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你怎么那么倒霉啊?”
中原中也看清楚了今晚的受害者后,原本有些严肃的气势一下子就消散了,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于是,整个事情最后在中原中也一言难尽的表情下落幕,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笑而不语地看向某人,而三浦春此时只能窘迫地看向地板。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她已经尴尬地抠出了一套五层大别墅了(bushi)。
于是,最后又是由不放心三浦春的中原中也用他那刚做完保养的炫酷杜卡迪送她回去,第二送她回家,中原中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而当三浦春下车的时候,他忽然对她说:
“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知道你肯定有秘密,但秘密谁都有,所以放心吧,只要你对横滨没有企图,这些敌人,来多少我碾压多少。”
他大方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而三浦春默默地看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算作对横滨没有企图,但中原中也目前来说,显然也没有把她当做敌人。
她或许应该好好地考量一下,横滨的任务是不是一个坑了,不然的话,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就算了,为什么连中原中也这个之前还以为蛮好说话的人都忽然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三浦春开始在脑海中思考着应对的方式。
忽然,一阵破空的声音响起,她敏捷地侧身躲过,回望的时候,发现之前站立的地方果然又是一支箭矢。
一个身形比之前几个溯行军还高大的骷髅武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哦?原来是声东击西,你们比我想的还要聪明嘛。”
这些溯行军竟然会跟踪她,看来它们之间也是有战术商讨的。
只是它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她的公寓,而此时她的公寓里,有着四位刀剑男士。
“你们的作战计划,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她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利用灵识召唤出刀剑,却忽然看到空中闪过一抹白影,紧接着是长刀出鞘,一阵寒光闪过。
面前的溯行军顿时灰飞烟灭。
“”
三浦春看愣了,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街道,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略为困惑。
一个雪白的身影轻巧地站立在她的身前,她这才发现,此时她的面前站着一位精致美丽,皮肤光辉洁白如瓷娃娃的青年,银白的头发下,是他如玉晶莹的脸庞,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引人注目,鎏金色的眼睛像是将世间所有的光都汇集到了一起,绚丽夺目。
宽大的白色羽织披在他的身上,金色细长链子轻巧地围挂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显得他的身形纤细轻盈,他展开双臂,纷飞的衣袂似是白鹤的翅膀,声音像是潺潺的流水,沁人心脾:
“哟,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的出现,吓到你了吗?”
三浦春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那一瞬间,脑海里最先出现的竟然不是好奇,也不是惊叹,而是一句汉诗:
羽翼光明欺积雪,风神洒落占高秋。(郑谷《鹤》)
他真好看。
她也真棒棒,居然能想到这么好听的诗词,而不是白毛浮绿水。
“所以,鹤先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能精准找到审神者的位置?”
晚上十点,现世本丸公寓里,三浦春罕见地有点瑟缩地坐在那忽然出现的,或者说面板上消失了但现在又回来的太刀鹤丸国永的身边,两人一起排排坐着听着烛台切光忠问话。
烛台切的声音明明语气平静,然而他全身的气势却是不凡,他抱着双臂好整似暇地等着两人的回话,颇有几分教导主任的感觉。
不过,大概是因为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的关系很好,他虽然话语有些气势汹汹但实际上里头的情绪还是以欣慰居多。
而鹤丸国永表面上看起来如仙鹤一般高洁清傲,实际上私下里的性格其实是活泼跳脱的,他不仅不像三浦春那样被烛台切的气势压倒,甚至还有闲心朝着烛台切光忠吐了吐舌头:
“抱歉抱歉光坊,我实在是太好奇时政的事情了,所以忍不住就跑出去看热闹了。”
“那么你看到什么热闹了吗?”
烛台切好整似暇地看着他,而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那个时政激进派勾结溯行军意图在这个时期将所有缄默者一同消灭算不算一个大热闹?”
“”
“”
烛台切光忠和狐之助互看一眼,又默默地看向了三浦春,而被他们注视的某代号名塔罗,今晚三观再度被重塑的某不合格缄默者三浦春,也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
室内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才集体爆发出惊呼:
“你说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啦,激进派的首领有些按耐不住了,所以暗地里已经和溯行军那边有了牵扯了,我这几天都在跟踪他们双方交易的情况,不过他们做事确实太隐蔽了,怕被他们发现,我就没再追查下去了。”
昳丽优雅的太刀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消失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云淡风轻的表情一点也没透露出任何惊涛骇浪,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定不像他自己说的这么简单。
“鹤先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烛台切好奇地问,被问的人耸了耸肩:
“这一点也不难吧?本丸有了审神者后就会连接上审神者的灵力核心,很容易就能找到你们啊,而且我从时政离开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个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怀表类型的东西,拿在手里晃啊晃的,三浦春看着那亮闪闪的东西被这个浑身雪白的人拿着甩啊甩的,满脸喜滋滋的样子,她莫名地就想到了喜欢亮晶晶东西的喜鹊。
啊,不行,差点就要笑场了,她赶紧让自己别再思维发散,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问:
“这是什么东西呀?看起来很特别。”
谁知鹤丸国永似乎一早就察觉出来她在开小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悠悠地解释:
“这是时政研发的用来穿越不同时代的媒介,你也可以称之为钥匙。我们就是用这个时空转换器穿梭不同的时空去对抗溯行军的。”
“这么厉害的吗?”
三浦春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看着那就一个手掌大小的怀表上原本是时间刻度的地方都换成了年代的名词,大概就懂了它的使用方法。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时政会不满足于原有的一切了,任谁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的确会不再希望成为历史手中的提线木偶,而是希望摇身一变成为书写历史那个人。
可事实上,这是极其不负责的。
历史之所以被称为历史,是因为它已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且也为人类社会带来了教训和经验,使得后人能有机会去反思,去改进。
这也是他们缄默者之所以存在并只去引领却不去介入更多的原因。
历史需要见证者,而缄默者就是历史的见证者。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时政才会把缄默者当做他们的头号敌人并且想方设法歼灭吧?
“主公?”
烛台切的声音将三浦春从思考中唤醒吗,他关切地问着三浦春:
“您累了吧?需要泡澡吗?我去为您准备热水?”
“不用了,我直接回房洗个澡就睡了,今天还遇到蛮多事情的,我觉得我的大脑受不住了。”
三浦春摇摇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边把鹤丸托付给了他,一边朝他们挥了挥手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目送着自家的审神者离开,鹤丸国永才饶有兴致地问着感情深厚的好友:
“我们的审神者看起来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呢?我今后的生活一定不会再那么一成不变了吧。我一直都认为,人生如果平淡地像是一潭死水,那跟心死有什么区别呢?”
说到最后这句话,他鎏金色的眼眸暗了一下,却又马上亮了起来:
“还好,等了那么久,我终于等来了变化,今后,我会好好地在她身边为她所用的。”
他喜欢他们这个审神者,虽然她看起来很纯善,很娇憨的样子,但他心里明白,能够被选为缄默者,她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所以他对今后的生活可是非常期待。
“鹤先生果然还是害怕无聊和寂寞呢。”
烛台切笑着摇摇头,和鹤丸几乎如出一辙的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理解和包容:
“在过去的日子里,多谢鹤先生一直保护着大家了。”
他始终记得,如果没有鹤丸国永以一己之力和时政进行拖延和对抗,781本丸早在折损了差不多一半刀剑的时候就会被强制解散了。
而今他们剩下的人还能聚在一起,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审神者,那么在未来,一定可以再次和过去的人重逢的。
“这都是小事,我也要去洗澡休息了,老实说,这个本丸可有些难找,我找了好几天。”
鹤丸国永一笑置之,转移了话题,似乎在说明,过去的事情是不能影响他们向未来而去的。
“我给您准备好了房间。”
烛台切光忠从善如流地没再提起过去。
此时在遥远的意大利,在巴勒莫那座非常宏伟的城堡里的某个房间,小夜左文字认认真真地写完了今天的功课,然后递给了身边西装革履风流倜傥的门外顾问,小声地用意大利语问:
“老师,我写完所有作业了,我可以回日本吗?”
他的意大利语已经可以进行日常对话了。
“不错。”
里包恩眼中带着难得的赞赏,翻看着自己心血来潮收的这个学生用好看的花体字完成的作业,合上作业本,就看见这孩子虽然一脸平静但眼神里却隐隐带着期待,他的心忽然就柔和了。
伸手揉了揉小夜左文字蓬松的头发,他轻轻地说:
“明天我们的就出发。”
他觉得,就算他不提出来,那个天天看着台历数着日子的某位首领肯定也受不了要飞去日本的了。
而被他说中的某位名沢田纲吉的彭格列首领,的确在一脸失落地看着手机,发现今天仍旧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三浦春的信息而陷入了颓靡。
“小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沢田纲吉忧郁地托腮看着窗外。
而正好进来汇报的岚守狱寺隼人看着boss这份忧伤四十五度角的模样,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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