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

    庆忌与西楚1位同龄练气士对上,既是压轴,那么对方实力也不弱,可同为3境巅峰,1个是明面上的3境巅峰武夫,1个是实打实的3境巅峰练气士,所以谁赢谁输,基本没了看头。

    看台上的陈洪轩望着眼前的1幕,嘴角泛起些许笑意,精彩斗争的武试,硬是让庆忌这小子整成了游戏。

    “要么我说你儿子斗不过这小子,你还不信”陈洪轩扭头看向身旁的崔铭楚,笑着说道。

    崔铭楚并未回应,而是扭头望向蠢蠢欲动的几人,随即挥了挥手,几乎是在1瞬间,从高台之下窜出些许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个大隋与魏晋的人制服在地,废去1身修为。

    见身后已然安全,崔铭楚这才转身望向场中的庆忌,淡淡的说道:“陛下说笑了,权谋1事儿,并非天生,是要多想”

    听得此话,陈洪轩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崔铭楚的肩膀,摇了摇头,说:“崔宰相真是越来越口是心非了”

    崔铭楚不言不语,沉默以对。

    陈洪轩望向场下,也就在此时,庆忌1拳将那练气士3境巅峰的少年打飞出去,势大力沉。

    然而庆忌却也没占到多少便宜,那家伙极为狡猾,豪气至极,方寸符那是大把大把的挥霍,虽说胜利是必然的,可是也造就了不少小插曲,导致战斗的时间长了许多,以至于到最后,庆忌与那少年的对决成为了最终对决。

    武比就此落幕。

    而江离然则是望向看台之上,在看到那些早先安排的人被制服后,他暗叫不好,立马与秦放说了此事儿,2人便打算趁乱离开,至于剩下的人,自然不能1起,否则会打草惊蛇。

    陈洪轩靠近看台之前,望着甲号武斗场中的庆忌,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望向想要离开的江离然与秦放,笑道:“江公子,你这是作何去?武试虽然结束了,可朕还未宣布名次啊”

    江离然1愣,却未停住脚步,而是以极快的速度与秦放1同冲向大门处,直接将守卫打开,2人夺门而去。

    众人望着眼前的1幕,颇为惊讶与不解。

    对于江离然与秦放的跑路,陈洪轩极为不在意,他扭头看了眼崔铭楚,后者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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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轩则是看向庆忌,笑着说道:“不愧是庆云山的孙子”

    庆忌只是作揖行礼,总觉得气氛不对。

    相持1段时间,只听铠甲撞击的金属声回荡不止,众人皆是望向北门与武运殿后,望着突然出现的军队,不明所以。

    看台之上,唐十3与彭敏更是惊奇无比,从最开始的制服,到如今军队的出现,1切实在太快,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

    其他人也是此等想法,望着将演武场围起来的羽林军,呆滞在原地。

    唯有庆忌站在原地,望着看台上满脸笑意的陈洪轩,眉头紧皱。

    看台之上,陈洪轩朝着1旁的宫女招了招手,后者赶忙上前,陈洪轩揭起红布,将那么君子玉拿在手中,紧紧握着,随即朝着看台之下走去。

    刚踏出去1步,便有人要上前搀扶,奈何陈洪轩摇了摇头,执意自己走下去。

    此刻演武场内,极为寂静,所以陈洪轩下看台的脚步声,极为清晰明了。

    他缓缓走着,直到走到庆忌面前。

    这位年迈的人皇将手中玉佩递到庆忌面前,轻笑道:“它是你的了”

    庆忌望着眼前的君子玉,仅仅1眼,他便看向陈洪轩,开口问道:“陛下想要做什么?”

    陈洪轩将玉佩扔给庆忌,后者顺手接住,然后看着陈洪轩,静等他的答案。

    陈洪轩笑了笑,转身望着众人,朗声喊道:“大隋与魏晋联合闯入我长宁宫,其罪当诛,人神共愤!我陈洪轩本以礼相待,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实在可恨!既然大隋与魏晋先不仁,那也别怪我大泉不义,将此处围起来,除大泉人外,1概不许离开!”

    话落,只见演武场外突然出现诸多人马,若是仔细去看,都是些修行中人,境界不俗者居多,想必这应该是宫中大部分修士。

    大隋与魏晋的学子们都是1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1幕,有人想要出口反驳,可1联想到先前江离然与秦放落荒而逃的景象,他们却顿时不知所措。

    西楚众多学子看着眼前1幕,眉头也是紧皱,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何楚河副院长至今不发1言?

    就在此时,坐在看台之上的楚河神情严肃,因为在他的脖子上,架着1把极为沉重的大刀,大刀的持有者穿着极为邋遢,络腮胡子满脸,黝黑面庞,1口残缺不齐的牙齿,正扣着鼻子,让人看上去便觉得极为恶心,可楚河却不敢动,因为动了,这刀也会动,这刀1动,他便再也动不了了。

    “你们大泉这是什么意思?”楚河望着面前的邋遢汉子,眉头紧皱。

    汉子扣了扣鼻子,然后又在本就脏兮兮的衣服上抹了抹,看向表情不善的楚河,笑着说道:“楚院长别生气,只是现如今大隋与魏晋等人联合夜袭我大泉长宁宫,虽说我们陛下对西楚深信不疑,可我们这下做属下的总不能如此,楚院长多多担待1些,待得事情调查清楚,到时候我亲自给楚院长敬酒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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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冷哼1声,扭头望向场中,心中极为惊讶,大隋与魏晋夜袭长宁宫?

    要是说目的,那肯定是刺杀这位皇帝,可这位皇帝明明在演武场啊,跑到长宁宫去作何?

    楚河越发不解,看着被围起来的演武场,陷入沉思。

    陈洪轩话语落下,便扭头望向庆忌,笑着说道:“你不是问朕要做什么吗?与朕走走,朕亲口告诉你”

    庆忌扭头望向场中众人,并未回应。

    “怎么”陈洪轩大袖1甩,望向庆忌,说道:“这般多眼,朕还能当街杀人不成?”

    庆忌握紧君子玉,咬了咬牙,转身看向陈洪轩,轻声道:“谨遵圣令”

    陈洪轩哈哈大笑,1挥袖袍,缓缓朝着南方走去,庆忌扭头望了望傅红雪等人,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随即跟上陈洪轩的脚步远去。

    待得2人离开演武场后,宰相崔铭楚这便从看台之上走下,他望着尽是迷茫的众人,淡淡的说道:“大泉学子们,先行离开演武场吧,今日之事儿,不可相传,倘若有外传着,诛9族!”

    此话1落,众人纷纷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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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楚这边,神情冷淡的落尘总算改变了表情,罕见的皱了皱眉头。

    ——————

    皇宫有1处御花园,名为玉皇苑。

    此处极大,据说乃是先皇所建,起初仅有1宅院的大小,但随着大泉逐渐强盛,朝代更迭,这座玉皇苑现如今极为宏大,叫1声玉皇宫都不为过,只不过到陈洪轩这1代,都未曾想过改名便是了。

    玉皇苑在内宫最南边,庆忌与陈洪轩几乎是横跨了整座皇宫,1路上,这位人皇咳嗽声就未曾断过,最后还是庆忌搀扶着他,动用罡气,帮助陈洪轩抵御寒气,最后近2十分钟的路程,才来到眼前这座极为华丽的玉皇苑中。

    玉皇苑内花草极多,在这深冬之时,竟是能见到诸多5颜6色,着实稀奇。虽说青华院与庆府当中景色良多,可像眼前这般浩大的,庆忌确实未曾见过,1时之间,竟是看呆了。

    陈洪轩并未驻足,自己走出1段距离,见庆忌落的有些远了,才出言喊道:“此间景物极多,日后再看也不迟,来,扶朕渡湖”

    庆忌1个激灵,这才跟上陈洪轩。

    玉皇苑中有1处小湖,与宫中最大的静心湖不同,这座小湖有1条长石桥连接至湖心,在湖心之中,有1个极大的湖心亭,亭子是红色,在这深夜当中,显的极为耀眼。

    石桥之上已然积了1层薄薄的雪花,想是现如今才落下,无人清扫罢了。搀扶着陈洪轩向湖心亭走去,庆忌不断环顾4周,只见湖面冰层深厚,极为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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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庆忌的模样,陈洪轩笑着摇了摇头,咳嗽几声,沉声说道:“想是你庆府没这么大的湖泊此等景色,倒也难见”

    庆忌并未回应此话,继续搀扶着陈洪轩,直到抵达湖心亭。

    亭中并无落雪,1张石桌,围着几张石凳,上有1盏油灯,1壶小酒,两只酒杯。

    陈洪轩缓步走入,直接坐到石凳之上,庆忌则是看向1旁的火炉,从手中玉戒里掏出火折子,搭起火炉,保证取暖,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修行者。

    陈洪轩拿起酒壶,倒上1杯小酒,扭头看向庆忌,笑道:“朕知道你不喝酒,也不劝你了,且坐吧”

    庆忌依言落座,望着正在饮酒的陈洪轩,开口问道:“陛下,大隋与魏晋当真夜袭长宁宫?”

    陈洪轩放下手中酒杯,望向庆忌,笑问:“朕为何要说谎?”

    庆忌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说道:“为了抹杀大隋与魏晋的青年才俊,说不定还要带上西楚,就为了这些”

    此话1出,庆忌已然做好被训斥的准备,即便会因此而受罚也无所谓了。方才1路上走来,庆忌从最开始崔权泽被捕便推算起,最后得出这等结论。

    奈何陈洪轩听得此话后,尽是不屑的笑了笑,望着庆忌,指了指他,说道:“朕本以为你会看的更多1些,没想到却还是这么1点,哎,终究是个少年啊!”

    庆忌不置可否,静静等待陈洪轩的回答。

    “这等卑劣手段,朕不屑去用,太糙,太弱”

    陈洪轩再喝1杯醇酒,1杯入肚,又是咳嗽起来。

    庆忌伸手要拿走酒壶,可却被陈洪轩1把拦住,后者笑着说道:“人活7十古来稀,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见陈洪轩这般坚定,庆忌便松开了抓住酒壶的手,任由陈洪轩去了。

    “那陛下”细细品味1番陈洪轩的话后,庆忌开口问道:“是承认要抹杀3国青年才俊了?”

    陈洪轩手拿酒杯,对天而饮,笑着说道:“庆忌,朕再给你1次复盘的机会,你且说上1说,答对了,朕再回答你的问题”

    说罢,这位人皇继续喝酒,任由庆忌去想。

    庆忌陷入沉思,低头望着面前的酒杯,开始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诸多事宜。

    筹备冬会,听雨阁与听云轩布置,4国夜宴,文试,崔权泽被抓,崔铭楚与皇上闹掰,艺试,武试,直到现如今坐在这玉皇苑的湖心亭中。庆忌将所有事情全部罗列出来,微闭双眼,开始寻找他们的相似之处,如果抛去所有不谈,所有事儿只有1条线串联起来的话,这条线便是最开始的冬会。

    读者身

    庆忌猛然睁眼,望着还在喝酒的陈洪轩,心中颇为惊讶,开口问道:“莫非冬会1事儿,陛下在赵3浪递出两剑之前便已经在谋划?”

    陈洪轩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比这还要早”

    庆忌咽了口唾沫。

    1壶酒已然见底,陈洪轩面色竟是有些红润,他望着呆若木鸡的庆忌,笑道:“这件事儿啊,说来可就长了。我与你爷爷庆云山在前朝可是被称为大泉龙虎的,在前朝王朝争霸当中,朕与你爷爷合力御敌,挽天倾者,我2人是耳!那时王朝争霸刚刚结束,大泉天启城便来了1人,是个吊儿郎当的佩剑酒鬼,跑到皇宫中与太上皇相商事宜,奈何太上皇年迈,心气已无,所商事宜自然不成。可朕与你爷爷对此极为好奇,便留住此人,询问1番,才知晓所相商为何事。那人就是赵3浪,而他便是想用我大泉龙眼山当作棋盘中的1个中枢,向极北之地布个局,杀个人”

    庆忌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来,龙眼山的意外事件也是意料之中的罢了。

    “赵3浪所求的便是以大泉龙眼山为踏板,其实谋求的更多,只不过这些事儿你还不必去多多了解,只需知道我们是各取所需罢了。龙眼山1事儿,赵3浪答应欠我两剑,这两剑横跨数十载才递出,也是朕所规划的。早年大泉可不是现在这副盛世模样,所以朕需要赵3浪这么1个定心人,大泉这些年虽然发展迅速,可想抵御其他3国终是难事,龙眼山1事儿虽让我大泉损失十年国运,可大隋与魏晋也好不到哪里去,赵3浪那两剑,起码各夺3十年国运,加起来也就是6十年。大隋与魏晋国力大损,可两只老鼠联合,还是极为棘手的,所以6十年的损失,太小,朕便早早规划了此次冬会,就是要抹杀大隋与魏晋数十年之后的中干1代,如此,下1场王朝争霸,也便是我大泉灭大隋与魏晋之时,也就是1统青州之日”

    “只是抹杀大隋与魏晋?”庆忌眉头紧皱,望着陈洪轩。

    陈洪轩笑了笑,说道:“1统青州,可不只有大隋与魏晋要抹除”

    庆忌咽了口唾沫,“大泉与西楚可是盟国,再者,陛下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立大泉于不仁不义之地?而且您的声名”

    不等庆忌说完,陈洪轩便打断了庆忌,开口说道:“我大泉1统青州盼了数百年了,朕这1些名声能比得上这千秋大业不成!盟国?少年心气!朕告诉你,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情谊都可以抛弃,这才是生存之道!莫非我大泉灭了魏晋与大隋之后,还能与西楚和平相处嘛?此次不杀,难不成要让数十年后的西楚成为我大泉1统青州路上的绊脚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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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忌握紧拳头,起身便要离开。

    “你去哪儿?”

    庆忌并未回头,朗声说道:“演武场”

    陈洪轩厉声呵斥,“坐下!朕让你走了嘛!你今日敢离开玉皇苑,明日朕便敢斩你庆家满门!”

    庆忌1个激灵,踏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转身望着陈洪轩,咬紧牙关,缓缓走到石凳之前坐下。

    陈洪轩将最后1杯醇酒喝完,望向湖面,淡淡的问道:“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庆忌心中焦躁,于是说的也便快了起来。

    “崔权泽1事儿,想是陛下与崔宰相商量好的,或者说我与建宁公主的坠崖也在陛下的预料之中,无论是不是谋划,崔权泽的做法都为陛下您布局做了贡献,在冬会紧要关头,将其翻出,便是为了造就与崔宰相不合的场面,从而让大隋与魏晋的人去拉拢崔宰相,然后再来个釜底抽薪。如果没有猜错,大隋与魏晋为何夜袭长宁宫,想必有消息说今日来演武场的只是您的假身,真真正正的大泉人皇此时正在长宁宫中歇息,而您的咳嗽,怕也是为了剿灭大隋与魏晋装出来的,为的就是造就自己重病的形象,所以现如今在长宁宫中咳嗽的那位,才是替身,而与庆忌说话的,才是真身。可您真身假身的消息是如何放出去的呢?我想应该是1位极为重要的人,至于是哪位皇子我就不清楚了,但庆忌清楚地是,陛下早就对这位皇子抱有戒备之心,而您正是利用了这1点,来了场以假乱真,这便是这场冬会谋局的全部,陛下,是也不是?”

    陈洪轩笑而不语,就在此时,脚步声远远传来。

    2人扭头望向石桥,只见1道倩影慢步走来,其身后跟着数十人,仔细看去,都是些修行者,比如最前面的,竟是有两位6境武夫,1位7境练气士。

    夜色太深,看不真切。

    待得那道倩影走近时,庆忌这才看清。

    不是陈对又是何人?

    “父皇”陈对作揖行礼。

    陈洪轩嘴角泛起1丝笑意,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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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卷已然接近尾声,近几日的事情,多谢兄弟们1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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