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哲被压得微微后仰，一动也不敢动。
他怕周牧屿再东倒西歪，把他也拽倒了，手上用了点力，浴单薄的布料被他抓出了褶皱，下摆也跟着往上提。
浴衣是丝绸材质的，顺滑柔软，下摆缓慢划过小腿，如羽毛轻蹭，泛着丝丝麻麻的痒。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味，唇边的触感微热柔软，周牧屿下意识蹭了蹭，懒懒地哼了一声。
“好点了吗？”叶文哲像哄小孩子，轻轻拍了拍周牧屿的背。
周牧屿的声音发闷，拖着音调，“嗯。”
周牧屿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柔软的白发被蹭乱了，斜斜地搭在眼前，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叶文哲莫名联想起他小时候养的那只萨摩耶，体型比他还大，沉沉的压在他身上撒娇，头也喜欢搁在他肩上。
当初的场景像是一比一放大了，在此刻重现。
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周牧屿吹了吹风后，头脑这才清醒了一点，他借着路灯的光，看向了叶文哲。
叶文哲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浴衣，衬得他皮肤更加莹澈白皙，如玉般温润光滑，让人的视线很难离开。
领口被蹭乱了，松松垮垮地歪向一边，露出了线条圆润的肩部线条，锁骨线条明显，阴影落在微微凹陷处，显得更加伶仃漂亮。
许是因为刚刚的温泉水太热了，关节处的皮肤泛着粉，眼底也氤氲着水雾，整个人都被蒸得水灵灵的，模糊了年龄感。
周牧屿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就这么又蠢又呆的盯着叶文哲，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你没事吧？”见周牧屿状态不对，叶文哲怕他再跌倒，没有收回手。
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叶文哲清楚的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变硬了，微微收缩着，指尖陷进了沟壑之中。
周牧屿竟然还有腹肌。
这个念头刚闪过，叶文哲便收回了手，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周牧屿深吸了口气，喉咙干涩，舌头几乎打结，“没，没事。”
叶文哲看到周牧屿的脸和脖颈都红了，说道：“清酒的度数一般很低，很多人都会沉浸在微醺的感觉中，越喝越多，最后醉得意识全无，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了。”
周牧屿机械地点了点头，感觉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要不然，他的眼睛怎么会自作主张地一直盯着叶文哲呢？
见周牧屿醉成这样，叶文哲环顾四周，见旁边正好有个木椅，说道：“我们坐下来歇会吧。”
周牧屿坐在了木椅的最边缘，他和叶文哲中间完全可以塞下两个人。
吹了十分钟的冷风后，周牧屿的头脑才恢复清明，脸上的热度也逐渐消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丢人的举动，懊恼地揉了把头发。
他刚才怎么就醉得都站不稳了呢！
还那么丢人的倒在了叶文哲身上，叶文哲会怎么想他？
周牧屿纠结了几秒，抬眼看向了叶文哲。
叶文哲正站在对面的路灯下打电话。
光从上而下的打在他身上，叶文哲站在光圈中间，周围一片昏暗，像是这副景象中唯一的主角。
他已经整理好了领口，很浅的v领，只露出了一小截锁骨。
浴衣没有半点装饰，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朦胧地勾勒出了身体的线条。
下摆刚刚遮过膝盖，露出了线条漂亮的小腿，以及清瘦微凸的脚腕，脚上踩着统一发的黑色拖鞋，脚趾圆润雪白。
周牧屿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浴衣，十分不解。
明明只是颜色不同，为什么叶文哲却穿出了不同的感觉呢？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叶文哲就挂断电话走了过来，“你感觉好一点了吗？可以走回去吗？”
周牧屿莫名不想在叶文哲面前露怯，嘴硬道：“没问题，我已经完全缓过来了，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了。”
叶文哲没说话，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周牧屿突然有点不服气了，想要展示一下自己，“喝醉了之后，不就走不了直线吗？那我给你走一段，如果是直线，你就能相信我了吧？”
叶文哲：“……”
这个证明办法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奇怪。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周牧屿就已经站起来，往前走了。
叶文哲不忍心打断他，一直在后面看着。
这是周牧屿学会走后，第一次这么用心的走路，每一步都落得都非常地谨慎，恨不得拿个尺子比着。
他走了一段后，回头看了一眼十分满意，“这下你相信我没醉，可以自己走回去了吧？”
“我相信了。”叶文哲沉默了两三秒后，于心不忍地说道：“但你走反了方向。”
周牧屿：“……”
这绝对可以列入他人生最丢人的十大时刻之一。
周牧屿哽了几秒，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紧绷的嘴唇泄露了他慌张的情绪，眼眸黑压压的，半垂着眼，好像这辈子都不想抬眼见人了。
叶文哲被这双大长腿甩在了身后，刚好看到了泛红的脖颈。
“等一等。”叶文哲开口说道。
周牧屿头也不回，但立刻停下了脚，站在原地等他。
“什么事？”
叶文哲本来想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动不动就红？”
周牧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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