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买卖达成,皆大欢喜。
简川便要走,却被白娘子堵在门口,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说:“公子还是要走吗,若真走了,又将奴家至于何地啊。”
见之,简川心头小鹿乱撞,咬咬牙,再咬咬牙,终是败下阵来,试探性的说:“要不,我再陪白娘子聊会天,只是我那朋友……”
白娘子闻言立刻喜形于色,连声说:“芳华会安排妥当的。”
“还有我那老仆应该到了,总得告知一声。”
“芳华会寻个地方让他们等待的,而且,准备银钱也需要时间不是,公子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着话,人已经凑了上来,芊芊素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简川的腰带。
拽了一下,却没有拽动,再想拽,却已被简川一手摁住。
白娘子本能的以为简川是想主动,于是乎顺势就往简川怀里趟去,却被简川令一只手扶住。
“公子?”
“那个,不是说聊会天嘛,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如是,白娘子终于死心了,她堂堂一个花魁,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生扑啊,于是乎离开了简川的怀抱,整了整衣襟,这才莞尔笑道:“公子还会讲故事,奴家洗耳恭听。”
简川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却五味杂陈,终是坐下款款讲到:“却说有老身姓郑,夫主姓崔,官拜前朝相国,不幸因病告猝。只生的个小女,小字莺莺,年一十九岁,针指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
这是一个一个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禁锢而私下结合的故事,名作《西厢记》。简川缓缓讲来,便见白娘子由初始的漫不经心很快便全神贯注,渐至感同身受几番落泪,而有这么好一个听众在,简川也渐渐讲出了兴致,故而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转眼间鸡鸣声响。
此时,正讲到十里长亭送别,白娘子正处感伤之际,简川却豁然一惊,赶忙长身站起,慌张道:“哎呀,都快天明了,不行不行,我真得走了。”
白娘子死死的拽住简川的袖子,不依不饶:“不行,公子讲完了再走,后来如何呢,张生和莺莺在一起了吗?”
简川苦着脸说:“后面的故事还长着呢,我改日在讲给你听好不好,现在真是要走了,不然家里人要担心了。”
“哦?公子已有妻室吗?”
“那倒没有,不过牵绊甚多啊,白娘子还是让我走吧。”
闻言,白娘子似乎是松了口气,终于松开了手,亲自打开房门将简川送出门外。
有丫鬟听见动静赶来出来,可巧,正是那无礼丫鬟,简川便随口说道:“今夜和白娘子聊天很愉快,故而倒是想提醒白娘子一句,须得好好的管教管教下人了,须知这下人出门,代表的可是主人的脸面。”
简川这话中虽然没有透露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但白娘子何等聪明的人物,几乎瞬间了然,却也不会无礼的当下处置下人,反而佯装玩笑的说:“公子这般人,怎会跟他们计较呢,对吗?”
闻言,简川呵呵一笑,便既带过,而这时,芳华也从耳房走了出来,继而敲响了两间房门。
老黄先行出来,却没见曹楼,简川便问:“小楼子呢。”
老黄揉着眼睛答:“哦,老奴寻摸着公子今夜应该是不会出来了,故而先把那孩子送回去了。”
心里称赞老黄心细,说:“如此甚好。”
又等了会,方才见令一房门打开,邱兰息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睡眼惺忪中看见白娘子婀娜站在简川身边,顿时睡意全无精神抖擞的冲了过来,可将至近前,却被简川一脚踹翻:“给我老实待着,回去后再跟你算账。”
许是情知自己惹了大麻烦,这厮终于缩了脑袋,可眼角余光还是时不时的往白娘子及芳华身上瞥,简川瞧见了,恨的牙痒痒。
这时节,院门处有辆马车停下,简川便知道,自己终于能走了。
临别之时,白娘子依依不舍的将简川送出院门,并深情款款的对简川说:“那奴家可就等着公子了,只望公子莫要让奴家等的太久,要不然,奴家也不是那待字闺中的大家小姐,可是要找上门的。”
闻言,简川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暗地里却拍了拍老黄的大腿,示意其快点走。
老黄会意,当即驱马而行,简川只留下一句话:“等回去后,我会让老黄把马车还回来的。”
简川走的匆忙,更似落荒而逃,自然不会看见白娘子的脸色变的冰冷,也不会听见其寒气森森的话:“都是谁先前和简公子打过交道?让他们去自谋生路吧。”
简川只知道自拿以后再也没见过那个丫鬟和仆人,不过这等小事简川也不会在意,此刻坐在马车上的简川,心情是忐忑的,甚至是紧张的。
苏茶儿不会知道吧,嗯,应该不会,她晚上不出门,怎么可能知道我一夜未归,对对,肯定不知道,没事,天还没大亮呢,赶得及。
至于为什么会忐忑,为什么紧张,为什么怕苏茶儿知晓,此时的简川没认识到,也没工夫想。
正自心烦意乱之时,便见邱兰息这厮探过来脑袋,甩给简川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色眯眯的说:“简兄,我辈楷模啊,自此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哎呦,简兄干嘛打我。”
简川再也搂不住火了,便在这狭窄的马车内摁住邱兰息展开了痛殴,直到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方才做罢,而邱兰息这厮简直就是赖皮脸的祖师爷,竟兀自嬉皮笑脸没羞没臊的问:“花魁的感觉如何。哎呦,别再打了,我不问了,不问了。”
终于,驾车的老黄说了句:“公子,到家了。”
简川探头探脑的把头探出窗外,见四周并无响动方才放下心来,赶紧跳下车,蹑手蹑脚的往耳房走去。
却失算了,许是邱兰息这厮跳下车时牵动了伤口,顿时发出一句惨嚎,简川顿时大惊失色回收将之口鼻死死捂住,却已为时已晚,便见左边宅门开了一条缝,绿蚁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那白眼在昏暗中明晃晃的渗人,继而脑袋缩了回去,不知所踪。
完了,完了,此刻的简川一脑门冷汗,赶紧跑过去想要敲门,可手举在半空中却僵住,终是放下,一脸忐忑的复又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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