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别院,两个长得极为相像的主仆一坐一立,静候消息。
忽的门外响起敲门上,芦花赶紧去开门,取回一封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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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来看,李蔷薇的呼吸忽的剧烈起伏,狠狠的将信件撕的粉碎,怒吼道:“简川,你欺人太甚。”
冲进房内,再出来时已是一身劲装,手持三尺剑,怒喝:“简川,今日我必杀你。”
芦花赶紧去拦,然其那点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够看的,如何能拦住正在盛怒状态下的李蔷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蔷薇冲出院门,眼睁睁的看其消失在街角,赶紧去追,可刚过街角却又见李蔷薇执剑而回,脸上怒容消失,眼中似有思索,似乎,还有娇羞。
其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失神,经过芦花身边时也未察觉,径自回到院内,却是突兀的问:“芦花,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败坏我的名声?”
芦花恨恨的道:“自然是要阻止公主殿下加入宫中?”
李蔷薇轻声问:“那么,他为什么要阻止我嫁给皇帝呢?这样不好吗?我嫁给了皇帝,宋夏两国已然能够结成盟约。不是吗?”
芦花:“是啊,谁知那厮发了什么疯?”
“嗯,会不会?会不会……”
“会什么?”
“嗯,算了,不说了。去烧点热水吧,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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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应着,芦花一头雾水的走向后院,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就突然消气了,更恐怖的是,刚才好像从这位主子的脸上看到了少女独有的娇羞之色。
不,不可能,这样的情绪,不可能出现在这位主子的脸上,绝不可能。、
却说简川,出宫之后一路兜兜转转,所幸吩咐亲卫随便找了个成衣铺子买了几件衣服换上,后下马步行,边走边逛,走的累了便随意找了个酒肆坐了进去。
独自叫了几个小菜,一壶小酒,自斟自饮。
酒肆内倒也热闹,如今这汴京城内,商贾云集,百姓安乐,比之十年前繁华了不知几许,百姓们口袋里面有了余钱,这酒肆的声音自然是红火。
久不如民间,听听看看,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然很快,这意趣就变了味,因为他听见有人在谈论西夏使团和李蔷薇,且今日上午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竟然已经流传到了坊间。
大宋本就民风开化,坊间非议宫廷也不是什么大事,然这话说着说着就变味了,确切的说,是当大家谈论其李蔷薇的身世时简川就有些不舒服,当这话越说越难听时,更是心头火气,却不知该如何发作,毕竟这些话,大多起源于朝堂,而至坊间,不过是添油加醋一番而已,始作俑者,却是他简川。
于是乎,这酒喝的也就没了滋味,刚想走,却被一个破衣烂袄的干瘪老头拦住去路,其嘿嘿笑着说:“我观小兄弟印堂发黑,怕是要临祸事啊。来来来,让老夫为你卜上一卦,为你消灾解难。”
看起来,这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算命先生,然简川却知晓,只凭其能拦在自己面前,其人便绝不寻常,必乃武艺高强之辈,且眼角余光已然瞥见,身处周边的四个亲卫皆已如临大敌的站起身来,正缓缓逼近,而当这小老头随意的一个迈步后,更是神色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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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川虽惊不慌,这世间奇人异事多得很,总不能随便碰着一个都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而且,此行乃临时起意,除非此人一直跟着自己,否则不可能突然出现在简川面前,而这世间,不可能存在一直跟着自己却没被发觉之人,因为他身边,有老黄和苏昀这两个绝世高手。
所以简川基本可以断定,此乃偶遇,既如此,所幸再度坐下,朝对面努了努嘴,示意算命老头也坐下。
复又要了几碟小菜,两壶小酒,却不招呼,也不说话,只顾着自酌自饮。
若说这算命先生最怕遇到的,便是简川这等闷葫芦,这正主不开口,仅凭察言观色如何哄,如何骗,如何算的准呢。老头寻由头问了几句见简川置若罔闻只顾着自酌自饮时,倒也光混,随机拾起筷子风云残卷,竟还有胆子去抢简川的酒菜。
嘿,简川意见,倒是乐了,莫名的胜负欲生起,倒是和老头抢了起来。
很快,几碟小菜已经干净的像是被狗舔了似的,老头仰起头将壶中酒一干二净,简川亦是如此。
老头摸着肚皮,嘿嘿笑道:“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小子,老头也不是吃白食的人,可以为你做一件事,说吧,不管什么事情,老头都能为你做。”
闻言,简川顿时被逗笑了,笑嘻嘻的指了指门口,眼皮抬了抬,嘴角努了努。
老头微楞,不知何意,好半晌才理会,错愕问:“你是让老头滚蛋?你,你,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孰料,简川的眼皮又抬了抬,嘴角又努了努,仍是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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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好,你小子很好,气煞我也。”说着话,也顾不得装作得道高人了,拂袖而去。
然其还没走两步,却迎面撞上一老奴,其本是为简川而来,口中说:“公子你怎的在这,可是让俺好找,快回去吧,夫人发火了……”
话未说完,却是猛的顿住,直勾勾的盯着算命老头看,而算命老头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老黄。
猛的大吼出声:“黄啸野,是你这老匹夫,拿命来。”
说是迟那时快,两个小老头瞬时间大打出手,老黄亦是怒吼:“曹金,俺今日弄死你不可。”
四个亲卫瞬间围住简川,却被简川随手拨开一条缝隙,饶有兴趣的看了过去。
嘿,这叫曹金的算命老头武艺当真不凡,一时间竟能和老黄打的不相上下,然简川如今虽武艺还是不行,但这当世武学早已了然于胸,这眼光自然是当时顶尖,故一眼便看出,曹金这老头虽然武艺登峰造极,。但毕竟未达化境,所以,不可能是老黄的对手。
果不其然,转眼间数十招过去,曹金便已疲于应对,被老黄瞅准破绽一拳击中胸口,却是留手了,不然,这算命老头必死无疑,可饶是留手,其亦是口喷鲜血,显然伤的不轻再无再战之力。
曹金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怒吼:“你这匹夫,竟已化境。”
向来实诚谦和的老黄一反常态,竟是出言讥讽道:“哼,怎的,你当然打不过我,现在还是打不过我,识相的抓紧滚蛋,否则,休怪俺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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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化境怎的,有种杀了我啊。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哎呦喂,哪来的两个老匹夫,竟敢当街行凶,瞧这打烂了多少东西,这里是汴京知道不,无法无天了,快赔钱,不然,抓你去见官。”
却是掌柜的急吼吼的跑出来指责,简川却是邹起眉头,暗恼这掌柜的打扰了他看戏,于是乎一眼瞪过去,那掌柜的瞬间噤若寒蝉,继而钱袋子砸过去,冷哼道:“闭嘴。”
继而走出来,饶有兴趣的问老黄:“这是什么人啊?”
老黄依旧怒火冲天,闻言道:“一个老匹夫而已,公子不必管。”
“你们竟然认得?哼,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讨人厌呢?原来是一丘之貉。”
嘿,你刚才吃喝时可不见你讨厌我,闻言,简川心里觉得好笑,却也看出来了,此人和老黄虽然不对付,却绝非什么死仇,否则刚才那一拳,曹金绝无生理。
这时,老黄却是忽的想起此来的目的,赶紧说:“这里的事情公子别管了,快回大观园吧,夫人发火了。”
“嗯?什么事啊。大宝二宝又惹祸了?”
“不是两个孩子,是商号,商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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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简川微愣,却是毫不在意的问:“商号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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