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氏将所有事都推到一个管事婆子身上,蔡林义也颇为无奈。
如今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小厮的死与她有关,而他们也不可能逮着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管事婆子往下查。
蔡林义不由看向一旁的姜姝玥,希望她有办法能撬开苏氏的嘴。
但姜姝玥却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将人放了。
蔡林义不明所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脸憋屈地将苏氏放走了。
然而当苏氏谢了恩,准备离开时,姜姝玥却突然上前,说道:“对了,秦夫人,你恐怕还不知道,那小厮虽然惨死,但他身上的银票却还好好的,到时只需拿着银票去钱庄问问,便能知道这些银票出自哪儿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一个原本该被发卖的小厮,不仅没被发卖,身上还有这么多银票,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拿着银票准备离开的,没想到却被人杀害了。
也算上天有眼,那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证据,若是我猜得不错,此人应该跟买通王允的是同一个人。”
苏氏一听,身子顿时有些不稳,所幸一旁的丫鬟将她扶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姜姝玥,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不知这位姑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孙六虽在我家待了许多年,但他护主不力,又偷拿钱财,已经被我赶出了秦家,所以他的事与我秦家再无关系。”
说完朝众人福了福身,“还请各位大人见谅,民妇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待苏氏离开之后,蔡林义一脸不解地问道:“姜姑娘,这苏氏明显有问题,你为何让本官放她离开?”而且还故意说出银票是好的?
姜姝玥不由笑着道:“不放她离开,如何找到真正的凶手?”
“你的意思是她背后还有人?”
他还以为这些事都是苏氏筹划的呢!
“对,她背后之人才是真凶,而她顶多算是帮凶。大人,还得劳烦您派一两个人去盯着他,想必离开衙门之后,她就会去找那个人了。”
蔡林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刚才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是为了让她觉得惶恐难安,然后去找幕后之人商量?”
此时他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不仅观察能力惊人,就连头脑也绝非一般,两者加在一起,倒真是个天生破案的好苗子。
姜姝玥点点头,印证了他的说法。
蔡林义立即派人去跟着。
果真如姜姝玥所猜,苏氏并没有回秦宅,而是绕道去了西街的一个巷子。
巷子很窄马车无法驶入,苏氏让马车停在巷子口,车夫和丫鬟都留在了马车上,她则独自往里走去。
这儿已经不是她第一来了,车夫和丫鬟都是她信得过的人,所以不怕他们乱说什么。
沿着巷子一直走到底,苏氏敲响了最后一户人家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男子打开了门,看见苏氏,一脸惊愕,“琬娘,你怎么来了?”说着便将人拉进了门,临了还看了看门外,看是否有人跟着。
苏菀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在见到男子时,顿时安定了不少,不过眼中仍带着急色。
跟着男子进了屋,她急忙说道:“肖郎,大事不好了,刚才官府的人已经找过我了,虽然被我搪塞过去了,但依旧让他们起了疑心,而且你当初收买的那个人,今日也被带去了衙门,还将你供了出来。”
肖邵元一听,顿时又惊又疑,“秦越的案子不是已经判了吗?为何还在查?”
提起这个,苏氏一脸恨恨之色,“定是秦子萱那死丫头搞的鬼,今日上午就有两个女子来找她,还叫了管家去问话,后来那死丫头派丫鬟请我前去,说那两个女子想见我。
我心想不是什么好事,便回绝了,没想到那两人离开后,官府的人就找上了门,将我叫去了衙门,在公堂上我瞧见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人还对我说了许多试探的话,想必就是上午想要见我的女子。”
肖邵元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这个破地方,就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要秦越被问斩了,再把秦子萱解决了,整个秦家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可没想到却在这关键的时候出了岔子。
“据我所知,这方知州是个贪财之人,如今看来,我们只能拿些钱财去打点一番了。”
苏菀一把握着他的手,道:“肖郎,你有所不知,就在昨日这个方知州已经革职入狱了。”
此时方永何身亡的消息还没传出,所以苏菀还以为人被关在大牢之中。
“什么?怎么回事?”肖邵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不过才几日没出门,怎么澧州城的天都变了?
“我听下人说,说是来了一位巡察使,正好撞见方知州构陷两名仵作,被一名男子当场揭穿,随后这位巡察使便将相关的人员都打入了大牢之中。
如今府衙全权由这位巡察使做主,而秦子萱这个小蹄子应该是去求了他,所以秦越的案子才又重新调查了。
刚才在公堂上,我听说孙六的尸体也被他们找到了,他身上还有我给的银票,若是衙门的人拿着银票去钱庄一问,便知道是出自我的手,你说可如何是好?”苏菀越说越急,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见她如此,肖邵元不由安慰道:“琬娘,你先别着急,就算他们查出了银票是你的,到时就说是孙六偷走的,这些事你并未参与,你只需咬死说不知道就好。”
然而苏菀并没被安慰到,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那你怎么办?那王允见过你的样子,若是衙门的画师将你的样子画出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肖邵元不由笑着道:“就算找到我,那又如何?顶多说我找人挑事,但兰香的死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所以,你大可放心!”
“虽然兰香的事查不到你头上,但孙六的死怕是……”说到这儿,苏菀微微一顿,“离开衙门时,我听那女子说在现场发现了什么证据,与你有关。”
肖邵元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立即反驳道:“不可能,杀孙六时我格外小心,并没留下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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