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和阿禄最先奔进了厨房,连忙扶起眼泪斑驳坐在地上的何姨,“何姨,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苏文和阿禄一左一右夹着何姨起来,把她扶坐到椅子上,蓝歌倒了一杯水给她,“何姨,别哭了,哭多伤身,身体要紧!”

    喝过水后的何姨平静了不少,抽抽搭搭说道:“那晚我见他抱着一个女人我本来想上去质问他,可当我看见那女人的面孔,又看到旁边玻璃镜里自己的容貌,人家好看过自己不是一点点自己是真的老了”

    蓝歌安慰道:“不是你的容貌问题,是他那个人的问题!”

    苏文说道:“就是,你哪有老,在我眼里,何姨还是很年轻的,是那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没眼光,也没见得他有多帅啊!”

    何姨不再哭泣了,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安慰我,男的永远喜欢十八岁,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文说道:“那也不是人人都那样,至少我以后不会!”

    站在旁边的阿禄一直不说话,一副很是忧伤的表情,看到何姨这样,他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的那个女朋友又何曾不是骗钱,没有半分真心,还一脚踏两船,他也想上去抱头痛哭。

    路凯突然问道:“何姨,那男人你怎么认识的?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骗钱。”

    路凯说话一针见血,扎得何姨心底拔凉拔凉的,颤声说道:“不会的,介绍的人说他是真心想找个人过日子的。”

    对于何姨冒出来的男朋友,蓝歌和日华也不知道底细,甚至都没有想到是骗钱这一层,讶然路凯的敏锐洞察,问何姨道:“谁给你介绍的?”

    何姨答:“姻缘所的红娘啊!”

    蓝歌和路凯互看了一眼,问:“哪位红娘?”

    “我最近老师健忘,她的名字我突然想不起来了,”何姨拍了几下自己的头,绞尽脑汁地想,说道,“好像洪什么的,实在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她是8号红娘!”

    “8号!”

    蓝歌很是惊讶,又是8号,对于这个8号还是有印象的,上次也是8号为自己服务,看来与这个8号还真是有“缘分匪浅”呢,到底是碰巧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呢!

    “那个红娘介绍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男的老实勤快,他的老婆两年前就去了,两个女儿也嫁人了,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他也想找个伴,好好过日子,还说他特别好,对老婆也很体贴,可谁知”何姨说道,“在一起不到两个多月,原形毕露,又是嫖,又是赌,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一直自己一个人过!”

    苏文说道:“红娘满口金牙齿,说话可信度不高,她骗你的。”

    “年过五十就真的不能重新得到幸福吗?”何姨又开始低声哭泣起来,眼角的皱纹不断有泪水淌过,流过饱经风霜的脸,无声地滴落在衣服上。

    蓝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瞥见她头上半遮半掩的银发,说道:“可以得到幸福,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天,都有资格继续寻找爱情,寻找幸福,活到老,爱到老!失败一次并不算什么,只要尝试,还有无数次成功的可能。只不过幸福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靠别人,你觉得自己幸福那便是幸福,你觉得自己不幸那只会更不幸,幸不幸福在于你的心如何看待。”

    听到蓝歌这么说,路凯黯淡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他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蓝歌,低声嘀咕了一句:“歪道理可真多!”

    蓝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度化了何姨之后,蓝歌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8号红娘,何姨心境一样有妒魅的痕迹,只不过还不算很严重,难道凡是经过8号红娘介绍对象的人,心境都会受到负面的忌妒情绪侵染?这个8号红娘到底是什么来历?有这么强的负能量影响到周围的人?

    第二天,何姨稍稍情绪平和,那男人又来了,不过好在何姨没有见到他。蓝歌给何姨放了几天假,把她安排到宿舍休息,特意不让那男人找到她。

    苏文认得那男人,一见到他二话没说从厨房端了一盘洗碗脏水出来,直接泼到了他身上,还喊了一句顺口溜:“龚进,负心汉,没心肝,快滚蛋!”

    男人叫龚进,蓝歌也纳闷,虽然男人来过粥铺,苏文也见过,但昨天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呢,今天却能把别人的名字骂成了一句顺口溜。

    “你个野狗崽子,我打死你!”龚进气急败坏,青筋暴起,就想上去揍苏文。

    苏文也不怕他,挑衅地语气说道:“有本事你过来啊!”

    龚进挽起衣袖,冲上了粥铺的台阶,上来最后一个阶梯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苏文毫不客气地哈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样还想打我,小心保重身体!”

    “苏文,别闹!”蓝歌从前台走了出来,“龚先生,这里是粥铺,请不要在这里闹事!”

    龚进指着苏文,咆哮道:“他泼我一身水,怎么还成我闹事了,我今天非揍死这个野狗崽子!”

    在龚进准备挥拳时,蓝歌硬是把苏文拉到自己身后,可即使蓝歌挡在前面,龚进也照样出拳,他可不是不打女人的君子,况且怒意盖了理智,出一口恶气绕满了他的心绪。突然,谁凌空一脚,把龚进踢飞摔到了门口。

    蓝歌有些讶然地看着刚刚收脚的路凯,身手不错,这脚踹得可真是中气十足啊。蓝歌也只是想他靠近时出一拳而已,谁知路凯比她还迅猛,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脚,看来上次与他过招他的确是没尽全力,“喘得还不错。”

    路凯答道:“乱踹的!”

    “残了,残了!”龚进捂着肚子,表情装得很痛苦,哇哇叫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要报警,不赔钱就告死你们,告你们谋杀!”

    谋杀!路凯冷笑道:“你残不了,一脚还踹不残你,想讹钱直说!”

    “你一个大老男人想打女人,不告你就不错了,还想讹钱,做梦去吧!”苏文说道,“何姨的钱还没向你讨回来呢,你倒敢讹上了。”

    龚进得意洋洋说道:“钱是她为了讨好我,自愿送给我的,不要她也硬塞过来,你们管得着吗!”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蓝歌说道:“你讹不了,我们这里有监控,到时候我们给监控警察一看,就会知道是你先动的手,路凯不过是伸张正义。”

    “明明是你们先泼的水”

    “门口没监控,没拍到,”蓝歌环视一圈零散的几个客人,说道,“况且这里都是我们的熟客,不会有人为你作证的。所以识相的快点走,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到时候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你可别后悔。”

    龚进心虚地往摄像头的位置看了看,假装硬气道:“走着瞧。”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苏文说道:“残了还跑那么快!”

    路凯淡淡说道:“灰容土貌,满脑肠肥,面目可憎,也不知道何姨看上他什么!”

    蓝歌和苏文惊讶地看着路凯,文采还可以用在骂人上卖弄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走了一个不要脸的,又来了一个更不要脸的,阿禄的前女友陈静出现在粥铺,趾高气扬,语气不善地说道:“阿禄呢?叫他出来!”

    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谁也没应她。蓝歌更是无语地摇头,脚踩几只船,骗钱骗感情,东窗事发了,居然没有点自知之明,还好意思上门嚣张。

    陈静高声喊道:“你们聋了?问你们话呢!”

    苏文叹了一声,默默准备走到厨房门后拿扫帚,转身却看见蓝歌已经把扫帚拿出来了,苏文笑着接过去,在陈静还在莫名其妙当中,苏文已举起扫帚直接拍到陈静身上,陈静用手去挡,一边挡一边叫道:“你们疯了,快住手!我要告诉阿禄!”

    苏文加大手上的力度:“还有脸提阿禄,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别人是傻子。”

    陈静被苏文追得东逃西窜,蓝歌交叉着双手看戏,并不打算阻止,站在旁边的路凯见蓝歌“纵弟行凶”有点莫名,但也知道这女的显然是该打的,说话嘴巴翘上天,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坐在粥铺吃东西的几个客人更是淡定,观赏得是不亦乐乎,看猴子耍戏一样笑,就差拍掌叫好了。短短一个小时内就看了两场大戏,喝一碗粥可真是赚了!

    被追打了几圈,陈静才懂得往门口逃,临走前还说:“黄阿禄想跟我复合,门都没有了。”

    苏文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吗,跟你复合,你做白日梦去吧!以后要是再来找阿禄,我拍死你!”

    看见苏文手上的扫帚,陈静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冷哼一声快速地跑了。

    后来陈静再也没有敢来粥铺,也没怎么见过阿禄。她和阿禄不是一个学校的,有几次去学校找阿禄想复合,却也没能见到人,阿禄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心软,不会吃回头草!

    把渣男渣女赶走之后,蓝歌和路凯已经忘记了刚刚的针锋相对,两人心情愉悦地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前喝起了茶,苏文也拉了张凳子坐在边上咕噜咕噜灌着碳酸饮料,算是给刚刚的战捷庆祝。

    路凯忽而发现,原来坐在粥铺门前看到的景象是这么地令人惊叹,澄澈的天空明如镜面,镜面之上飘着灿烂绚丽的云彩,每一束云彩都形状各异,还没来得及想出是什么形状时已是瞬息万变,如欢脱蹦跶的动物,如争奇斗艳的百花,又如金碧辉煌的城堡

    不知是否错觉,路凯觉得梧桐街的天空似乎很低很低,仿佛伸手即可触到千变万化的云彩。在云彩的熏染下,粥铺门前阶梯和梧桐街道铺上了一地的金辉,五颜六色的鸟儿蹦来跃去,雀跃自在得不得了。

    撇开乱七八糟的离奇怪异经历,在这里生活也是非常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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