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吗？”关醒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吴白，听到自己的声音虚浮。
但，既然你都自己送上门了。
“吴白，把那架as-521备用战机推出来。”那就满足他的愿望，关醒对吴白使用了血灵术。
吴白的眼神瞬间直了下来，一个180度转身，如一道风般急速蹿进了战机舱，把一架小型战机开了出来停在天台上。
吴白推门跳出来，殷勤地擦了擦门把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回主战机，”关醒吩咐道，手中的火焰始终没灭，“去褚城，继续完成你们的任务。”
吴白再次化成一道风蹿回了主战机，舱门迅速关上，气孔喷气，缓缓腾空飞向天空，片刻后便只留下一只小型战机在天台上。
吴白后知后觉：“？”
我的破魔刀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干这个？
关醒被一只触手撞开，用尽全力挥动着刀挡在天台边，但以一人之力终究难以对抗，一部分触手绕过她向着已经飞到高空中的主战机抓去。
被战机屁股喷出来的炮弹一一打偏。
主战机像只灵活的鸟般在紧紧追击的触手间螺旋穿梭，扬长而去。
剧烈的交火声引来了大量飞行类的暗魔，转眼间便有大片的飞行类暗魔盘旋于高楼上空。
关醒进入备用战机，头顶漫天的黑影在瞬息间向她压下，追不到主战机的触手与飞行类暗魔拐回头冲向关醒，来势汹汹，关醒猛地拧转操作杆，战机起飞一瞬，从天台边向着楼下高速坠去。
四周的触手迅速向着她合拢，一片片张牙舞爪的翼翅影子映在战机的尾翼上，一只只黑影在身后呼啦啦地冲下来。
战机头部朝下，直直向着地面撞去，眨眼间地面便近在咫尺。
关醒猛地推动操作杆，战机90度翻转，与地面维持水平线滑了出去。
“嘣——”身后传来巨响。
关醒没有回头，反光镜里，身后紧追不舍的飞行类暗魔想要临时转向，却在混乱之中互相碰撞，一同重重撞上地面。
那只三级暗魔的部分触手也遭了秧，被大片飞行类暗魔的尖嘴与勾爪撞个正着。
这只小型战机像是只滑不溜秋的鱼，明明它就要抓住，却还能在它的指尖溜走，三级暗魔火冒三丈，挥动着触手向关醒追去。
关醒继续转动操作杆，战机转向飞上天空，手指在光幕上快速敲打。
送它一个光能炮。
“轰——”身后烟尘四起。
高空中，as-521小型备用战机与主战机背道而驰，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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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狭谷，有一群人面色灰败，沉默着或坐或躺在山洞里，他们的服装与装备粗糙而简陋，人人手边摆放着一把破魔刀。
关今知几乎用尽了治愈异能，才将族人们一一从鬼门关拉回来，被困在山洞的一天以来，她不眠不休，不是在照顾伤员就是在想办法。
至今，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已被卷入亡灵梦境，偏偏他们进入的梦境大多不同，难以相帮，有一个族人已经在梦境中死去。
这不是个好兆头。
关今知走向洞口，站在洞口边向下望去，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风狭谷里无意中发现的一个易守难攻的避难所，内部建有地道，但没有食物，应当是旧时代人类留下的。
山洞外的幢幢树影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暗魔伺机而动，他们每次想要出去，都只会增添更多伤口后被逼退回来，而蹲守在山洞之外的暗魔却越来越多。
偏偏这一趟任务几乎出动了风信族所有的强攻系异能者，风信族承担不起失去这些年轻人的代价。
所以，即使今日就是她的死期，她也要拼命为族人们开出一条生路来。
关今知从自己的装备中抽出一管试剂，她静静看着手中荡起波澜的蓝色液体，将其举在阳光下，水平面折射出彩虹色光点。
恍惚之间，眼角余光见到一片白影闪过。
树林里的风忽然刮了起来，她似乎听到了暗魔成群出动的声音，作为风信族人，她实在是太熟悉暗魔的声音了。
她下意识地就要转身通知队员们转移进山洞地道里暂避。
但在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发现，暗魔群仿佛并不是在向着山洞方向移动？
“哗啦啦——”一架白色的战机从树林里飞了出来，在离山洞不远处的上空盘旋。
暗魔群躁动起来，向着战机附近追去，一只只飞行类暗魔冲上空中扑向战机。
战机灵活地躲避着，同时朝它们发射炮弹，在上下翻腾间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身后渐渐追逐它的暗魔数量越来越多，一同飞出了关今知的视野范围。
树林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窥探的视线。
无论是山洞附近的，还是别处的暗魔，大多都被这架战机引开了。
关今知握紧了手中的试剂，转身跑回山洞对族人们说：“我们快走！”
她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外面的暗魔群已经离开了，我们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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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追来的暗魔越来越多，单手操作战机已经有些不方便，关醒将右手掌心的蓝色火焰熄灭。
火焰消失，耳麦里立刻传来章尘萤暴躁的声音：“关醒！你——”
“啪-”关醒及时掐了耳麦开关。
看了眼光幕上的坐标，她操控着战机再次拉升高度，将所有的炮筒都调用出来，火力全开，将身后紧追不舍的暗魔群轰落。
她不断地调整角度，但仍有许多只黑影抓上了战机，前方亦有成群的飞行类暗魔闻声出动，黑压压地成片袭来，将天空挡得严严实实，遮天蔽日。
手环震动，光幕上弹出来一条消息：【关醒！去256°52′n,116°24′e坐标处等着，今天这事回去后我再找你算账，你给我解释清楚！！！】
关醒靠在座椅靠背上，从储备箱里抽出一管营养液一口气喝完，轻轻推动操作杆，战机嗖地一下抬头，极速提升高度，在炮火中撞出包围圈。
留下身后一片片火光热浪在空中炸开，战机嗡鸣隐隐震动，刚才但凡慢了一步，被烧成骨架的也有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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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了坐标地点，关醒成功与主战机汇合，一同返回帝国，以备用战机的弹药耗尽、能源耗尽、崭新的机身上多了无数道划痕为代价。
返航途中，章尘萤检查完as-521备用战机的所有数据后，将关醒带进会议室里。
一室寂静。
章尘萤坐在会议室里的主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关醒，“说吧，去干什么了？”
关醒坐在她的对面，垂着眼说：“太久没开过战机了，去溜达一圈。”
“你骗鬼呢？”章尘萤深吸一口气，“关醒，我并不在乎你究竟去做了什么，消耗了多少军中弹药物资，但是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你到底在想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国防军确实不能畏惧死亡，但我很怕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死，你明白吗？”章尘萤双手撑着桌子，附身问关醒，“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关醒抬眼，看向章尘萤的眼睛，这双眼直率而纯粹，似乎总是对她不设防。
但她还是撒了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今天战机这件事瞒不住，我帮你想了个办法，就说是我派你去了探查。”章尘萤顿了顿，坐回座椅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复杂，“关醒，你好自为之。”
战机忽而停顿，广播声通告已经抵达了帝国城墙，机舱内众人纷纷收拾一番准备过安检时接受检查，这是每次出任务回到帝国的正常流程。
关醒跟随章尘萤走出舱门，排列在眼前的却是一圈枪口。
一把枪抵了上来，身穿国安部制服的人肃声说：“关醒，请立刻卸掉武器，接受我们的调查！”
章尘萤回过身，皱着眉问：“您好，请问是什么调查？有公文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国防军的事什么时候轮得上国安部插手了？这句话她没问出口。
另有一个调查员持枪对向了章尘萤，“请您不要妨碍公务。”
“不好意思，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章尘萤微微颔首，一只摸上了枪。
“就在昨晚，春夜发生了两起谋杀案，顶层引发了一场爆炸，而顶层的许多人包括安保员却在厕所里睡觉，连一场爆炸都没能吵醒他们，甚至被挪到了医院后还在呼呼大睡，醒来后一问三不知，因此我们怀疑是受了催眠类异能的影响，而昨晚，恰好你出现在了春夜，有路边飞行器的监控作证。”调查员抬了抬下巴指向关醒。
“你们搞错了吧，关醒的血灵术众所周知，中术者是全程存有意识的，不可能会一问三不知。”章尘萤微微放松了下来，“而且，昨晚是我带她去春夜去玩的。”
“那就麻烦您也跟我们走一趟，说清你们的时间线。”调查员偏了偏头示意她们上一旁的飞行器，“我们也是例行调查，请您配合。”
……
审讯室里，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肩上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关醒，你为什么要杀江芷？”
关醒的眼睛被严严实实地捂着，看不见来人，但这道声音，让她刻意遗忘了的久远记忆浮上脑海。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凉凉地说：“这就要问你了”
“毕竟你口中的江芷，以我的身份又没资格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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