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恢复意识,余烬感受到自己再次没入浓墨般的黑暗之中。
这次并未惊慌,他清楚感知到身边的寒意已然消失,那怪物离开了自己身边。
随后拿出手机,欲要打开电筒。
按下锁屏键的那一刻,手机如同失去生机的死物一般,静静地躺在余烬手中,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没电了?”
余烬心底一沉,他在先前留意了电量还有70左右,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凭借着熟练地操作,余烬尝试着将手机播放器点开,将音量调到最大。
手机里面传出一阵甜美的女音。
这里太过黑暗,手机的光线没有办法传递出去。
这可能是余烬所想到的唯一解释。
“烬哥?烬哥你在吗?”
身旁一只手抓住余烬的右手说道。
“王虎?”
“我听到了你放歌的声音了,我以为手机没电了,就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吓死我了”王虎紧握住余烬右手,语气中带有一丝惶恐道。
“这地方应该不太正常,我们的手机并非停电,而是光线根本无法传播出去”
余烬沉声说道。
至于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太清楚。
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夏梨抬头看见余烬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眼前便一阵漆黑。
“噗通!噗通!”
就在两人商谈之际,又传来一阵摔倒的声音。
余烬赶紧将按下暂停键,示意虎子不要出声。
随后闭上眼睛,敏锐的感知能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构造出了一副景象。
一个密闭的空间中,不断地有人从各个方位出现,他们十分惶恐,对于黑暗的恐惧驱使着他们摸索着离开的路。
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有人触碰到另外的人。
几人因为警惕而胡乱挥拳,因此多人倒地不起。
“该死的,住手,老子是赵辽”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咦?赵辽大人?我以为是鬼”
这道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那将余烬他们引入进来的那樵夫。
“该死!该死!该死!那祭品引进来了个什么怪物?我连除秽符都用不了了”一道女声急切的说道。
“给我亮!给我亮!给我亮啊!”
那女声十分恐惧,仿佛这间屋子里面时刻都会出来一个怪物,将她吃掉一般。
死亡威胁的逼迫下,女声歇斯底里地狂吼着,手里的符纸在空中挥动地‘烈烈’作响。
“给老子闭嘴!”
一道粗粗旷的声音镇住了周围稀稀疏疏的所有动静。
“给报一下名字,在这个地方的一共有多少人”
“是!赵辽”
“王翠珊”
“广隆”
。
连带那领导者的声音一起,一共十四人。
“看来除了老爷子,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王哥,你说那张四老爷会不会被那怪异杀掉呀?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死掉”之前拿着符咒的少女叫王翠珊,此刻警惕地说道。
“呵,那老杂碎实力强劲,一般的鬼物害不了他的性命,反倒是我们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将我们困在了这里”那位王姓男子道。
“这个村子里面已知的所有鬼物杀人手段,似乎没有鬼物能够将人关在这个里面的”赵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对了,那些祭品似乎不在这个空间里面”赵辽接着说道。
“我记得那老东西先去杀了那单人房间的小子,随后又将那一对男女给杀了,就只剩下那一胖一瘦两个祭品了”
“都是那两个废物东西!要是他们不出声,怎么会把这个鬼物引过来,一定要吃掉他们!”那王翠珊冷哼一声,一拳锤在地上,缓缓说到。
余烬细心听完,整个人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头一般。
看来那怪物正是那张四老爷。
那些黑衣人似乎只是表面屈从于那老头,因为老头身上的怪物十分强大,几人都不敢匹敌。
而且自己被乔虹找回来,是作为祭品献给那张四老爷的。
现在这里的几人明显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恨意。
这让余烬期待着着黑暗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一直保持到他找寻到出口为止。
虽然从那怪物手下逃生,可这些‘猎鬼者’们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万一被发现,下场可能也是被杀掉。
思衬之际,余烬感觉前方有一团极其微弱的圆状青光扑闪。
那些人依旧在谈论着如何出去以及找到自己如何处理。
丝毫没有发现前方的异动。
“难不成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出了问题?”
余烬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最近老是容易出现一些幻觉。
可不料那团圆形青光逐渐变亮,隐约间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那青光下面是一面梳妆台。
梳妆台上方放着一面青铜古镜。
古镜模样十分怪异,四周古铜色泽的金属雕刻出一幅幅面孔狰狞而又诡异的脸。
两边摆放着两只如同凝脂一般的蜡烛。
蜡烛通体白皙,只不过白里透着一条条血丝,仿佛是从人的身体里面刚掏出来的新鲜肉脂。
手臂粗细的蜡烛火光呈现幽蓝之色,上方的黑烟在铜镜上方凝聚成一团青黑色泽的光球。
“这是什么东西?女人的梳妆台?”
余烬目送那位黑衣赵辽走上前去,仔细打量古朴铜镜。
“奇怪,我们来的时候搜遍了这间房子,也没看见有这么个东西,很值钱吗?”
见并没动静,几位黑衣人上前探查起了这梳妆台
经过一番尝试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索性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那蜡烛的幽蓝色光芒,心里也踏实了几分。
众人并未发现,那盏古镜里面,并未反射出几人站在镜子前的景象。
浑浊而模糊的镜面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凝实起来。
这是一位女人的身影。
女人浑身纱衣早已沾满了泥土,长满青苔,看样子犹如在地上埋葬了数年之久。
满头长发将面部遮掩,漆黑的头发杂乱地粘在一起,头顶的长发间还长着几朵蘑菇。
它机械式地伸出惨白的右手,不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每次梳子下去,便带着一块滴血的头皮。
十分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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