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是四十九中开学的时间,也是猎奇侦探社年后上班的时间。
作为猎奇的老板,祁骁自然是需要去一趟猎奇的。
程稚就一个人去学校报道了。
因为前期手续钱小青都跑完了,负责招生的老师直接接待了程稚,又给三班班主任打了电话让她来接人。
每个年级前四个班级都是实验班,里面都是尖子生。程稚上次期末考试成绩还是很好的,校方就直接将他排进了实验班里。
班主任把程稚带进班中,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他的情况,就直接安排人坐下了。
在这个班里,程稚的年纪还是最小的,不过他这会正是青春期,这一段时间来营养又跟得上,身高已经不算矮了,班主任给他安排了一个中间的位置。
他的同桌也是一个男生——为了让学生们专心学习、杜绝早恋,班级里基本上都是同性同桌——戴着近视镜,脸上还冒出几颗青春痘,他竖起课本挡住了台上班主任巡视的目光,压低声音跟程稚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刘轩。你可真厉害,我听说了,高中的知识点你都是自学的,竟然还考得这么好。你怎么学的啊,有没有什么窍门?传授传授呗。”
程稚还是第一次跟同龄人近距离相处,年龄相仿带来了几分天然的亲近,他也学着竖起了课本,偷偷跟刘轩小声道:“就是听课做题,也没有其他方法。”
刘轩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牛!”
班主任从台上走下来了,在程稚桌上轻敲了一下,程稚立马坐直身体,放下课本专心看了起来。一旁的刘轩也缩了缩脖子,集中注意力去学习了。
高中的课程可要紧张多了,程稚突然从闲闲散散的小学生变成连吃饭都要跑着去的高中生,还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好在他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课程,上课理解知识点倒是不算很难。
晚自习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程稚背着书包准备去坐地铁,结果一出校门就看到一辆眼熟的轿车。
祁骁也看到了程稚,放下车窗冲他一招手,程稚欢快地跑了过去。
外面天寒地冻,车里暖气却开得很足,程稚一进去就被暖意熏得眯起了眼,觉得十分舒适。
祁骁启动了车子,边开边问他:“在学校还适应吗?同学相处起来还行吗?”
程稚点头道:“适应,课程有点紧张,但能接受。同学们也很好。”
祁骁放下心来,专心开车去了。
新的日子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开始了。
由于之前丁胖子的文章流传甚广,猎奇年后一开始上工,钱小青就接到了两个灵异案子,但是请示了祁骁,祁骁直接就让她给拒了。
灵异案子要是真接了,那就只能小和尚去解决了,他可还得上学呢,总不能耽误他学习。
别的小案子也有零零散散两三个,聊胜于无,苏澈就都接手过去了。
一个多月后,陈叔给程稚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防身器具已经做出来了,这个东西可不好邮寄,最好他去取一下。
陈叔老家在安城,从京都坐高铁过去也就两个多小时,程稚直接就跟班主任请了一天假,准备去一趟安城。
既然是给祁骁用来防身的,程稚自然叫了祁骁一起过去,万一有点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当场指出来。
二人出了安城的高铁站,就被陈敏叫住了,她笑道:“你就是程稚吧?我见过你的照片。我叫陈敏,我爸——就是你陈叔——叫我过来接你们的。”
程稚就笑着跟她打招呼:“姐姐好,陈叔跟我说过,麻烦姐姐跑一趟了。”
陈敏带着他俩往停车场走,道:“不麻烦,在家也是闲着。”
陈叔这会正在家中等着呢,除了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俩人坐在客厅中,一人面前放着一杯茶,正含笑说着什么。
程稚一见陈叔就噔噔噔跑了过去,冲陈叔露出一个灿烂笑脸来,叫他:“陈叔!”
陈叔立马笑出满脸的皱纹来,拉着程稚的手就笑道:“哎!小稚来了啊,几个月没见长高了这么多啊。”
程稚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陈叔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站着的祁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才向程稚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人吧?”
程稚连连点头:“对对对,他叫祁骁,人可好了。陈叔你能看出来什么吗?”陈叔以相面八字见长,所以他才这么问了一声。
一旁还坐着个外人呢,陈叔没细说,只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们介绍一旁的中年男人:“这是你柳叔,你要的那宝器就是柳叔给你炼制的。”
程稚对柳叔笑道:“谢谢柳叔。”
柳叔摆了摆手,道:“不谢不谢,这也算是还了你师父当年的因果了。”
程稚一听这话,就扭头去看陈叔,陈叔却没理他,只冲祁骁道:“年轻人,你上前来。”
祁骁向前两步,柳叔直接拿了针在他中指指尖扎了一下,一滴血珠渗了出来,柳叔把一枚银色素圈戒指往上轻轻一碰,那戒指就如同海绵做成的一样,瞬间就将那滴血吸收了进去。
红色的痕迹就仿佛拥有生命一样,沿着戒指绕了一圈又一圈,开始的速度很慢,后来游动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快速。
程稚眼尖,清楚地看到那红痕一共绕了七圈。
等它彻底停下来之后,原本银色的戒指上就有了一圈细细的红痕,像是一段极细的红线。
柳叔将戒指递给祁骁:“你戴上试试看。”
祁骁直接将戒指戴进小拇指上,略略有点大。
戴上的一瞬间他就有种大夏天灌了一口冰水的感觉,脑袋里一片清凉。这种感觉……他沉吟了一下,有点像之前小和尚给他贴上开眼符的感觉。
低头看了下手上的戒指,这会再看,他才发现那戒指似乎隐隐有浅色的光透出,看上去氤氲而温润。
柳叔满意地颔首,陈叔盯着祁骁的脸看了片刻,也点了点头。程稚就知道这戒指效果着实不错,再次跟二人道谢。
这边事了,柳叔也就不多呆了,直接告辞离开,屋里就剩下了自己人。陈叔这才开口对程稚道:“他的确是全阳命格,从面相上就能窥见一二。你柳叔炼的这戒指很好,倒是能为他遮上一遮。”
程稚就问:“那别人还能发现他的命格吗?”
陈叔:“现下我是看不出来了,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事可难保证。”
程稚皱了皱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陈叔,刚柳叔说起师父来了,他跟师父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吗?”
“说起来也的确是巧了,”陈叔笑道,“之前你师父找他给你炼缠金索不是出了灵符和雷击木当报酬嘛?其实当时柳家遇到点麻烦,你师父见了,不仅出手帮了他们一把,还给了他们不少中品灵符。你柳叔对你师父可是一直心怀感激。”
程稚点头表示明白了。
程稚从祁骁那接过行李箱,从里面翻出大包小包的东西,这可都是他日常给陈叔买的东西,这次就一股脑全部带来了。陈叔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边翻一边念叨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还不时应和上几句。
程稚跟祁骁在安城只待了几个小时,下午就又登上高铁踏上了返程的路。
祁骁把戒指从小拇指换到无名指上了,圈口大小刚好合适。
这就导致了第二天钱小青一看到他就把目光落在他手上,一脸的懵逼表情:“不是骁哥,你昨天这是结婚去了?嫂子是谁啊,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祁骁不在意道:“小和尚送的。”
钱小青震惊到失语了片刻,才问道:“咱们国家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吗?”
祁骁瞥了她一眼:“你这脑袋里整天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钱小青:……是我的问题吗?这明明是你的问题吧!
钱小青虚心请教:“那骁哥,小程稚为啥送你戒指?你为啥要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你有没有回送程稚戒指?”
祁骁:“我乐意,他乐意,怎么,不行?”
钱小青:“……”她有点为难,“倒不是我说不行,就怕法律说不行。咱小程稚才十六岁吧?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祁骁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插科打诨了。说正事,苏澈那边怎么样了?”
钱小青心中腹诽:婚姻大事也是正事啊。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好回答道:“澈哥还在查案子呢,上一个案子前几天刚了结,这会接的是那个跟踪案。我们的客户是个单身白领女人,说老觉得下班路上有人跟踪她,但是又一直没发现那个跟踪狂。报了案警察也查了,就是没查到人,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她就来找咱们了。”
“昨天我还跟澈哥联系了,他跟了客户两天,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何时也帮忙查过,一方面客户以往经历十分清白干净,没有与人结过仇,另一方面他看了沿途监控,除了几个监控死角看不到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人跟踪她。”
钱小青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道:“骁哥,你说这会不会也是一个灵异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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