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徐海州去洗碗,  乔露收拾饭厅,偶然看见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包袱,打开来,  饰品居然卖得七七八八,只剩三分之一了。

    徐海州边擦手边走进屋,  乔露扭头,  冲他笑:“今天生意很好嘛,  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

    徐海州扭了扭脖子:“嗯,  最近有个学生帮我在学校里打广告,挣不少。”

    “学生”乔露停下手里动作看他,  “女的?”

    “嗯。”

    乔露挑了挑眉,佯装不在意地应道:“哦。”

    捡了些小饰品在手中把玩,她问:“那是不是要进货了”

    “是,明天就要进货。”

    “钱还够吗?”她问。

    徐海州:“够,  最近一直在进账。”

    兜里装了一沓毛票,  掏出来数了数,  已经攒了六十多,从两人结婚到现在也才一周左右吧,  真赚啊!

    按照现在这个物价,徐海州的收入完全可以让母子俩躺平啊,要不是闲不住,乔露还真想带着儿子做咸鱼。

    “这些给你。”数了五十揣兜里明天进货用,其余的都给乔露。

    乔露倒也没推拒,美滋滋地收下:“行,家里又可以吃得更奢侈了,  今晚给你俩做大餐!”

    徐海州笑开颜:“好。”

    趁小家伙在卧室里逗泡泡小白,  徐海州心猿意马,  挣扎片刻后决定不能浪费大好的时机,于是长臂一伸,把媳妇儿揽入怀,亲了又亲。

    老婆真甜美啊甜美啊——咋就尝不够呢。

    最后依依不舍地分开……

    “走了。”

    “嗯,路上小心。”

    望着徐海州越走越远的身影,乔露想起那什么“女学生”,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得挑个日子上青藤巷“视察视察”?

    ……

    日头向西偏,泛旧的夕阳洒在大街小巷,闪着斑驳的黄。

    正是下班和放学高峰期,紫藤巷渐渐热闹起来,一辆辆自行车鱼贯而过,清凌凌的铃声提醒着视线盲区的行人注意避让,铃音格外清脆,与三十年后满大街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相比较起来,无端让人觉得柔和与温暖。

    晚饭过后邻居们照例聚在枇杷树下唠嗑,这会儿往往是内院外院人最齐的时候。

    乔露今天傍晚在家里踩缝纫机,十双手套大概两天左右就能做完,她让徐海州带着乔安到枇杷树底下找邻居们玩,正好让父子俩单独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这会儿一大一小出现在树下,大的俊郎挺拔,小的乖巧软萌,牢牢吸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母性泛滥的女同志们,瞧这软乎乎白嫩嫩的小团子,要不是徐海州在场,嫩脸怕就要被阿姨们撸秃了皮。

    对于热情似火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婶婶们,乔安表示有点不知所措,拼命往徐海州怀里拱。

    爸爸身上香香的味道很令人心安,可仔细闻,怎么还有妈妈的味道呢?

    乔安深深吸了一口,没错,就是妈妈的味道,好奇怪哦……但他好喜欢,这样的话,只要有爸爸在,他就可以同时闻到两种味道了!

    “这么多天了还怕生呢?”

    徐海州笑着把孩子往上提了提,放在大腿上,孩子自动环紧他的脖子。

    “是啊,怕生地很,过段时间就好了。”

    想当初父子俩刚见面时,这孩子连走路也不要跟他走一边,中间得隔着乔露才觉得安全,现在已经能坦然自若地依偎在他怀中,实属欣慰。

    “男孩子还是得活泼点,皮实的娃不容易生病。”

    “我也不容易生病的……”乔安小朋友鼓着脸,不赞同田婶婶的话。

    “哈哈哈,那不更好啦!婶儿的意思是,让你多跑跑多跳跳,男孩子活泼点才受欢迎!”

    他才不要受欢迎,有妈妈和爸爸就够了……乔安心里这样想。

    小嘴儿一撅,抱住徐海州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只给大家看后脑勺,即使如此,圆润的脑袋也招来不少人稀罕。

    田婶儿的两个儿子都是能跑能跳的皮娃,大的成年后是一米七八将近一米八的小伙儿,高高壮壮,小的虽然才五年级,却也有一米六七的个头,哪家孩子能有她养得好?

    为此,田婶儿还是很骄傲的,觉得自己在养儿子方面的经验十分优秀,尤其乐忠于向新晋奶爸妈们传授经验。

    无论叔叔婶子们给他什么建议,徐海州都一一应道,满脸真挚,至于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大伙儿被父子俩的亲子款手套吸引住了视线。

    “这手套看着挺稀奇,能给我瞧瞧不?”最先注意到的是吴桂芳。

    父子俩面面相觑,乔安磨磨蹭蹭  窝在他怀里不太乐意,徐海州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取下来递给了吴桂芳。

    一众女同志围了上来,翻来覆去地瞧。

    好家伙,这款式咋跟外面卖的不一样,居然是翻盖儿的,盖子盖起来就能包住手指,拿下来就能使用灵活使用手指,不像他们买的手套,稍微精细点的活儿都干不了。

    这设计真巧妙啊,看起来不难,但她们咋就没想到呢。

    “手套真好,居然是翻盖的,哪里买的?”刘姐问。

    “我妈妈做的。”原本还怯场的小家伙,一听有人问起手套便自豪地回答起来,小表情骄傲极了。

    徐海州摸了摸他的脸蛋,笑起来:“我媳妇儿做的。”

    众人无一不惊愕:“呀!乔露妹子手这么巧呢,脑子也灵活,咱们咋没想到这样的做法。”

    外面一层毛线料子,里面一层毛绒料子,美观又实用,关键是材料性价比极高,他们都买得起。

    “你老婆呢?”吴桂芳问。

    徐海州指指卧室:“在里面。”

    “行,我去跟她聊聊。”吴桂芳把手套还给徐海州,后面陈家婶子,田家婶子都跟了上来。

    “我也去。”

    “带我一个。”

    乔露的手套引起了了大伙儿的兴趣,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她认真地坐在缝纫机下操作,手里拿着的不正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吗。

    “乔露,这么晚了还在忙呢?”

    “嗯,最近在赶工期。”

    见到婶子们,乔露向屋外望了眼,徐海州还抱着儿子坐在枇杷树下跟几个叔叔辈的聊天,几个毛孩子兴奋地围着乔安打量,嘴巴开合着,看样子是在跟乔安说话,可小家伙一动不动地趴在爸爸怀里,不发一言。

    “赶工期?谁急着要吗?”

    乔露回头冲几个婶子们笑了笑,摇头道:“做来准备卖的。”

    “呀,小饰品不卖改卖手套啦?”刘姐惊讶道。

    乔露摇摇头,踩一下踏板:“没有,饰品还卖的,这不是想试试手套嘛,卖得好就多做点,卖不好就当试验品了。”

    “原来是这样。”

    本来吴桂芳是想向她借一双他们回去比着做,可人家是拿来卖的,他们借去仿照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了?”乔露疑惑,都围着她干啥,站半天了也不说话,干看着。

    几人面面相觑,为难了。

    这时候陈佳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哼了声:“我妈他们想问你,能不能借一双手套回去学着做。”

    几个妇女像鬼魂附体似地打了个激灵,佳美妈没好气地拍她一掌:“嘿,你这丫头,咱就是过来瞧瞧,说什么呢你。”

    她二嫂宋青苹嫌弃地把小姑子推走:“回去写你的作业,别瞎溜达!”

    大人就是虚伪!陈佳美心里腹诽,最后看一眼手套,不怎么高兴地扭身走了。

    说起来她也对那手套感兴趣,可那是乔露做的,她才不要主动开口索要呢,不就是个翻盖手套吗,没有实物她照样能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乔露瞬间了然,敛眉思忖片刻后,大方地拿了一双手套递给陈家婶子,那天晚上报纸堵玻璃洞的事还没来得及谢她呢。

    况且她是刚嫁进来的新媳妇儿,邻里邻居要处好关系,现在毕竟是八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纪。虽然手套是用来做生意的,但还是要照顾好跟邻居的关系,他们没有生意头脑,也不会拿出去做买卖,干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算了……

    “您要是也想做就拿去研究吧。”

    “哎哟,这不好吧。”临到头了陈家婶子还在客气。

    刘姐也说:“是啊,你做生意要紧。”

    田婶儿眼睛一亮,捞过她的手:“哎呀有啥不好的,乔露妹子给你你就拿着,正好我也想做。”

    陈婶儿爽快一笑:“哈哈,那咱偷偷做,乔露卖之前我们不给外人看。”

    免得耽误人家生意。

    乔露看向陈婶儿的眼神里立马多带了分敬佩。

    陈家婶子情商高,很会做人,细枝末节都替乔露考虑到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咋就生了陈佳美那直肠子的丫头。

    只能说基因有时候也不靠谱吧。

    “好呀,那就谢谢你了婶儿。”

    “瞧你说的,我们才应该谢谢你才对!”

    “哈哈哈。”大伙儿哄笑着道别告辞

    ……

    受到老婆的嘱托,徐海州收摊前去了趟书店,买了本小  孩子学认字的书,晚上洗漱完毕,乔露就靠在床头柜教乔安认字。

    先从二十六个字母学起,再学拼音,最后认字。

    乔安对学认字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咬着小米牙在妈妈的指导下一个音一个音地跟读,声音软乎乎的,好几回有邻居经过好奇地往屋里张望,看见和睦融融的母子俩,不约而同露出“姨母笑”。

    字母读了三遍乔安小朋友居然就全记住了,抱着小册子一遍又一遍地翻,翻来覆去看不过瘾。

    乔露又教他唱字母歌,简单好记朗朗上口,两遍又给记住了,等到徐海州洗漱完毕回了屋,兴冲冲踢踏着毛拖鞋跑过去:“爸爸,我唱字母歌给你听!”

    徐海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欣赏了儿子的“天籁”。

    “abcdefg……”

    一曲完毕,得到了徐海州的大力赞赏,小家伙兴奋地爬上床,抱着乔露又亲又啃。

    “妈妈我还要学!”

    乔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两手挤压他的嫩脸,挤到变形还是那么可爱,真想一口把他的脑袋吞了。

    “今天够了,明天再学吧,有的是时间,别着急。”

    小家伙悻悻地从妈妈身上翻身下来,缩进被窝:“那好吧,明天我会提醒你的。”

    他要快快睡着,睡着以后时间就会像开了倍速那样,一眨眼就到明天了,然后他就可以继续学习!

    乔露笑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好。”

    ……

    月光溶溶,在七弯八拐的居民巷洒下一股清气。

    乔露套上棉袄走出卧室,此时夜空弯月似狼牙,一半藏在云后,透着金子一样的颜色。八十年代空气很好,满天的星星多到快要失真,还盛着水。

    乔露她男人现在就站在朗朗弯月下,在院子里压水洗衣服,那是她留着本来想明天白天洗的……

    这男人……怎么比她还勤快。

    乔露心里暖烘烘的,开口喊他:“晾完衣服赶紧进来,别着凉了。”

    “好!”

    回去后乔露坐在梳妆台边打量自己,看着镜子里只着一件吊带的美丽女人,昏黄的灯光也模糊不了她的容颜。

    肌肤如初落的新雪,唇红齿白,秀丽婀娜,仅一个漫不经心的抬眼,望着你时,顾盼生辉。

    别说男人,就是她自己,有时候看得久了都会脸红……这样一个美艳女人,如果没有人保护,且生在农村,那不是馈赠,是灾难,在哪个年代都会被“毁灭”。

    加之原身是个恋爱脑,也就注定了之后的悲剧……

    叹了口气,徐海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微微弯腰,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拢入胸膛。

    “怎么不穿外套,小心着凉。”滚烫的掌心在她手臂缓缓摩挲。

    乔露笑着,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好闻的青草香从他身上传来,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奶香味儿,估计是抱乔安抱太久,抱出味儿来了……

    乔露低低笑出来:“坐两分钟就回去了,懒得换衣服。”

    反正等会儿还要……脱。

    这小吊带是结婚第二天,乔露找来几块碎布做的,不论冬天还是夏天,她都爱穿吊带睡,因为布料越少睡觉越舒服,这是她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习惯。

    对徐海州来说,这习惯挺好的,真不错。

    小妻子本就出落地不俗,再配上这么一“惊心动魄”的吊带,一低头,就能瞥见那摄人心魄的形状。

    徐海州心猿意马,喉结滚了滚,随后长臂一伸,将她横腰抱了起来,两人一同上了榻,盖上被子,第一时间将她揽入怀。

    他现在已经习惯的上床就要搂着媳妇儿,简直了,又香又软,做个梦都是香的。

    “刚才看你跟他们聊了挺久,这么快就跟邻居混熟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鬓角,徐海州问道。

    “差不多吧。”乔露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蹭了蹭,这动作有点像乔安,他也喜欢赖在大人怀里拱。

    “女人有话题后很快就能成为朋友,更何况大家都挺热情的。”乔露说。

    “我之前还担心来着。”徐海州说。

    乔露抬眼望他:“担心什么?”

    徐海州拨弄她的发丝:“担心新媳妇会被欺负,担心你会在这里过得不开心。”

    毕竟乔露带着个孩子,这年头“寡妇”两个字是很有议论点的话题,沾上这俩字,总让人浮想联翩,他担心乔露会受委屈。

    乔露却比他想象中洒脱:“没什么可担心的,总要慢慢适应。”

    “嗯,慢慢适应吧,一切有我。”

    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乔露笑了笑,又道:“我今天借了一双手套给陈家婶子,估计明天咱院儿里都是同款。”

    徐海州顿了顿:“没事,借就借了吧,他们都是做来自己戴,又不是出去卖,顺水推舟做做人情,说不定还能给咱做个宣传。”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没藏着。”两口子这想法又不谋而合了。

    徐海州含笑亲吻她的发顶:“我老婆跟我心有灵犀。”

    乔露笑着锤他一拳,后又想起什么:“对了,这不是要办喜酒了吗,我想去百货大楼扯点布,做身新衣服办酒席那天穿,你觉得怎么样?”

    虽说刚来城里乔燕就给她和儿子买了新衣服,但就一件,也不够换着穿,家里现在也不是很穷,再怎么样棉袄起码得两件吧,至于在农村的旧棉袄,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裂口,确实不太好意思穿出来,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徐海州虐待老婆呢。

    徐海州自然没有异议,甚至格外赞同让老婆做新衣服,能多做几身是几身,有个这么漂亮的妻子,条件允许的话,他巴不得天天给老婆穿新衣裳,不重样的那种。

    “想做就买,布票还有吗?没有我就去弄点。”

    徐海州摆摊大多都是现金流,日常生活所用到的票券都是上黑市换,价格是贵了点,谁让他是做私人买卖的呢。

    “还有,估计够我再扯个六七尺。不过我还想要羊毛料子和毛呢料子,那种不好弄,你能搞到吗?”八十年代,毛呢料子在港台早流行开了,大陆也有,就是小城市很少很少见。

    脑中飞快搜寻记忆,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但媳妇儿的要求,想方设法也得办到。

    于是点点头:“我试试,明天给你答复。”

    “好。”

    末了徐海州十分认真地叮嘱她:“给安安也做一身。”

    乔露噗嗤一声,捏他脸颊,肉挺少,还是儿子的好捏。

    “放心吧,漏不了他的。”

    当妈的还能没他想得周到不成?

    不过他能时刻惦记乔安,乔露挺感动的,证明他有把乔安当亲儿子看待不是吗?

    这边乔露高兴了,爽快赏他一个吻。

    “给你也做一身。”

    徐海州眼睛发亮,心口甜滋滋:“谢谢我媳妇儿。”

    乔露脸一顿爆热,将脸埋进他胸膛,环住他的肩膀:“睡觉睡觉。”

    灯绳一扯,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安安”保险起见,徐海州小声喊了喊儿子。

    没人应……应该是睡着了。

    低低地笑出来,性感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听在乔露耳里,脸都滴红了血。

    脑海里乱糟糟想着,徐海州就欺身压了上来,呼吸加速,猴急猴急的。

    “安安睡着了,我们……”说着手脚不老实乱窜。

    乔露心口滚烫,脑袋往一边撇过去,半推半就:“你怎么那么色呀……”

    “佳人在怀,情不自禁。”

    说罢,像豹子猎□□准无误地攫住她的唇。

    乔露纳闷,这乌漆嘛黑的,他咋知道她的嘴在哪儿……

    早在之前梳妆台下的拥抱,徐海州就起了反应。

    这会儿吻着老婆,品尝到那熟悉的甜美气息,长久的思念总算得以纾解,似沙漠中骤然吹起一阵饱含水汽的凉风,身上的燥热消散了一些,舒服死了。

    徐海州畅快地吸气呼气,气息缠绵悱恻,钻过每一根骨髓。

    然而这点开胃菜对他来说还是不够满足,想再索取更多……

    吻到动情处,乔露推搡了几下,却被他擒住手腕反剪至头顶。

    双目通红,仿佛已失了智,看得乔露心尖儿颤了又颤……那什么话没说错,之前和之后……简直判若两人!

    一吻完毕,体内的火山已经到了随时喷发的地步,徐海州忽然把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打开了,光线没有电灯亮,却恰到好处的能让他们看见对方的脸。

    徐海州喘着,黑眸移到她的脸上,看见了妻子白里透红的脸,看见她被汗水染湿的发在鬓角混乱地纠缠,看见她失神的泛着水汽的眼睛……他眸中的红更浓郁。

    乔露也睁着眼,深深将他的动情画面刻在脑子里,他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环境中绵延不绝,像夺魂的魔音,击溃她的神经和理智。

    行到水穷处——

    乔露掐紧他滚烫的肩膀,素齿轻露,用力咬住下唇。

    自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却好像看见了今晚月夜下的天幕,看见了那一轮被乌云半遮起来的弯月,无数颗星星点缀在月亮四周,那么和谐,又浓烈,灿烂……

    白光乍现,有一条云雾婉若游龙行走在弯月下,慢慢地将那美丽的金黄环绕起来,乔露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成了一幅旖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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