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里,普玄山不可能连一个他们的阴谋都发现不了,而处理这些阴谋的时候,若是他们成功给贞华宫泼了脏水,让我们的合作破裂,那水昌村的阴谋就可以停止了。若是他们没有成功挑拨我们的关系,反正他们也一直是借别人的手做事,也不担心会殃及自身,像怀安府的事,要不是张新远实在太蠢,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把那件事与他们联系起来。那到时候一旦迁阳江泛滥,水昌村全部村民站出来指认贞华宫,到时候不止贞华宫要跨,在这两年之间与贞华宫一直合作密切的普玄山,怕是也要大伤元气。”

    “一旦普玄山势弱,他们就更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了,不但可以吞了贞华宫的利益,迁阳江泛滥这么大的灾难,普玄山怕是自保都难,更别说顾及盟友了。”顾知谦气愤地一拍桌子,说道。

    “到时候何止是名利,怕是连他们向往已久的普玄剑法都有可能让他们偷了去。”容北边说边握起顾知谦的手,心疼地揉了揉,“都是他们的错,谦谦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手都拍红了。”

    本来好好地聊着正事,气氛却因为容北的这一举动开始变得有些暧昧。顾知谦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了。

    顾知谦通红的耳朵自然不会逃过容北的眼睛,容北见他害羞,却又没有明言抗拒,心情十分愉快,但又怕把人逗急了,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如今静贤门与清幻阁都没有到明面上来,谦谦打算怎么应对?”

    顾知谦正羞臊,心中很乱,哪里能认真思考呢?只好胡乱应付道:“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一想。”

    容北也不急,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贞华宫明里暗里与静贤门和清幻阁都不知对上多少次了。这次静贤门和清幻阁的毒计,已经彻底触及到了顾知谦的底线,不只是妄图拖普玄山派下水,还有视无辜百姓的性命如草芥,以顾知谦的性格,此次定会好好挫挫这两派的锐气的。

    顾知谦见他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敷衍的态度让他生了气,便看着容北的眼睛,正色道:“北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以后作为我普玄山派的盟友,定不会再让你们受那些奸佞小人的委屈。”

    容北见他说的认真,心里暖暖的,本来以为他是在为普玄山而生气,没想到竟是为了自己。

    “谦谦,你真好。但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事的,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容北说着揉了揉顾知谦的脑袋。

    顾知谦像是被吓到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是师兄,就算是我一个人解决,那也是应该的。”

    容北提醒他:“可是我已经离开普玄山派很多年了。”

    “那又怎么样?”顾知谦强词夺理,“你难道还敢不认我这个师兄了?”

    “不敢。”容北叹了口气。

    他如何不知自己对他的心意?又如何不知顾知谦其实也已经动了心?只是他的谦谦还不太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所以才一直以师兄弟当托词,用师兄对师弟的感情来解释自己的感情罢了。

    不过没关系,容北心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的谦谦会愿意直面自己的心,开开心心地接受自己。

    二人安排好弟子们驻守水昌村后,就回丰宁府去了。反正水昌村一事基本已经了结,如今就是等待杜知义前来为村民们解毒,二人留在村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加重村民们的心里压力,倒不如都交给门下弟子们处理,反正他们一直就驻守在丰宁府,跟百姓们打交道都已经轻车熟路了,顾知谦和容北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岑璞瑜的脚伤早已好了,在弟子们的不断催促下,只好以贞华堂忙着处理化蛇,不好再打扰为由,将顾知谦的行李都搬回了普玄观。顾知谦回去后也没说什么,毕竟都已经搬回来了,总不好再要求搬回去。容北见状,也就跟着一起在普玄观住下了。

    岑璞瑜觉得奇怪,自己是把掌门的行李搬回来了,但又没有碰容宫主的行李,怎么容宫主也不住贞华堂了?

    但疑惑归疑惑,岑璞瑜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

    杜知义接到顾知谦的口信后即刻出发,一路不敢延误,只用了十天就赶到了丰宁府。刚到丰宁府时还是清晨,做早点的摊贩们已经出摊,香味勾得杜知义饥肠辘辘的,想来普玄观众人怕是还未起身,杜知义索性就先在小摊上吃顿早饭再说。

    杜知义选了一个油茶的摊子,来招呼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等待的时间左右也无事,杜知义便与那年轻人闲聊了起来,“看公子书生打扮,怎得在这摊贩上做工?”

    那年轻人一边擦桌子一边笑答:“公子见笑了,这摊位本就是我家里开的,我早上的时候过来帮帮忙,过会儿还要到学堂去的。”

    杜知义了然,那年轻人见杜知义风度翩翩,不由得就想多跟他说说话,“公子是外乡来的吧?”

    杜知义点头,“正是。”

    那年轻人闻言高兴地说道:“公子真是好运气,最近普玄山的顾掌门和贞华宫的容宫主都在我们丰宁府呢!二人常常出来吃饭,公子要是有心,说不定还能有幸见到呢!”

    杜知义虽有些啼笑皆非,但看那人兴奋的态度,提起容顾二人也是面带笑容,想来大家对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印象都很是不错。

    杜知义见此情形,心情明媚了起来,正要接话,却见旁边的小贩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探头过来说道:“是啊是啊,要说这容宫主和顾掌门都是一表人才,并且都是一心为民善良大方,真是天作之合呢!”

    “上次他们来我这吃早饭的时候顾掌门还对我笑了呢!哎呀真是好看!”

    “这二人总是形影不离的,气氛真是甜蜜,果然跟传言说的一样呢!”

    “是啊是啊”

    周边的小贩一听到这边在说顾知谦和容北的事情,都过来凑热闹了。

    杜知义:“”

    等会儿!

    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时,那年轻人将杜知义点的油茶烧饼端了上来,见杜知义一脸纠结,以为他没听说过容北与顾知谦的事迹,便对他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有一个同窗家里是往来西北和西南做生意的,听他说啊,上次他家里人去怀安府进货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容宫主与顾掌门处理那狗官张新远。听说当时顾掌门不顾众人非议,奋不顾身地帮容宫主说话,这才救下了那个被狗官利用的妖道呢!”

    “听说二人在怀安府就一直形影不离,此次前来丰宁府,一路上也是用贞华宫的妖兽拉车呢,那妖兽也是神奇,不用人赶着自己就能认路,都不让别人插手的,想来是容宫主特意为了营造二人世界呢!”旁边的小贩插嘴道。

    杜知义:“普玄山派与贞华宫如今是盟友吧?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公子此言差矣。”那年轻人见他不信,一脸严肃地摇头道:“怀安府那事闹得挺大,老百姓们本来都对那妖人恨之入骨,容宫主却想要为他求情,这事要是弄不好啊,可是要被老百姓们唾骂的。顾掌门却不管不顾,就是站在了容宫主这一边。这事现在是办成了,您看着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办不成,那可就不是小事了。哪有为了盟友做到这份上的?再说了,公子是没见着,要是您也有幸能见着这二位,您就明白了,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哟~可不一般!”

    杜知义被惊得不知该怎么接话,半晌才说道:“什么气氛?”

    “就是那种容不下其他人介入的那种嗨!怎么说呢?您还是自己亲眼看看吧,一看您就知道了,那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啧啧,很是深情呢!”

    杜知义被雷得里嫩外焦。

    “说起这个,我昨天还见到了容宫主和顾掌门呢!”旁边一人兴奋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快说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果然不论是忙时还是闲时,八卦总是能最大程度地激起人们的兴趣。

    那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也知道,我回家是要路过贞华堂和普玄观的。昨天生意好,摆摊的时间就久了些,我收摊回家的时候都戌时了。路过普玄观的时候啊,正好看见容宫主跟着顾掌门一起进去了。”

    “都进普玄观了?”

    “对啊!你们说说,都那么晚了,容宫主不回贞华堂歇息去,怎么还跟着顾掌门进普玄观呢?”

    “前段时间贞华堂不是刚刚搬去普玄观隔壁吗?就这么近的距离都舍不得分开哟~”

    “是啊,依我看啊,容宫主与顾掌门肯定是住在一起了!”

    众人越聊越兴奋,最后还是那年轻人去学堂快要迟到了,这才不得不停止了这场八卦会谈。

    杜知义的油茶都已经凉了,听了这一通自家师弟的桃色新闻,杜知义食不知味,草草填饱肚子结了帐,就想赶紧去普玄观亲自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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