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随意擦去两颊的泪,“他是从哪里掉下去的。”

    苏皓拿出舆图,给到晚晚,“当时我来不及救主上,但是往主上身上撒了追踪粉,不过,被河水一冲,味道应该也算了。”

    “你回去看着赵承宣,在大人没有消息传来时,禁止他出西宁,用灾后安抚的事情绊住他。”

    晚晚拿了舆图要走,朔英开口挽留。“夫人,属下去吧,河坝地势复杂,情况不明。”

    “你带人,同我一起,记得留下些人手给苏皓调用,照看百姓,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朔英没什么感情地看着苏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出乱子,我亲手解决你。”

    “追踪粉可还能用?”

    朔英不报希望,“追踪粉有皇城司特训的猎犬。眼下用京都运过来太慢了。”

    “那就找几支机灵的狗来。”

    翟行梭这一次,凶多吉少,落入涨潮的河水中,再打的本事也敌不过阎王要人。

    于赞跟在晚晚身后,“小主人,生死有命,您节哀。”

    “未到终局,焉知生死。”

    于赞赫然被晚晚的气势吓住,晚晚同他年级相仿,嘴里叫着主子,晚晚却从没拿他真当下属。

    晚晚取了可能用到的药材,于赞猜到什么,“小主人,你要不会要上河坝去找人吧?”

    晚晚没说话,自顾自收拾东西。

    于赞都惊了,“我的姑奶奶,现在还没退潮,河坝就算加固了也不一定稳,你不要命了。”

    “我会带他回来。”晚晚冷静道。

    “怎么可能带回来,掉入河里哪里还能有活路,小主人,您冷静一下,仔细想想。”

    晚晚双手按在包袱上,直直看着于赞,“我很冷静。”

    “他知道我的马车掉下悬崖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被山火围困时,所有人也以为我死了。”

    晚晚嗓音已经有一点颤抖,“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停止过找我。”

    “于赞,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不是皇城司全体出动寻找他们,压制住了计相那批人的动作,否则他和小主人也等不到陈叔来救。

    于情,小主人去寻人是对的,但是于理来说,这也能生还的希望,太小了。

    “小主人,现在西宁刚刚稳定,咱们的药铺,粮仓在建中,你在的城中,给咱们坐镇我们才好放开手脚,这才是咱们这次来西宁的目的啊。”

    晚晚动作慢了下来,于赞在旁边等着她思量,期盼目光毫不遮掩,但也不敢开口多劝。

    换位而处,如果自己的救命恩人受难,要自己不管,自己也做不到。

    “于赞,这次,你留下来,皇后的令牌给你,他们都知道你是我身边人,不会有人为难你。”

    “小主人,这不行啊,这”

    “这里办事还能有东都难吗?你放心去做。”

    “哎!”于赞无奈,扭头去找陈叔。

    陈叔赶来时,晚晚和朔英已经收拾好了,正上马预备走。

    陈叔带了黑色斗笠,黑纱遮住面庞,拦在晚晚马前。“晚晚,不准去。”

    朔英的好脾气在听到翟行梭坠河的一刻就消失了,弯刀飞出,“尔敢多嘴。”

    陈叔剑未出鞘,只轻轻一挡,朔英的刀就落在地上,他甚至都没看朔英一眼,“下来,晚晚。”

    朔英下马,满身怒气冲陈叔过去,晚晚赶忙下马,拦在二人中间,“朔英,这是我一位远方叔伯,我同他说。”

    晚晚将陈叔拉到一边,“陈叔,他是我夫君,数次救我与危难,我不能不去。”

    “晚晚,你母亲将你托付于我们,却不让我们主动与你联络,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过活,就算夫人今日在次,她有不会容你去。”

    陈叔一来就叫她晚晚,而不是小主人,暗含着用她母亲规劝她的意思。

    “陈叔,我尊您一声陈叔,您的话晚晚自然是听的,但是为何张叔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我母亲逝世的真正原因,不过是觉得我不如母亲,担心我遇事保护不好自己,如果你们只当我是母亲的孩子,而不是北祥的主人,以后也不必让我接受北祥的事。”

    “你这孩子”

    “退一步说,陈叔,如果真的是母亲站在这里,她会不去吗?如果母亲只顾自己的安危,您和张叔怎么甘愿在我母亲死后,依旧尊她敬她。”

    陈阔回想起那胸怀大义,果决勇敢的女子,再看晚晚出落得于她几乎一样我,终是妥协,“小主人之心,我明白,只是西宁群龙无首,小主人还得留下来照看大局。”

    “陈叔,我必须去,如果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一定是因为我。”

    她心中隐隐相信,翟行梭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或是努力挣扎着回来与她相见。

    就像坠崖假死后的她。

    陈阔当年也劝过晚晚的母亲,她做的够多了,不要那自己犯险,劝说的结果同今日一样无用。

    “老身陪你,小主人。”

    “陈叔,叫我晚晚就好。”

    陈阔一走,他的几个贴身下属也一起,西宁留给了于赞。

    一路上,朔英都对陈阔一行人充满了戒备,那种怪异的熟悉感,以及他们黑色面纱下的真容。

    碍于晚晚的面子,他没有直接问,眼下人手都集中寻找主上,也没功夫去调查几人。

    一路上都是被山洪冲下的乱石,断掉的树枝拦着了去路。

    好在朔英借来的狗熟悉山路,来到翟行梭被落下的地方,追踪粉还有一些残余的气味。

    先前逃命时,晚晚已经习惯这样的山路,只是到底是大家小姐娇养长出来的,入夜便抗不住了。

    道路湿滑,视物不明,朔英一边关注着晚晚,一边观察这陈叔一群人。

    这几人行事颇有章法,原以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们吃不住就会回去,反而是皇城司的人失手时,还依赖他们帮一把。

    皇城司不说以一敌十,也是天下佼佼者,“夫人,这些人是?”

    “都是母亲的旧友,我母亲云游,结识不少高人,这不稀奇。”

    晚晚母亲的资料是朔英亲自查的,听完也没多怀疑。

    “有人!”陈叔警觉道。

    朔英凝神一听,东南树上,西南矮从

    朔英挥动火把,皇城司的人立即戒备,他正想提醒陈阔,他们已经摆出阵型,比皇城司的人还熟练。

    朔英还是觉得不对,但不容他多想,暗处的人已经冲出来。

    对方十分会借助地形优势,一开始朔英应付起来还有些吃力,陈阔几人加入进来,没用多少时间就将对方制服。

    “留活口!”

    陈阔出声,皇城司的齐齐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朔英道:“服毒自杀了。”

    “水患还未完全结束,他们怎么会在此。”晚晚出死士口中参与的毒药,用手帕包好。

    他们才收到翟行梭遇难的消息,已经有人提前做好了埋伏,而且算准了皇城司的战力,若不是有陈叔在,今夜一定是场恶战。

    “朔英,之前让你盯着西宁城内那批计相的人呢?”

    朔英道:“都在监视中,他们十分小心,并未与其他人练习,我原以为他们是被发现被监视,无法行动,现在看来,可能是在蛰伏,西宁城内,或许不止一批。”

    “那翟行梭,岂不是”

    那个不漏痕迹在西宁潜伏那么久,而且连朔英和苏皓都未察觉,西宁官员内部一定是有他们的人。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一直和翟行梭在河坝之上,也就是说,翟行梭就算有幸从河中脱险,还有面对这批人的追杀。

    晚晚心揪成一团,“其他先不管了,抓紧找人。”

    “是,夫人。”

    陈阔手下同他耳语几句,他身散发出骇人的威势,“小主人,他们是冲你来的。”

    “我?”

    就算现在自己背着北檀夫人的称号,可那也是靠着翟行梭的权势,现在翟行梭就在眼前落难,怎么还会有人在意她一个小小的翟行梭夫人。

    “小主人,他们是有备而来,等的就是咱们出城的时机。”

    晚晚纳闷,“陈叔,你知道是谁?”

    陈阔不言,晚晚直觉事情不小,而且和她母亲有关,不好当着朔英的面说,“先找人,找到人,我立刻回去。”

    夜半,进入河坝下游,树林茂密,狗渐渐失去了方向。

    “夫人,我们好像一直在打转。”

    “这里草木茂盛,味道太乱,将狗送回去吧,靠人找。”

    陈阔不大满意道:“这么找得到到何时,皇城司也不过如此,舆图拿过来。”

    自从刚刚被帮了一把后,朔英就有种气势被压一头的感觉,隔着面纱也觉得陈阔看他就像看一个毛头小子。

    在皇城司任职多年,还没人敢这么看他。

    不过他还是乖乖把舆图交了出去。

    陈阔和属下将舆图放在地上,二指并拢,以石子枯枝推演翟行梭可能被冲走的方向。

    小小的舆图他们眼前仿佛有了具体的影像,泥沙堆积改道,人力干扰

    天明,陈阔拿着舆图到晚晚和朔英面前,“人极有可能在这三条道上,且已经遇到了杀手,翟行梭现在应该不敢和他们硬碰,你,带两路人沿着这两条路去,留意周围是否有遮掩的障碍物,”陈阔都没叫朔英的名字,直接一个你,语气极其嚣张。

    然后放缓了嗓音,“小主人,我随你从这里下去,不出三日,我们三路人马可以在这里汇合。”

    朔英不服气:“如此分散,再遇杀手如何办?”

    陈阔:“你们连逃命都不行?”

    “我们还要保护夫人的安危!”

    “自己的主人,自己会保护。”

    陈阔话里话外,都要嫌弃翟行梭拖累晚晚的嫌疑,朔英没想到这老东西骂人有而不弱,带着人走了。

    晚晚和陈阔沿着另一条道往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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