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真在走廊里飘过的包子香味里醒来,见欧隽铭睡得沉实。

    大约挂了不少水下去,到后半夜胃痛得到缓解,才睡实了过去。

    庾幼真将欧隽铭交给表哥照顾。

    自己按原计划去润州中学招生,刚巧碰到老同学周暮雪,在润州中学做语文老师。

    有她鼎力协助,招生工作进展顺利。

    周暮雪也是个美女,眼见年过三十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两人在一起,吐槽了一番工作和婚恋上的苦恼。

    周暮雪听说江浮舟把幼真的论文卖给了姚倩倩,大为吃惊,说想不到眼高过顶的才子江浮舟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时欧隽铭的电话来了:“小庾,我已经好多了。一会儿就过来,你们那边进行的怎样了?”

    庾幼真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脑中就浮现昨晚那尴尬的一幕,脸上红了红:

    “欧馆,您不用来了。我这边快结束了。您好好在医院休息吧。”

    “我还是过来一趟。”欧隽铭很坚持。

    “真的不用来了。不然人家以为我们学校的领导都病歪歪的呢。”

    “唔。好吧。”欧隽铭在电话那头憋屈的嘟囔了一声。

    挂掉电话。周暮雪笑得很诡秘:“从实招来,哪位啊?”

    幼真看她那古怪的表情,摆摆手:“什么哪位?领导。”

    “领导你脸红成这样?”周暮雪一副窥破天机的得意。

    “真的是领导!”庾幼真扬手要打这个八卦的女人。

    “我还不懂你。当年你暗恋江浮舟,每次上古代文学课之前就是这副神情。”

    周暮雪深知她的底细,“你这个人不会作假,脸红得很明显。”

    下午幼真和欧隽铭谢过表哥,踏上了返程。

    再次在阳光底下相见,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有些心照不宣。

    欧隽铭病情初愈,人也有些懒懒的。

    上了车。欧隽铭主动给幼真系上安全带。

    眼看着他宽阔的肩臂猛地倾覆过来,一下挡住自己的视线。

    幼真想到那天自己逃离的温暖怀抱,连忙将视线下移,避开他的目光

    却瞥见他衣摆的下端,此刻扣得整整齐齐,盖住了西裤。昨晚的情形又浮上脑海。

    她目光又上移。果然,和他在一起,看哪里都不对。

    正在这尴尬的时刻,手机响了。

    欧隽铭替她扣好安全带,离开了她的身体。

    幼真试着平复心跳,却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润江号。

    接听:“是庾幼真吗?你还在润江吗?昨晚我一夜没能睡着。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不用问,幼真也听出了江浮舟的声音,怯懦里带着一丝激动。

    她立刻掐断了电话。

    心脏失序狂跳。她不知道,欧隽铭的心也跟着她一起跳起来。

    欧隽铭回头看她:“谁的电话?”

    幼真着下嘴唇不回答。欧隽铭懂了:“是不是那天看见的?”

    幼真嗯了一声。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欧隽铭的声音里有种隐而不发的迫切。

    这种迫切牵动了咽喉,他用手背按着唇边,咳嗽起来。

    “可这跟您没关系,欧馆。”

    “解决下属的问题,也是我的职责。”经过了昨晚,欧隽铭的脸皮变厚了。

    不过,追女孩子不就是要脸皮厚吗?

    庾幼真无法拒绝,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她刻意将语气放的很淡很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欧隽铭听着听着,胸口仿佛积压了一股闷气,他的目光飘向车窗外的正前方,眼底戾气又显。

    “姓江的是个混蛋。”欧隽铭缓缓吐出一句评论。

    听不出什么语气,然而他心底却要比表现出来的气愤十倍、二十倍。

    他恼火凭什么是江浮舟先遇见幼真?这个江浮舟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比自己年轻几岁,值得幼真这样念念不忘,为他伤心难过吗?

    这个江浮舟真是师德败坏,见色起意,无耻下流!教师队伍中的败类,人类中的渣滓!

    他的涵养无法帮助他客观思考这个问题。

    江浮舟的确是是个混蛋,可是欧隽铭你是一个有妇之夫,还来抱我,难道就不混蛋?

    幼真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来。

    欧隽铭的胃好像又有点隐隐作痛,烦躁中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等我一会儿,我下车抽支烟。”

    烟却被幼真夺了过去,“欧馆你疯了,你胃痛感冒还抽什么烟?”

    欧隽铭又抽出一支来。幼真急了:“欧馆你干嘛?”

    这时庾幼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划开,欧隽铭别过脸去看了一眼,又是那个恶心人的号码。

    “我不接就是了。”幼真正要关机,手机却被夺去。

    欧隽铭按下接听,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

    “你好。我是庾幼真的男友。找我女朋友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着。

    欧隽铭才不会饶了他:“就算你保持沉默我也知道你是哪位。

    江老师,不对,江大叫兽,请你听好。

    我的职业是律师,下面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录音,以便起诉你和姚倩倩时作为口供。

    对了,还有,以后这个号码的唯一接听者就是我。”

    只听见那头斯文扫地的骂了一句:“caoni!”电话就被掐断了。

    幼真听着欧隽铭像爆豆子一样气鼓鼓的说出一大串话来,字正腔圆的,有点吃惊。

    没想到平时慵懒散漫、少言寡语的欧馆也会这样快、准、狠的痛击敌人。

    欧隽铭尖酸刻薄的神情还停留在脸上,眼底往外冒火。

    他把手机放到幼真面前:“喏,问题解决了。放心吧,以后不会打来了。”一面注视着幼真的表情变化,唯恐她会掉眼泪。

    没想到幼真竟“噗嗤”一声笑了。

    欧隽铭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情绪过激了,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耳廓又泛红:“让你见笑。”

    幼真忍住笑:“不是。只是意外的发现,欧馆是个闷地雷。”

    欧隽铭:“不会怪我赶跑了你的前男友吧?”

    庾幼真:“其实我早就不在意了。以前确实是动过心。可是比起才华,我更看重一个人的人品。从知道论文被卖起,我就对这个人彻底死心了。”

    她一语双关,想用这句话提醒欧隽铭他也是有妇之夫。

    欧隽铭也听出些话音,却以为是自己离过婚,小姑娘无法接纳。

    欧隽铭眼里的火苗逐渐暗淡下去,却还在挣扎:

    “幼真,我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却还是想改变”

    他所说的改变,是指重新拾起追求幸福的勇气。

    而幼真却以为他是想离婚,惊慌起来,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欧馆,我知道您在各种事上都帮助我,我也很感激。

    但是感激毕竟只是感激。感激不能变质。有些事情是不能想也不能说的。

    假如有什么因为我而改变,这罪过是我承担不起的。以后我会被自我厌恶折磨到死。

    所以,请您什么都别说了。”

    欧隽铭以为自己被正面拒绝了,心里一灰,更没有心思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只觉得心若寒霜,胃痛有些加剧的趋势。

    幼真接着说:“欧馆,我很尊敬你。说句不恰当的,你就像我爸一样的,虽然有点迂腐但很亲切。”

    爸爸?欧隽铭原本正郁闷,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哭笑不得道:

    “你这是嫌我太老了,我才刚四十岁,比你大十岁而已。”

    “可是欧馆你以前是跟我妈妈共事的,我就理所当然觉得你是父辈了。”庾幼真一脸无辜道。

    这小姑娘为了拉开距离也是拼了。

    欧隽铭心想,可他不生气,反倒觉得幼真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他想自己是有点中邪了。

    中了一种名叫天真又聪明的邪。

    幼真说:“欧馆,要不你把我当自己女儿看吧。”

    欧隽铭哭笑不得道:“那行。我只有一个儿子,就当多了一个女儿吧。”

    欧隽铭觉得自己真是被吃定了,只要幼真一撒娇他就没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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