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刀悚然一惊。

    柳思思的微笑越贤妻良母,效果越吓人。

    她问起苏百龄,像问隔壁二大婶鸡蛋卖几文钱,聂小刀的警惕上升到新高点,直接摇头装傻,“苏什么?”

    “听都没听过。”聂小刀梗着脖子。

    柳思思突然娇笑,“好孩子从来不撒谎,你是不是好孩子?”

    鸡皮疙瘩瞬间窜起。少年听着女人的语气,牙酸得不得行。

    柳思思幽幽地道,“不是好孩子,就是坏孩子。坏孩子可没有糖,只有惩罚。”

    聂小刀受不了她那语气,“你又不是我妈,你管我好坏!”

    那女人但笑不语。沈客卿自小清水巷里长大,沈家的家底左右皆知,柳思思来两年早问得一清二楚。在他之前的二十几年生活里,根本没有叫苏百龄的人。

    那日他语气异常地问聂小刀是否和苏百龄相识,柳思思在心里已经存下猜疑。书生的交际和生平,唯有被人带走的那段时日脱离她所知,而他所有的奇遇也发生在这片空白。

    沈客卿抗拒自己得到仙脉新生,必然对带走自己的人、甚至赐予自己机遇的仙人也满怀恶感。所以她想:苏百龄,即便不是改变沈客卿命运的人,至少也是带他走进仙凡相别大门的人。

    一个女人,曾经想要靠征服男人去掌控命运,而现在她改变想法,踢开男人想要直接去征服命运,那当然……

    要先了解命运。

    仙人的力量,仙人的所思,仙人的所为。

    小孩子的一时嘴硬,算不得什么。能用两年的时间去争取沈客卿的软化和卸防,多用几天去磨磨他心性实在不值一提。当务之急,是要验证那老道士的话。

    仙人的元阳是否真有奇效?倘使无效,她也早做好心理准备,左右在沈客卿身上投入那么多时间精力,得到过自然就不亏。

    柳思思没有计较聂小刀的顶撞,转头去捉着沈客卿,连拉带拽地去别屋。虽则恨不得当场把书生当药丸搓下肚升仙成神,但当着别人的面上演活色生香,不至于。

    沈客卿丧失神智,要不是被绑着,哪管什么柳思思李思思张思思,但凡是个女的,立即干柴烈火。狐媚血香的威力,初时还能靠着理智操守抵御,随着摄入的次数增多,守心持正越来越难,量变导致质变,饶是再贞洁烈性的,堵着堵着还是得决堤。

    寡妇把门锁上,费好些力气才把扭得跟麻绳一样不安分的男子弄进农舍的另一间屋子,与聂小刀那间还隔着吃饭的正堂。

    沈客卿身上热浪潮涌,肾好小伙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俗称疯狂输出。

    柳思思可比床板的质感不知好多少倍。软玉温香,多少英雄冢,那么多大人物都抵挡不住的美色侵蚀,何况脑子都瓦特掉的小书生?

    时刻等待着吃干抹净的女人意识到时机绝佳,但前有沈客卿撞树的生猛事例,寡妇自忖自己的血肉之躯挨不住他半成神力,倘若这根朽木意乱着突然又醒几分,她岂不是危险?

    因此柳思思不准备把绑着人的绳子解开。她推开在颈边乱嗅乱拱的脑袋,把几乎半边压着自己的身躯一丢,冷眼瞧沈客卿摔进床。

    寡妇这才站直身体,掏出手帕擦擦额上累出的汗,慢条斯理地欣赏着沈客卿不得纾解的痛苦模样。

    她勾了勾嫣红的唇,突然觉得可笑的讽刺。

    从前她伏低做小费尽思量以求他另眼相待,可这死清高的男人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如今倒是倒过来了。轮到他要对她摇尾乞怜,轮到她勾勾手指就能让他跪舔。

    像条狗一样。

    沈客卿虽然大龄且甚伟,却还是个没有经验的雏。

    吃过猪肉的寡妇会嫌弃他的毫无章法。倘若换了从前,柳思思或者还有闲心陪着他演那纯情的循序渐进,毕竟取悦男人从而变相征服他们,是她立世求存的策略。

    而此刻,放弃征服男人直接扛旗向命运呐喊的女人,更想当个被取悦的女王。

    柳思思弯下腰,葱白柔软的手放到书生肩膀,她伏身,吐气如兰,“客卿……”

    男人迷茫懵懂的目光追寻着她,无意识却急迫地仰高头颅贴近她。像期望主人安抚。

    女人水目凝着他,仿佛含情,“你很难受么?”她低语。

    野兽想要出栏,被束缚的感觉使他焦躁恼怒,背在身后捆着的手本能挣扎,麻绳勒破腕上的皮肤也似没有知觉,两条腿也在疯狂蹬动。

    他甚至企图以诡异的姿态抬起身。

    那种急迫本来该不堪,却诡异地没有半点猥琐。

    长发散乱铺叠于白褥,那流着汗的俊逸面孔,就像蛛网中无力挣扎的绝望猎物,献祭一般困囿着等待命运敲下落幕的钟响。

    从来屈居下位只能成为依附的柳思思,陡然间获得一种无法比拟的快乐。

    仿佛一瞬间,她成为了命运。她决定一个男人的未来。他或者将从此依附她获得呼吸获得痛快和喜悦,或者将如地上的尘泥、墙角凋零的残花被她不经心踩过。

    她仿佛成为他悲壮献祭的神。宠爱他或者抛弃他,全全由她的心情。这感觉让她着迷。

    背离理智的躯壳有一双稚子一样纯洁无知的黑目,即便此刻被尘世的泥污混沌冲刷着,也不肯失去唯有的、如小羊的无辜。他仰起的脖颈上浮出青色的脉络,汗珠滚过,沉重的呼吸里,天地里再没有别的,只有……

    一个等待命运垂怜的祭品。一个悉心打量他的神。

    柳思思被那种感觉驱使着,打开他的衣襟,纤长五指爬上。她听见男子似痛苦似欢愉,才发现,原来男人的声音,也可以让人面红耳赤。

    倘使系统在场,肯定会中肯地描述一句:富婆的快乐,正是在此啊。

    “客卿……”她满意地凑近脸,嘴唇几乎贴到他耳朵,“如果你让我高兴的话,我就让你也快乐,好么?”

    沈客卿转脸,她咯咯笑着用手挡住,五指毫不客气地掐住他下巴。

    “苏百龄是谁?”

    “你告诉我。”她指尖似点水蜻蜓在他胸膛一扫而过,带起千万蚂蚁啃噬的痒和痛。“快告诉我呀。”

    “告诉我,我便让你解脱。”她轻叹着婉转绕着男子的腰带,幽幽蛊惑,“是男是女?也是仙人吗?”

    沈客卿几度挣扎试图反压,全全失败,像头看着肉被血腥味刺激疯却怎么也吃不到一口的野兽,眼睛开始充红,他的脑袋开始自发理出一条出路,迷迷糊糊像吃了蛊,“是……仙人。”

    “是长桑谷……医仙。”

    柳思思指尖顿住,追问,“医仙?是治病的仙人?”

    起伏汗湿的心口颤动,“……是。”

    柳思思像条出水的蛇游动着探出头,缓缓地又问,“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沈客卿不再回答。想必是内心深处一直忌讳提起,到了此刻也还是紧紧守口如瓶。

    女人不急于一时,柔美如花地微笑着低下头去吻他。“客卿好乖。”

    “让我帮你,好么?”

    手便抽开他腰带,衣服也撩到肩膀。他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什么。

    柳思思风情一笑,手辗转放到自己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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