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露抱着抱枕, 斜靠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撑着脸颊,一脸沉思的凝望长沙发上和闻溪坐一块儿聊天的江逾白。
察觉到他视线。
“怎么了?”
“”
得到关注又不给予回复, 这下连闻溪也看过来了,齐整的白色衬衣, 笔直收纳于裤腰, 端正却毫无拘谨感的坐姿。
望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肃冷, “白露, 有话直说。”
看, 这副居高临下的语气也一模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变过。
杨白露心里这么吐槽着, 夹着抱枕在怀里的那只手倒是痛快的冲两人做驱赶装, 照常欠揍道:“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 不用搭理我。”
以他对江逾白的了解,这种时候一般要么给他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要么顺水推舟说知道是二人世界还不躲远点之类的调侃。
杨白露都已经在心底怎么给自己台阶下的腹稿都打好了,结果没想到这一次江逾白不按常理出牌。
听完他半是不满的抱怨后,特意从长沙发那边走过来。还以为自己会挨一下的杨白露胳膊边的扶手被压得一低,江逾白在他手边儿上侧身挨着坐下。
细软丰润的唇微微抿起, 不笑时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疏离感,但是一旦嘴角稍微勾起哪怕半点的笑意,都会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动人。
至少杨白露现在就只顾着盯他的脸,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更别提什么提防对方突然动手的警惕心了。
“乖~”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黑发往下抚摸, 江逾白态度平静温和, 讲出来的话却有种训狗的既视感, “一个人乖乖的待一会儿好吗?要是饿了,特别允许你在午饭前多吃一点小零食,作为被冷落的补偿,可以吗?”
“噗——”
两人的目光一同望去。
只见闻溪正襟安坐,右手微握,成拳状抵着嘴唇。
舒展的眉目间依然像落着皑皑白雪,清正霜寒,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抱歉,是我失态了。”
江逾白这才放下逗趣白露的手,胳膊搭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倾斜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坐姿很有几分潇洒不羁。
“没人看见就不算失态。”偏心偏的很光明正大。
“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杨白露也跟着没原则的附和,谁让这两人一个是发小,一个是冤家。
搭在扶手上的胳膊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下,吊在半空中的手不客气的搭在江逾白的后腰,在无人可见的地方从衣摆下方摸进里面。
光洁丝滑的背脊触感如锦缎,让人爱不释手。
生长期的少年锻炼的再好,脊柱依然明显,杨白露沿着中心指尖微微滑动,摩挲,似怜爱又似调情。
“补偿我就不要了,一会儿饭来了你多吃点,最近瞧着都瘦了许多。”掌心贴着手感柔韧的腰侧轻轻一握,又痒又热。
至于哪里瘦了,不言而喻。
“”
江逾白心如止水,反手把他胳膊从衣服里拽出来,安静地吐出一个字,“痒。”
杨白露愣了一下。
这是他们谈好互相好奇后,江逾白第一次拒绝他,还是当着闻溪的面,不带半点遮掩光明正大的拒绝。
以前不论是为了刺激,又或者是怕被发现,江逾白都会默默承受下来,有时候还会学着反过来撩拨他一下。
今天
说完,江逾白毫无留恋的离开扶手,转身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和闻溪继续聊起竞赛的话题,闻溪只以为是白露又在闹他(正常朋友之间的闹),警告的扫了好友一眼,便不再理会。
杨白露望着还残留着对方体
温的掌心,指尖互相摩擦了下,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丝滑上瘾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江逾白。
应该是错觉吧,江逾白对他的态度变冷淡了之类的刚才还主动坐过来摸了他的头发,对应该是错觉。
等万江星带回了司机送到大门口的餐盒,大家一起在小别墅的餐厅吃午饭,杨白露还不忘光明正大的审视江逾白的态度,显然是对他之前的态度有点起疑。
以前他们四个人坐,他永远和江逾白中间隔了一个人,最近自认为变亲密后,他就开始要么占闻溪的位置,要么占江星的位置。
反正要和江逾白坐一起。
闻溪和江星无所谓,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江逾白就有点微妙。
因为坐一起,当然不可能什么不坐,就光为了距离拉近一点,这根本不是杨白露无利不起早的作风。
就好比现在。
小别墅这边的装修,包括家具,都是走的北欧风,同样的,桌布也是,简约中长的款式,恰好能遮住膝盖的长度。
也就方便了,有人可以在桌布下做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江逾白捏着勺子的动作微微一僵,他用余光往右侧一瞥。
一边看手机视屏,一边安静舀着碗里汤汁散热的杨白露头都没抬,然而只有江逾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
因为,现在放在自己右边的大腿上正放着一只很不规矩的手。
这张桌子并不算大,小圆桌四个人坐刚好,同时有什么动作过大的反应,也会很容易被身边的人看出来。
江逾白索性无视白露的举动,接过星星递过来装着米饭的小碗,安之若素的享用午餐。最近用脑过度,午饭不吃饱下午很容易饿。
结果他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杨白露的不快,原本还只是搭在膝盖上手慢条斯理的往上移动。
火热的掌心随着时长,热量逐渐侵入单薄的衣料染上肌肤,指尖哒哒哒的带有警告意味的提示着向深处贴近。
他能明显感觉到,每当自己指腹用力挤压大腿内侧时,掌心下克制而紧绷的肌肉群都会像一张拉开的弓弦,那是一种被挟制而隐忍不发的绷紧战栗。
这让杨白露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江逾白,遗憾的是对方低头用餐时半瞌眼眸的姿势掩盖了他的情绪,不过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这种故作冷静的姿态,只会让他试探的更过分。
他借着看手机用余光悄悄窥探江逾白侧脸所能流露出来的每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无论是清淡如水墨的眉眼,又或者寡淡不笑的嘴角。
啧杨白露心底轻笑,真会装模作样,那天在寝室里把自己压在门板上亲的那么狂热的人是谁?
不过,他就是喜欢江逾白这种明明什么都不懂,连亲热都只是一知半解全靠本能去摸索,连把涩涩挂在嘴边都有一种直白的天真感。
那种身体处于被支配的感觉,杨白露也是第一次,他也只愿意让江逾白对自己做这种事。把一个人什么都不懂的人,慢慢地教会,让他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的学习,试探,不是很美妙吗?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喜欢在江逾白身上留下印迹了。
指尖掐住一小块肉一寸寸往里蠕动,一路轻轻揉捏,直到逼近对方从不让自己触碰的地方前停下,暧昧的按压。
“嘶——”江逾白微微皱眉,他抽出纸巾,用发麻的舌尖把差点咬碎的花椒顶出来,吐在纸巾里包紧放在桌上。
“吃到花椒了?”
杨白露挑了下眉,用另一只手把杯子往他手边一递,“多喝点,把味道冲淡一下。”说着,桌下的手指挑衅似的又画了个圈。
江逾白没有拒绝。
只是接过杯子的同时,把手伸到桌下把杨白露的手推开,拒绝的相当彻底,“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一语双关。
杨白露收敛了嘴角的坏笑,他克制着冲动不解,冷静收回作乱的手搭在桌子边缘,一天之内被拒绝两次,这种事前所未有。
所以,根本不是他的错觉。
他望着喝着水的江逾白,没有过去他撩拨时而意动的眼神,也没有过去他试探的发起进攻时对方不服输的反攻。
心微微一沉,杨白露很确定,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这件事进而影响了逾白对自己的态度。
四人解决了午饭,闻溪和江星双双起身收拾残局,江逾白和往常一样,吃饱喝足就有点犯懒,坐着没动。
杨白露起身把两人的碗筷一起收拾了,和大家的放在一起。
“回宿舍还是去打球?”
“我和闻溪还要去实验室那边,你们困了就去楼上休息。”
杨白露心想,那不正好。
临到两人带着厨余垃圾一起出门,意思意思来送行的杨白露倚着门框,闻溪一向修养极好,然而每次看见发小这副不正经的模样还是会嫌弃的够呛。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他望着路边平淡道:“今天逾白心情好,你只要比往常收敛一些,他不会生你的气,但是也别太过分。”
心情好?
杨白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对此持反对意见,“你确定他今天心情好?”
刚在门口把垃圾分好扔掉的万江星回过头,小虎牙在阳光下闪烁着扎心的光芒,“也许他的不好单单只针对你一个吧。”
杨白露:“我谢谢你了。”
“谁让你最近逗他的时候,一点分寸也没有。”闻溪才不惯着他,冷着脸慎重的又警告了好友一句,“他最近比较累,难得心情好,别去烦他。”
“怕了你们了。”杨白露举手投降,赶紧把左右护法好声好气的送走,并口头应下数条不平等的奴隶条约。
直到两人走远,他才收回送行招呼的手,懒洋洋的插兜往回走。
关上大门,往客厅方向一扫,果然空无一人。
也不多做停留,他直接上了二楼,就这么会儿时间,江逾白已经在房间里的浴室冲澡了,哗啦啦的淋浴声从浴室门里传来。
杨白露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刚吹干了头发的江逾白穿着浴衣出来。
“锁门。”杨白露翻过身侧躺在床上,撑着上半身看向江逾白,笑意味深长,“你这是在防着我吗?”
江逾白对他来自己房间毫不意外,拖鞋爬上床,按着白露胸膛直接在他跨上一坐,杨白露被惊的差点弹起来。
“嘶——”他扶住江逾白的腰,整个人半坐起来,腹部的肌肉紧张的都抽痛了。别说他本来就只是对江逾白拒绝自己而有点窝火,现在被对方这么一坐更是气闷全无,他按着江逾白的腰贴在自己身上,仰着头望着他尤带几分湿气的眼眸。
“又想出什么新手段来折磨我了,恩?”说着挑衅似的把人颠了一下。
江逾白按着他的肩膀,懒洋洋的先打了个哈欠,才说道:“白露,‘互相好奇’这件事最近先停一停吧。”
语气不带一丝玩笑,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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