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十阿哥此举完全是一片孝心,想要替皇上分忧,还请皇上息怒。”
他开了口,其他的大臣也都劝着, 康熙重重的坐在龙椅上, 怒其不争的看向十阿哥。
冷声道:“宣西林觉罗·秋暖。”
大殿静可落针, 十阿哥还在地上跪着,秋暖低着头上前跪在他身旁:“奴婢秋暖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面色难看:“十阿哥说你们是两情相悦, 让朕给你们赐婚,你是心悦十阿哥吗?”
她转头像是打量十阿哥,差点没把十阿哥吓死,姑奶奶哎,现在可不是调皮的时候。
他的表情求饶,后背都快冒了冷汗。
秋暖这才垂首:“回皇上, 奴婢心悦十阿哥。”
康熙气恼赐婚, 事情告一段落,阿灵阿被自家晚辈搀着出了宫,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 这次一点口风都没漏, 算是伤了这个舅舅的心了,过几天还是去他府上赔个不是吧!成婚的事还需要他这个当舅舅的帮衬呢!
赐婚的消息像是东西南北风同时刮,吹的无人不知,秋暖不用听都知道什么内容, 说的好听点是她和十阿哥的爱情故事, 说的不好听, 就是一个狐媚子和被美色所迷, 头脑不清楚的阿哥。
庄子里,秋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听说外面已经开始传她长的倾国倾城了。
月英推门而入:“行李已经装车,可以回府了。”
如之前康熙所说,他圣旨刚下没几日,她那两个占人财产的叔叔就跪着找门路,把宅子和铺子双手奉上了。
不管后事如何,自己的东西肯定是要收回来的,十阿哥盯着让人简单修缮了一遍,确保能住的舒服,才带着人来接她回去。
要不是碍于规矩,十阿哥都想直接把人掳回府。
秋暖转头托着下巴发愁:“我都不想回去,我这地里一天一个变化,还要守着庄稼呢!”
月英:“五公主要成婚了,你不回去看看吗?下个月是九阿哥成婚,再者说,你父母不在,虽然有涂兰一家帮忙料理,但是聘礼等事,你总是要自己过目的。”
秋暖叹气:“就是因为这些我才不想回去的,好麻烦!”
和现代一样,她就是想当个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管的闲人,偏偏迫不得己当了总裁,来了古代吧!小白菜一枚,连聘礼嫁妆都要自己操持,成婚后还要管家,想想都头疼。
无奈起身走出门,她和冬雪关系融洽,康熙把冬雪给了她。
此时正守在马车旁,看到秋暖出来,笑的灿烂,秋暖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只把她的小脸揉的通红。
一旁的十阿哥冷着脸,把她的手拽下来:“不要动手动脚。”
秋暖哦了一声,出其不意的抬手覆上他的脸揉了揉,可伶巴巴问:“对你也不可以动手动脚吗?”
她的举动出格,不合规矩,月英与家康习以为常,冬雪等人的眼睛却瞪的浑圆,随后便忙低下头去,心里惊愕不已,这主子们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避讳。
十阿哥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磨不开面,把秋暖的手拉下来,垂眼道:“这么多人,你也敢。”
秋暖撇撇嘴:“你是我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找的野男人见不得人。”
十阿哥气结:“你再胡言乱语,我饶不了你。”
马车经过地头,秋暖掀开车帘大喊陈老头,面上依依不舍的道别,陈良挥挥手喜不自胜:“快走快走,没事别回来。”
秋暖顺势和马上的十阿哥告状:“你看这陈老头,相处了这么久,一点都不想我。”
十阿哥下了马,弯腰进了马车,坐稳后才打趣她:“你天天和他对着干,
他巴不得你再不回来。”
进了城,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十阿哥看着在自己腿上睡的香甜的人,无奈的笑了笑,这还真是肆意,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不像别家闺秀一般,在乎男女大防。
捏住她的鼻子,看到她皱了眉才松开:“起来了,到家了。”
秋暖睁开眼,揉了揉鼻子,瞪他道:“不要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矜持。”
说完也不管十阿哥,直接下了马车,抬头看向挂着秋宅的匾额。
一座三进的院子算不上大,但胜在位置好,十阿哥下了马车与她并齐站着,抬头道:“宅子和铺子我都替你接了下来,他们也知自己做的过分,怕你得势报复,托人跪到我面前许诺,到时大半家产会给你添妆。”
“我不知你的想法,就暂时未动他们。”
他们如此识趣,秋暖有些意外:“他们为什么不想着和我亲近亲近,捞取更多的好处,毕竟很多人都信奉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说法。”
十阿哥挑眉道:“他们若是如此做,你会认他们当亲戚?”
秋暖:“肯定不会啊!”
十阿哥笑了笑:“他们没这么蠢,就算敢小瞧你,也不敢小看我,他们做的事情一查即明,到时等到我们清算,可就不是破财的事情了,现在主动认错,还能保个家人平安,留一点钱财在手上。”
秋暖抬脚迈上台阶:“好吧!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门两旁的小厮忙推开门,十阿哥随她一起进入:“也就你傻傻的不拿我这个阿哥当回事。”
秋暖假装害怕的抱住自己的肩膀:“大爷我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撵狗绝不赶鸡。”
十阿哥牵起她的手,笑骂道:“别贫,今日安顿下来,过几日随我去我们的府邸看一看,若是有何处不满意,趁这两个月,我再改一改。。”
他事事贴心,说着院中的改动,秋暖停住脚步,心中的感动浮现眼眶,以前只觉得他不靠谱,办事不如其他阿哥稳妥,历史上的名声也不好。
现在再看,这人真是那那都合她心意,在古代能找个真诚待自己的人,她真的像是走了狗屎运。
身后的人拉不动了,十阿哥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秋暖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胤俄,你好好哦。”
十阿哥矜持的恩了一声:“你才知道。”
眼中的自得久久不散。
十阿哥还有事要办,把她送到正院后离开,家康带人搬卸本就不多的行礼,秋暖带着月英和冬雪踏入正房。
阳光从窗台洒进来,落在那上好的檀木桌椅上,微风吹动薄如蝉翼的白纱,秋暖伸手摸了摸,丝滑如无物。
又走到窗台往外看去,秋千被微风吹的微微晃动,一片花团锦簇,芍药牡丹的她都认不全。
冬雪笑嘻嘻道:“小姐,这花都是十阿哥找人移来的,秋千也是让工匠们新打的,之前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桌椅摆件更是不用说了。”
听她叫自己小姐,秋暖心里有些别扭,但也知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要学着习惯才好。
搬过一个圆凳,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笑的甜蜜,口是心非道:“也就还行吧!”
冬雪也像是觉得委屈了她:“这宅子小,还好只用住三个月。”
秋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冬雪小妹妹,我们当时在宫里可是四个人住一间房的,现在这三进的院子都算小了?”
那圆圆的小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冬雪羞的跺脚道:“秋暖姐姐,我这不是替你委屈嘛,你以后就是十福晋了呀!”
说完忙捂着嘴:“错了错了,是小姐,我每天都会练上百遍的,这一时心急又喊错了
,小姐饶恕我吧!”
秋暖乐不可支:“好了好了,饶恕你了,去帮我看看有没有茶水,我这一路都渴了。”
冬雪小跑着去办差事,月英上前把整个房间都探查了一遍,秋暖趴在窗台看她:“你总不会怀疑有人偷摸的给我下毒吧?”
月英把打开的匣子又关上:“现在应该不会有,以后就说不准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若无意外,你将会在这里出嫁,到时涂兰的儿子秋甘会背你出门,他们想来见一见你,你看是否要见。”
那两个叔叔不是个东西,涂兰还是可以的,虽然没把原主从入宫名单上捞出来,但心思是好的,还损失了不少银子。
“见一见吧!我是晚辈,该主动上门的,你和他们说,我明日入府拜访。”
次日涂兰看到秋暖有些手足无措,这嫡亲的侄女,他上次居然都未认出来。
张氏忙把他推开,拉着秋暖的手看了又看,最后叹息一声,感叹道:“这人啊!命都是没定数的,小时候千娇百宠,后来受人磋磨又送进宫,谁能想到再出来时就成了主子。”
她自己说的情真意切,后面的秋甘心里发急,待看到秋暖脸上无不满,才略微放下心来。
秋暖被张氏拉着走,与她话着家常,待到出了门,也把一家三口的性子摸了个差不离。
涂兰憨厚,张氏性子豪爽,秋甘倒是聪明不少,一家都算的上是良善之人。
秋暖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不管怎么说当时这一家人伸了手,等到日后还是要还上这份情的。
两家离的不远,秋暖道了别,也就未坐轿,直接带着人往回走,这五公主结婚,她还没想好送什么,愁人。
自己还没和十阿哥成婚,按理是可以不送,但她和五公主也有一份情意在,不送多少会伤了感情。
送什么呢?她全身家当就几百两,连个配得上五公主的头面都买不到。
秋暖思来想去,还是送些实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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