喻伯一阵无力感,我们跟你说有用吗?如果有用,在襄阳早就解决了,而且跟你耍嘴皮子,不确定的因素就会大大增加。

    而喻继开却突然像开窍了:“梅儿呀,你跟我向你娘求求情,在襄阳我对你什么也没做,我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你娘刚才说的我一无所知。”

    “你是没做,可是你老子把我赶出了喻府,你难道不清楚?我即便离开了喻家,你们还不放过我,要赶尽杀绝,追到我那里,要剥夺我的财产!”

    喻梅萍向喻伯看了一眼:“这个人就是个帮凶!”

    喻伯躺着中枪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大小姐是这样的”

    “别叫我大小姐,我本来就不是喻家的人了,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你是一条不叫的狗。”

    喻梅萍转向喻继开:“知道你进了喻家之后,喻家发生过哪些事吗?喻家有三条货船被襄阳府巡检司扣了,要罚8万两银子,这些货里面包括了喻家全部的家当,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你知道吗?是家贼,是你那个兄弟喻继业干的!去年,哦,现在说起来应该是前年你兄弟用同样的手法,罚去了喻家20多万两银子,这相当于喻家整个家产的一半,而且这些钱他还不是全部落入自己的口袋,有一半被王府的长史拿走了,他这是勾结外人来谋夺喻家的家产。这些还不算,从前年开始,他就对家里的商行打起了主意,前前后后又支走了十几万两,这还是房启成在当掌柜的两年中,之前的掌柜手中,他还曾经支走过,不过掌柜已经走了无从查起。这两件事都是我出面帮忙解决的,当然我仅仅也是把巡检司扣留的船弄了回来,之前拿走的银子在你兄弟的口袋里,我管不着。商行的账也是我从账面上查出来亏空的,银子也在你兄弟的口袋里,仅仅这两项,你兄弟就把喻府搬走了3/4还要多,现在的喻府不过是个空架子!”

    喻继开睁大眼睛:“梅儿,你不要胡说,你不过是乡下出来的一个野丫头,凭什么我爹爹都搞不定没办法的事,你连襄阳都第一次来,你刚才说的这些事爹一辈子经商,巡检司又是官府的,凭什么说是是你解决的,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一定是爹他们打通了关节,组织人查账,你最多中间起点小作用,说是你解决的不是说大话吗?”

    “是不是你问旁边的那个人,他心里最清楚了,整个喻家只有喻楚先和他知道中间的全部过程,连喻楚先在喻继业执行家法的那天,他也没有全部对大家说清楚。”

    喻继开狐疑的盯着喻伯,喻伯无奈的点了点头:“喻姑娘说的都是实情!”

    喻伯也是没办法不承认,整个喻家最清楚中间过程的的确是他和老爷两个人,这事没啥好否认的,他心里现在惦记的还是怎么能够跟大少奶奶说上话。

    “你怎么认识襄阳的官场上的人?他们又凭什么帮你一个小姑娘?”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帮喻家吗?还不是因为你还有喻榆,喻家马上就要被掏空了,离卖房抵债还差最后一步,我早晚是要回保康的,你和喻榆还要在襄阳生活下去,你还要做你的大少爷,如果喻家没了,你跟喻榆怎么办?出于这一点,我想帮喻家脱困,让你们能够继续好好的在襄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所以我找人托了关系,才让喻家能够苟延残喘了下来。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我这些举动却招来了你老子的猜忌和记恨,他猜忌我的能力和认识的人,记恨我在喻家掀起了风雨,最后弄得他儿子进了大牢,记恨我暴露了喻家内部的丑陋,更记恨我让他在喻家的权势地位受到了动摇,明明是喻继业当堂行凶,而且还当着襄阳府官员的面,我是个受害者,可你老子却迁怒于我,把我赶出了喻家,他怎么没想明白,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家人早在襄阳街头上乞讨了。更为可恨的是,我已经离开了喻家,跟喻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你老子却带着人打上门来,要跟我争夺我手里的产业,这个帮凶就是你身旁的这个人,你老子这种以怨报德,以仇报恩的行为是为人所不齿的,今天你们还有脸找上门来,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喻继开有些呆了,女儿说的这些事他根本都不知道,女儿手里有什么产业他也不知道,这次到保康来具体要达到什么目的,临行的时候自己的老子对自己耳提面命,说的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回心转意,最好把一家人都接到襄阳去,可他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自愿离开喻家的,而是被他老子赶走的,这中间还有自己身边这个喻家最信任的家仆喻伯的事。

    到了此刻,喻家的面皮都被喻梅萍剥得干干净净,喻伯知道这也是早晚的事,他清了清嗓子,颇为尴尬的说:“喻姑娘,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

    “你别说的那么漂亮,我虽然是个女的,还是个小孩子,但是非曲折,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辨得明明白白。那天你所起的作用可要比喻楚先厉害得多,我也是直到那一天才看清楚你本来的面目,所以我才说你是一条不会叫的狗,躲在阴暗的地方,冷不防给人来一口,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吗?那因为人是能分辨是非的,可你宁愿做帮凶。”

    喻伯这时候觉得自己是里外不是人,那天自己只不过是在边上提点了老爷几句,却被眼前这个姑娘记住了,这可不是大大的好事,被这位小姑奶奶盯住了,那可是防不胜防,那天他一句话,就让老爷对自己有了猜忌,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在发凉,

    不过,这个时候木呆的喻继开却说了一句他最想说的话:“梅儿啊,爹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事,不过爷爷现在已经后悔了,我这次来就想让你和你娘一起去襄阳生活,你不是很喜欢喻榆吗?喻榆他也想你们,你们到了襄阳就可以和喻榆在一起了。”

    现在能把喻梅儿这个丫头的心能够收回来,喻榆确实是她的软肋,喻伯想不到喻继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由得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一点他跟喻楚先都没有想到。

    喻梅萍眼皮也没有抬:“喻榆想我们?”

    喻继开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这次你为什么硬是要带个外人来保康,也不愿意把喻榆带来见我们?”

    喻继开被问住了,老爷子吧喻榆看的比什么都紧,他能会让自己把喻榆带出来?笑话,喻榆到了保康还会跟自己回去吗?那是肉包子打狗,风筝断线,喻榆现在就像是围在猪栏里的一头小猪,除了吃睡长膘之外,哪里都不准去。

    “梅儿,不管怎么说,总要让我跟你娘当面说清楚,喻榆的事你还小你也做不了决定,你就让我跟你娘商量,看看她的意思!”喻继开一反以前在家里那种蛮横无理的样子,沉着性子跟喻梅萍说话,从喻伯和自己爹不依不饶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一次没有退路了。

    “不必了!”欧阳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子里。

    “喻继开,我们和离吧!当初我的这条命确实是你救的,不过这14年我还的也差不多了,喻榆就让他在襄阳跟你享福,我就和柳儿梅儿待在保康,哪里也不去!”

    欧阳芸的这记闷棍,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喻梅萍第1个反应过来,要切断保康和襄阳的联系,实质上就是切断欧阳芸和喻继开的关系。两人没关系了,襄阳方面再也找不出来骚扰的理由,这个想法她之前也想到过,不过中国的传统就是劝和不劝离,况且是自己的父母,喻梅萍就是想到这个方法,也不会跟欧阳芸说的,她只能采取自己的方式把他们傉回去。

    喻继开是第2个反应过来的,他像小狗被踩着了尾巴,顿时跳了起来,刚才装出来的斯文顿时不见了:“不行,欧阳芸,你生是我喻家的人,死是我喻家的鬼,你最好不要动其他的念头,老子不会放过你!”

    喻伯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倒不是喻伯反应慢,实在是他心中五味杂陈,短短的这一息时间里,他想了许多许多。从襄阳临出门时,他跟老爷想过几种可能,最理想的是把她们母女俩弄到襄阳;其次是缓和一下关系,温水煮青蛙慢慢来;最糟糕的是两个人无功而返,还是保持原状。哪想到没有最糟,只有更糟,这个情况他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这里我们要回过头来说一说中国古代的风俗,古代的妇女是没有地位的,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嫁进夫家,就是夫家的人,或者说是夫家的财产,她就像是一样东西。一个女人要寡居,有三种可能:第1是男人死了,或者多年没有音讯,像这种形情,没有特殊的情况,宗族里面是一般不准改嫁的,还煞有架势的弄块石头的牌坊,美其名曰贞节坊,女人如果不守妇道,那是要沉塘的;第2种可能就是被夫家休了,夫家要休一个女人,那是不需要理由的,不守妇道那是句通用语,女人只能乖乖的含着泪,卷起包裹回娘家,嫁妆都不能带走;第3种可能最小,基本上是凤毛麟角,那就是和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协议离婚,大家好聚好散,之所以说可能性最小,那是因为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女方的背景,家族势力特别强大,强大到可以碾压对方!公主要离婚,哪个驸马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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