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茜手脚被缚头发散乱,身上的白裙子被恶意撕开了只剩下几片布条挂在身上,她浑身狼狈不堪,左脸颊高高肿起,眼里还含着泪,因为嘴里塞着团布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围着她动手动脚,另有十几个手里拿着武器的彪形壮汉守在一边。
“茜茜姐!”
何遇惊叫一声冲上去,想要推开那个对孙茜茜动手动脚的男人,却被守在旁边的壮汉轻而易举制服。
送她们过来的女郎悄无声息关上了门,秦时手臂微抬,将手里的箱子抛向压着何遇的壮汉。
壮汉下意识放开了何遇伸手接箱子,接到的那一刻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一连后退几步艰难停下,望向秦时的目光带着惊诧。
压在孙茜茜身上的胖子僵住动作,被秦时一脚踹开,倒在地上哀嚎。
这一系列只发生在几息之间,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秦时已经蹲在了孙茜茜面前,伸手覆在绑住孙茜茜手脚的粗壮麻绳上。
被变故惊到的壮汉头头刚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大胆——!”
束缚孙茜茜的粗壮麻绳被秦时生生扯断,头头嘴里剩下的怒斥威胁戛然而止,围观的壮汉们眼神都变了。
“我来赎人,”秦时手里拎着两截断掉的麻绳,一圈一圈缠在拳头上,抬头扫视一圈:“有问题吗?”
全场鸦雀无声,头头看了一圈,想起被吩咐的事情,咬牙道:“上!”
十几号人手里武器各不相同,何遇瞪大了眼看着秦时就这样被包围,悔恨几乎要填满她的胸膛。
秦时捋了把发尾,甩掉压出来的水滴,气定神闲地转了转手腕,下一刻,屈膝一跳,拳头狠狠砸向离她最近的男人。
男人几乎能听到骨头咔嚓咔嚓开裂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他的视野一阵颠倒,在茫然中被揍飞,狠狠砸倒了身后两人,鼻血涌泉般泊泊流出,剧烈的疼痛几乎瞬间夺走了他的神智,两眼一翻晕过去。
秦时并没有就此停下动作,她一脚揣在旁边人胸口借力翻身,轻松夺下另一人手中武器,看都不看随机乱劈,那力道大到生生将棒球棒劈断。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秦时的身影形同鬼魅穿梭在十几人围攻中,却没有一人能够伤到她,她甚至还有功夫单手拎起瘫软在地的孙茜茜,将人随手一抛稳稳丢进靠墙的沙发上。
那一个个体型一个顶秦时三个,身高一米八一米九的壮汉,在秦时的手下仿若无力的小鸡仔,被随意搓揉捏扁,发出连绵不断的哀嚎。
眼看着所有人都要被打趴下,头头咬牙看向斜后方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端着麻醉枪的人,大喊道:“开枪!”
细微的破空声传来,秦时毫不在意地一侧身子,手中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来的铁棍一转,将那支飞射来的麻醉弹打偏轨道。
麻醉弹准确无误地扎在了头头脸上,他神情惊愕大张着嘴,几秒后轰然倒地。
跪在门口的何遇和被丢到沙发上的孙茜茜神情呆愣,眼睁睁看着这场一对十几的不公平斗争在短短几分钟内结束,胜者却是与预想中完全相反的一方。
一地哀嚎声中,秦时慢悠悠解下刚刚缠绕在拳头上的绳子,那条麻绳已经被鲜血浸染,连带着秦时白皙漂亮的指节上也沾了些污渍。
她脚下正踩着方才放冷枪的男人胸膛,浸透了血的麻绳就砸在他脸上,秦时微微俯身,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温柔和善的微笑:
“这位兄台,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只是赌场里的打手,没人……”踩在胸膛上的脚骤然用力,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清晰听到胸膛里传来骨裂的声响。
他下意识猛吸气,掉在脸上的绳子发出浓重的血腥味窜进鼻子,秦时的脚踩在他手上,漫不经心地碾出骨骼碎裂的声响。
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要穿破屋顶,倒在地上翻滚哀嚎的那些人行动都不由自主凝滞。
秦时的脚从他手上挪开,慢悠悠贴在他脖颈上。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沾着粘稠血液的冰冷鞋底贴上致命脖颈,巨大的压力与死亡的窒息感让他脑中的弦猛然崩断,哭嚎着交代: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们就是听会长命令办事……”
秦时:“你们会长叫什么?他让你们干什么?”
男人抽着气道:“我们会长是常军,他只说让我们把你抓住。”
秦时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叫常军的人:“他人在哪?”
“会长不在b市,”男人咳出一口血:“我们只是听命,不知道会长在哪。”
秦时笑了一下,脚下用力,男人顿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瘫软在地的何遇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来这是个针对秦时的局。
她猛地抬头看向秦时,神色焦急:“秦姐……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他们……”
何遇的声音越来越低,后知后觉回想起发生的种种:孙茜茜突然被陈总带到这里,陈总参加宴会让孙茜茜单独出来,孙茜茜正好被狐朋狗友叫到这个赌场。
孙茜茜欠下赌债被扣后,给她打电话的负责人故意引导让她带着熟人一起来,偏偏她刚好在这之前跟何解聊过天,知道她和秦时一起来了b市,还就住在酒吧旁边的酒店。
她又在《武林无极限》中知道秦时会武术,在不想惊动何解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抓住秦时这根救命稻草。
她越想越心惊,甚至没办法从中找出到底是哪一步开始被人安排好,只能走上这条路。
秦时脚下泄力望向何遇:“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何遇唇瓣微微颤抖,一五一十将刚刚想的全说出来。
秦时听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天宴会上被她揍过一顿之后,还虚伪要合作的男人。
她低头踢了踢半晕不晕的男人:“你们那什么会长,认识陈执?”
男人被她踢醒,一吸气浑身都疼:“陈家家大业大,谁都想认识。”
秦时对上层圈子了解不多,但因着昨天陈执的表现,还以为陈执算不了什么,现在听人这么说,好像又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风衣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秦时设定的睡觉提醒。
养生二字盘旋在脑中,秦时不再管那一地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转身大步走到靠墙沙发处,居高临下地望着孙茜茜。
口中的布团扯掉后,孙茜茜一时合不上酸涩的下巴,她托着下巴嚎啕大哭,时不时还要闭上嘴吞一吞口水,毫无形象,看得出来被吓得不轻。
秦时把身上的外套劈头盖脸甩在孙茜茜身上,只穿着一身浴袍双手抱臂,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自己起来。”
孙茜茜哽咽着几度想要爬起来,腿脚却因为惊吓过度用不上半点力气。
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秦时在公主抱和背她中犹豫了一下,最后一把将孙茜茜扛在了肩上,警告道:
“看好你的口水,敢流到我身上,我就让你再也合不上嘴。”
孙茜茜顾不上想别的,她肚子硌得疼也不敢说话,只用手托着下巴不敢张嘴,一边咽口水一边哭。
秦时扛着一个人也走得轻轻松松,走到门口时一把薅起来何遇,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银色保险箱上。
保守估计,那里面得有个几十万。
倒在地上的壮汉麻溜把箱子捡起来,战战兢兢递向秦时。
秦时纠结了一下,客气推脱道:“这不好吧?你看我把你们这弄得这么乱……”
“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他一说话,脸上的伤就泛起阵痛,疼得他龇牙咧嘴:“这屋子,这屋子是我们自己弄乱的!跟您没关系!”
“这多不好意思,”秦时放开何遇,伸手将保险箱拎在手里,一脚踹开大门,回头扫了眼何遇:“走人。”
突然被踹开的门发出沉闷声响,吸引了附近人的目光。
秦时对投注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视若无睹,目不旁视地走出大门。
一步步远离之后,孙茜茜那一直没停的细微颤抖才终于平缓恐惧褪去后,孙茜茜再也不能忽视肚子上的疼痛。
她艰难出声:“秦时,秦时!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秦时毫不拖地带水,宛若丢掉一个烫手山芋般麻溜把孙茜茜抛下来。
孙茜茜死死捏着风衣外套,对于秦时避之不及的态度狠狠咬了咬牙,偏偏又不敢说什么话刺激招惹秦时,只能自己憋着。
秦时记忆力绝佳,哪怕没人带路也轻而易举走出了迷宫一样的回廊,等一行人走出酒吧吹上夜风时,孙茜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走出来的?你经常来这儿?”
秦时瞥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直接抬脚往酒店走。
这里距离酒店也不过几百米,她走起来不带停顿,倒是孙茜茜跟了一会就开始喘气,在后面叭叭让她慢点。
何遇一直一言不发跟在孙茜茜旁边,像个透明人。
孙茜茜走得脚底板疼,忍不住站在原地大喊一声:“秦时!你拿了我那么多钱,就不能背我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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