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怀疑道:“能行吗?”

    “不然你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吗?”

    周荷抿唇不语。

    白景译走到夏幽身旁,对周荷说:“没事了吧?我们要走了。”

    周荷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夏幽,“我还有些话想跟她说。”

    “我在,你就不能说?”白景译脸色不好。

    周荷很为难的样子,“不方便。”

    “那好。”白景译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下一秒,他朝周荷伸出了手,“孩子给我。等你说完了,我再还给你。”

    母亲对于孩子是很敏感的,周荷下意识护住孩子,警惕地看着白景译,“你要我孩子做什么?你想把他带到白怀山那里?”

    “你想太多了吧,我巴不得你带着孩子赶紧滚蛋。”免得这孩子将来分走白家的财产。白景译双手环胸,“不留点重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万一我出去了,你又伤害夏幽怎么办?”

    “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发誓。”

    白景译冷嗤一声:“你用孩子发毒誓。”

    周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竟然让她用孩子发毒誓,作为一个母亲她哪里说的出口?

    “算了,你待在这吧。”周荷妥协了。

    白景译带着夏幽又坐了回去,“长话短说,我们还要回家。”

    看孩子总吃手指头,周荷怕有细菌,拿了个奶嘴塞到他嘴里。

    “是关于殷溯的事。”周荷轻轻地晃着孩子,尽量放低声音,“我感觉他有点奇怪。以前我在公司加班,看到他亲邱蔓。”

    在公司里,每次有人问邱蔓是不是女朋友,殷溯都说不是,是他妹妹。

    可是,哪有哥哥亲妹妹嘴唇的?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算了。可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看这种做法都让人不齿。

    夏幽和白景译闻言皆是一愣。

    夏幽问:“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殷溯亲邱蔓?不是邱蔓强吻殷溯?”

    “当然看清楚了,我眼睛又不瞎。”

    “那照你的话来说,就是殷溯喜欢邱蔓了?”白景译问。

    “他还喜欢一个人,不止邱蔓。”周荷的目光飘到夏幽那里,暗示意味极其明显,“你和殷溯还在一起工作吗?”

    夏幽道:“没有。”

    “那就好。”周荷松了口气。

    夏幽疑惑地问:“怎么了?”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过。”周荷低下头,抠着手里的被子,“我之前偷了你的设计稿,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差点要去坐牢。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坐牢吗?”

    “邱蔓让你开车撞我,说事成之后,她保你周全。”夏幽已经知道了,之前白云驹告诉她的。

    周荷惊讶地抬起头,“不是。邱蔓没有让我开车撞你,是殷溯来找我的。”

    “什么?”夏幽走到床边。

    周荷继续道:“不过,邱蔓也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

    夏幽微微抿唇,看向一直被冤枉的白景译。

    白景译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夏幽身上,此刻她看过来,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看,我说对了吧,殷溯接近你目的不纯。

    ◇

    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站在窗前,白净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香烟,她双眸迷离地看着远方,轻吸一口烟,再优雅地吐出来。

    闻到烟味,夏幽皱紧了眉头,走上前提醒道:“医院禁止吸烟。”

    女孩转过身来,裙摆飘起仿佛绽放的白花,又迅速衰败垂在脚踝处。她眉眼与夏幽有七八分相像,连皱眉的动作都异曲同工。

    “抱歉。”

    昨夜下了点雨,她借着窗槽里的水把烟熄灭了,但是并没有把烟拿出来,而是留在了窗槽里。她这一行为让夏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今年多大?”

    “十九。”

    “十九岁就会抽烟?”

    “跟我妈妈学的。她抽烟很优雅,最讨男人喜欢。”

    夏幽不理解地看着她。抽烟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而且还会变丑。

    看她这模样应该还是个学生,今天不是双休日,她竟然没在学校。

    “幽幽。”

    白景译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夏幽身旁,目光落到对面的女孩身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们认识?”

    夏幽摇头,“不认识。”

    “走吧,还要去看孟玉音。”

    夏幽“嗯”了一声。

    女孩用无名指把碎发撩到耳后,涂着淡色口红的嘴唇往上一扬,朝白景译喊道:“你们也要去看孟阿姨吗?”

    白景译抿紧嘴唇,装作没听见。

    夏幽正想回头,听见旁边的白景译说:“别搭理她。”

    “为什么?”

    “她不像好人。”

    “以貌取人不好。”

    “这叫有安全意识。”

    白景译握紧夏幽的手,像家长叮嘱小朋友那样,嘱咐道:“以后出来外面,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夏幽很莫名其妙,“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生。”

    “十九岁又怎么样?未成年都会犯法。”

    像夏枫,十三岁就会怂恿孟玉音纵火,差点烧死徐娴。

    走到病房门口,白景译压低声音说:“等会不论看到孟玉音的脸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要太惊讶,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要刺激她。”

    “嗯,我知道的。”

    白景译满意地点头,敲门进去。

    病房里只有白怀山,他坐在离孟玉音很远的地方,手里握着个茶杯,正悠哉地喝茶。

    孟玉音拿着镜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的脸和脖子上都围了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脑袋上的头发也剃掉了几块。

    “别看你那张脸了。”白怀山站起身来,“把镜子放下吧,幽幽和景译来看你了。”

    听到“幽幽”这两个字,孟玉音看向门口,果然见到了夏幽。她眼中凶光毕露,狠狠地把镜子砸了过去。

    “贱人!你还有脸来?”

    多亏白景译眼疾手快,拉着夏幽躲开了,不然那个镜子砸到脸上,夏幽非得毁容不可。

    白景译冷下脸,“我们特意放下工作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来看我?”孟玉音笑出了声:“来看我的笑话吗!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她抬手指向夏幽。

    夏幽朝身后看了一眼,没有人,那孟玉音指的是谁?不会是她吧?

    “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夏幽!”孟玉音拔掉手上的针头,跳下床冲到夏幽跟前,攥着她的衣领,龇牙咧嘴地骂道:“都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怪你!你赔我的脸,你赔我的脸!”

    她口水乱溅,喷了夏幽一脸。

    怕勒着夏幽的脖子,白景译先按住她的衣领,然后用力拽下孟玉音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里。

    孟玉音用力挣扎着,白景译忍无可忍,直接一甩手,她就摔到了地上,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头好痛!我的头好痛!怀山……”

    白怀山坐在椅子上喝茶,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这样冷漠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孟玉音。

    都是因为这张神似阮郁的脸,她才能留在白怀山身边。她原本的脸没有了,后来整成阮郁的脸也没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顶着谁的脸,反正不是她自己的脸。

    “怀山,我还可以变漂亮的,现在医学很发达,不出一年,我就能变成以前的样子!你一定要等我。”孟玉音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泪水渗透到伤口里疼得她浑身颤抖。

    白怀山被她吵的头疼,看到那张裹满纱布的脸,头更疼了。

    他拿着水杯,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对孟玉音说:“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变回以前,我也不要了。离婚协议一会有人送来,你尽快签字,别不识好歹!”

    其实看他最近的态度,孟玉音就已经察觉到他想离婚了,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没办法接受。她也顾不得头疼了,跪在地上,用膝盖走到白怀山跟前,紧紧地抱着他的腿。

    “我不要钱!怀山,我和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贪图你的钱!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

    “我不爱你!”

    白怀山踢开她的手,离开了病房。

    见孟玉音要跟出来,白景译迅速摔上门,牵着夏幽快步朝前面走。

    “孟玉音为什么要我赔她的脸?我又不是那台水晶灯!”夏幽低骂道。

    看到她脖子上浮起一道红痕,白景译怜爱地伸出手指轻轻抚慰,“她就是个疯子。”

    夏幽想到她那张脸,叹了口气,“她也挺可怜的。”

    白景译并不觉得这种人值得同情,冷漠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叔叔!”

    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夏幽以为有人在叫白景译,就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个在窗口抽烟的女孩。她叫的人是白怀山,不是白景译。

    女孩搂着白怀山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白叔叔,你终于忙好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白怀山揉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啦!会长胖的!白叔叔,我最近看上一款包包,还有一条项链。”

    “知道了,都给你买。”

    夏幽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在往上顶。

    好恶心。

    怪不得要和孟玉音离婚,原来白怀山早就找到了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她才十九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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