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你怎么在这里呢?”丁汐的招呼声打断了陆水的观察,陆水原本想过去问问那两个小男生叫什么,跟哪个教练,队伍是哪一支,结果这样一打岔,再回头时他们已经跑了。

    “我在这里等人。”不过陆水转念一想,这里是封闭的,那之后肯定还能遇到,“好巧的,我们又在一起比赛了。”

    “那是自然,咱们水平相当再碰面是一定的。不过这次人才济济,金牌花落谁家可是一个大问号。”丁汐往后找了找,“咦……顾风呢?”

    陆水也往他的身后找了找:“队长去还餐具了,马上会回来找我。周潼呢?”

    丁汐看了看侧面的餐饮服务中心:“他去领卡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说着话,洗手间里的两个小选手就出来了,张明明蹭地跑到大队员跟前来:“我认识你,我看过你们比赛。我还知道你的教练是谁,是大名鼎鼎的苏学林。”

    丁汐愣了愣:“你是……”

    “他叫张明明,那位是葛宁,他们都是初中生,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陆水身为大队员,自然而然担负起介绍人的工作。

    “原来就是你们啊,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了,就是一直没机会见到。”丁汐伸手和他们握手,“我像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没跳出你们的成绩呢,好好跳,将来你们的潜力无限。”

    陆水回归旁听者的位置看着他们聊天,张明明比较爱说话,葛宁稍稍沉稳,但15岁的初中生再稳也稳不到哪里去。他们的父母都是跳水圈有名有姓的人,举手投足自带小小的优越感,倒不招人烦,只是能明显感觉出他们和普通孩子的不同。

    可是刚才那两个男生是谁啊,他们住在哪一区,哪栋楼?陆水心神不定,再回神时周潼已经到了眼前。

    “中午好啊。”周潼和他们打招呼。

    “好啊,咱们好久不见,这次好幸运的。”陆水点头,大家见面的机会大多都是赛季,每次见面就意味着竞赛。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周潼的精神面貌可比从前好太多了,从前总觉得他眉心一团愁云不散,现在都不怎么皱眉了。

    “我也认识你,你叫周潼对不对?”张明明又开始和周潼打招呼,一下子给有点社交恐惧症的周潼闹应激了,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时陆水又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原本还以为是队长他们回来了,结果扭头后看到了……苏绍?

    “他怎么也来了?”趁着苏绍还没走近,陆水悄悄地问丁汐,担忧全部挂在脸上,“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你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

    “没有,他……他也有比赛,他有单人项目。”丁汐低着头,“没事,我能解决。”

    陆水则不太放心,怎么这训练营刚开一天自己就要操心这么多人?难道这就是探索新地图的代价吗?好在苏绍也没有走近,而是看了丁汐几分钟后就独自走开了,陆水慢慢放下警惕心,又看到了正在走近的队友们。

    a队和b队成功汇合,顾风仔细观察了一下陆水的面色:“出什么事了?”

    “啊?没事啊,大家都在,我正在和他们聊天。”陆水赶忙否认,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时候队长太过了解自己也是一件负担,“下午咱们什么安排啊?”

    顾风没说话,重新将陆水看了又看:“路助教说带咱们看训练场地,不过你刚才都见到谁了?”

    “没谁,就这些人。”陆水抿了抿嘴唇,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接下来就是训练前最正常的流程,熟悉场地。路乐重新戴上工作证件,复职的他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只不过见到周玉梅、刘军这一类人还是不怎么开口说话,当时为了风水组合冲冠一怒闯办公室的气概荡然无存。

    熟悉场地环节看上去不算什么,可实际上非常重要,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运动员都会对自己相对熟悉的环境产生好感心理,也更加安全。特别是带有危险性技巧的项目,突然之间更换训练用品必然引起不适,越快适应越好。

    等到下午6点再吃晚饭时,路乐已经带着孩子们看完了安全出口和逃生路线,晚上食堂供应打卤面,现在每个人都捧着一大碗。

    “明天早上7点起床,比咱们平时早训的时间晚一些。”吃着面,路乐还是放心不下。训练营不同于正式上课,没有上午的文化课了,全部投入训练,自然也不会那么早起。

    这对大家来说是个好消息,队员们听到之后纷纷多加了一勺卤,特别是顾风,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如果不是热爱这一行他绝对不想早起。晚饭倒是很合陆水的口味,面里添加了不少黄瓜丝,爽口又清脆,原本以为这顿饭会平平稳稳地吃完,结果潘歌的一句话打断了跳水队的进食。

    “路助。”潘歌压低声音,但每个队员都听得到,“刘校长他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陆水恍惚的功夫那人已经走到桌前,手里还端着一份工作套餐。

    “这么巧啊,我和你们跳水队真有缘。”刘校长不仅来了,还坐下了。

    “你怎么这么烦啊。”路乐怕他干扰孩子们吃饭,“周围空座位那么多,你到一边去。”

    “我坐这里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吧?”刘钦东笑着回答。

    可是路乐的脸上却没有笑容,一个眼神都不给,干脆低头吃面。刘钦东看得出来,他不主动和自己说话,他那帮孩子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于是刘钦东清了清嗓:“小路啊……”

    “你再叫?”路乐忽然放下筷子。

    “路助教。”刘钦东改了口,“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学校的‘培植计划’,这个信息你听不听?”

    嗯?路乐重新打量他:“你有这么好心?”

    “你现在已经复职,这些信息当然要让你知道。”刘钦东说,周围盯着自己打量的人可不止路乐一个,还有一群学生,“今年的年底我们打算进行首次合作,由学校挑选10名队员去我那边的机构进行周的交换学习,同时也有10名英国队员来北体。如果这次合作顺利,明年的3月份会进行第一次。”

    这是给学生们谋福利的事,路乐心里已经唱上《好日子》这首歌了,但面上还是不冷不热。“哦,知道了,辛苦刘校长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学生们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刘钦东又说,“学校也会选择随行教练两名,去那边和外国教练进行沟通和信息互换。”

    陆水听到这里突然不吃了。教练也能去?刘校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路助可以随行吗?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同样,路乐的心思和陆水想到一块去了,“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我还要带孩子们遛弯去呢。”

    刘钦东再看了看葫芦娃们的碗,果然都吃得差不多了。“告诉你肯定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助教也算是教练的一种,让你去看看我那边。”

    “别,我和教练是两个工作。”路乐生硬地回绝。

    “你当助教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行,是因为你所在的工作单位是北体院。北体院的师资力量雄厚,高手如云,你又不愿意走,所以只能是个助教。其实你换个地方肯定是高薪聘请的教练。”刘钦东说。

    话音刚落,周围学生们的眼神犀利起来,能肯定路助的工作能力他们肯定高兴,但刘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挖墙脚?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脚?他怕是想尝尝社会主义的铁拳吧?

    “免了吧,我这人在一个地方呆习惯了就不愿意挪窝,别说去国外了,换个区我都不愿意。”路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端起了餐盘,“刘校长您慢慢吃吧,我带学生先走。”

    路助起身了,周围的学生们赶忙塞完最后几口也跟着站起来,跟着助教送还餐具。餐桌边只剩下刘钦东一个人,但是他也没有生气,而是看了看自己的工作餐,忽然间想起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吃打卤面了。

    吃完晚餐,学生们迎来正式开营训练之前的最后一段休闲时光,路乐带着大家去室内运动馆消食,在晚上10点之前结束了自由活动。集体带回宿舍洗漱,陆水跟着大家去洗浴室排队,住宿条件不如本校,队伍很长,但是陆水并不着急,反而耐心地排着。

    因为他还没找到那两个男生,或许这时候他们也来洗澡就遇上了呢。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熄灯了陆水都没发现他们的踪影,他们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样。可自己总不能直接去问谢鸿飞裁判长住在哪里,不然一定会被认为是刻意接触裁判。在这方面不仅裁判需要避嫌,运动员也是。

    训练营没有学校的规矩多,熄灯之后并不要求强制睡觉,甚至还能串串宿舍。再加上今天的第1天,宿管老师们也管得宽松,只要不做违反纪律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208宿舍里显然也没个安静,潘歌从205串到213,水泊雨在下铺和别人打视频通话,陆水则刚刚结束一局国际象棋,和哥哥说了“晚安”。

    手机放好,他看向和自己头顶头的顾风,主动问:“队长你干什么呢?”

    “我在……看比赛视频。”顾风放下手机,刚刚关闭的网络页面明明就是“如何在15天精通五子棋”。

    “我也想看比赛。”陆水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他,“我睡不着。”

    顾风也趴着看过去:“你都快把宿舍搬过来了,还睡不着么?”

    也是,陆水看了看自己的水獭睡衣、自用床上用品和水獭玩偶,全宿舍估计只有自己带这么多。对于那些从小就在市队、省队里长期住宿的小队员而言自己简直是矫情。

    “你要是睡不着就上我这边来吧。”顾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一起睡?”

    陆水往下压了压枕面,黑暗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顾风将他的动作理解为“害羞”,两个人一起睡确实有点太刺激了。“那……”“床撑得住吗?”可陆水突然问,原来刚刚根本没害羞,而是科学地计算着上铺的承重数值。

    “没问题,床架都是金属的。”顾风摸了摸床栏杆,“路助教说过,人生要勇于挑战没做过的事,我身为跳水队的队长以及你的搭档,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风险。”

    陆水静静地听他瞎说八道。

    “如果体验感良好,我认为我们应当规律要睡。”顾风说完拉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地方。

    要不要过去挑战极限呢?陆水暂时没动,而是看了看在走廊里到处检查的路助教。再看看队长的下铺,潘歌还在串宿舍呢,八成正在哄换了地方就哭鼻子的童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自己就过去睡吧,人生需要挑战,自己要勇于探索未知领域,做以前没做过的事。于是陆水先把枕头扔过去,然后再是水獭玩偶,最后一鼓作气地迈过床头栏杆,顺利抵达对面。一过去顾风就扶稳了他,转眼间两个人钻进一个被窝。

    虽然体院的上下铺都有做加宽、加长,但容纳他们两个还是差点意思。两个人侧着身,面对面,勉勉强强被被子盖住,可是陆水却觉得这一刻比任何游戏都有意思,好刺激。

    “队长,我为什么一直想笑?”陆水笑着问,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我也非常想笑。”顾风根本压不下嘴角。宿舍里黑着灯,只能看见水泊雨的手机灯亮着,时不时听到他小声说话。走廊里灯光也不算特别明亮,不少人跑跑闹闹,没个安静,时不时穿插着明志鸿和路助的喊声,让大家别穿着拖鞋瞎跑,让大家注意脚下。

    只有他们是静的,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紧紧相拥。

    陆水一边笑一边挠着他的肩胛:“早知道在宿舍里一起睡会这么开心,我就应该早点做这个。”

    “可惜咱们回学校就做不了了。”顾风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旋,“咱们不住在一个宿舍里,这点比较麻烦。要不以后我们单独出去住?”

    “那不可以,我不能单独出去和你住,我哥……”陆水说到这里停住,对啊,哥哥还不知道他们快要在一起了呢。北哥说让他们自己去说。

    说到这里,顾风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告诉陈双是迟早的事,问题是怎么告诉,以及告诉他之后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最佳的方案就是等屈南回来。

    “等比赛之后吧。”顾风算了算时间,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我不会到比赛之后都没转正吧?”

    “这个要看我们的感情浓度了,当然,感情是相互的,你也可以在没转正之前考验我。”陆水自认为自己特别会谈恋爱,两个人的腹部相贴,像是两条从小就长在一起的鱼,“队长,你怎么不把等身抱枕带过来啊?”

    “那个就……算了吧。”顾风想想就觉得恐怖,如果是四水抱着那更恐怖,仿佛他抱着顾云。这时一直串宿舍的潘歌回来了,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往床铺的位置走。

    他越走越近,陆水也越来越紧张,生怕被他发现上铺睡了两个人。随着他的紧张,顾风也受到影响一起屏住呼吸,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觉得他俩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该睡觉了啊。”潘歌刚哄好哭唧唧的童嘉,看到水泊雨还在语音通话,“别聊了。”

    “我马上就睡。”水泊雨在床上盘着腿,“童嘉他们睡了吗?”

    “童嘉刚准备谁,另外那仨太不省心了,居然跑一张床上打斗地主。这床哪禁得住他们啊,上铺就是一整张床板,稍稍歪一点都能掉下来。”潘歌回答。

    “是啊,这和咱们学校的床不一样。”水泊雨摸了摸头顶的床板,学校的床下面是书架和书桌,稳定性更强也更坚固。

    “呵,你看吧,他们仨再打牌肯定掉下来……”潘歌刚刚说完,只见和自己一步之遥的床铺爆发出巨大动静,轰然倒塌,惊心动魄,地动山摇。

    镶嵌式的上铺床板直接掉落下铺变成了下铺床板似的,被子和枕头滑落到地面上,露出了床板上的大长腿。

    屋里暗,一下子辨别不出什么,潘歌吓得往后一跳,各种鬼故事在脑袋里过了一遭,我的天啊,顾风怎么变成4条腿了?蜘蛛人吗?

    水泊雨也吓得不轻,愣在床上全身僵硬。只听手机里传来顾云的声音:“我艹爆炸了吧!快报警!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正在楼道里来回检查的路乐也奔向208,下意识还以为是哪个孩子从上铺滚下来了。这些都是他的心头肉,掉哪个都舍不得,谁料等到他把灯打开,面前的场景差点吓得他血压升高、心律不齐,这个助教生涯差点交代在这里。

    这不是掉下来一个,直接掉了两个!

    趁着大家都没反应的几秒钟,顾风和陆水已经站了起来,两个人都有点懵。首次尝试宿舍里同床共枕就遭遇滑铁卢,这简直比从跳台掉下来还刺激。

    “你们干什么呢!”路乐慌了,“摔着没有啊?快检查检查胳膊腿,快!”

    “没事,没事。”陆水弯腰捡起枕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连隔壁宿舍的人都过来了,在宿舍门口徘徊着。

    “我也没事。”顾风装作镇定,实际上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刚才我和四水在上铺……打扑克呢。”

    “打扑克?”潘歌看了几眼案发现场,“你扑克牌呢?”

    “我们是用手机软件打扑克,只不过坐在一张床上,这样更有气氛,完全还原了玩纸牌的感受。”顾风说完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路乐见他们都没事就放心下来:“你们俩啊,你们俩啊,非把我吓出大毛病来。都让开,我看看这张床还能不能睡。”勉强应付过去之后顾风和陆水靠边站,两个人回味着刚刚的惊险一刻,像跳楼机似的,直接就自由落体。潘歌才不信他们这套鬼话,但是也不想拆穿,只是睡在顾风下床可太危险了,明天一定要加固床体。

    “不行,这床板得换换。”路乐说,“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再联系志愿者。这样吧,顾风你带着被子去我那屋凑合一下。”

    陆水不想让队长走,小声地提议:“不要了吧,其实可以让他睡我那张……”

    “那怎么行?上铺都是睡单人的。”路乐马上拒绝。

    “要不就……要不就让四水和我睡吧,大家都凑合一下。我比较瘦,床上不会那么挤。”水泊雨想帮四水留住队长。

    这时手机里传来抗议声:“你和四水一张床?不行不行,你睡不好。”

    “我不和四水一起睡就和顾风一起睡,你选吧。”水泊雨悄悄对手机说。

    “那还是和四水吧。”顾云在那边想象了一下,妈耶,水泊雨和顾风躺一起可太恐怖了。

    顾风帮潘歌收拾下铺,隐约听到水泊雨手机里的声音,忽然产生了迷惑。怎么这俩人还做戏呢?做戏这么真实真的没有必要吧?

    于是,208宿舍的第1夜就在一片慌乱中过去,隔日一早所有人按时集合,晨练后去大礼堂进行开营仪式。陆水坐在中后排,台上那些人都是昨天自己见过的,还有穿着皮夹克和短裤的谢鸿飞。

    “你总是盯着谢鸿飞干什么?”顾风悄悄地问,“以前见过?”

    “没,没见过,就是觉得他穿得好奇怪。”陆水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自己摸清之后再告诉队长吧。

    谢鸿飞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当然,他的熟悉都是在比赛现场和视频里见过,真正的现实生活中并无接触。

    “您看什么呢?”旁边另外一位裁判问他,“是不是想找好苗子?您看f区第3排,左数第2个。”

    “刚才就看到了。”谢鸿飞说,“老袁家的孩子。”

    “是,水英姗专门打过电话了,让照顾一下。”裁判说,“叫水泊雨,成绩不错。”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从来不和队员们打交道。他们爱是谁是谁,成绩好自然分数高。”谢鸿飞直接打断了他的介绍。

    “行行行,那您慢慢看。”裁判把整本名单递给他,惹不起这尊大佛,也拿捏不好他的脾气。

    开营仪式在半小时之后结束,各队带回,紧张的赛前特训正式开始,气氛和昨天简直天差地别,谁也不敢放松。谢鸿飞偶尔去各个场地串一下,看看各队的师资,但尽量和队员们进行眼神接触,避免相互认识。

    一直到傍晚,他打了饭回到自己的宿舍,将所有人员的名单过了一遍。天色逐渐从半黑变成全黑,很快就熄灯了,这一天飞速过去,宿舍楼的窗户一盏一盏地暗了下去。这时候他也该去洗漱了,但是还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比赛视频,直到听到宿舍门被轻轻敲响才起身,走过将门拉开。

    门口,站着两个秀气的初中生。

    “昨天你们就没来,成绩不想要了是不是?”谢鸿飞让开道,“今天想明白了?”

    男生们互相对视一眼,像是给自己打气,下定重大决心之后点了点头。

    “进来吧,我不想耽误时间。”谢鸿飞等他们进屋后将宿舍门锁上,“坐床边。”

    小队员们还在长身体,细胳膊细腿,两个人贴着坐到一起还不如谢鸿飞一个人占地方。

    谢鸿飞走向他们,一个人的身影就能罩住他们两个,右手伸向他们,从他们旁边的书包里摸出一个移动硬盘,然后链接了电脑。

    笔记本电脑反应几秒,然后弹出了内容界面,谢鸿飞敲击鼠标,直接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

    [空中课堂——初一物理知识点复习归纳之机械运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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