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宅后,李朝阳便开始磨钟畅、陶愿一起想代号。“为了行动方便,咱们来个代号吧!”

    钟畅觉得没这个必要,即使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钟畅这个名字,陶愿也因为近来所做的许多事情都有助于民生,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

    奈何钟畅、陶愿都扛不住李朝阳的攻势,李朝阳实在是太能说了。钟畅无言望天,在想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几个人都没有这么活泼,所以为了言语平衡,他们当中加入的新人特别能聊。

    “阿畅叫什么?”李朝阳从房间搬出好几本词典,打算从中挑出一些比较好的句子,然后给大家起代号。

    钟畅误以为李朝阳想从各种话本子里选代号,发现他是从词典中寻找合适的字起名,也就放心了。

    从词典里选字起名,总不会奇怪到哪里去。钟畅也就放手让这位玩心大发的朋友随意进行起名了。

    “随便。”

    “这代号不能叫随便,这也太随意了!”

    李朝阳第一个念头是钟畅起的代号叫随便。当他发现钟畅脸上是真的不在意代号叫什么,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代号是什么,随便找个字或词用来当代号就好。“这怎么能随便呢!”

    钟畅和同款无奈脸的陶愿、风斩对视一眼,齐齐叹口气。李朝阳成为他们这群人的朋友,也是有够无聊的,因为他们的生活大多都是很无趣,李朝阳又是喜好各种奇奇怪怪有趣的物品。

    她多次回想是怎么和李朝阳成为朋友的。

    似乎是从城主所李朝阳可信的时候,她才正式把对方看作是朋友。

    李朝阳见陶愿和钟畅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致,心里感叹这两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风斩师兄呢?”

    风斩抱剑立在一旁,正在运转灵气修炼,听见李朝阳喊他才慢吞吞回答。“疯子。”

    “疯子?”李朝阳愣了一下,然后对钟畅说,“你们两兄妹是不是思想有问题?”

    钟畅:“……”

    风斩表示起名这件事他真的不想参与,他起名不是起个一二三四就是看到什么起什么。“要不小陶给阿畅起一个?”

    钟畅瞄了一眼正在认真思考的陶愿,想起她凌日派的所有人都不擅长起名字,不是从日月星辰入手就是从花草树木入手甚至是锅碗瓢盆。

    “白月光吧。”陶愿仔细想了想,说出白月光这三个字,随后转头问钟畅的意见。“你觉着如何?”

    钟畅对代号没有什么执念,只要不是很难听,读起来不奇怪就够了。“都行。”

    “你呢?”李朝阳点点头,又问陶愿。

    陶愿看一眼钟畅,轻抿一些嘴唇后说:“朱砂痣。”

    李朝阳连连点头,对此很满意。他对话本里的主角很有执念,因为他也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他说:“我的代号是男主。”

    风斩听陶愿和钟畅的代号有一定的关系,他懒得想代号,便顺着李朝阳的话说:“那我叫女主好了。”

    “……”

    “……”

    “……”

    风斩不理解这三个人为什么都对这个代号不满意。“这带好不好吗?这便不用麻烦小陶……哦,朱砂痣给我起名了。”

    李朝阳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但我不想和风斩师兄你结为道侣。”

    “噫!”谁料风斩的反应比李朝阳还大,他连忙给李朝阳下一个噤声咒,而后他深情地抚摸本名剑,“你别瞎说,我是有道侣的人!”

    “……”

    风斩安抚好本名剑才问李朝阳为什么要起代号。“小李你起这个代号做甚?”

    无人作答。

    “小李你为什么不说话?”

    钟畅这才发现风斩是无意识给李朝阳下的噤声咒。“兄长你给李朝阳下噤声咒了。”

    “哦!”风斩恍然大悟,立刻解开李朝阳身上的噤声咒。

    李朝阳用了八百个字批评风斩,随后用短短的几十个字说明目的。

    “变着法子卖与他人不一样的花灯,我听闻钟畅能让不同时令的花朵同时盛放,我们的花灯一定备受全城,哦不,所有洲的百姓欢迎。”

    “你这花灯和我的花有什么联系?”钟畅怀疑是她的记忆力出现差错,一直以来的花灯都不是用真花制成。

    “这就是我们的特色啊!特色!”李朝阳着急地说,“你瞧,我们有陶愿的技术,还有你就技术,加之风斩师兄的保驾护航,这一定会成功的!”

    “你莫不是忘了现在植物存活率有多低。”

    如果是从前,陶愿或许会答应与李朝阳合作。但现下植物存活率低,他们再拿真花制成花灯,无疑是把花灯当成富人的游戏。

    “……”李朝阳立刻泄气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日后啊!日后一定可以的!”

    钟畅:“拿日后再说?”

    “我们要提前规划好!”

    “有道理,我们提前规划一番吧。”陶愿与另外两个人交换眼神,另外两个人纷纷活动手脚。

    “你们要做什么?”李朝阳心生警惕,这些人突然这样活动手脚,不会是想打人吧?

    “就算你们比我厉害也不能随意打人!”

    李朝阳话还没说完,这三个人都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陶愿:“我们回房了。”

    钟畅:“我回去休息了。”

    风斩:“我要陪我的道侣了!”

    李朝阳朝着那三人的背影大喊:“我们是朋友!要有难同当啊!”

    钟畅、陶愿、风斩三个人齐齐摆手。“当不了,当不了了。”

    李朝阳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他先让这三个未来的合作伙伴短暂的睡一场好觉,他本人利用这个时间想一想新的计划。

    今日是最后的假期,李朝阳非要带上陶愿和钟畅去郊外掏鸟蛋。

    他美名其曰这是拯救小鸟的生命。

    钟畅仰头看那风雨欲来的厚重云层,黑压压一片的天空下热气腾腾。她和李朝阳相处的时光,虽然丰富多彩,有滋有味,但也十分疲惫。

    这比她在研究室里研究灵植与在制作室里帮陶愿打下手还要累。

    “你确定这不是在坑害小鸟,谋财害命”

    李朝阳不满意钟畅这句话,他点出钟畅的不妥之处。“钟畅你可知现在植物在外生存的几率有多低那些鸟儿在树上定居,可谓求得一处安定之所。”

    昨天晚上李朝阳敲锣打鼓闹了一宿,哪怕有隔音结界也挡不住李朝阳的声音。

    这也导致陶愿、钟畅、风斩今天早上险些起不了床。

    陶愿和钟畅把每日的练剑任务完成后,就打算各回各房,继续睡觉。

    谁想他们又被李朝阳敲锣打鼓的声音震醒了。“这么说你去掏鸟蛋还是为了给鸟儿一个栖息之地”

    李朝阳认为自己这是为鸟儿着想,他扬起高昂的头,趾高气扬往大门的方向走。“那是自然的!走!李大爷带你们去玩!”

    “李朝阳,我看这天是要下雨啊。”钟畅企图用这个天气为借口阻止李朝阳外出。

    陶愿:“我们在家玩吧。”

    “不行!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你们天天不在家,就我自己出去玩!现在你们在家了,各个都不愿意陪我玩!”

    李朝阳揪住陶愿、钟畅、风斩前些时间一直不在家的“错处”不放手,直把钟畅和陶愿说到低下头一言不发。

    由于睡眠不足,风斩的反应变得更加迟钝。他现在才意识到李朝阳自称是大爷。“小李你刚刚说,你是我大爷”

    李朝阳见钟畅和陶愿都被他说到低下头,心里暗自高兴,认为他胜利在。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风斩捏住。他消失已久的求生欲终于上线了。

    “风斩师兄你弄错了!不是你大爷,是李——大爷!李!”

    风斩眯起眼睛,他在判断李朝阳说这话是真是假。

    “我怎么可能诓骗你们!上回云城寨墙面的草就是我发现的!”一记不成又换一招,李朝阳今天势必把这三个只会镇宅的人拉出去。

    钟畅仔细一想,这好像很有道理,这个理由她接受了。“那就出去吧,我顺道去采点——”

    “钟畅你出去别想着工作啊!”李朝阳大声打断钟畅的话,“出去玩就要好好玩啊!”

    陶愿没有被李朝阳的话蒙骗,他还是认为李朝阳出去就是为了玩。“好玩你是想出去玩吧。”

    “唉呀!去不去啊!快点啊!”

    最后,钟畅、陶愿、风斩三个人不堪忍受李朝阳的声音攻击,陆陆续续举起手投降,然后一个一个跟在李朝阳背后出门。

    扳回一局的李朝阳神清气爽,走起路来大摇大摆。

    途中,钟畅听见一个家庭三个大人带一个小孩出来玩的对话。

    小孩非要出去捞鱼玩,小孩的奶奶被小孩闹到心软,决定与小孩一同前往捞鱼。

    小孩的爷爷看穿小孩的把戏,最后也因为小孩的强烈要求而退后一步,唯有小孩的父亲坚守不能去捞鱼的底线。

    当小孩子说,他这是劳逸结合,这样更容易温书学习后,小孩的父亲妥协了。

    这情形似曾相识啊。

    而后钟畅听见李朝阳的声音。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当他真的回头看背后三个人时,陷入诡异的情绪之中。这个场面很符合他与背后三位朋友。

    “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想当我长辈”

    陶愿就是小孩的爷爷,钟畅就是奶奶,风斩就是那坚守底线的父亲。

    陶愿一点都不希望有一个像李朝阳的后辈,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滚。”

    钟畅:“那我们还不得少活几十年。”

    风斩:“你要真是我后辈,我不会让你这么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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