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菱大张旗鼓地搬出了温洛庄园,  入住明月湾的别墅。

    入住时温见善并未陪同跟随,这对半年前举行盛大婚礼的新婚夫妻分居了,是否意味着盛温梁家也发生了矛盾?

    这样的猜测几乎从盛明菱搬出温洛庄园的第一天,  就开始流传,渐渐甚嚣尘上。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豪门子弟,  可能也就被议论一两天就过去了,但偏偏他们还在各自的企业中身居要职,  这就很要命,普通的小夫妻矛盾分分钟升格,  变成两个企业之间的矛盾。

    甚至还影响到了两家企业的股价。

    温见善对盛明菱此举表示很无语,“你放大招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跟你一起搬不行吗,非得搞这么大?”

    “我怕你知道了演不好。”盛明菱敷衍地应道。

    电话那头传来她走路的声音,  温见善听得郁闷极了,“那现在我怎么办,也搬过去?”

    问完他又嘀咕:“这样人家会不会说我是去求饶的,又说是温氏向盛氏认低威?”

    “你别来,至少现在先别来。”盛明菱阻止道,“好好在家住着吧你。”

    温见善闻言顿时着急,哪里还记得什么低不低威,  声音都高了,“不是吧,你真的要甩了我自己去潇洒啊?你不会是早就等着这一天,自己一个人去浪吧?”

    盛明菱:“……”嫁之前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傻逼:)

    温见善还在喋喋不休,“还说你要帮我,我看你是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是不是真的想借机离婚?你说啊!”

    眼看这人越说越不像话,盛明菱深吸一口气,喝道:“……闭嘴!”

    电话那头立刻安静下来,  但也只一瞬,又听到哼哼两声传来。

    男人的声音更加理(胡)直(搅)气(蛮)壮(缠)起来:“你急了,你急了,你就是这样想的!就是想趁我病要我命!”

    盛明菱此刻沉默不语,不由自主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走了一步臭棋?还是自己真的就这么想的?

    不不不,她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好家伙,差点就被这个坑货带进沟里了!

    “你可闭嘴吧!”她没好气地又骂一句,然后才解释,“大伯父会尽快去找你爸谈谈的,你别着急,让外头再热闹几天,看看集团里那些老头子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再过来找我。”

    她说完,温见善就懂了,“你是想利用民意倒逼爷爷,让我爸下台?”

    “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我只是在促使大家选择更合适的代言人,你爸已经开始糊涂了,再坐在这个位置,不合适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和随意,不听具体内容,谁也想不到她在算计什么。

    温见善笑了声:“这事儿确实你做比我做要好些,起码多一层遮羞布。”

    “是嘛,是我在为自己出气。”盛明菱接了句,又冷哼,“不过你以为他们就看不出来?每一个敢在婆家搞事的媳妇背后,其实都有个让老婆当枪的男人。”

    “看破不说破,遮羞布就还在。”温见善也不介意她的吐槽,毕竟最后得利的是他,有了好处,面子丢了就丢了。

    不过,“我真不能现在去找你?半夜我偷摸进去行不行?半夜偷情很刺激的,你不想试试?”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下来,温见善只听见她一下又一下的深呼吸,不由得好笑。

    “偷你个头!”盛明菱骂他,“有些时间多去看几个文件吧,少看点不三不四的东西!”

    温见善啧啧啧,“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偏要搞得像异地恋,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你要真这么容易就被勾走了,我不介意坐实外面那些传言,老公而已,有一个就能有第二个。”盛明菱冷哼一声,警告他,“你最好老实点,别坏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温见善眉眼不动,又啧啧啧,“你这样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不会现在才报当日之仇吧?”

    他说的当日,是当时婚礼后第二天认亲时,温致仁和温信雅给她的下马威。

    不管是或不是,盛明菱都不可能承认,只哼声道:“我只是看不过你这束手束脚的模样,想帮帮你而已,当然了,我也确实不想回家了还要面对乌烟瘴气的环境。”

    温见善不置可否地笑笑,“行吧,我都听你安排。”

    接下来轮到盛先生上场了。他去找了温致仁,跟他聊了聊,中心思想就是你丫的给老子收敛点别欺负我家姑娘不然老子要你好看,谈完之后他牛逼哄哄地走了,徒留温致仁在那儿尴尬和无能狂怒。

    但外界关于温见善和盛明菱婚变仍然没有平息,甚至越传越像那么回事,老温董见每天温见善都自己回来,问了几次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明菱怎么想的?是真吵架了,还是怎么样?她不高兴你爸冒犯了她和盛家,盛邺也去找过他了,又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消气?”

    温见善也不知道盛明菱到底怎么想的,不敢说大话,只好含糊地说自己也不知道。

    温致礼问他:“这几天你就没去看过她,没哄过她?”

    “我想去啊,她不让我去。”温见善七分真三分假地抱怨,“又不是我不想,是她不肯见我啊,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去爬她阳台?”

    “肯定是你也得罪她了。”温致礼语气肯定地道,“你快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赶紧去道歉,再拖下去,你就真的凉了。”

    温见善努力认真思考了半晌,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哪里都没做错。”

    他已经床上床下都听她的了,还能怎么着?有错那也是她的错,他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工具人罢了!

    温致礼对他感到非常无语,一个电话把自家儿子召唤回来,“阿琛,你去明月湾看看你嫂子,旁敲侧击几句。”

    “带上家里做的点心。”老太太嘱咐他,“好好劝和劝和,你哥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温见善心里暗笑,面上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是啊,我的婚姻幸福就靠你了。”

    温见琛满头黑线:“……”你们还能再离谱点吗?!

    温见琛在接连跑了几天明月湾,去了啥也没干,盛明菱净招待他吃好吃的了,还关心他在学校怎么样,其他话题一概不谈。

    最后一次去,才终于能跟她聊起家里人,虽然她也没说什么,但温见琛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他便自觉已经完成了任务,第二天就回学校了。

    走之前气呼呼的,“我特么下个月不回来了,我宁愿去医院见习做到死,也不会回来当你们的救火队员了!让单身狗干这活,你们没良心!”

    温见善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心生愧疚,反而想到了歪主意,好耶,以后万一吵架,这个弟弟就派上用场了!

    温见琛回了学校之后,当晚温见善就去了明月湾,据好事者所言,小温总在明月湾待到半夜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这话传到温见善耳朵里,他恨不得抓住传这话的傻逼,使劲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然后问他:你半夜三更被老婆从床上抓起来让你走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你脸色能好吗?

    他合理怀疑盛明菱其实是想整他。

    他忍不住跟她抱怨:“我要是有哪里不对,你跟我说,我改,行么?咱都一把年纪了,不搞这异地恋行么?”

    “什么叫一把年纪?那是你,我永远十八!”盛明菱都被他气笑了,“这不正好么,反正我们也没谈过恋爱,现在补吧。”

    温见善奈何不了她,只能这样,一时间是公司、温洛庄园和明月湾三头跑,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他那么久了还没把老婆哄回来。

    偏偏这时,温氏和盛氏合作的项目遇到了瓶颈,迟迟没有进一步的推动,明明是因为方案的问题,却也被外界解读为两家不合所导致。

    至于不合的主要原因,自然不是小夫妻之间有什么很大矛盾啦,而是因为温致仁这个公公不做人,纵容自己的情妇攀扯盛家的小姐,惹恼了盛家,云云。

    反正真真假假的传着,确实影响到了项目,如果只是传八卦董事会那些老头子是不在意的,但影响到了项目就……

    温见善心里很淡定,这都是他老婆在推波助澜,算了,他还是老实当个工具人吧。

    闹腾了两个月,眼看着就要到年中,事情总归要解决的,老温董只好召开股东大会。这次股东大会中最重要的一项议题,就是决定温致仁的去留。

    温见善布置了几年,终于借着盛明菱这最后一击,将温致仁拉下了马。

    “温见善接任温氏集团执行总裁,开启温见善时代。”

    这是温见善走马上任第一天,财经时报的头版头条,配图里英俊的青年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即将挥斥方遒,开创属于他的辉煌。

    但他越是得意,便衬得温致仁越发失意落魄。

    被儿子抢走了总裁宝座,被盛家刁难落面子,被董事会其他人责备,失去权力的煎熬啃啮着他的心。

    他火遮眼时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在庄园里开车撞向温见善,幸亏温见善反应快,最后只是剐蹭了一下,流了点血,又崴了脚,但没有酿成大祸。

    这让老温董非常恼怒,可以说,他最看重这个长孙,在温致仁没有对他做出伤害到他性命的情况下,他是愿意给这个儿子多几分容忍的,不然不会一直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但现在,“你居然还想要阿善的命?你简直不配做一个父亲!”

    老温董大发雷霆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此事让本就差劲的父子关系全面崩盘,温见善和温致仁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了,他要在温见善腾出手之前发作,否则温见善可能容不下他了。

    但老温董的发怒既没有骂醒温致仁,也没有保住他,反正等盛明菱知道的时候,温致仁已经带着他情妇一家三口出国去了。

    一切尘埃落定,温见善去见盛明菱时带了一束花,“谢谢太太的帮助,我原本以为这一天会来得再晚一些。不过,如果你肯搬回去,就更完美了。”

    “互利互惠。”盛明菱从他手里接过花,笑盈盈地拒绝他的要求,“我觉得在这里住很好,清净,而且离市区更近一点,上班方便。”

    “但我不方便啊!”男人一秒钟变脸,再也不复刚才的从容自若,“不是,事情都完了,你不该回去了么?你真跟我分居啊?”

    “哪有分居,你不是经常过来么?”盛明菱眨眨眼,揶揄他,“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就像你的另一个家?家外有家,感觉刺激吧?”

    温见善:“……”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盛明菱见他真不高兴了,连忙哄道:“那这样吧,以后我工作日在这边住,周末回温洛庄园陪你,行吧?”

    “不行。”温见善不同意,并且觉得自己很惨,“那平时我都要独守空房吗?”

    盛明菱愣了一下,“你现在不是天天……过来吗?”

    “这怎么一样……”温见善嘀咕,感觉很不对劲,“我觉得我就像某些人,他们每天打电话跟家里说,今天加班不回去了,然后挂了电话就去小情人那里幽会,可问题是,他们是自己乐意的,我不是啊,我是被迫的!”

    盛明菱:“……”

    她沉默半晌,心里竟然涌起一丝愧疚,问道:“你要什么补偿?”

    “你过来我告诉你。”温见善眼睛一转,冲她招手,一脸神秘兮兮。

    盛明菱凑近前去,听了几句,脸一黑,伸手一把把他推翻,咬牙切齿:“滚!你想屁吃!”

    这种流氓种子,就不应该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温见善见她不同意,立刻也不高兴了,起身去拽她,拉扯之间滚到了床上,盛明菱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气得脸都红了。

    “走开!你个变态!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去阳台的……滚蛋!”

    “你给我滚回去!放不放手,不放我真生气了!”

    “唔唔唔——”

    最后,温见善觉得自己得逞了,又没有完全得逞,还被迫开启了所谓的“恋爱”生活。

    “这不就是走婚吗?”温见琛听说以后,脱口而出道,“去女方家里睡,但是不在女方家里住。”

    温见善:“……”这倒霉弟弟居然是亲生的,扎心。

    因为不住一起,温见善和盛明菱见面的次数比以前还是少了的,他心头不安,总觉得有一天可能会失控,他开始考虑,要不还是也搬过去算了。

    只是那样的话,家里老爷子老太太面对温致仁,万一气出个好歹,不知道二叔一个人能不能处理得来。

    但老太太劝他:“搬过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事,我跟你爷爷也不用你惦记,住市区确实会方便许多,年轻夫妻哪有总分居的。”

    温见善还没来得及跟盛明菱说,就在去她那里过夜时,发现她的秘书竟然深夜了还出入她的别墅,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嗯,秘书是男的。

    他拈酸吃醋地嘀咕:“他一个大男人,你是女的,万一他要是心怀不轨,你会吃亏的。”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纪阿姨他们也在。”盛明菱满不在乎地应道,家里除了她,保姆管家都是有的,况且,“他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要跟我请示。”

    “电话请示不行么?我就从来不让我的秘书晚上去找我,就算是上下属关系,可毕竟是异性,你让外人看了,指不定还以为我戴绿帽了呢。”

    听到他这么说,盛明菱再解释了一遍:“真的是因为公事,谁不知道他是我秘书?我们能有什么,你管别人怎么说,说这些话的人都是见不得我们好的。”

    温见善完全无法被她安慰到,“秘书又怎么样,现在秘书兼职当小蜜的可多了去了,又没人规定只有女秘书才这样。”

    “你别闹了。”盛明菱冲他翻白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还是女秘书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温见善不吭声了,静静地坐在那儿,待到十一点多,他忽然说要回去。

    盛明菱一愣,“这么晚了你还回去?不是今晚在这边过夜么?”

    他听见了,却不回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盛明菱在后面跟着他走,走了几步,发现他越走越快,猛地回过神来,他这是生气了。

    他非常介意晚上还有异性出入她住处这件事。

    盛明菱张了张嘴,想追上去解释,却又不知道能解释什么,停下来犹豫了一会儿,等下定决心,人已经开着车走了。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见到温见善,他没往她这边来,打电话也没什么聊的,干巴巴问候两句就挂了,等她周末回温洛庄园,又听说他这两天也没回家,就住在公司了,说是工作太多。

    盛明菱心里不免失落,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是他在主动往前走。

    他在挑动话题,他在主动拉近距离,他率先向她袒露内心,而她一直都是配合他的那个人。

    一旦他不主动了,就像这次这样,他们就会连打电话都无话可说了。

    她失落了两天,周末过后,回到公司她就换了秘书,将另一位女秘书提上来,接着又听说温见善那边也换了个人对接工作,等于是两个新秘书第一次打配合,所以工作进度有点慢了。

    她特地问了自己秘书,得知温见善那边的秘书姓顾,是个男的,她愣了一下,抿着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主动跟温见善求和,晚上他们就在某个老总设的宴会上碰面了。

    “小盛总也来了,好久不见。”他笑着同她打招呼,姿态亲近地屈起胳膊,问她,“一起进去?”

    她点点头,把手搭进他的臂弯,同他一起进了会场,一副和睦模样。

    她想跟他多说几句,可进了会场之后,立刻便有合作伙伴来同他们说话,温见善很自然地便松开了手,和别人走到一旁去了。

    他们就这样分开了,盛明菱心里叹口气,算了,等散了再谈谈吧。

    应酬场上大家端着酒杯来来回回说生意,说项目,也聊男人女人,股票基金,都是这些老生常谈,听别人奉承,也奉承别人,她说得累了,就去阳台透气。

    难得夜色晴朗,还有风徐徐吹过,鼻尖的烟味就这样被吹散,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在阳台上,探身往下看,精心打理得整齐的卷发落了几缕在脸颊边,衬得她妩媚许多。

    温见善也是这时出来透气的,见到她往外探身,吓了一跳,连忙就上前来一把搂住她的腰,把人往回拖,满脸惊惶不定的问她:“阿菱你想做什么?”

    盛明菱一愣,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透透气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她侧头,这时才有空上下打量他的穿着。

    妥帖合身的黑色西服,深酒红的领带,领带结严丝合缝地系在喉咙处,随着他喉头滚动显得松垮了些。视线下移,看见他的西服外套合身到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窄窄的腰线,仿佛平添几许别样的意味。

    “在看什么?”

    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她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在看我一周多不见的丈夫的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痕迹。”

    温见善低眉看向她的侧脸,问道:“那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没有。”她应道。

    刚应完,肩膀就被按了一下,她顺着那道力一歪,就靠在了他怀里。

    他低下头,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们身后是厚重的绿丝绒窗帘,将会场里的说笑声都阻隔了,于是彼此的心跳显得愈发清晰。

    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她下意识想闭眼,听见他叹了口气:“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你不在,我就只好自己来了,技术还可以吧?”

    盛明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听出了委屈的味道,随即她自己也觉得委屈起来。

    忍不住抱怨:“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回来。”

    抱怨的时候声音低软,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大气爽利,温见善只觉得心尖一麻,忍不住吻了上去。

    她指尖蜷缩起来,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淡淡的酒味在彼此的口腔里流窜,唇舌缠绕,舌尖似乎能感觉到葡萄酒的余甜。

    酒杯碰到了一起,发出叮啷的清脆声响,将他们的理智召唤回来少许。

    温见善抬头,饮了一口酒,含在嘴里渡给她。

    盛明菱第一次跟人做这种背着人群偷偷接吻的事,觉得既紧张又刺激,脸红通红,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温见善见状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我们回去再继续?”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跟着他悄悄地离开会场,手拉手地跑下台阶,欢快地跳进路旁的计程车。

    今夜星光熠熠,解开误会重归于好的有情人,要去赴一场之约。  w21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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