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最近的生活过得很平静,小饭馆开张已经将近两个月,生意一直很兴旺,特别是中午这一餐,人已经坐不下了。喻虎提议是不是在院子里再搭一个棚,不然站着等位置的人越来越多。喻梅萍算了一下,手里已经有将近500两银子是赚的,搭一个窝棚花不了多少银子,于是喻梅萍建议:要建就建的好一点,现在是夏天问题不大,万一入了秋天气就凉了,到了冬天冷风一吹,人待在简易窝棚里吃饭受不了,干脆再建个屋吧,把墙什么建起来,与前面的店堂打通,干脆直接扩大店堂的面积。另外把厨房也扩大并加固一下。
喻梅萍估计,保康县城其他的饭馆现在生意都惨不忍睹,骂自家的肯定不少,但这又能怪谁呢?该让的也让了,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强者生存,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果自家在食材方面没有自我供给满足能力,那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一家,没有人会同情的。
喻震就诊回来已经有10天了,从伤势的恢复情况来看基本上良好,100天以后有望下地行走。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交锋,喻梅萍相信这个便宜老爹再也起不起幺娥子来了,就让他这么度过一生吧,反正按照现在这个条件,他要喝茶喝酒钓鱼都随便。
那天下午喻梅萍正在店里帮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里是喻家吗?”
喻梅萍抬头一看不禁鄂然,只见胡一把笑哈哈的站在门口,他身旁还有吴大夫,后面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乍一看4个人年龄都差不多,胡一把略微大一些,后边的那个老头喻梅萍眼光略微扫过,觉得有点脸熟,再一想自己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世界上长得差不多的人多了,她也没往心里去。
“是胡先生,吴大夫,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喻梅萍略带惊讶的说道。
“哈哈哈哈!喻姑娘,那天给你爹接骨后,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这不,今天正好有空过来看看,你爹住在这里吗?”
随诊回访,大明什么时候学雷锋学得这么好,不光是就诊治愈后付款,居然还要劳驾医生来随诊回访,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喻梅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在,在!就在后面。”
喻梅萍回头又对厨房里喊道:“娘,胡大夫和吴大夫来看爹了,你快过来!”
这种事当然叫娘出来挡着,自己没必要出风头。
欧阳芸从厨房出来,看到正是胡吴两位大夫站在门口也有点吃惊,连忙行了个礼:“怎么会麻烦两位大夫过来?你们叫人来说一声,送过来就行了!”
“不麻烦不麻烦,喻夫人,你前面带路吧,我们去看看病人!”
欧阳芸转身前面领路嘴里同时说着:“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
喻梅萍稍后跟在了最后,她发现不知不觉中那一男一女两位陌生老人已经走到了胡吴两位大夫的前面,紧跟在欧阳芸的身后。
当喻梅萍最后一个走进屋子时,只见那两位老人紧紧的盯着喻震看,目光从喻震的脸一直往下移直到最后盯着他的脚。
那老头开口了:“你姓喻?”
喻震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
“34了!”
“听说你是从小被别人领养的?”
喻震点了点头。
“你与家人离失的那一年是不是万历30年?”
喻震摇了摇头:“哪一年我不知道,当时我应该是两岁,也就是32年前。”
老头举起手指算了一下:“那就是万历30年,你对离失前的情况还记得吗?”
喻震又摇了摇头:“那时候太小,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像以前生活很好!”
那老人道:“我也姓喻,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的老妇人,这位是我夫人,我们在32年前丢失了一个儿子,跟你的年纪差不多。这位胡一把老先生是我的至交,我们住在襄阳,他回来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们,我们就立即赶过来了,想确认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老头也不等喻震的回话,自己把脚抬起来脱下了鞋。喻梅萍一看,那老头的脚上居然也长了6个脚趾,这就怪了,喻震是6个脚趾头,喻榆也是6个脚趾头,一道电光在喻梅萍的脑中闪过,她脑中出现了两个字:遗传!
老人开口继续说道:“你看见了吗?我们喻家有个传承,只传男不传女,那就是每个男人的脚趾都是6个,我听胡先生说,你和你儿子都是六指,而且你收养的年份和我们丢失那孩子的时间是同一年的,所以我必须赶过来确认一下,有些冒昧了请你不要介意!”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没有发声音,喻震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凭空冒出了一个亲爹和亲娘?
这么巧,喻梅萍心里在想,突然她想起来了,刚才为什么见那个老人有些熟悉,他的脸和喻震的脸有几分相似,现在虽然没有dna检测,但这件事8成是真的。
正在这时,那老妇人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孩子,我们丢失的那个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全身上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身上在后面尾巴桩上有一个很小的胎记,是红色的,你能不能让我,不不,让胡先生看一下!”
这是第二个证据,喻梅萍想,再望向床上的喻震突然脸色大变,他猛然坐起了身,并没有撩衣服,而是抖抖嗦嗦的把手伸向了枕边,摸出了一个小包袱。
这个包袱喻梅萍见过,他那45两私房钱就在包裹里。
喻震打开包裹,从里面摸出了一样小东西,他伸出颤抖的手,摊开后伸到了老妇人的眼前。
那老太太一见到他手里的东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大倌,你就是我的儿子大倌!”
喻梅萍仔细一看,喻震摊开的手心里是两颗紫檀木珠子,应该是从一串佛珠上掉下来的。
老太太一把拿起那两颗珠子,递给身旁的老头:“楚先,你看上面一个开字,是我们儿子的名字,没错,没有错了,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喻老头也是眼泪纵横,他拿起了手里的珠子,对着喻震说:“孩子,你满一周岁的时候,我和你娘去报国寺为你求平安签,并为你求了高僧开光过的一串平安珠,你是继字辈,我们家是商贾出生,给家里出生的孩子取名的顺序是开业喜庆,你是长子名字就叫喻继开,你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没错,这下没错了!”
喻震在床上缓缓地侧过了身子,撩起了后面的衣服,胡一把仔细的看了一下,朝两位老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老太太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扑上去抱住床上的喻震,不,现在应该叫喻继开,失声痛哭了起来,喻老头他的名字应该叫喻楚先也抽搐着不停的擦眼泪,嘴里喃喃的说道:“整整等了32年,团圆了,这下全家团圆了!”
喻梅萍仔细的看着那对老人的脸,老头子身材很高,大概有1米7以上,在大明算是高个子了,脸上的胡子很长,估计很久没有修了。老太太的脸很慈祥,全身整理的很干净,喻梅萍心里嘀咕,这两位应该就是自己,不,应该是自己宿主的亲爷爷和亲奶奶了。
这时喻榆也被叫了过来,当场脱下鞋给爷爷奶奶看。
连欧阳芸也在后面悄悄的抹眼泪。
一众人都沉浸在重逢后的喜悦中,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咦,这是什么?”说话的是胡一把,他手指着喻继开的伤腿。伤腿的脚髁处,捆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拖在床尾,下面绑着几块砖吊着,把绳子绷得紧紧的。
“我做的,有问题吗?”喻梅萍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胡一把的声音有些严厉,又有些刨根问底。
在场所有的人,都以为喻梅萍做错了什么事正在遭遇胡一把的谴责。
“这样能更有利于伤腿的矫正,避免伤者治愈后会带来轻微的后遗症!”喻梅萍回答的很平静,
轮到喻楚先了:“胡大夫,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这样会伤害到双腿的恢复?”
胡一把沉思着半天不语,猛然他仿佛想通了什么抬起头来:“不简单啊,不简单!我困扰了半辈子,一直想不明白的事,被一个小姑娘解决了!”
胡一把看向大家:“你们知道吗?大家都叫我胡一把,我确实能把病人的骨头接好,而且一般的疑难杂症我也能对付,但是病人在恢复的时候受伤的部位多多少少都有移位,这样最后的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姑娘,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喻梅萍点了点头,这没法解释,后世骨科病房里常见的方法在这位老人面前说不清楚,还是先侵权了吧:“我爹的腿到家以后,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好像受伤的腿还略微短了一点点,这样即使他好了以后,也会有一点点瘸,这不能怪你,因为他耽搁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我想用这个法子,一来让他腿固定住,二来稍稍拉长一点,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好使不好使,晚上睡觉拿掉,也就是白天的时间拉一会!”
“好使好使,非常好使!特别是用在腿上,我想了许多办法,就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法子,姑娘,你想过这个法子的名称吗?”
喻梅萍想了一下:“以前没有,今后就叫牵引吧!”
“牵引,嗯不错!这两个字把这个功能全部说清楚,姑娘,老头我今后治病的时候也会用到这个法子你不会怪罪我吧?”
“胡大夫,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吗?如果有用,那就是造福病人,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只不过引起旁人一小会时间的关注,接下来话题又回到了喻继开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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