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起疑。把粥打开:“是自己喝,还是我喂?”
“我自己喝。”
她睡了这一觉,精气神恢复不少,已经完全能坐起来了。萧墨寒听后,给她架起小餐板,又拆了筷子还用温水冲了冲。粥是小米熬的,里面加了枸杞,还有海参,上面用以葱花点缀,一开盖,香气扑鼻。
宋婵不见吃的还能忍,一看到这粥,五脏六腑的馋虫全勾出来了。要不是烫,她能端着碗一口喝光。不过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舀着,也很快见了底。
萧墨寒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买少了。
他拿来纸巾给她擦嘴:“吃饱了么,没饱的话我再去买一份。”
“不用,饱了。”大半夜的叫堂堂一个萧氏总裁三番两次地出去给她跑腿,她怕折寿。本来寿命就不长了。她拉着被子躺下,“天马上就亮了,等早上方婶会送吃的来,那时候再吃也不迟。”
“也行。”萧墨寒没勉强,看了下手表,“四点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是我陪你聊聊天?”
“我睡一会儿吧!”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三句不离生孩子,她听了都害怕。
就算睡不着,熬也熬到天亮。
其实萧墨寒没那么禽兽,他就是看她精神好,怕她无聊,想陪陪她罢了。不过她既然想睡,那就让她睡吧。盖好被子熄了灯,萧墨寒睁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实在架不住困意,最终也睡了过去。
宋婵是差不多到天亮才闭眼的,醒得时候,萧墨寒已经不在屋里了。今天是周三,记得他的行程表上,今天上午是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的。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复又想起那个玉佩来。把她拿出来重新研究,半天才发现,玉面下有条细如发丝的缝,像是不小心摔裂的,加上地方又隐蔽,所以一开始没看到。
轻轻一扳那玉面,它一下子就弹开了,露出一个白色像芯片的东西,上面有细细的纹路,也不知这小小的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她也不敢按。麦克龙既然说是关键时刻用,那就留着关键时刻再看吧!
不过这玩意她也不好戴脖子上,萧墨寒要是问起来,她怎么答,这是个问题。于是她把玉佩拆下来,同那狼牙吊坠一起地串在手腕上。
做完这些,方婶来了。进门看到她是醒着的,气色比昨天要好,又惊又喜:“先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
她把早饭放在餐板上,有粥有小笼包,还有其它不少别的小点心。方婶是南方人,擅长做各种小点心,她又喜欢下厨,网上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会在家里默默钻研,几乎每一餐,都会配一些小吃。
宋婵挺喜欢她手艺,不管地不地道,但吃什么味道都还不错。
“方婶,我妈在隔壁,能麻烦你帮我把她叫过来一起吃么?”宋婵咬了口包子,像只小仓鼠一样细细嚼着。方婶道,“刘姐今早已经回去了,说是要给你带些换洗的衣服。呆会儿家里的保镖会把她送来。”
“哦。”
“说起来,先生对小姐可真好。不光整夜整夜地守着你,还把刘姐也安排得妥妥的。宋小姐,你真是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是么?”
萧墨寒是她的福气么?她怎么没感觉。
是,萧墨寒对人好的时候,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个办法造个天梯来爬上去给你摘。可要不想对你好的时候,在他眼里,你连条狗不如。
更别遑论恨上的时候了,你死后埋哪儿,他都想好了。
她跟萧墨寒相识十年,五年天堂,五年地狱。剩下的这两年,她也只是在两者之间的中间线徘徊罢了。
宋婵的语气很淡,方婶准备好一大堆的举例都不好开口往下说了,就拣着最近宅子里一些鸡毛零碎的事偶尔聊两句,别让气氛尬死。
吃过早饭后,方婶要回去赶着做午餐,没怎么多留。她走后没多久,苏陌白来了,提了一大袋子水果,都是时下应季的果子。
和宋婵打过招呼后,便自顾拿了个果盘装了些,去洗了洗,放在她床头。宋婵刚吃得饱饱的,现在肚子胀得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苏陌白从里挑了个长相最好看的青枣,她没接。他就往自己嘴里塞去了,然后发泄似的恨恨地咬了一口:“还是不想手术吗?老白都跟我说了,你这病,不治不行了。”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别劝了。”
要是想做手术,她早做了,何必受那么苦,撑到现在。
“唉。”苏陌白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苦笑,“你说,我是帝都最有名的律师,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打遍天下,从未逢对手,怎么单单就做不通你的思想工作呢!”
“不是你的问题。”宋婵一针见血。
“我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是老萧,对吧?”苏陌白道,“不过你也得理解他,他那么爱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他也不至于恨你恨到那地步。”
“苏陌白。”宋婵止住他,这些换汤不换药的劝辞,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以前能理解,现在理解不了。因为那件事的幕后使者,她已经找到了。
所以这些话,如今听来,只是可笑,只是讽刺,仅此而已。
“什么?”苏陌白很久没听宋婵这么认真地叫过他了,还连名带姓,一时怔愣。
宋婵道:“你是律师,当年的事,你不在场。但你也一定听白九棠他们说起过,所以以你敏锐的观察力,你觉得当年那件事有没有蹊跷?”
“你怎么又突然跟我说这些?”这件事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么?
这回轮到宋婵苦笑了:“听很多遍了不想听了是吧,我也一样。”
好不容易话赶话的鼓起勇气旧事重提,结果又一棒子轻飘飘地打回来了。也罢,他们都是一伙的,只相信萧墨寒,不相信她。就算最近对她态度好点儿,也就是看她可怜罢了。
“咚咚。”
扣门声响了两下,有节奏,又规律,不轻不重,一听就是白九棠的作风。果然,门开一看,白九棠一身白大卦走了进来。只是这回跟在身边的不是他那个刚从学院毕业没多久的小助理了,而是一张新面孔。连工作服都没有穿,是便装,标准的毛呢大衣配长靴,五官有点混血,但混哪里的不知道,看面相估计有一半是混帝都的。
白九棠面色红润,脸上有掩饰不住地的喜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的学姐,乔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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