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回来吗?
紫藤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不知为何听他说这句话,我竟有些伤感。在这天界的这段时日,我早就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说不会再回来,就好像我们不会再见了一样。
“干嘛摆出这么难看的脸?我们又不是不会再见了。舍不得我?”
“是,舍不得。”我低着头,有些失落的回答着他。
“那你跟我走吧?”
紫藤看着我,又换上了那种柔情的眼神,又向我发出了一次一起离开的邀请。只是这次,我还是不能答应他。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他笑了笑拍拍我的头。
“行了,我不问你了。等你日后想清楚了再来寻我。”
“可是,你走了以后。我要如何寻你?”
紫藤伸出手,在我的额前印一个紫色的月牙印记,我轻轻抚着额头感受着。
“这是什么?”
“有了它,无论你在三界的任何角落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你找到我的办法,我现在问的是,万一我想找你呢?”
“有了它,你想我我会感应到的。”
“这么神奇?”我又摸了摸额头,印记微微发着紫光,很快就消失了。这是个什么神奇的法术?
紫藤看着面前的予安,柔情的笑眼深处暗藏着阵阵阴寒。
这三界,很快就要变天了。
我犹豫了很久,并没有和紫藤说要和老神仙他们一起下界的事,我怕他以为我愿意和老神仙他们一起下界而不愿意和他一起,怕他会因此伤心。
不过,我自己也开始思考了起来,为何我不愿意随他走呢…
自己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如果因为和紫藤下界而离开老神仙,总觉得很难过。虽然紫藤的离开也会令我难过,可是如果要我选择的话。
我还是会选择留下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呢?”
“明日。”
“这么快…所以今天,我们要道别了吗?”
紫藤点了点头,将我缓缓的拉进他的怀中。他的手掌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后脑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我只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句道别的话,整个人沉浸在要与朋友分别的悲伤中。
从悬极崖回到沧澜殿,我的心情异常低落,就连马上要出去玩的快乐都没了,到最后我也没有提让紫藤跟我一起回沧澜殿的事,我觉得他是自由的,他拥有那种我无法做到的自由,他能追随自己的心去活,我很为他感到高兴。
他想云游三界,自然是不希望收到束缚,我又何必将他带到沧澜殿呢?
日后若有机会,不在天界,重新认识他一次,不也很好吗?
我收起了悲伤的心情,从心底的为紫藤君挣脱束缚而感到高兴,也开始收拾起下界游玩的行李了。
很快我又回归了要出去玩的快乐中,只是这种快乐没有持续多久,我就看到帝君匆匆离开沧澜殿的背影。
祈年也急匆匆的从殿外赶了回来,脸色不太好,我上前抓住了祈年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帝君怎么走的那么急?”
祈年皱着眉头,面色苍白。
“魔尊…玄煞…现世了…”
什么?魔尊玄煞?那不是六千年前就在神魔大战中元神尽散了吗?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虽然我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是一件会危害到三界的事。
我的云游计划,可能暂时实现不了了。
我坐在帝君的房门口台阶上等到很晚,也没等到他回来。迷迷糊糊中,竟靠着门口的柱子等睡着了。
恍惚间觉得自己被人温柔的抱起,又放到床塌上,我强撑着困意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正为了理被子的帝君。
“帝君你回来了啊…”
“怎么在门口睡着了,不去屋里睡着凉了怎么办?”
“想等你,没想到等睡着了…对了,怎么样了…听说魔尊玄煞现世了,这个情况严不严重?会发生什么吗?又要打仗了吗?你会有危险吗?”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问题,一连串的冒了出来,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我将胸前的被子提起捂住了嘴,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帝君。
“你害怕我有危险吗?”
什么嘛?问了那么多问题他怎么只听这最后一句啊…
我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我害怕他有危险。
“别怕,三界众生和你我都能护得住。只是,答应你的云游,可能要推迟一点了。”
“我的事是小事,以后机会多着呢!”我连连摇头,希望自己的事不要让帝君分心。
“好,睡吧。”
说着,沧珩将被子又掖了掖。熄灭了烛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玄煞竟没死,六千年了他一直存在于何处呢?眼下他重新现世,必然于天界有危难。
安宁了六千年的三界,只怕又要变天了。
──
悬极崖上古昆仑神树
紫藤在地心盘坐着,双手化在胸前施法,他在将自己的元神与盘踞了六千年的神树剥离开来。
心中竟有一丝不舍,这神树承载了他和小丫头太多的回忆。六千年的交织早已将他们融合起来,眼下他若抽离元神,神树必枯竭衰败。
他闭上了眼,顷刻间,悬极崖散发出阵阵紫光。崖上的石块滚落下来,整个天空变为紫色。
他冲出地心,悬于空中,脚下的神树瞬间枯黄,树叶凋落纷飞,被狂风席卷了满天。
元神完完整整的回归到了体内,此刻,紫藤君不复存在。
留下的只有魔尊玄煞。
感觉到了悬极崖的异动,天兵们纷纷前往,连在沧澜殿的沧珩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玄煞…他来了…”
一道金光闪出,沧珩前往了悬极崖。
我感觉到晃动,从房间跑出来,准备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祈年!发生了何事?帝君呢?”
“刚刚悬极崖处有异动,帝君前去查探情况了。你快回房间待着!”祈年将我推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从窗口看到了远处变成紫色的天空,心中莫名的担心起来,到底怎么了…心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天是紫藤要下界的日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房间担心的团团转。
悬极崖
天帝、帝君等众仙都赶到此处,他们知道这紫云象征着什么。
远远的瞧见一人悬于空中,周身散发着紫色的焰火。
“是他,是玄煞。他真的复活了?”天帝忧心忡忡的看着空中的玄煞。
“看来传闻是真的,只是他此时此刻出现在此不知道所谓何意。”沧珩站在帝君身旁,眼神阴冷的看着空中的玄煞,再见他竟已是六千年之后的今天。
“好久不见。”玄煞开了口,看着脚下的众仙家。
“玄煞,你是怎么复活的?现在来此又有何意?”天帝开口问道。
“当然是想老朋友了,来看看。至于我是怎么复活的?我在这天界六千年,竟没有人发现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用最最恐怖的邪恶的笑声。笑的令人毛骨悚然,这个昔日的魔尊又现世了,大家的心中多了惶恐不安。
“今天我不是来和你们打仗的,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我回来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血洗天界,报当年元神尽散之仇。你们准备好吧…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他阴狠的笑,他周身的紫色火焰越来越旺,眼看就要爆发。
众仙家合力在面前筑起了一道结界,耐不住紫火越燃越烈,众仙家费力的阻挡着。
见此情状,沧珩起身悬于空中,双手运转,将三生池水引了过来,在空中形成了水柱,冲向紫火。
待紫火被破灭,众仙被气焰逼的后退了一步,纷纷开始运转修复受伤的仙体。
“没想到他的魔力竟大涨,这六千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天帝看着成为废墟般的悬极崖,看到了被紫火烧焦了的昆仑神树,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玄煞回归,魔族反只是时间的问题,天界一定要做好准备,以防魔界进攻。”
沧珩扶了扶身边受伤的仙家,看着天帝说道。
“可是,他说这六千年存在于天界?我们竟从未发觉?他究竟藏身于何处呢?”天帝看着被烧焦的昆仑神树思考起来,缓缓走近。到了近处,伸出手一挥,才发现神树的树根已因为玄煞的连结被魔化成紫色了。
“他竟是将元神藏于这昆仑神树,可是又是什么助他再次修成肉身的呢?”
沧珩看着魔化的树根,有些微微震惊。
予安在此这么久,她有没有遇到些什么?
想到此,沧珩匆忙赶回了沧澜殿。
我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心里着急着,忽然间门被推开,帝君走了进来,有些微微急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本君问你,你在悬极崖这么久,可曾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虚急了。
“发生了何事?”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一句。
“魔尊现世,悬极崖已变为一片废墟。”
“什么?那,那神树呢?”我急切的看着帝君问道,心里祈祷着紫藤君已经下界,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再无昆仑神树了。所以予安,这些日子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看着帝君担忧的眼神,我很想告诉他。可是如果现在魔尊现世,如果我说出了紫藤的存在,那岂不是他会被误会成是魔界的人,那天界必派人下界捉拿他,不行…我不能说出他的存在…
“没有,我日日去那,并未发现异样。”
我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撒谎而心虚着。
眼看予安的模样,沧珩只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着急,些许是吓到了他,便轻轻放下了她的的手腕。
“没有事便好,你在沧澜殿好好待着。我出去一趟。”
“去哪…”我又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衣袖,担忧的看着他。
“只是去和天帝议事,晚些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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