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婵躺在床上足足养了十天才下地,受伤的地方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已经勉强能动弹了。
不光身体,精神面貌也一天比一天好,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又或是萧墨寒几个,不管是谁说话,那双眼睛都能马上捕捉到对方的脸上去。
依然不开口说话,可比起以前的无尽沉闷,真的好太多。
虞天枫功不可没。
他在苏白二人心中的地位,日益飙升,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就是萧墨寒也对他另眼相看,只是很难做到对苏白二人那般和颜悦色。
送腊梅那档子事,在他心里是个坎。
他总觉得虞天枫对宋婵,另有所谋,所以即使信任,也一边防着。
事实证明,他防着是对的。
虞天枫花花肠子很多,那天送花,今天送巧克力,包装盒还是爱心形状的。当着他的面,塞到宋婵怀里,简直岂有此理!
萧墨寒一把抢过,扔到一边:“她不爱吃。”
“不爱吃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收到礼物时那份愉悦的心情。”虞天枫俯下身,看宋婵,“你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很高兴?”
宋婵看着他,忽然想起前天他走时说过的话。
“倘若你一直这样不吭不声地下去,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家萧先生难保两天就能让我卷铺盖走人。我走了不要紧,霍家兄弟的故事你就听不着了,你说,你难不难受?”
“如果难受,你就要配合我,把你的情绪适当的表达出来。”
正是因为这句厚颜无耻的“威胁”,宋婵才慢慢转变自己,给他们回应。
她心中有一个期盼,就是在死之前,再见霍家兄弟一面,好好地喊他们一声哥哥,代替那个女孩承欢膝下,给他们一段难忘的回忆,以弥补他们心中所憾,也不枉他们曾救她一命。
但她知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所以她就活在虞天枫那个故事所带来的臆想里,想着想着,她觉得她就是那个女孩。因为羡慕。
即使从小分离,她的哥哥们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她。
这种有血有肉的故事,成了她每日唯一的乐趣。
但她不知道,所谓的配合,还包括刺激萧墨寒。
宋婵愣了半天,不知这个头该不该点下去。
“你犹豫了,犹豫了就说明,你是高兴的,只是迫于萧先生的压力,才不敢明确表示。”虞天枫最会捕捉重点,得意地扬了扬唇。
萧墨寒直接黑脸。
看得出,宋婵确实是喜欢巧克力的。
明明已经不喜欢了,为什么又喜欢了,什么时候变的?
“这巧克力还是出口货。”苏陌白见情形不对,赶紧出声打圆场。他拿起巧合力,看了下上面的包装,然后拆开,给白九棠一颗,给自己一颗,尝了尝,“嗯,味道确实不错,一盒有六个,刚好,我们仨一人两个。”
说着还给萧墨寒递去两颗。
萧墨寒已经把虞天枫当作头号情敌了,情敌买的巧克力怎么能吃,吃了会折寿!
他看了眼白九棠,感觉引狼入室了!
白九棠也是头疼,私底下他跟虞天枫谈过,说不要打宋婵的主意,虞天枫也明确表示不会。除非重新投胎,否则这辈子的关系就只能止步于此了,不会再深一步。
那眼下他在干什么?
搞人类底限试探么?
看萧墨寒能忍他到什么地步?
萧墨寒的耐性只花在宋婵身上,别人,那是一毛都得不到的。
“天枫,今天的治疗差不多了吧,走,我送你下去。”白九棠抢着萧墨寒发火前,赶紧把人拉走。苏陌白抱着巧克力,嘴里还有半块嚼着。
萧墨寒扫了他一眼,目光有点凉:“你今天没事?”
苏陌白:“昂,没事啊!”
林家一家子都在海关那里,林海生半辈子淘来的古董现在挨个在查,林云生在码头苦等一夜,没等到林坪之,却发现林坪之乘坐的那辆车里有血,经过化验已经证明是林坪之身上流下来的。
那么大一滩子,敬方给的结论是凶多吉少。
林云生一听,两眼一黑,当场就进了急救室,出来后,就成了个半身不遂的五级瘫痪。
桐湖路那一带有监控,可是连日来的大雪,电线电缆都被压断,监控失灵,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林家人,现在一个个都在上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他们自顾不睱,顾清涟那边因为林坪之一直昏迷着没醒,所以暂时也没什么动静。所以,苏陌白这两天倒真是有点闲,无事可做。
这些苏陌白昨天就跟萧墨寒汇报过,秦歌也整理了资料过来,萧墨寒应该当知道啊。
“就没想过要去黎英那里跟进一下消息?”萧墨寒的眼神凉飕飕的。
“有必要吗?”查到了什么黎英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苏陌白不以为意,乍一对上萧墨寒那张阴测测地脸,立马改口:“还是有必要的,毕竟林海生是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谨慎点儿好。”
他把巧克力放桌上,萧墨寒眼睛一眯,他又即刻拿起,抱着跑飞快,出门差点撞到门框。
“爱吃巧克力,喜欢收礼物?”
屋子里的人走光后,萧墨寒过去,把门哐地一声关上。宋婵吓得一激灵,抬眼看着他。
又是这无辜的样子。
萧墨寒双手叉着腰,气得胸口起伏,可一见宋婵如此,又不舍得发脾气。扯了扯胸口的领带,他拿出手机给秦歌打电话:“把米淇林的师傅叫到医院来,带好做巧克力的食材。”
那头的秦歌一听老板这满是醋酸味的口气,知道是又受刺激了,挂了电话连忙找到米淇林餐厅负责人的名片拨过去。
楼下,白九棠有些愁眉苦脸:“你要再这样,往后我都不敢让你来了。”
“没关系,你不让,我自己来。”虞天枫嬉皮笑脸的耍花腔。
白九棠无奈:“听我的,别惹墨寒。”
“他不会把我怎样的,他还需要我给他女朋友治病。”
“要不是看在这份上,你以为他会忍你到今天。”白九棠见他这么有恃无恐,心里更是着急,“帝都有的是心理医生,帝都的不行,国外也大把,以萧家的财力,什么样的级别大夫找不到,你别总挑战他的底限。”
“他有底限么?他有底限,会让宋婵受这么多委屈,把人逼到这份上?”虞天枫声音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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