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愧疚。
贺西洲这么多年到底背负的是什么?
贺家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为他撑腰了。
整个贺家就只靠着他,他要是倒下就护不住下面的老老小小了。他大哥的死,一定让他很难过。
她心疼贺西洲。
“小叔你别不理我,你打我吧。”
沈晚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娇气。
“你以为我不会么?”
贺西洲的声音低沉,扬起手,领带带动了空气,似乎绷起了一根弦儿。沈晚星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最终那领带还是落空了,带动的风将她的长发掀起,又落下。
他没有打她。
沈晚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
“去把手洗干净。”
贺西洲命令道。
“哦。”
沈晚星乖巧地走到了洗手池边上,她挤了洗手液认真地搓着手背。有一些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
他对她越来越纵容。
水哗啦哗啦地放着,沈晚星搓了好几遍,才将手放到贺西洲的面前。
“小叔,你检查检查。”
“继续洗。”
贺西洲连看都没有看,便说道。
沈晚星吸了一口气,还是照着他的话说了。
突然,她的身后靠上来一个人,他贴着她的后背,领带随手系在她的脖颈上,大掌握住她的手。
洗手液挤了半瓶,将她一根一根的手指洗过,连指甲缝里面都不放过,手背揉搓着。
“小叔,你把我的美甲都要洗掉了,晚上你要给我涂指甲么?工作室的人都走了,我自己涂不好。”
她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那股木质香,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健康的东西不要用。”
“可是小叔好像很喜欢吃我的口红,那不是也不健康么?”
沈晚星低着头,她的耳根都红了。
贺西洲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他将她手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这才放开了她。
“小叔,还没有消毒。”
沈晚星转过身,手背贴着男人的薄唇,让他亲了亲。
“这才算是完成了。”
沈晚星抿着唇笑,将领带解了下来,“你低头,我给你系领带。”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个醋坛子,还是个闷骚的醋坛子。
贺西洲略微弯腰,沈晚星熟练地系着领带,她打得很好。
“我爸爸在世的时候,我经常给他打领带,我打得比我妈妈好。”沈晚星很平静地提起沈元夫妇,那对夫妇给她最多的是温暖和爱。
她一点都不想找亲生父母。
贺西洲看着她眼角发红,他薄唇落到了她的红唇上,她的唇彩带着微闪,今夜十分低调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哑声道,“不健康的留给我。”
不健康的……
沈晚星的嘴唇上依旧带着他淡淡的温度,他口中所说的不健康的东西,就是她的口红。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抬眸看着他,他的唇上也沾染了淡淡的红,这男人冷淡之中带着一股别样的感觉。
沈晚星伸手去摸他的嘴唇,摩挲着他的唇角将他薄唇上沾染的口红都擦掉,她今天擦得比较厚,看着也比往日更加吸引人。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略微有点陌生,好像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沈晚星轻轻的,缓缓地擦拭着,她的指腹上都是淡淡的口红印子,她却舍不得离开贺西洲的唇。
“小叔把不健康的都吃了,那我现在出去怎么交代?”
她不用看便知道自己的口红肯定残缺了。
“你说怎么办?”
他依旧高贵矜傲,完全没将刚才的话当回事,也没有想过这样一句他以为是普通的话,在别人的心里荡开多大的涟漪。
“帮我擦好。”
沈晚星拿出一支口红,放到了他的手里。
“小叔有给别的女人擦过口红么?”沈晚星是在故意为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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