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尘本以为自己找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可以安心度过一晚上。
谁知道随着入夜,周边的人影越多。
从窃窃私语到唧唧咋咋,甚至有的在他耳边低语。
“闭嘴,滚开。”云轻尘不耐的挥手抚开身边的影影绰绰。
睁开眼,远远近近的白色,灰色影子基本上站满了公园,多数穿着病号服,还真是找到本家了,都不属于这世界。
刚才的低吼让身边一圈的幽魂退了退,没一会又围上来,还有一双涂着红指甲骨瘦如柴的手,在背后上下摸索着。
忍无可忍的抓过在身后在耳边吹气的鬼。
“既然不想存在,就消失吧。”手扣在女鬼的脖子上,一点点放紧,尖叫凄厉骇人。
这种尖叫不是某种声音,而是灵魂发出的波动,让那些神识退化的幽魂不敢靠近。
云轻尘手中女鬼彻底消灭,他看看飘出十丈的幽魂们,满意的闭上眼打坐。
可能会有人看不惯,不就是被女鬼摸了摸,就让人魂飞魄散了。
云轻尘脑子里多出的东西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他的任务,和他的存在。
这些东西说白了就聚在一起的能量,有的人死了能量磁场就散了,回归天地游荡,在一个奇妙的时机成为云、雨、风、草、虫、或着在次成为人。
有的能量磁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存留下,时间有长有短。
在这些存留下来的能量场中,会有一小部分出现磁场融合,能量变强存在的时间延长,因此可能会出现影响物质世界的一些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在小部分中又有个别奇特的,影响大了些的俗称鬼域,更强大的地方上的磁场呼应,如刚到这个世界时碰到的,可能是那里地方磁场影响了死在那里人的磁场形成的,也可能是死人的磁场影响了那个地方,形成异能量场。
这些异能量场就像世界的血管瘤,不割了它,它就会越变越大,世界自身的能量循环被破坏,和人一样会生病坏死的。
本土上的能人异士,就是白细胞,而他就是被请来的‘医生’。
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异能量场戳破,让能量进入世界能量的循环。
所以刚才他捏的那个女鬼,只是加速了她进入能量循环的过程,俗称投胎。
公园这么多的能量体,只要别来烦他,他也没必要动手。
终于清静下来的云轻尘,可以平静的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记忆完整,但他觉着自己的感情淡漠了许多,情绪波动也是,恐惧,好奇,开心,犹豫都淡了。
这是纯阳职业的后遗症吗?清心寡欲。
云轻尘神游天外间,感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在头顶上方涌动。
唔……望天,半分钟后,还是去看看吧。
纯阳的大轻功甩起,潇洒的飞身而起,两下《逍遥游》。
“唔……”,不够高,还飞过了。
毫无波动的、面无表情的、回到波动的下方楼层,想了一下,施展梯云纵,一种直上直下的纯阳轻功,很帅,但很鸡肋。
在窗台上借力,三四下跳到顶楼,也就是有波动的地方,就在窗外感觉到那熟悉的能量正在消散,感觉像自己的一部分消失了。
玻璃后面是一个小形鬼域,用包着的剑柄砸开能量场缝隙,刚进入就看见一个奇丑无比的东西,张牙舞爪的扑来。
云轻尘一剑鞘抽过去,张牙舞爪扑来的东西又张牙舞爪的飞回去。
微微皱眉,这栋楼能量驳杂,三四个鬼域一起开着,还都向这里挤。
侧头看向挤在角落,傻呆呆的四人,鬼对他们感兴趣?
三人都被来人镇到,木愣愣的看着来人修长的背影。
齐佑钰第一个认出来是那人,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的那身。
心一下跳回原位,眼角的余光扫到,护士又一次扑来,连忙道:“又来了!”
早注意到的云轻尘看了看手,不想碰,剑还包着,只能再一次的把它抽飞,这次在它还没抓起时,走过去一脚踩在那东西的背上。
齐佑钰三人看见来人轻轻松松搞定那怪物,右脚下的怪物如同反盖的乌龟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其实是云轻尘把能量场覆盖在脚,用能量场压制着,那东西在脚底嘶叫着,全白的眼晴还是死死的盯着四人所在的角落。
“吼,……啊。”‘身……身体,我要那具身体。’这是一种波动,接收到就能懂。
云轻尘歪着头,然后那?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那女人,我就不是小三了,给我身体!吼!’
抬头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前因后果,算了:“滚或着死。”
“唔……唔……”‘身体……身体……。’
还真是……无法……沟通,右脚用力。
“唔……啊啊啊啊……!”女护士最后的惨叫,带着风一样吹,一起消散在走廊里。
惨绿的灯光闪了闪,跳到暖白灯光下。
走廊的画风恢复正常,抱在一起的三人放松了不少。
齐佑钰站起来,上前两步。“谢谢你又救了我们。”
云轻尘转身看过来,刚刚还怂的像豆包一样的少年,现在彬彬有礼很有家教的站在那里说谢谢。
“又?”停顿一下,是两天前大巴上的人,看来那熟悉的波动有解释了:“玉佩在你们那。”
“玉佩在我这里,不过就在刚才它保护了我们,化为灰烬了,抱歉。”
“不用道歉,那是还债的。”云轻尘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呃,还是要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们。”
“还没完。”云轻尘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解开包着长剑的衣服,拿着剑转身直接向走廊的别一边走去。
齐佑钰就这样被晾着了。
“齐少,还……还没完是什么意思?”卷仔有些无力的问。
“佑钰哥,他走了,我们跟上去吧,留在这里好可怕。”林纹纹心急的说,她真的怕了。
看看昏迷在角落的大容,“你去吧,我不怕不想走。”齐佑钰说着谎言。
林纹纹咬咬牙,还是追过去了。
齐佑钰看看没动的卷仔,“你怎么不去?”
“随然我很没用,怎么说也是你的保镖啊。”卷仔反个白眼。“在说了,我兄弟还在这里那。”
“你不怕?”齐佑钰把那人扔在地上的衣服、发冠、鞋子,捡起来,回到角落和卷仔一起坐在大容边上。
“怕,怎么不怕。”卷仔拍拍躺在地上的大容,“齐少,你不怕吗?”
“怕。”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齐少,这两天真是开眼界了,我能吹半被子。”
齐佑钰眉眼轻松,“最不可思议的是,两次都被救了,还是同一个人。”
“啊!”
两人正在交流劫后余生,走廊的那边突然传来林纹纹的惨叫声。
轻松的气份赫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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