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管事那边,  我没仔细询问过,不清楚别人家里到底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大哥你如若真有这个想法,可以,  我会找个机会帮忙问问。但是,这事儿能不能成,  我不保证,只能说尽量。”被赵大伯如此不依不饶的缠着不放,  赵青山索性也不硬抗到底了,就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那你赶紧去府城,  明治那头还等着你呢!”终于得到一个勉强算是满意的答复,赵大伯可不管赵青山是不是在敷衍他,他就认定了赵青山必须立马帮忙把这件事给安排稳妥。

    “知道了、知道了。”随意摆摆手,  赵青山的语气就更是随意了。

    他肯定还是要去府城的。不过,势必不会是今天,亦或者明天。等他把粮仓的米面都整理好,自然会如期前往府城,完全不需要赵大伯催促的。

    “那你明天就出发。我们在府城的院子已经退了,明治现下就住在你们在府城的那处宅院里。你一直拖着不去府城,就只能劳烦二弟妹多多费心了。”赵大伯也不是完全就看不出赵青山的小伎俩。这不,  他就拿出了杀手锏。

    “什么?明治搬去我们家住了?”果不其然,赵青山变了脸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大伯,“好端端的,你们干嘛要把自家住的院子给退了?以后都不再去府城了?也打算把明治接回县城来了?”

    赵青山可不相信,赵大伯会如此好说话。但凡赵大伯真有想法带赵明治回县城,就根本不会故意将赵明治一个人留在府城,还跑来对他威/逼/胁/迫,  非要他帮赵明治在府城说定一门亲事。

    “这不是已经打算在府城给明治说定亲事了?既然马上就有了在府城的岳家,哪里还需要自己租住院子?这不是跟岳家见外嘛!”赵大伯当然不会承认,他们家是不想多花银钱。

    赵青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赵大伯这是在故意糊弄人?而且赵大伯的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高明,也委实显得可笑和愚蠢。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像大哥和明治这样的读书人,成了亲之后反而更愿意借住在岳家仰人鼻息。原来这就是读书人的气节,实在让我这个粗人大开眼界。”反正若是赵明睿日后娶了媳妇却想要跑去占岳家的便宜,赵青山是势必不会答应的。

    哪怕自家没有那么的富贵,即便只能住在县城这个小地方,赵青山也铁定必须要赵明睿带着媳妇住在自家,而不是厚着脸皮借住岳家。

    不过而今的赵明睿,还真不存在这般的担忧。毕竟他们家在府城的院子已经买了下来,赵明睿不想住在县城,就直接留在府城,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对了,若是赵明睿日后还想要去其他地方,赵青山这个亲爹手里也是能够拿的出来银钱的。就看赵明睿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最终又能走到哪一步了。

    反正赵青山自认能够成为赵明睿最坚实的靠山,普通情况下都不会拖赵明睿的后腿。这点自信,赵青山还是有的。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不过是一时借住罢了。等明治考中秀才,自然就要搬去府学住,哪里还需要借住岳家?”赵大伯不觉得自家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更不会承认这是丢了他和赵明治身为读书人的气节。

    他们家之所以会这般安排,不过是一时的应对之策。赵大伯坚定相信,以赵明治的才学,考中秀才是早晚的事儿,也不可能会在岳家借住太久。

    再说了,赵大伯抿抿嘴,视线就扫向了赵青山:“如若到时候真在岳家住不长久,不是还有你这个亲二叔在府城?左右也离得不远,到时候先让明治他们小两口住在你们家就行了。”

    “大哥,你怕不是忘了,咱们两房不但早就分了家,也说好了以后都不再走动的。怎么事到如今,反而是大哥你自己率先反悔,一而再的找上门来呢?大哥你以前可是最要脸面的,如今竟然也学会了翻脸不认账、说话不算数?”既然赵大伯非要这般没脸没皮,赵青山不认为还有必要给赵大伯继续留下丝毫的情面。

    “我们两兄弟的事情,是我们两兄弟之间,跟明治没有任何的关系。明治是小辈,又是你的亲侄子,如若他遇到什么难处,你这个二叔难道不该适时的帮衬帮衬他?更何况,不过是借住一小段时日罢了,又碍不着你这个二叔什么事儿。你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若是以前的赵大伯,肯定说不出这么一番话来。

    但是情势比人强,如今的赵大伯或多或少还是受了一些打击的。乃至他的气势显然就没有从前那般厉害,姿态也稍稍放低了些。

    说句心里话,能从赵大伯的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赵青山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赵青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骄傲和得意的,只觉得赵大伯又是别有居心,指不定暗地里在图谋些什么。

    如若赵明治眼下人在县城,赵青山是不在意的。反正赵明治能折腾的也就他一个人,只要他不理睬,赵明治捅破天也闹不出多大的乱子来。

    可赵明治被留在了府城,被他缠上的就是赵黄氏他们了。一想到这里,赵青山想不着急都很难。

    至于赵大伯打的算盘,赵青山态度强硬,两个字:不干。

    “大哥,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来的水。你是可以两张嘴皮子随便动一动,便不再当回事儿。可我不行。我们生意人向来信奉一口唾沫一个钉子,但凡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兑现,决计不能疏忽大意,更不能转脸就不认。”赵青山铺垫了这么久,紧接着就直接进入主题了,“所以,不管是明治还是大哥,以后都别再动辄就找上门来了。我们家实在伺候不来,也应付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今往后,你不认我这个亲大哥,连明治这个亲侄子也不认了?赵青山你可要想清楚,我家明治的才学非同一般,丁点也不比周亭宴差。他如今只是运气差了些,一旦他转运,到时候别说是秀才老爷,就是举人老爷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儿。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家明治划清界限了?”没成想赵青山会把话说的这么绝,赵大伯冷下脸来,语气变得硬邦邦的。

    “哎哟,大哥你就别在我面前画大饼了。不管明治以后是何其的大有出息,也不管明治的前程是多么的坦荡富贵,都跟咱们二房没有丝毫的关系和牵扯不是?我这个二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该占的便宜,我们二房不会没脸没皮的主动凑上去,更不会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这做人啊,还是识趣点好。该是自己的东西,咱们不错过、不放弃。反之,不该是咱们应得的,哪怕东西再好,也得避着点不是?”赵青山的嘴皮子功夫向来都很利落。此时此刻,也不在话下。

    赵大伯自然听出了赵青山话里的言外之意,一时间心下顿生羞愧感,也莫名觉得很是难堪和羞/辱。

    从小到大,何时不是他狠狠压着赵青山一头?赵青山哪里来的资格和脸面居然敢对他大放厥词?竟然还敢阳奉阴违的讽刺他,真是愚不可及!

    怎么?难道赵青山以为,不过是赵明治需要在他们二房借住一段时日,二房就能高高在上的对着他们大房指手画脚,赵青山就能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你们二房确实没有富贵命,这一辈子拼上天也就是个商户人家罢了。也怪二弟你自己没本事,打小就读不进去书,耽误了自己不说,连一双儿女都被你给祸害了。你看同样是儿子,明睿就差了明治太多,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来。不管在府城读多久的书,也注定了是浪费银钱,只怕到头来连个童生都考不过。”赵大伯不知道赵明睿如今的学习进度,但他对赵明治的资质很是了解。

    在读书一事上,赵明睿的天赋可比不上赵明治,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质疑。

    这不,他心里不痛快了,肯定就要拉上赵明睿这个垫背的狠狠说教一番。省得赵青山太过得意忘形,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我家一双儿女怎么就被祸害了?我家喜儿如今嫁的多好,都已经是举人夫人了。放眼整个县城,谁家姑娘比得上咱家喜儿?就是大哥家的欢儿,不也早就被我家喜儿给比下去了?”赵大伯会拿赵明睿说事儿,赵青山同样也能拿赵喜儿应对回去。

    毕竟谁都知道,如今的周亭宴才是人上人。别说县城,就是府城,也没几个人能压得住周亭宴的风头。

    “赵喜儿能有今时今日的好日子,不过是沾了我这个亲大伯的福气。如若不是我这个亲大伯,她哪里来的这般好命能够嫁给周亭宴?”赵青山不提赵喜儿还好,这一提直接就把赵大伯所有的怒火给挑了起来,乃至赵大伯的嗓门就突然变得高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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