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的都是比较平常的菜,但正是简单的菜都能做的如此好吃才能完全彰显出做饭者的厨艺之好。
而阮知舟注意力全在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上,再想起这人最初是上山采药的,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位祁药公子是位医者。
医者,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认识那位传说中的神医。
端着新的一盆饭朝着桌子走去,阮知舟道:“祁大夫,不知你可认识一位传说中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神医?”
祁药脸色不变:“你找他干嘛?”
还真认识?!这么巧?!
“我有一友人,他的夫人中了一种仅只有神医能解的毒,我想请神医帮他看看。”
“但神医他并不会轻易出手救人。”
阮知舟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祁药挑眉:“能中只有神医能解的毒的人想必身份也不简单,阮公子不防跟我说说你那友人是何人。”
“他叫郎柒,他的夫人叫君琢,不知祁大夫可曾听过杨严将军的名讳,郎柒大哥是杨严将军的弟子。”
祁药喃喃道:“君琢啊,那位军师竟被郎将军带来躲在了这里。”
阮知舟:“???”
军师?君琢大哥是军师?郎柒大哥也是个将军?!
所以他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阮知舟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魔幻。
然而更魔幻还在后面。
祈药又干完两碗饭后就让阮知舟给他拍了照,拍了照随后又让阮知舟带着他去找君琢和郎柒。
默默抬头看了眼天色,阮知舟想让小芽待在家里别去了,但是一想家里最近有贼出没就没说出来。
没有手电的黑漆漆的夜里三人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向着镇上前进。
到的时候郎大哥似乎已经睡下了。阮知舟想了想,直接大力敲门喊:“郎大哥!郎大哥!”
屋内警惕性很强的两人在声音响起的一刻就听见并醒来了。替怀里的人掖了掖被子,郎柒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向外走去。
同时杨言也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郎柒先上前去开门:“小阮?”
大晚上把人吵醒的阮知舟有点点小自责,但一想到能治好君琢大哥又心情雀跃了起来:“郎大哥是我,我寻到一位认识神医的人。”
指指旁边的祈药,阮知舟道:“就是他。”
闻言郎柒两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祈药,郎柒更是直接失态地上前来抓住了祈药的手腕:“你,大夫您认识神医?”
祈药慢条斯理开口:“认识,我祈药,正是你们口中的那位神医。”
祈药!!!神医的名字正是祈药!!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可以一抵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郎柒此时哪还有以往的镇定凶狠,此时听到祈药的一句话就轻易红了眼眶。
抓着祈药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神医,神医我,我夫人他中了毒,求您,求您替他看看。”
说着就要给人跪下。
祈药嫌弃地把他拉起来:“别跪,我受不起。先带我进去看看人吧。”
郎柒抹了把眼睛,道:“好好好,神医请随我来。”
两人朝着君琢在的屋子走去,杨严望向呆住的阮知舟诚恳道:“多谢阮公子。”
错愕的阮知舟从恍惚间清醒过来,愣愣地说了句:“杨将军不必言谢。”
将军那是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的存在,在最危险的地界上出生入死守卫祖国的存在。既然穿越来到这里成为万千黔首中的一位,那他就有尽自己所能给予保家卫国的将军帮助的义务。
只是他没想到,这位祈公子竟然是神医!!
“天色已晚,阮公子和小哥儿先进来,今日就在此歇下吧。”杨严说。
阮知舟呆愣愣点头,牵着小芽的手就往君琢屋子去。
杨严在门关上后也跟着去到屋子里。
不大的屋子里挤着好几人,祈药的手轻轻搭在熟睡中的君琢手腕上,让几人心弦不由得紧绷起来,下意识连呼吸都放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祈药收回搭在君琢手腕上的手,起身朝几人道:“这是来自南斯国的一种毒药,由凃朔花制成。凃朔花如其名,盛开在涂月朔日,即腊月的第一天,花期仅仅只有一日。为剧毒之花。不过,此毒可解。只是这解药可不好找。”
有了希望的郎柒立马道:“神医你说,不管多难我都会找齐的!”
祈药看了几人一眼,缓缓道:“要解这凃朔花的毒须得以血靥花辅以陬晦草,在七彩寒冰石中熬制四十八个时辰方可。”
“陬晦草,也如其名,生长于正月第一天,虽然难采,但我这里刚好有一棵。”
“血靥花在我国南方就有,只是极为罕见,要寻到很难,其色火红如血,有致幻作用。不过虽然自己寻血靥花难,但我们可以借助青楼下手。”
有致幻作用的血靥花最常用于青楼之地。
“最后一个七彩寒冰石,据我所知,天下仅有一块。在皇宫付元熙手里。”
“君琢,他……大概还能撑多久?”郎柒喉咙发紧,呆愣愣地吐出这几个字。
“最多两个月。”
话音落,房间内针落可闻。
杨严率先道:“郎柒,君琢需要人照顾,你就在这里好好守着君琢,我即刻启程去给你找七彩寒冰石。”
三位药材中陬晦草有了,血靥花也可以从青楼找到,最难的就是皇帝手中的七彩寒冰石。
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在夺位之争中曾拉拢过杨严,但被杨严拒绝了。杨严知道付元熙上位后定容不得自己,因此杨严在当今圣上继位时便主动提出告老还乡。
而郎柒和君琢此番成这副模样也和现如今的夺位之争脱不开关系。郎柒和君琢不能出面,只能由他去寻这七彩寒冰石。
祈药赞同:“杨将军说得对,他需要人照顾。郎将军你就在这里照顾着君琢,让杨将军明日一早启程去寻七彩寒冰石,我先开几副药给他吃着让他好受些,然后我就去寻找血靥花。”
“不妨我也跟着神医一起寻找吧,多个人多份力,只是如此一来小芽就需要郎将军先替我照看着了。”阮知舟也道。
一身血性的将军褪去了他的坚毅,在面对自己病重的爱人时也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也知晓寻到七彩寒冰石绝非易事,因此道:“将军,要不还是我前去寻吧。”
杨严狠狠瞪他一眼:“你去什么去,没听到祈神医的话?!老夫不需要你担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将军……”
“闭嘴!你好好守着君琢便是。再这样下去我杨家拼命打下来的江山都要让那几个竖子折腾完了,老夫也该出手阻止了。”
商议好后几人回了房间,阮知舟带着阮知舟躺上床,把人搂进怀里拍拍背:“睡吧小芽。”
小芽也知道目前形势不乐观,闷闷地窝在阮知舟怀里答应一声,但没睡着。
阮知舟也睡不着,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小芽单薄的脊背。
后来实在是太晚了,阮知舟就吻了吻小芽的额头哄道:“没事儿的宝贝,一定会找到神医说的东西的。不用担心,快睡吧。”
“阿兄。”小芽抬头跟他脸贴脸道:“阿兄你要说话算话一直陪着小芽。”
阮知舟揉揉他的脑袋:“阿兄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嗯。”小芽窝在阮知舟颈窝,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阮知舟就拍着他的背哄。
后来小芽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阮知舟却是一夜没睡。
在皇上手里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得到。
第二日天还没亮除了小芽和君琢之外的几人就醒了过来。
杨严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而阮知舟则是和祈药一起去抓药。
郎柒心里感激,早早就去厨房准备了饭菜等两人回来吃,另外煮了粥在灶上煨着待君琢醒了吃。
回房时君琢还没醒,郎柒上前去亲亲床上面色发白的人的嘴唇,喃喃道:“我的君琢一定会好的。”
睡梦中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不适,小声哼了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郎柒把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亲吻额头,想要让怀里人的眉头松开。
君琢慢慢地睁开了眼,正正对上郎柒心疼的眼神。他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郎柒抱紧了他,轻轻吻在他的嘴角:“小琢乖乖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端粥过来。”
“去吧。”面带微笑地目送人离开,君琢在人转身不见时悄悄落下了一滴泪。
他俩相识了这么年,每次郎柒上战场时两人都是做好了见最后一面的准备的,可没想到最后的时光却是这样的。
君琢最担心的是若是他挺不过去的话郎柒该怎么办。
其实他挺矛盾的,他即希望如果自己挺不下去的话郎柒能忘了他自己重新生活好好过下去,但是他又怕那人真会忘了自己。
确实挺矛盾的,君琢笑了笑,心里想自己读了那么多书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君琢大哥。”恍然间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君琢忙擦擦眼泪往门口看去。
“君琢大哥。”小芽抿抿唇,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
君琢换上一张笑脸道:“小猫来了?你阿兄呢?”
“嗯我来了,阿兄不知道在哪儿。”阮知芽点点头,小声道:“君琢大哥你不要伤心,阿兄昨日找到了神医,神医已经来帮你看过了,神医说你的毒是可以解的,只是需要点时日。”
君琢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小猫会这样说。
“我的毒,可以解?”害怕自己听错的君琢又问了一遍。
阮知芽对君琢扬起一个笑:“嗯,可以的。所以君琢大哥你不要伤心,也不要哭,要保持好的心情等大家给你配制好解药。到时候君琢大哥就可以和郎柒大哥成亲生小宝宝啦。”
端着粥进屋的郎柒刚好听到这句话,黑黝黝的脸一红,也幸亏脸黑看不出来,所以他才能假装镇定地上前去道:“是的君琢,神医说你的毒可以解的,但时候解了我就娶你,所以君琢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说着弯腰亲了君琢嘴唇一口,一手还伸过去蒙住了小芽的眼睛。
君琢:“……”
小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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