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达米安在这里骂的很有道理, 但是电视机里面的人是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的。那个【达米安】听不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骂他的那些话，他的注意力顺着打在草地上的雨水一起渗入到了地下。
“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他用西装外套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却发现这只能让他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变得和他现在一样乱糟糟的, 【达米安】说。
【超人】想说, 你们都是他的儿子, 【布鲁斯】同样看重你们。他还记得【夜翼】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第一次见到【蝙蝠侠】的小搭档, 他充满了热情，甚至在看到【超人】的那刻高兴地绕着屋子跑了几圈。
他说，【超人】是他的偶像。
但他同样站在了【超人】的对立面，也是【蝙蝠侠】那边。【超人】将那些话咽了下去：“或许。”
他不太肯定的废话引起了【达米安】的不满，他语气不善地说道：“别又回到之前的那个样子, 【超人】。”
“我站在你这边是因为我支持你的做法, 如果你又回到过去的话……”
【达米安】观察到【超人】的脸色越发糟糕了。氪星人的脾气倒是比以前更大了，想到以后可能还要和【超人】合作，他换了一个说法：“父亲的做法实在是太温和了，哥谭在他的手上几十年也没有变得更好。过去的你们也是，从未从超级罪犯的源头解决过问题，只会导致事故一次次的发生。”
【超人】知道【达米安】在说什么，他们之前便是想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把那些疯子全部带走关到另外一个防守更加严密的监狱里, 或许在转移的过程中会把几个连环杀人犯杀了。但赶到那里的【蝙蝠侠】和他的助手阻拦了他们, 其中【夜翼】站在了他的导师那边, 而【达米安】却站在了他这边。
【超人】承诺道：“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再发生了。正义联盟和我的做法在过去都太过软弱, 或许……”连他都没发现，他今天已经说了好多次或许，【超人】还有些迷茫, 但【达米安】已经不想再给他犹豫的时间门了。
“我们必须放弃那些莫须有的想法和良心，”【达米安】说，“说真的，对那些罪犯的仁慈就是对受他们折磨的民众的残忍。难道他们会因为你们不杀他而仅仅是把他们揍一顿就改过自新吗，【超人】？”
“他们绝对不会。”【达米安】把那些藏在他心里的想法一箩筐地全部倒了出来，“你已经足够强大了，【超人】。”
“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只需要收起你原来那些多余的、无处存放的仁慈。”他指着【超人】的心脏说道。
【超人】哑口无言。【达米安】倒是没期待过他的反应，他往后退了点，把自己露在外面的整个身子都缩在了树屋里，留【超人】一人呆在雨里。树屋没开灯，里面甚至比外面阴沉的天空还要黑一些。半晌之后，【达米安】朝雨中的那个人问道：“你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好的吧，【超人】？”
“我会的。”【超人】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电视机前的乔纳森也忍不住出声道：“总感觉这个世界的爸爸压力好大啊。”
他掰着指头数道：“【达米安】和其他人想让他变得更严厉，【布鲁斯】叔叔又想让他不杀人。他们的要求真多。”因为最熟悉的人是他的父亲，哪怕乔纳森知道屏幕里的那个男人在之后成为了统治者，他也情不自禁地偏向【超人】那边。
克拉克试图模拟了一下【超人】的想法，他勉强摸到了一点头绪：“但他这个时候还是有选择的机会的，小乔。只是他自己选择了统治者的那条路。”
“那如果他现在收手，【布鲁斯】叔叔不会刁难他吗？”乔纳森瞪着大眼睛问道。
“不会。”达米安肯定道，“和我们有过合作的英雄里面又不是没有过杀过人的。”他指的是红头罩，还有一些其他的英雄。
不过，联想到那个世界【蝙蝠侠】明显比他的父亲还要严重一点的交流障碍和更加孤僻的性格，达米安少见地停顿了几秒：“……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又不是我熟悉的父亲。”总而言之，他的父亲就是最好的。
眼见屏幕又变成了蓝色，以为这次狂笑准备的惊喜已经结束的达米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闪身到电视机前面开始拆解，用不了多久就把里面的针孔摄像头找了出来，头也不回地丢向后面，乔纳森配合地用热视线摧毁了摄像头。
“轰——”
地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三人的行动全部停了下来。克拉克不想再陷入现在这种被动状态了，他更喜欢主动出击，他提议道：“你们先离开这里。我先去这里的‘蝙蝠洞’一趟。”
“认真的？”达米安根本不看好这条建议，“这里的氪石和红太阳灯含量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超人。”超人尽管强大，但他的弱点也很明显。达米安私心认为他是探索梦境的最佳人选，但是超人是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克拉克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对，他冲乔纳森说道：“你带达米安一起离开。如果狂笑蝙蝠侠这边有人追上来就朝领主的那边去。”
他小心一些应该可以潜入到“蝙蝠洞”里面去的吧，克拉克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在他年轻时还和蝙蝠侠不太熟的时候曾和对方起过几次冲突，经验告诉他闯入蝙蝠侠的老窝可没什么好下场，但是克拉克还是不忍放弃，乐观的氪星人总是对未来充满希望。
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在达米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陷入了黑暗。克拉克已经无暇去管周围的异样了，他现在想的就是先一拳把门打飞让乔纳森和达米安跑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感受一下狂笑的压力。
正当他举起拳头，准备一拳打飞门的时候，克拉克在这个房间门听到了第四个人的心跳。
他高高举起的手僵硬在了原地，一直开启着超级听力防止有人偷袭的克拉克是第一个发现那个人存在的人。并非他熟悉的人的心跳，自然也不可能是狂笑蝙蝠侠的，但却让克拉克觉得异常的熟悉。
乔纳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顺着克拉克的视线看去，终于也发现了房间门里面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的声音。
“那里有人，罗宾。”他低声对达米安说道，手指指向他们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紧闭的柜门。那个柜子门之前被达米安打开过，但现在又被合上了，达米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有人通过里面的传送装置传了过来。
是狂笑吗？达米安难以想象以狂笑蝙蝠侠的个子居然还可以塞到这个对于他来说过于狭小的柜子里面，他更倾向于狂笑蝙蝠侠传送了某个模拟人类心跳的机器人或者什么实验品怪物过来。
掏出长棍走上前，达米安用眼神示意乔纳森直接把柜门拽下来，他可没那个时间门和狂笑玩猜猜里面是什么的游戏。乔纳森伸手往后一拉，柜门微丝未动，已经用上了超能力的乔纳森懵了一下，然后再次用尽全力往后一拉。
柜门直接被他暴力拽了下来。
躲在柜子里面的人急忙收回他拉住柜门的手，两只瘦弱得像两条树枝的手遮挡住他的脸，惊慌地把自己缩在柜子里的角落，他整个人就像一只畏惧阳光的蝙蝠，似乎让他出来就会杀死他一样。
“嘿！”乔纳森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他们之中更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的乔纳森上前和那个躲在柜子里战战栗栗不肯出来的人打招呼，“你需要帮助吗？”
“我们都是超级英雄，”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克拉克，“那是超人。我们可以帮助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狂笑派来的人？”达米安嫌弃地盯着畏畏缩缩从指缝处朝他们投来眼神的男孩。他的年龄应该比他们还小一些，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制服，胸口那里似乎还有什么标志，但被他蜷缩的动作挡住了。
他实在太过瘦弱了，乔纳森没有恶意地想，有点像超市里面被保鲜袋装好的排骨。但是他可没忘记刚刚这个人挡住柜门的力气，他的力量有些过于大了。
“我以为如果是狂笑的话，他会派几个机器罗宾过来。”乔纳森吐槽道，“而不是一个根本不想引起我们注意的，额，你怎么称呼？”他花费了所有心思想要从这个不知名的男孩身上得到一点信息。
“kal。”那个男孩的声音很小，好像下一秒就要在空气中消失了。他对着乔纳森小声说道：“你也可以叫我1号。”
“看来他已经挑选好鸟妈妈了。”达米安嘲讽道，他对于一切从狂笑的老巢里冒出来的东西都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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