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噶尔臧不知是没脑子,  还是有恃无恐,在康熙面前对三公主无视的厉害,  连装模作样都没有。

    有了秋暖的那番话,  康熙自是多留意了几分,只是就静静的看着,并无一句斥责。

    当时把秋暖气的不轻,  背地里不知叫了他多少句渣爹。

    待到走时,兆佳氏一直咳嗽不停,身子也虚弱的厉害,  在众人面前哭着说舍不得女儿,和三公主抱头痛哭,康熙像是于心不忍,  让三公主和噶尔臧跟着回了京。

    秋暖这才悄悄的给康熙点了个赞,懊恼自己不应该叫渣爹叫的这么早。

    只是那噶尔臧来到京城,康熙眼皮底下,  又加上这么多阿哥,谁敢带着他厮混,在京城忍了不到一年,就找了个借口回了蒙古,直到现在也没再来。

    蒙古那边倒是上书想接三公主回去,都被康熙压了下来。

    离开了噶尔臧,在亲人身旁,  秋暖无事就带着三公主四处乱逛,  竟也把她的性子带的活泼了起来,不知怎的喜欢上了种地,  给陈良当了个小徒弟,  在自己的公主府都弄了一个大棚来。

    虽还没合离,  但日子也算是自在,只是她的身份依旧是和亲公主,不知道还能在京城待多久。

    夜晚星梳,秋暖洗过澡后,换上了毛绒绒的睡衣,趴在床上玩着自拍。

    听到屏风后面的水声停了,立马把手机藏了起来,拿起一旁的书,假装认真的看着。

    随后像是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抱怨:“你怎么这么慢,没有你我好无聊,都睡不着了。”

    这几年下来,十阿哥也算是看清了她的油嘴滑舌,每次都说离开他生不如死,又每次都是吃的好,睡得好。

    这没良心的,气的牙痒痒,又爱到心尖上。

    把她手中的书抽了出去,揽过腰直接抱了起来,秋暖趴在他的怀里闷笑:“你这是什么癖好,每次都喜欢抱着亲。”

    昏黄的烛光中,如樱桃一般的嘴唇被人含住,吸/吮,秋暖扬起了洁白的脖颈,配合着他的动作。

    直到湿润的唇瓣被松开,才半眯着眼,似醉非醉,软绵绵道:“胤俄你慢一些,这些日子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下朝的时间晚了不少。”

    她竟然还有心思分神,十阿哥埋在她肩头,像是使坏般的松了双手,吓的秋暖忙抱紧他的脖子。

    恶作剧得逞,十阿哥在她耳边轻笑,这才回她:“西藏那边出了些事情,这两日早朝商议此事,已经出了结果,明日下朝就会早些了,不耽误回来陪你用早膳。”

    说着把她放到了床上,秋暖布满媚态的眼眸迷糊了一瞬:“西藏?西藏怎么了?”

    十阿哥专心致志的解着衣服:“拉藏汗和桑结嘉措的斗争告一段落,桑结嘉措被处死,拉藏汗向汗阿玛上书,说六世□□不守清规,沉迷酒色,不是真正的□□,请予“废立”。”

    一缕寒风从缝隙中偷偷潜入,吹动那烛火晃动,莹白如玉的肩头暴露在空中,秋暖如烂漫烟海一般的脑中瞬间清朗一瞬,追问道:“谁?六世□□?仓央嘉措?”

    手腕被人按在一旁,身上的人像只大狗一般,连话也不说只顾忙碌着,秋暖微微挣扎了两下,随后一脚踹了过去。

    待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吓的慌忙坐了起来,对着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的十阿哥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那一脚太过突然,十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气,缓了片刻才出声,气道:“那个紧要关头,谁能躲的过去。”

    秋暖跪坐在床上,捧着他的脸看了看,发现没有苍白冒汗才算是放下心来,他反应如此大,还以为不小心踢废了呢!

    把他按在床上躺好:“你别动,我看看有没有踢伤。”

    十

    阿哥刚才说是疼,倒不如说是吓的,要不是他反应快,就她那不知轻重的性子,说不定真的要废了,后半辈子就活寡去吧!

    双手交叉放于头下,大大咧咧的躺着,任由她像个女流氓一般扒拉着自己的裤子。

    秋暖指尖挑开裤腰,看到那处精神百倍,瞬间嫌弃的丢开,想起刚才他的话,把他拉起来着急问:“你说的是六世□□仓央嘉措?”

    十阿哥顺势坐起来,看着她意味不明道:“你就是因为他踹我命根子的?”

    秋暖挥了挥手:“这个不重要,你先告诉我是不是。”

    事关两人一辈子的幸福,在她看来还不重要,十阿哥气的咬牙切齿:“那什么重要?你和那仓央嘉措相熟?一听他的消息就如此着急,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秋暖:

    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我和他都没见过,你吃的哪门子的飞醋,也不知道你怎么醋劲这么大,你这是一点时间吗?不折腾到半夜才怪。”

    听她说和那仓央嘉措没见过,十阿哥才放心了下来,拉藏汗可是说他不守清规,沉迷酒色,她家福晋又是个花心的,谁知道有没有过儿时一段情缘。

    至于一个在京城,一个远在西藏,如何有儿时情缘,这个十阿哥觉得,任何事情放在他家福晋身上,就都不奇怪。

    “嗯,是叫仓央嘉措,汗阿玛已准奏,决定将他押解到京城废黜。”

    想到那仓央嘉措要来京城,唯恐怕出了闪失,嘱咐面色有些激动的秋暖:“你到时候不准去见,要是见也要我陪你一起。”

    想要的消息打听了出来,十阿哥在秋暖眼中已经没有用了,看都不看他。

    仓央嘉措啊,一代情僧啊!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宫门早关了,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能找那个被她用过就丢的人闲聊天:“那你们商讨出来最终结果了吗?废黜他之后,怎么办?总不会杀了吧?”

    等了半天没听到旁边的人说话,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哑巴了?说话啊!对了,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大,都是康熙二十二年出生的?”

    一句句都是别的男人,十阿哥气的坐起来,下了床穿上鞋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暗恼的拐回来,重新躺下:“睡觉。”

    谁家的福晋能跟她一样,喜欢男人容颜好的,平日都喜欢睡懒觉,那日进士游街时,却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去挑了个好位置,邀请三公主,五公主,几位福晋一起去看,见到那探花惊为天人,双眼冒光,貌比潘安的词都用上了。

    她和冬雪几个人嘴巴捂的严实,回来什么都不说,只是第二日早朝,其他的阿哥看着他直乐,还是九阿哥和他说了说。

    回来后两个人闹了半天,秋暖给公主、福晋每人去了一封断绝关系的书信,说她们没有姐妹情谊,她带她们看热闹,她们却让她后院着火,被她们伤的心如刀绞,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其他府上不知道晚上怎么闹的,反正第二日,那些笑过十阿哥的哥哥弟弟们,都郑重的和他道了个歉。

    自那时起,十阿哥就知道她是个爱慕美色的,私下里拿着镜子把自己照了又照,和那探花郎比,确实差了那么一点。

    想要的答案没听到,秋暖看着他的后脑勺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我明天找汗阿玛去。”

    两人背靠背,各自睡着,过了片刻,秋暖转过来,委屈道:“抱着睡。”

    等到这句话,十阿哥嘴角扬起,转过身把她搂到怀里,她的在意离不开,让他心里踏实安稳,外面的男人再好看又如何,秋暖还是只喜欢他一人。

    次日天蒙蒙亮,小文子在门外轻喊了两声。

    秋暖在他怀中蹭了蹭,翻了个身继续睡去,顺带把被子全都裹了去。

    十阿哥揪住被子一角,拽都拽不回来,直起身把她掰回来狠亲了两下:“你真没良心。”

    秋暖不喜欢丫鬟伺候他,他也不愿小文子看到她的睡颜,就是这么霸道,太监也不行,故而每日都是他自己更衣,他在时,寝房内很少有人进入,哪怕是冬雪她们,也要先敲门请示。

    为了不吵到她,十阿哥起床穿衣的动作放的轻,穿戴好才推门而出。

    小文子候在门边道:“爷,你是骑马还是骑自行车?”

    十阿哥踩着加毛的黑靴,接过他手中黑色的手套:“骑马,今日福晋会早些醒,让人提前备好热水和早膳。”

    昨晚她对那仓央嘉措如此感兴趣,今日一定会进宫去,想到这个未见的人,十阿哥心头还有点发酸。

    秋暖心里惦记着事,睡了个半饱就揉了揉眼,对着门外小声喊:“冬雪,月英,我要起床了。”

    门外的两人推门而入,带来一缕薄阳,秋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我都没睡好,冬雪我今日要进宫,你帮我找套合适的衣服。”

    别人入宫要提前申请,她不用,乾清宫想去就去。

    冬雪一边帮她找衣服,一边好奇道:“福晋,你如此嗜睡,是不是有孕了?”

    秋暖惺忪的双眼瞬间吓的清醒了过来,忙把手腕伸给月英:“快帮我看看。”

    月英的两指搭在脉上,细细诊后:“脉象来看,未有孕。”

    秋暖这才放心,拍了拍自己吓的狂跳的小心脏,站起来点了点冬雪的小脑袋:“这么可怕的事情,以后别再说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冬雪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不解道:“福晋,有了身孕不是好事吗?为何你如此惧怕。”

    秋暖转了身,睫毛轻颤了两下,像是认真又像是玩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怕疼了,若是十阿哥生孩子,我一定欢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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