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完。
灵石球接着又亮起橙光, 然后是黑光,再然后是紫光……
它闪烁着,如舞厅里的灯球, 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斑斓!
围观者:?
长老们:??
傅念迟:???
什么玩意啊!
这是要食指就像两个窜天猴指向闪耀的灯球吗?!
傅念迟立刻将手缩回衣袖,后背吓出了一层薄汗。
灵石球终于黯淡,在周围炸锅般的嘈杂惊讶声中, 傅念迟意识到自己往后在三清阁里, 是彻底没法低调了。
什么天灵根都弱爆了。
他可是拥有着七彩灵根的舞法仙男。
总之,事已至此,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掌教抬起手, 将差点脱臼的下巴托回去,他强行稳住心中的惊骇,轻盈一跃, 来到傅念迟身前。
他将手掌放在灵石球上,灵石球亮起精纯的绿光。
是他的木灵根, 没错。
可刚才的爆闪和斑斓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罪子不光掌握了五行平衡,还参悟到了五行之外的其它属性???
离谱, 简直太离谱了。
如此诡异的情况,掌教根本想不出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是天道在其中作祟吧!
贸然提起罪子名字, 会引发恐怖天谴,罪子在试炼过程中, 更是天运附身。
这分明是天选之子才会有的待遇。
可为什么当初他们所有大乘期巅峰的修士,会集体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并在卦象中看到那番毁天灭地的景象?
在这其中,究竟又有怎样的变故?
只是现在, 并非思考这些的时机。
掌教拍了拍傅念迟的肩膀, 示意他去大家那边。
傅念迟松了口气, 赶忙归队,只是在他靠近之后,人群立刻自动向着两边散开,分出一条通道,以摩西分海般的敬意向他行注目礼。
傅念迟头皮发麻,赶紧找到慕容芷琪的身影,和她站在一起。
“灵根测试已结束,结果倒是出乎本教的预料,果然这一届大选前所未有的精彩啊。”掌教负手而立,沉稳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本次三清阁选拔大典就此结束,多谢各位小友不远万里专程赶来,离开之前,每个人都可前往药阁,领取聚灵丹一份。”
散场之时,席慕长老带领他们这三百名新弟子,安排住处。
宿舍都是单人间,十六人共住一处院落,当然在安排的过程中,傅念迟被排除在外。
等到了最后,席慕把他单独带到了西边,那里有一处独门小院。
席慕:“傅小友以后就跟昭王住在这里吧,独门院落,以后解除情蛊也更加方便。”
“多谢长老有心了。”傅念迟自然高兴,他和叶苍澜两人身上都藏着无数秘密,不适合与其他人同住。
傅念迟:“我去找他,把他接过来吧。”
席慕:“好,仲孙枞长老这两日一直在研究药方,已经出了些结果,我让他稍后过来。”
送走席慕,傅念迟立刻前往广场。
此时大概是晚上七点,天色已然暗了下去,广场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被淘汰的众多修士们前去药房认领聚灵丹,之后便要离开三清阁,返回原门宗。
而其他围观的三清阁弟子,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和同伴讨论着本次选拔的结果,其中当然少不了他这个拥有着离谱灵根的第一名。
估计用不了多久,傅念迟的名字就会传遍整个三清阁。
傅念迟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观众席上的叶苍澜。
他来到对方身边,发现叶苍澜腿上还放着把收起的伞,他大概是从下午就坐在这里等着了吧,为了避免被晒到,还专门撑伞。
那他肯定也看到了自己被宣布为第一,并且测试灵根的全过程。
果不其然,叶苍澜第一句话便是:“哎呀,大名人过来了。”
他眼中含笑,带着几分揶揄。
看到那璀璨笑意,傅念迟又想起了昨晚的荒唐梦境。
明明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中途也有睡过一觉,竟然还未完全忘却。
傅念迟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吃饭了吗?”
叶苍澜:“还没呢,刚才看着你被席慕带走,觉得应该还会再回来,怕你找不到我人在哪里,就坐这儿等着了。 ”
傅念迟:“先去吃饭吧,长老给我们俩单独安排了一处小院当宿舍,不用和其他新入门的弟子住在一起。”
“那太好了。”叶苍澜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僵硬的关节,“走吧,去食堂看看还剩下啥吃的。”
三清阁的食堂专供外门弟子食用,毕竟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不必靠食物供给能量了,只有嘴馋时才会稍微吃上点东西。
傅念迟同叶苍澜结伴出现在食堂,自然引得了所有人注意,弟子们和身边同伴低声讨论,说他就是在今天震惊了整个门宗的新弟子。
傅念迟到底不习惯这样的万众瞩目,他迅速打了饭,在弟子们跃跃欲试想要同他打招呼认识一番之前,直接端着碗筷开溜,和叶苍澜回院子里吃。
“不行啊,你得习惯。”叶苍澜没品地笑道,“以后就是名人了,得有名人的觉悟才行。”
“什么觉悟?打造人设营造光环提纯粉圈的觉悟吗?”傅念迟吐槽道,“我再怎么说也是大反派好吧,现在正道魁首的地盘里,当然最好是夹着尾巴做人了,说实话今天搞出这么大动静,我都不知道掌教和长老们私下里会做什么的决定。”
叶苍澜:“无非是又惊又怕,想着尽可能拉拢你的决定呗?咱到现在可是连一件坏事儿都没搞,还做成了挽救京城百姓的大好事,光是这点他们,就没话说。”
傅念迟叹了口气,“是这样不错,反正如果长老们想下手,早就在大殿里和咱们初次见面时动手了。”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别太紧张。”叶苍澜发现傅念迟好像一直都在半空中转圈,“院子在哪儿呢?
傅念迟:“额……好像迷路了。”
一炷香后,傅念迟才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两人回到新安排的院落中。
饭菜早就凉了,还好有魔力傍身,热一热也就半分钟。
他们坐在桌边,面对面的吃过晚饭。
傅念迟终于从接连不断的惊吓中缓过劲来,此前被强行忽略掉的热度,又重新死灰复燃。
他情蛊发作刚要剧烈,便意外接到了信物袋,被简唯枫追杀,吓得啥也顾不上想了。
之后又是被第一名的结果惊到大脑空白,更别说灵根测试时被上万双眼睛盯着,焦虑到满脑子里都在想“怎么办”了。
如今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新房间,身边又是最熟悉的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就被卷入不受控制的念想中。
傅念迟还记得席慕说仲孙纵已经研制出了第一版药方,他双手撑着桌子,呼吸不稳地对叶苍澜道:“我好像又发作了,今晚仲孙纵就来帮我治疗。”
“这么快他就想出办法来了?”叶苍澜心想好家伙不愧是三清阁,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要是傅念迟的情蛊能够顺利解除,他就可以继续推进好感度系统了。
只是等待时间,还是一样的难捱。
傅念迟咬住下唇,乌黑眼瞳中水光荡漾,梦中的感受清晰印刻在回忆中,让他想要再次体验。
可梦里的另一对象却并非自己,违背了情蛊的原则,两种思绪相互纠缠撕扯着,让他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疯狂摇摆。
仲孙纵就是在这时赶来的。
他刚一进门,便看到傅念迟艰难隐忍的模样,哎呀一声:“看来老夫来的正及时。”
“可不是嘛!”叶苍澜赶忙招呼仲孙纵,“长老您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我研制了一份药方,下午把药煮出来了,看看喝了能不能起抑制作用。”仲孙纵手里拎着药盒。
“快、快给我。”傅念迟艰难道,恐怕再拖上一会儿,他就很难保持理智了。
仲孙纵将药盒递给傅念迟,傅念迟双手颤抖着,两次都没能将其打开。
叶苍澜见状,赶忙主动为他拧开盖子。
奇特古怪的酸味立刻冲入鼻腔,让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向后仰头,试图躲避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中药难喝是世间共识,但一般来说,闻着不应该都是苦的吗,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酸臭味?
叶苍澜忍不住捏住鼻子,痛苦面具起来。
他想到了刚穿过来时,每天他都要喝上三大碗中药,以至于听到翠玉靠近的脚步都想吐。
“真的要把这玩意儿喝下去吗?”傅念迟盯着面前乌黑的汤汁,理智短暂地回笼,不禁发怵。
“苦口良药利于病。”仲孙纵信心满满道,“消除情蛊本就是艰难过程,还请暂且忍耐其中的苦楚。”
行吧,能有解决的办法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他再挑三拣四。
傅念迟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他深吸口气,左手捏住鼻子,右手端着碗,打算直接一口闷下去。
然而在药汤入口的那一瞬间,傅念迟就后悔了。
他根本无法准确形容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此时此刻,他舌面上所有的味蕾都发出尖叫,嘶嚎大哭起来。
简直就像用微波炉热过的榴莲里放了黄连素和藿香正气水,再加上魔鬼椒和柠檬,最终汇合入海水搅拌。
又酸又苦又咸又辣又涩。
还没等喉咙做出吞咽的动作,大脑就指使着全身细胞发出了抗议,他的喉咙口猛烈收缩,胃里向上翻涌,贲门紧紧的闭合,防止任何药液通过,污染胃部。
肌肉在颤抖,傅念迟直接“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药喷了出来!
他大张着嘴用力捂住喉咙,如同电视剧里被毒哑的人,满脸痛苦神色,不断疯狂地换着气。
左手腕处的乌漆嘛同样陷入了疯狂当中,几乎要生生绑布撕裂。
臭!太臭了!简直比猪滚过的烂泥还臭!
吸盘蠕动着,进行着如假包换的呕吐。
叶苍澜和仲孙纵吓了一大跳,就连藏在床底的大白和巴特曼都要慌忙地想要跑出来,查看主人情况。
最后还是叶苍澜反应迅速,抓过桌子上的清水,直接灌给傅念迟。
傅念迟就像在沙滩上晒了三天的鱼,清水的到来如同甘霖,冲淡着唇齿间难以磨灭的恶臭味道。
他用尽所有理智控制着身体漱口,再将水吐到地板上,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从头晕目眩中勉强缓过来。
水流从他唇角溢出,顺着下巴和脖颈没入领口,留下一条光亮的水痕。
但只漱口根本就不够。
药液已经浸入了他的牙缝和舌根,只要把嘴闭上,立刻就会痛苦地回味起来。
叶苍澜见傅念迟就快要背过气去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宿舍是新安排的,里面啥东西都没有,他想塞给傅念迟一块糖甜甜嘴都做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叶苍澜将右手食指含在嘴里,他用力咬下,将指腹生生咬开一道缺口。
叶苍澜把受伤的手指戳进傅念迟嘴里,鲜血流淌,血腥味勉强压过酸苦,虽然同样味道不怎么样,却真正立刻缓解了傅念迟的极度恶心。
傅念迟不由自主地吮吸着,想要用更多的血压制,他垂下眼眸,头昏脑胀中看到了叶苍澜指根处的那颗小痣。
“有这么夸张吗?”仲孙纵眉头皱起,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亲自熬出来的药,怎么只喝一口就吐了呢?
“我实在……喝不了。”傅念迟痛苦道,别说喝下去了,光是回味着嘴里还剩下的味道,他都想继续吐。
“真有这么夸张吗?”仲孙纵将信将疑。
“不信的话您来喝一口就知道了。”
仲孙纵接过药盒,身为药阁长老,这辈子他喝过的药比正常人水喝得都多,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都见识过,这玩意儿还难不倒他。
仲孙纵面色平静地将碗端到唇边,就要给傅念迟做个示范。
果然啊,罪子此前身为傅家四少,还是有一些娇生惯养在身上的。
仲孙纵将药盒凑到唇边。
下一秒。
噗——!!!
乌黑药液以天女散花之势从他口中喷出,还好叶苍澜躲得够快,才没被淋得满头满脸。
但这还不算完。
仲孙纵捂住喉咙发出“呕”的一声,竟是吐出一大口酸水!
这一瞬他无比庆幸几个月来都未曾进食,不然绝对会把饭也吐出来。
叶苍澜又手忙脚乱地将清水递给他,赶紧拿过椅子,让神志不清的仲孙纵坐下。
“怎、怎会如此……”
叶苍澜:“这药里都放了什么啊?”
仲孙枞如数家珍:“铁岭虫的背甲,金和欢的根须,颈纹鸢的粪便,赤火兔的眼珠,十八个月龄九命猫的胎盘血,还有用做辅料的许多草药。”
傅念迟:“……”
叶苍澜:“……”
叶苍澜默不作声地把盆端过来,放到傅念迟面前,傅念迟抱着盆,低下头又吐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仲孙纵百思不得其解。
他本打算用这些能够激活血脉的药材,驱赶傅念迟体内隐藏的蛊虫,同时依靠法术找出蛊虫的位置,将其揪出。
谁曾想到熬出来的味道如此糟糕,连喝都喝不下去,又怎能发挥效力呢?
“等我回去改进药方……”仲孙纵瘫软在椅子上,他不断向外吐着口水,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味道就是萦绕不散。
“不行,老夫先走一步。”仲孙纵站起身来,他拉开门,火速冲向药阁的方向。
大概是去找能够压制味觉的药物了。
“还好吗。”叶苍澜蹲在傅念迟面前。
傅念迟勉强点了点头,也是在这一刻他骤然发现,先前在体内燃烧的情欲之火,竟然彻底熄灭了。
想想也是,他都喝了如此奇葩的东西,被酸臭恶心地吐了两遭,要是脑袋里还想着那档子事儿,才是彻底没救了。
原来仲孙纵所说的解除情蛊,是物理方法啊……
“我找别人问问有没有糖。”叶苍澜就要起身出门。
衣袖却被傅念迟拽住了。
“看看手。”
叶苍澜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傅念迟握住他的手,让其掌心向上,看到了食指指腹上被生生咬出的伤痕。
还在向外渗着血。
傅念迟默默运转魔力,在心中期望着伤口能够就此愈合。
魔力在他意志的无形操控下,覆盖在伤口表面,加速着细胞的分裂,让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傅念迟盯着浅色的小痣,方才情急之下,叶苍澜直接将手指伸进他口中,竟是与梦中本以模糊的景象缓慢重合。
“……谢谢。”
“客气啥。”叶苍澜摆摆手,情况耽搁不及,他赶忙出门,找糖去了。
傅念迟终于将左手腕处的绑布解开,乌漆嘛已然彻底疯狂。
它火速伸长,缠住仲孙纵带来的药盒,将其连药带盒子的扔出窗户。
滚啊!
大白从床底钻出,跳上傅念迟膝盖,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傅念迟揉揉大白毛茸茸的脑袋。
他的身体确实是没事了,情蛊的发作被中断,嘴里令人痛不欲生的古怪味道也在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淡。
只是……
他抿了抿唇,唇齿间还留有血腥味道。
叶苍澜的血。
生生将手指咬破很痛,傅念迟此前想要用血喂食巴特曼,试了一下就放弃了,改用魔力化作的针扎破。
而方才的叶苍澜,是怎样想出自己的血,压制住他嘴里味道的呢?
傅念迟有点想不明白。
也许情蛊确实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思维和大脑,他感觉自己似乎变笨了。
叶苍澜在十分钟后回来,他去了最近的一处院落,新晋为三清阁外门弟子的大家正坐在院子里庆祝,见叶苍澜过来,还以为他是老弟子。
毕竟大家都没在先前的试炼中见过叶苍澜,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在三清阁内乱跑的,也只有其他前辈们了。
立刻有人回屋拿来了糕点,叶苍澜谢过对方,就紧赶慢赶地回到住处。
他到底还是凡人身躯,用最快速度小跑着回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在椅子上不住地喘。
傅念迟吃了快甜味糕点,终于好些了。
只是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移向叶苍澜的右手。
傅念迟用魔法将被吐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站起身,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好一个人静静,去思考一些事情。
“我去拿行李,你快躺下歇着吧。”
他们所有的行李都在先前的宿舍,还得再搬过来才行。
叶苍澜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看傅念迟行动已经正常,总算放下心来。
傅念迟回去临时宿舍,收拾了他们行李,独自一人坐在窗边。
屋内并未点灯,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傅念迟很确定,叶苍澜于他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一点自两人确认身份相识之后,就毋庸置疑,他们是异世界里来自同一家乡的同胞,有着共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习惯。
只是……仅仅因为这些吗?
一定有什么原因正被他忽视着,但现在的傅念迟压根就找不出来,因为情蛊的存在,他的思维被彻底扭曲了,逻辑也不太严密。
他轻轻舒了口气,还是决定暂且别折磨自己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还没把第三场历练的经过讲给叶苍澜听呢。
傅念迟就此回去,飞行在半空中,他路过简唯枫所在的院落,望见黑衣青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他看不清简唯枫的表情,只觉得他孤独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如此落寞。
是啊,就算当时表现的再怎么大度,回头细想时,也终究会觉得不甘吧。
傅念迟带着行李回去,叶苍澜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啃着他们先前从秘境中带过来的灵草补身体。
傅念迟将行李重新放到宿舍各处,找出藏在床底下的巴特曼和小狼崽,抱着两只动物坐到桌边。
“主人,不开心?”巴特曼小声问道。
“没有。”傅念迟笑了下,他拿过干净的茶盏,将右手食指含在嘴里,用力咬了下去。
然而大脑的自我防御系统在疼痛传来之时,驱使着他将牙齿松开。
果然还是太难了。
傅念迟轻轻吐出口气,他用魔力变出银针,将手指扎破,挤出鲜血在小茶盏中。
“喝吧。”
巴特曼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脑袋扎进其中,已经睁开眼的小狼崽闻到血腥味道,也赶忙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伸出舌头舔食。
只有大白无需饮用傅念迟的血,光是主人愿意亲手为他烹制猫饭,其中蕴藏的灵力就让它此前受损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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