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宴清早早地起来了,他准备向姜怀雪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密切,姜怀雪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怀雪,你在吗?”顾宴清站在姜怀雪门前,轻敲房门,但是过了许久也未有应答。
顾宴清想直接推门进去,但是又反应过来姜怀雪其实是女子,他就这样进入实在是唐突,就叫了一个婢女进去查看。
“禀告王爷,屋内无人,”婢女垂头应答。
顾宴清轻点头,自己也走了。
既然怀雪不在,那他现在就回王府准备准备坦白身份。
与此同时,姜怀雪来到了朱雀街的居民街。
她深呼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情绪轻轻敲了门。
“周思衡先生在吗?我找你有些急事。”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是周思衡开的门。
“怀雪,正好你来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周思衡把姜怀雪引进屋内,让周暮倒了一杯茶。
“请先等一下,我有话要与周暮说,”姜怀雪,“或许等你把要告诉我的事情告诉我,我可能就没有精力去与周暮说话了。”
周思衡点头。
姜怀雪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周暮的肩膀,“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周暮跟着姜怀雪走到外面院子里,“你不是说要闭关写大结局吗?又来看避火图,你上次熬夜看避火图,差点连新卷的稿子都忘了写吧。”
“……你,”姜怀雪看周暮这坦然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可能这货还真的就是稀里糊涂把那些避火图给送到了顾宴清手上。
姜怀雪:“为何把避火图都给了顾宴清。”
周暮一脸坦然:“顾公子说他想多了解了解你,想看看你闲暇的时候都在看些什么东西,我就都给他看了,你若是想看就直接管他要呗,你们不是至交好友吗?这样更加方便一些吧。”
姜怀雪:“……”
就是因为是顾宴清那才很不好意思啊!
也不知为什么,在现代的时候她还能和朋友分享学习资料,讨论学习资料中的各种姿势,但是和顾宴清讨论这些,她简直不敢想象!
难道她每次去见顾宴清,就直接说,“给我一副避火图”?
这画面太美了她根本不敢想象。
就和被父母抓住看小电影的高中生一样。
“算了算了,”姜怀雪自己安慰自己,“你也不知道,我不怪你,以后我隔一天就去和他要避火图,这样还能增进感情,嗯……我找他找避火图会觉得羞耻那是我们之间感情还不够深,嗯,是的,找他要一年的避火图,我们之间感情也能增加了。”
姜怀雪安慰自己一会儿,然后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插着腰望天还在叹气。
周暮疑惑,“不是有事找我父亲?怎么还不进去?”
姜怀雪惆怅,“其实我宁愿不知道,毕竟装傻有时候很管用,但是事实好像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不去寻求一下事实,好像很可惜的样子。”
“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挺纠结的。”
姜怀雪在院子里叉腰叹气,最后还是进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周暮,“最近写大结局,终于是疯掉了么?”
屋内,姜怀雪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思衡,先让我猜一下,”姜怀雪拿了茶盖在手中把玩,“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是关于顾宴清的吗?”
“哎,就是!”周思衡,“我想起来了,三年前买我那副仙鹤图的人就是顾宴清,他就是秦王,当时是除夕夜宴,我被请入宫中……”
接下来思衡说的什么,姜怀雪已经听不见了,她也没兴趣去听了,她出了周暮家的大门。
她想去锦衣卫看一看,但是想起秦王管的就是锦衣卫,也就没去。
思考了一番,最后去了清风观,毕竟清风观的观主可是连皇帝都能拒绝的人,若是姜文彬在清风观找到了她,估计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而且上次还说雅集完了之后就去清风观看看。
她写美食文,御膳房总管都来找她了。
她写修仙文,清风观的观主来找她了,说不定真的能修仙呢。
来到清风观,姜怀雪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最高兴的莫过于守风。
“哎!怀雪你终于想通了吗?我们清风观永远欢迎你!”守风高兴地满脸笑容,“今晚上就在这儿住下吧,我连你的道号都给你想好了呢。”
“哎,”姜怀雪叹了口气,“我住几天,思考一下人生,顺便把大结局给写完。”
“要大结局了吗?”一旁安静的玄清出声了,“最近你的剧情已经写到女主摆脱了情爱的束缚,而努力提升自己实力,一心修剑道,只盼飞升,你写的对,我们修剑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情’字”。
说到话本,姜怀雪心情好了些,“没错,但是大结局之前我还要来那么一下,到时候看了你可要稳住。”
玄清,“我是修道之人,我们修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我很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玄清把姜怀雪带去了她的房间。
身为大晋最出名的道观,清风观的待遇还不错,姜怀雪一人一间房,她左右两边的房间都是空的,只有对面房间住了玄清。
虽然比起碧园来差了点,但也很好了。
姜怀雪一进房门就把自己给关在里面写大结局。
而守风则是美滋滋地开始占卜姜怀雪的姻缘,还让自己师弟守清陪同。
“哎,刚刚看怀雪那表情像是不开心,”守风拿出龟壳和铜钱,然后开始占卜,“可能是姻缘已经到头了,被伤了心,那也该入我清风观了……师父他老人家传下来的东西你我都无法参透,说不定怀雪能把这些东西给参透呢,毕竟异界之魂,对玄学很敏感……我看看占卜的结果。”
室内突然安静。
守风嘶了一声,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看着自己师弟,“师弟,我觉得我的功力是不是后退了,我占卜姻缘也不准了?”
“怎么?”守清询问,“占卜结果是什么?”
“我先不说,我不相信这个结果,怎么会是怎样呢?”守风一改刚刚的高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师弟,你来,你来占卜一下姜怀雪的姻缘,”守风不信邪,他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我觉得我一人占卜可能会有出错的地方,我们二人一起占卜,若是你我的结果都相同那才行。”
守清拿出自己的龟壳与铜钱占卜了一下。
片刻后,他缓缓念出自己占卜出的东西。
“感情很顺利,还在持续上升,预计在最近三天内会上升到更高一个阶段。”
“师兄,你的结果是这个吗?”
守风叹气,“我就是这个结果……我不懂,为何姜怀雪都上山了,她的姻缘还正浓?”
“而且她刚刚不是还一脸‘我很不开心’的样子?”
“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会全部是开心吧?为何会伤心?”
守清端起茶呷了一口,“师兄,你道术天赋很高,但是对于感情一事简直比不过三岁小儿。感情一事,正是让人高兴又痛苦,有时候吵架,是为了两人更亲密。”
“原来是这样……”守风经过点拨,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他又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怀雪又不能留在山上了……我们修道的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否则之后道心不稳,我也不能把怀雪给绑在山上,那我只能期盼怀雪以后看破红尘了,断情绝爱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守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师弟,你不是道士吗?怎么对感情一事如此了解?”
守清但笑不语。
顾宴清现在想笑也笑不出来,他又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向姜怀雪坦白一切的稿子,但是现在好像用不到。
他看着眼前的美酒和美食,又看了眼漆黑的天空,现在已经是戌时,比昨日他们从欢乐坊回来还晚了。
“影五。”
“属下在,”一道黑影落在地面上。
“影七与你说过,怀雪去了哪里吗?”顾宴清让人把冷掉的饭菜撤了下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影七未与我说过,”影五半跪在地上,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又去哪里了……?”顾宴清呢喃,他知道他不该把姜怀雪束缚在一个地方,但是总是让他找不到姜怀雪,他很不高兴。
若是永远在他眼前,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那该多好。
喝完杯中酒,顾宴清沉默许久。
他不常喝酒,酒会放大人的,也会让人失控。
他想去找姜怀雪,但却不知去哪里找,且现在也很晚了,去找姜怀雪倒不如就在这里等她。
而且,姜怀雪并不受他管控,怀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昨日去欢乐坊把怀雪接回来,已经是越界,若是今日再去接人,可能会引起厌烦。
顾宴清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直到桌上的饭菜都被撤完。
顾宴清,“影五,把鸽子拿来,还有纸笔。”
鸽子和纸笔很快就被呈上来。
鸽子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还一直“咕咕咕”地叫。
顾宴清用毛笔逗了逗那鸽子,那鸽子就追着毛笔跑。
“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一直跑。”顾宴清把毛笔收了,那鸽子还一直四处看在找刚刚陪他玩儿的毛笔。
展开纸,顾宴清思考了一下,还是写了一句,“天色已晚,可食晚膳?”
鸽子带着信件飞走了。
姜怀雪正在房间内写大结局,窗户突然响了起来,就像是小鸟在啄窗户。
她写话本时不喜别人打搅,也就没理,可那声音一直持续,而且她也觉得有些熟悉。
听出那是顾宴清的鸽子之后,姜怀雪愣了一下,然后没理会那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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