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rt站在cybele的大脑之中,轻柔地翻看着她的记忆。摄神取念术他用过不下一万次,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深怕惊醒了睡梦之中的女巫。他静默地数着uranus在她身上做“改造实验”的次数,并且下定决心要再打造一个钢钉数量与次数相同的全新的十字架,把uranus牢牢地钉在上面。他看着catboleyn在极度虚弱、受尽折磨的情况下狼狈挣扎,却依旧倔强地反抗着,坚称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如果你的‘主人’在这里,你猜他会怎么说?”cybele恢复后的记忆里,uranus把双臂抱在胸前,不怀好意地问。
cat沉默了数秒,随后轻轻笑着说:“主人会说,我太弱小了。我会有这种结局,谁也怪不了。”
“他这样无情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效忠他?”
“我……”
尽管服下了吐真剂,但这个问题依然难倒了cat她嘴皮哆嗦着,再一次重复:
“我爱他,仰慕他,崇拜他。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一秒钟之后,cat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voldert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他一向擅长阴谋算计,毕生所遇到的最大的仇敌,也净是像邓布利多和凤凰社那样,正直到有些迂腐的人,好对付得很。可是uranus却是另一种路数——搜集一切可以搜集的信息,利用他对cat的恻隐与优待,企图从他身边划开一道口子,再向他刺一把淬了毒的刀。
比起uranus的阴狠狡诈,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更让voldert火冒三丈。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cat对他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更糟糕的是这种影响力被仇敌察觉到甚至被利用了。
黑魔王大人,一向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
他从cybele的记忆中退出来,站在床边,看向让一切脱离掌控的根源。她还在沉睡,面色铁青,呼吸微弱。
十二年后,哑炮姑娘已经脱胎换骨。她的天分没有浪费,她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魔药大师,在龙的研究上也颇有建树。她心狠手辣,有着睿智的政治头脑。而这一切,都构成了成为voldert的助手的必要先决条件。
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十年前,他想要的东西,就从不允许旁人染指。voldert暗暗发誓,要杀死所有曾经利用她的家伙,让cybele成为他的助益,彻头彻尾驯服,成为真正能够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大约是无梦酣睡剂起了作用,cybele睡了一个香甜的觉。到了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昏睡良久的cybele缓缓睁开眼睛,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支在床头。
一觉睡醒之后,她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就连大脑也清醒了不少。她成功分清了梦境与现实,也终于知道了在那个漫长的梦里,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祭台旁,到底是谁一直牵着她的手陪她度过。
她眼眶湿润,那种久违的、小孩子才会有的委屈情绪又涌了上来。
voldert早就已经回到了校长办公室里。他原本坐在另一头的扶手椅上看报,看见cybele醒了,他放下报纸,冷淡地打破沉默:“找魂器?”
现在的cybele虚弱到了极致,根本无法动用大脑封闭术来躲过他的质问。voldert也没有使用吐真剂。他冷淡地逼问着,不打算接受谎言作为答案。
“主人,我……”cybele急急忙忙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尽管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她突然掐住了话头,因为她悲哀地意识到——她现在连称呼他为“主人”的资格都失去了。
她忍住眼泪,带着鼻音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回答:“先生,……这是古希腊的法术。我、我的记忆被封印了……”
“哦,然后你就想要杀了我。”voldert点点头。
“不是的!我……我是想效忠你的。但是我没有办法……”
太疼了。只要一产生有违uranus心意的想法,她的头就疼得像同时挨了十个钻心咒。如果不是已经对这样的疼痛耐受,她恐怕很难熬过“血浴”。十三年的时间里,她始终被迫恨着voldert,即便在他们再次相遇之后,她也遏制住自己的一次次动摇和动心,继续恨着他。
她知道voldert不会再原谅她了。她失去了他全部的信任和偏袒,亲手葬送了他们之间可能会有的那些美好将来。
“我不会再找魂器了。先生……至少,至少让我做出补偿。我可以瓦解tionus家族——让我,至少弥补我曾经的错误……”
“你骗过我太多次了。”voldert倨傲地说,“我不相信你。”
“我可以为您熬制青春汤药!”cybele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我曾经对着我母亲的吊坠发过誓,我再也不会熬制青春汤药了。可是——可是我愿意为您做这个的。我也可以把我所有的魔药配方交给您——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
voldert审视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只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检查她还是否因为咬伤发炎继续发着烧。cybele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同样没有说话,哆嗦着流着眼泪,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被那滴眼泪烫了一下,黑魔王大人一瞬间患上了健忘症,全然把cybele曾经愚弄他、欺骗他的事儿抛在了脑后。或者说,他打定主意把这些账全都算在tionus家族身上,给cybele盖上了“被欺骗、被利用”的印章。
他抽开手转过身,摁住起伏的心绪,重新回到远处那张扶手椅上坐下,听着cybele断断续续地辩解着:“他们逼我恨您。我失去了理智,只有这一个念头——这种法术比夺魂咒要更加高深、更加复杂,一旦成功,效果是永久的。我想为您夺得tionus家族的宝藏和法术,请让我完成这件事吧——再说,我母亲也是死于这种法术。您一直都赞同我找寻我母亲死亡的真相、一直愿意让我为她复仇的不是吗?”
“放任你自由行动太过危险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十三年前,你脆弱的大脑经不起一点拷问,泄露了我的许多秘密。”
voldert依旧不赞同,可语气却明显软化了不少。
“我,我那个时候还算是个哑炮,没有反抗的能力。”cybele辩解道,“我现在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他们泄露您的真实情况了……”
“哦?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们在苏珊娜·福柯办公室外遇见开始。”
cybele偏过头,苍白的脸上有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红晕。她有些羞耻地承认,不敢面对voldert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
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voldert简直要愉快地笑出声来了。他重新站起身,再次走到cybele跟前,用曲起的食指指节抚摸她瘦削凹陷的脸颊。
“你是我的仆人。从十三年前开始就是。我从来没有弃用你,以后也不打算这样做。从前——我不管是妖术也好,还是真心也罢,你的那些违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
cybele忙不迭地点头:“不会的,再也不会了!主人,我会协助你,我会查出tionus家族的真正图谋,击溃他们——我会做你最忠诚的信徒,做你吩咐的一切——”
“就像以前一样?”黑魔王先生挑了挑眉毛,再次确定。
cybele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音。她拼命点点头,生怕晚了一秒那男人就后悔般回答:“就像以前一样!——不,我会做得比以前还好……”
从眼前男人挑起的眉毛里,她终于看懂了“和以前一样”的意思。除了她的忠诚以外,从前那些在校长的办公室与休息室里发生过的许多旖旎欢爱,以后也要一样。她的脸腾地一下变得绯红,暗自埋怨着男人的不正经。
“哈哈。”voldert终于笑出了声。他在床边坐下,帮cybele拨了拨她因为发热有些汗湿的头发。
“不会和以前一样的。会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你现在——”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从他深沉的眼神中,cybele看出了他想说的一切。
你现在已经可以和我并肩而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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