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然将那药碗推到了一边,探究地看着贺西洲问道:“你有怀疑过陆纯不正常么?”
……
帝都。
陆云晋名下别墅。
他西装革履,三十五岁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威严冷漠。
陆云齐坐在他的身边,有点不自然。
“大哥,你别故弄玄虚的。纯儿被欺负了,我还想要赶回帝都的。你前两天收到的又是假消息,这些年还少么?”
他累了。
这么多年,被愧疚和失望折磨最久的是陆云齐。
他厌恶那些骗子。
他甚至厌恶那些整成母亲年轻时候的女孩们,他讨厌被欺骗。
讨厌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又失望,怕得到消息。
哪怕没有消息,至少还可以寄希望于她还活着。
可,哪怕他那么疼爱陆晚晚,这么多年以来也有某些瞬间想着她要是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吧。他下辈子可以做牛做马赎罪,他当年疏忽犯下的错误,折磨了陆家人整整二十年。
那份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变成了一个偏执又极端的人。
“大少,人带来了,就是她。”
“这是谁,你别说这就是晚晚吧?”
陆云齐看着眼前这灰扑扑的女孩,嗤笑道。她一点都不像陆家人,畏畏缩缩的。
陆云晋没理会他。
“东西呢?”
他的声音沉静。
陆云晋和陆云齐不同,他是陆家下任掌权人,他肩负了陆家的兴荣使命。
那女孩怯弱地伸出手,手里一块羊脂玉牌,刻着长安宁。
陆云齐猛然站起!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玉牌。
“大少,我们已经鉴定过了,是闻家的那块玉。”
“大哥,她是晚晚?”
陆云晋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傻子一般。
“你是觉得所有拿着玉上门的女孩子,都是她么?”
“三少,这个女孩拿着玉佩到了典当铺说是要换钱。”陆家已经想尽办法,晚晚丢失的时候身上戴着那块玉佩。不管是谁带走了她,只要那块玉出现,他们就能查到踪迹。
“真的是晚晚的线索!”
陆云齐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浑身紧绷,指尖颤抖。
那女孩眼神闪躲,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说吧,说清楚就放你走,你还可以拿到钱。要是说不清楚,就留到可以说清楚为止。”陆云晋坐在沙发上,环抱着双手。他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哪怕对父母和陆纯都不曾开颜大笑过。
他的温情只留给曾经那个小团子,父母说她可能是被仇敌带走的时候,那一刻他便放弃了少年心性,决定背负起整个家族的使命。
他不会再让疼爱的人从面前消失。
他强势,不容置疑。
那个女孩子的声音都在颤抖。
“詹小梅,别在我面前撒谎。”
陆云晋给了她足够的压力,让她瑟瑟发抖。
“这玉是我家的!”
那女孩咬着牙说道,她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夹杂着口音。
“你放屁!”陆云齐怒吼道,“这是我晚晚的东西!”
陆云晋很平静地看着她说道,“你非要说是你的东西,那我可以用盗窃罪送你进局子。你想清楚再说……”
“是……是我妹妹的。”
“你妹妹是你家亲生的么?”
“是我娘捡来的。”
“是晚晚!”
陆云齐的眼睛都红了,难道这一次真的要找到晚晚了么?
“按住他,别让他在我面前跳,也别让他出声。”
“是,大少。”
“继续说。”
他看着詹小梅,示意她将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这玉不是我偷的,是我妹妹的。她是我妹妹,我娘说她的东西就是我的。”
“你妹妹呢?”
“我妹妹死了,我娘说我们穷养不起她那么精贵的人,她病死了。”
詹小梅轻声说道,“我们没钱给她治病,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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