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何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在结界上，甚至顾长璃连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就又消失在了阴影中。
顾长璃瞬间提高警惕，因为她知道，这种攻击肯定不止一次，说不定现在在他们看不清的角落，已经有无数猛兽妖物将他们包围了。
结界虽挡住了这次的攻击，但倘若妖兽合力围攻，这个结界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看看凤至，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左右两侧又受到了不明物体的合力围击。
顾长璃不敢分神，双手迅速结印加固结界，她只希望凤至能快点恢复，这样她就不用带着个拖油瓶应战了。
在经过不下几十次的攻击后，顾长璃终于难以支撑，结界瞬间碎裂消散。
而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是不下十几条人身蛇尾的蛇人，各个眼睛放着绿光，就像看着盘中的食物一样。
为首的蛇人吐着信子，看见顾长璃瞬间两眼放光：“嗯~~好久没闻过这么香嫩的肉了，我就说这结界下一定会有好东西的！”
顾长璃看着说话的蛇人嘴角还挂着粘稠的不明液体，一阵反胃，想吐！！
瞬间从心口召出灵犀剑，凤至依旧昏睡着坐在地上。
“大哥，到时候给我留条手臂呗，兄弟已经好几年没尝过新鲜了。”另一蛇人上前说道。
“地上那个，你们分了，”蛇人首领指着凤至说道，“女人，给我留下。”
“出门没照照自己有多恶心吗？！”顾长璃杀意骤起。
话音刚落，灵犀剑浮空扫过，将众蛇人逼退至三丈外。
原本不想多事，想着等凤至体力恢复，借着结界相隔，悄悄去到妖界出口，可减少不少时间。
但现在这帮恶心至极的家伙既然上赶着撞上来，也别怪她手起剑落了。
蛇人也毫不手软，围攻她之余，还有三个蛇人攻击凤至。
顾长璃击退蛇人的同时，还要分心保护昏睡中的凤至，一时间同蛇人僵持不下。
而她这边只有一个人，蛇人纵使实力不如她，但车轮战轮番上阵，她也会因为体力耗尽而渐落下风。
实在没办法，她不能就这么被困死在这里，在解决掉一条蛇人的空档间隙，顾长璃抬手扇了凤至两巴掌。
“醒醒啊！”顾长璃压着声音嘶吼道。
同时，反手甩出一记剑气，劈开了一条攻击过来的蛇人。
为首的蛇人一直站在旁边观战，仿佛自信他的同伴能迅速拿下这两个弱小的人类。
谁知打了这么久都还没拿下，还损失了三名同伴。
瞬时，蛇人首领双眸一亮，抬手甩开一条蛇鞭抽向顾长璃。
此时，五个蛇人正同时攻击顾长璃，顾长璃并未察觉背后袭来的蛇鞭，眼看就要击中长璃的后背，忽然在顾长璃的右下方红光乍现，将攻击瞬间泯灭。
凤至扶着脑袋紧皱眉头，头痛欲裂，胸口似乎鸾鸩毒发作，痛痒难耐！
顾长璃见他已醒，迅速附身扶起凤至，说道：“能走吗？跟进我！”
不待说完，顾长璃便拉着凤至运起全身灵力，如箭矢般飞射出蛇人包围圈。
整整飞出一个时辰后，顾长璃确认已经甩开了蛇人的追击，才拉着凤至停下。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
用灵力探知方圆几里内并无危险后，顾长璃终于坐下生起火堆，并用简单的治疗术处理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
“伤口有毒。”一直不语的凤至终于开口说话。
顾长璃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说道：“这点毒还死不了，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你很关心我？”凤至语气冰冷又傲慢。
顾长璃心中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凤至。
“若不是看在刚才你相救的份上，如此看着本尊，你的眼睛怕是早就没了。”凤至端的一副上位者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顾长璃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淡定地说道：“你不是小至。”
“哦~小至……唤的如此亲切，你莫不是心悦于他？”凤至阴阳怪气道，“咳咳咳！”
可没说两下，他胸口就闷得差点背过气去，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你毒发作了？”顾长璃现在也顾不得其他，双手结印覆凤至胸口，给他输送灵力，暂时先压制主鸾鸩毒。
鸾鸩毒发作痛痒难耐，顾长璃深有体会，所以，即便对方现在是妖王，她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承受毒发之痛。
一炷香后，鸾鸩毒得以压制。
看着顾长璃苍白的脸庞，凤至眉宇间似乎有些许不明的情绪。
“你不想让我死？”凤至问道。
“闭嘴！”顾长璃比起刚才来更加虚弱，纯色苍白。
她一点都不想理这个神经病，只觉得叨叨叨叨地在耳边好吵。
顾长璃盘腿而坐，虽然肩膀上的伤还有影响，但她必须尽快恢复身体，赶在明天太阳下山前到达妖界出口。
可凤至看着爱答不理的顾长璃，越看越觉得有趣，越有趣就越爱跟她说话。
“你不想让我死，是舍不得我这副皮囊，还是看上本尊了？若是看上本尊了，我奉劝你还是尽早灭了这个心思，我不与弱者为伍，等你哪天拿着华言那个老家伙的灵核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或许值得我正眼瞧你一眼。”
“看你弱地如蝼蚁般，却非要去那里，是要笑你痴，还是要笑你傻呢？如此弱小，不选择明哲保身，龟缩一隅，却非要往火坑里钻，当个富贵闲人掌门悠闲度日不好吗……”
“你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不是华言那老狐狸的对手，劝你现在就回去的好……”
凤至就这样坐在一旁叨叨絮絮了好久，刚开始顾长璃听着耳朵烦，但渐渐地她感觉凤至的话里有很多她不曾知道的信息。
听凤至的语气，他和华言尊者似乎有着莫大的仇怨。
但“千金契”不就是妖王凤至和仙盟首座华言尊者签订的吗？
按理说，两方互有契约，即便是对手，也不应该又如此仇怨才是，不然，签订契约的意义何在。
听刚才凤至的话，他像是要取了华言尊者的命，剜了他的灵核才解气。
顾长璃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晨光乍现，经过一晚上的休整，顾长璃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便带着凤至继续赶路了。
本以为凤至换回妖王的神识后，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但万幸他没有多余的行动，除了嘴巴依旧不饶人，说出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
顾长璃选择左耳进右耳出，就当身边多了一只狂吠的犬。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凤至对身边赶路的顾长璃说道。
顾长璃转念一想，现在他的身份是妖王，那他对妖界以及妖界出口处的千金契应该非常了解，何不先问问他……
凤至嘴角提笑，说道：“你可别问我，这两百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死哪儿去了，对妖界出口降下的千金契我也一无所知。”
“你为何会消失？”顾长璃问的是这两百年来他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放任妖族在人界作恶。
凤至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不紧不慢道：“想不起来了。”
他也很想知道这两百年他在哪里，可是最后一次涅槃前的记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他们到达了妖界出口。
如眼前所见，妖界出口被“千金契”封印，周围也没有任何妖物出没。
顾长璃有些奇怪，根据之前的猜测，“千金契”必定没有将妖界出口封死，可为何在出口处感受不到任何妖气的波动……
“不对呀，怎么会没有妖气呢……”顾长璃转了一大圈，疑惑道。
“他们自然不敢出来，”凤至轻笑道，“没有哪只妖敢在本尊面前瞎晃。”
顾长璃回头看他，叹了口气，怎么忘了这尊大佛。
“可刚才被蛇人围攻的时候，他们并未怕你啊！”顾长璃对凤至说道。
“那是因为看你实力非凡，救本尊心切，我也便不好拒了你的一片心意。”凤至说道。
“你可真够善解人意的啊！”顾长璃白了他一眼，回过身不再看他。
“不必如此赞许本尊，”凤至说着走到顾长璃身边俯身道，“本尊下次还会给你机会的。”
顾长璃浑身一颤，她现在真心觉得那个浪荡子小至也挺不错，比这个神经病妖王要好上千百倍。
“走，去侧面看看。”凤至笑着说道。
以他对华言老儿的了解，明面上的功夫他会做的完美无瑕，但也仅仅只是明面上而已，当初与他签订千金契的时候，就诓了他不少事，否则他断不会签下这什么狗屁契约的。
所以，这千金契既然封住了妖界出口，那外面的那些妖是怎么来的？
千金契肯定有问题！
明面上看不出来，明面下就不一定了。
两人沿着千金契的边缘整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凤至终于在一处凹陷的岩壁处停下。
“这岩壁有问题？”顾长璃问道。
“哼！老伎俩了。”凤至嘲笑道。
说着，指尖上冒出一团小小的凤凰心火，凤至心中默念心诀，只见凤凰心火忽然变换成一只小小的火凤凰，朝着凹陷的岩壁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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