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于顾夫人着实是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便要跟着庞虎等人出城去寻顾淡浓。

    只不过叫明玥给拦住了,“你先休息,  今日也不必再去平崀山,至于这人我肯定是会给你带回来的。”

    顾宴也一宿没睡,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父亲这个官做得是清贫了些,  没叫姐姐像是别的官家小姐那样锦衣玉食,  但却也没有少吃短穿,  早几年的时候还有丫鬟伺候呢!

    而且过得清贫又不代表没见过世面,什么好儿郎没见过?姐姐怎么就瞧上了那獐头鼠目的林福生?

    不管是要顾及他父亲的名声,还是姐姐的,  他也都赞成明玥的话,只附和劝着“娘,您听婶婶的,  她去处理比咱们自己去要好些。”

    顾夫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顾淡浓之事难过,  还是一宿没睡,整个人此刻头重脚轻的,  脑子里也是嗡嗡的,听着儿子的话,也只好作罢。一面拉着他的手“宴儿,你要去么?”

    “他在这里陪着你。”明玥替顾宴回着。

    毕竟顾夫人现在状态很不好,谁都比不过她亲儿子陪在身前好。

    这样安排,那顾宴也没反对,  只朝明玥郑重道谢了,  便扶着他娘重新坐下。

    明玥这里打发人急忙去找,  又万般叮嘱,  不要弄出动静来,喊了八角去杨广同那头知会一声,叫他帮忙找人盯着烧碳坊那头一些。

    今日不要说是顾夫人去不得平崀山了,自己也没得空。

    从城里到那林家母子如今借住的村子,也是要一个早上。

    如此一个来回,少不得也是天黑才回得来了。

    明玥见顾夫人状态越来越不好,忧得不行,只将顾宴喊出来,“你娘这样不吃不喝是要不得的。”若是平日她不吃不喝就算了,可重点是现在心里揣着事儿啊。

    关键这还不是小事情。

    莫说是这个世界了,即便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一个没到十五岁的姑娘跟着男人跑了,也是要弄得人仰马翻的。

    顾宴如何不担心?他娘那状态是肉眼可见地差。可是他就算是再怎么年少老成,却终究还是个小男孩罢了,听到明玥的话,也只垂头丧气地回着“我也不晓得要如何?该说的我也是说了,左右不能给我娘灌吧?”

    明玥不禁也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去休息会儿,兴许没准睡一觉起来,人就回来了。”然后拿了食盒往厅里去。

    顾夫人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听着推门声,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直至明玥走过去喊了她一声“嫂嫂。”

    她才缓缓抬起头来,人就像是一夕间苍老了不少,明玥甚至发现她那鬓边都出了白发,一时只觉得心惊胆颤不已。

    一双浑浊的目光毫无生气地看着明玥,“她爹回来,我要怎样交代才好?好好的姑娘,从小到大,我是见天都拉扯在眼前,怎么还……糊涂啊糊涂!”她没说完,又呜呜大声哭起来。

    明玥将食盒里的东西一点点摆在旁边的桌上,“你如今在这里闲坐着,又能解决什么?难不成还能时光倒流了?更何况一晚些人要是带来了,你若是倒了,难不成还指望宴儿来掌事不是?”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但那顾淡浓终究是姓顾,有爹有娘,轮不到自己来管。

    顾夫人没言语,只是哭声低了几分,手帕不断往眼前拂来抹去的。

    明玥见她仍旧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只得端起碗,直接塞到她手里去,“嫂嫂,你若是在这样,也不要怪我无情了,这原本是你自家的事情,断然没有要我操心的道理,可如今你这样一副甩手不管的样子,我一个外人,还蹦跶什么?”

    这话是有些重了。

    但奈何明玥说的又是事实。反正跟人跑的不是她闺女,她处处张罗,这顾夫人却坐在这里不吃不喝,自怜自艾,的确是很不像话。

    顾夫人似乎也听进了去,这才接过碗,但仍旧是擦拭着眼泪,“对不起弟妹,我实在是……”

    “你别说话了,赶紧吃把精神养好,淡浓找回来了,还有许多事情呢!”跟着出去了一夜,也不晓得那林家母子有没有拿她如何?若他们只是想要讹点钱,倒是好办得很。

    明玥这样想着,坐在一旁看她一边哭一边吃饭,只觉得可怜这天下父母心,这事儿的确是顾淡浓做得出格了。

    若是顾家夫妻俩待不好,重男轻女就罢了,但是一家老小,都是多照顾着她这个姑娘一些,怎么就叫那姓林的哄了去?

    一面又想起早前煌月的那些话,心说这些个话本子原来看了,也不是没有用的。

    只是可惜孩子们早早发现了端倪,自己却没有当一回事。如今想起来,这心下又有些后悔。

    等着顾夫人吃了饭,她喊人来撤下去,只劝着顾夫人也小息一会儿,便也抽空忙了一会儿。

    忙起来了,时间自然也就过得很快。

    只听得门外叽叽喳喳的,又是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便听了出来,是孩子们下学朝自己这里来了。

    只是以往他们还要去练武功,今儿却下学就来,多半还是为了那顾淡浓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他们和阿酒的说话声,随后房门就推开,一串半大孩子鱼贯而入,瞬间便将她的书桌围满,连带光线都给一并挡了去。

    “娘,还没消息么?”

    “婶,顾家姐姐真出事了?”

    “早知道当时我就该过去看看。”宫染夜也有些后悔,那时候发现的时候,别想着顾什么脸面,最起码及时止损。

    明玥一时之间只觉得耳朵边像是无数只小蜜蜂嗡嗡,“都别说话了,眼下什么结果都还没有,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聚众扎堆,各自散了去。”

    他们哪里愿意,这眼巴巴来明玥这里,就是想听个一二。

    但奈何明玥这里也没有什么最新消息,便就都在这书房里各自找地方坐下了。

    明玥看着窗外一点点变深变暗的天空,也是有些担心起来,只喊了阿酒进来,“城门那边打发人过去瞧着了么?”

    “喊了,而且下午听说三师姐也去了呢!”阿酒回着。

    三师姐原本是出门在外的,早上刚回城,见着庞虎他们出城,还是为了这么一桩事儿,想着没个女人跟着,她立刻就调转了马头。

    一起跟了过去。

    明玥听她跟着,队伍这个时候却还没回来,别是那林家母子俩今日也赶去了别的地方?

    这时间过得快,转眼就要摆晚饭了,天色也彻底黑下来,宫染夜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跟着帮忙点灯。

    只见八角的身影飞快从那前头冲过来,“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一听,自然是欢喜,明玥和顾夫人也闻讯从厅中出来,几乎是同时问出口“人呢?”

    八角喘着气回道“在后面呢,马上就要来了。”

    顾夫人哪里等得及,立刻就想要上去见到人,但叫明玥给拉住了,“就在这里等着了,那林家母子若拿住了,也是走侧门来的,你跑前头去作甚?”

    果不其然,很快就见着三师姐的影子,身后跟着一个纤细矮小的身影。

    自然不必说,就是顾淡浓了。

    顾夫人一看到她的身影,眼泪马上就决堤,然后冲上去要打她,“你个讨债短命鬼,家里是待你不好么?你这样磋磨我们作甚?”

    但她也没真碰到顾淡浓。

    一来是明玥把她拉住了,这当头虽是理解顾夫人的心中酸楚,但打孩子也不是现在啊。

    二来,三师姐也拦在了顾淡浓的身前。

    扫视了一眼,只见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但到底有孩子,总觉得他们还小,听不得这些话,便朝明玥看过去,“先进去说。”

    明玥一下读懂了她的眼神,心里咯噔跳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一面也不敢耽搁,马上扶着哭哭啼啼的顾夫人进了厅里去。

    三师姐回头看了站着不动的顾淡浓一眼,“走啊。”

    那顾淡浓一直垂着脸,一身村姑装扮,听到三师姐的话,才缓缓抬起头来,满脸的愠怒。

    然后却是想要朝着台阶边上的廊下柱子撞过去。

    这一幕虽然被三师姐马上阻止了,但还是叫走在前面的明玥和顾夫人吓着了。

    宫染夜一行人也是惊得不行。

    “那母子俩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抵得过辛苦生养你十几年亲爹娘?”顾夫人几乎是一下爆发了,哭喊着瘫软在地上。

    顾宴和明玥忙去扶起她。

    顾淡浓咬唇垂头不言语,一面还试图在三师姐手底下挣扎。

    三师姐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也是没了好脾气,“我那话可不是唬你的,你要是再不老实,我直接捏碎那林福生的脖子。”

    三师姐那眼神狠戾得很,多少有些吓着顾淡浓的,她这才放弃了挣扎,然后自己往厅里走进去。

    明玥等人一行人也连忙进去,跟在后面的三师姐将房门一关,把一堆好奇心重的孩子都关在了外头。

    然而一进厅,顾淡浓就继续做那闷嘴的葫芦,不说话。

    顾夫人又只一味得哭,好一会儿明玥觉得缓和得差不多了,便催促顾夫人,“人如今在这里,该问的问清楚,那后头绑着的两个拐子,也好处理不是。”

    如今她给那林家母子俩定义的,就是拐子。

    顾夫人一听得这话,立即回过神来,连朝顾淡浓看去“你说,是不是那母子俩骗你出城去的?”又说那林家母子来恩将仇报,自己当初怜惜他们穷苦,方让一路同行,给他们省了那么多方便不说,还节约了大把车马费,他们却是这样报答自家的。

    一时又是后悔不已。

    只是她质问的话顾淡浓没听进去,她骂那林家母子俩恩将仇报的话,却是引得顾淡浓不满,“娘说这话,不觉得虚伪么?那时候说人家艰难,要出手帮忙,可是这后面又甩手不管。”

    顾夫人叫她这么一说,舌头直打楞,显然是给气着了,好一会儿才怒道“我还要怎么帮?得叫木匠打个神龛把他们供起来么?何况咱家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么?”

    顾淡浓却没理会她的话,只自顾说道“做人要有始有终,我就晓得这是爹教的。”

    她说得振振有词,也不知道顾若清此刻听到这话,是不是得气得半死?

    反正明玥作为一个外人,是被气得不轻。做事要有始有终,但也分情况啊?没叫她拿自己本身去支援人家啊!

    但这话她自然是没说出口,只朝顾夫人看去,看看她是什么想法?

    哪料想顾夫人还没说话,那顾淡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何况我与林郎是情投意合真心相爱的,而且不瞒娘,我肚子里如今已有了林郎的骨肉。”

    她这话说完,一阵沉闷声从厅里传出去。

    原来是那顾夫人直接晕到在地上了,明玥几人都完全被顾淡浓这话吓着了,实在是没反应过来。

    外头的顾宴早就担心得不行,又怕他娘动手打他姐,听着这响声急忙推门进去。

    不想只见顾淡浓有些慌张地站在那里,他娘却倒在地上,明玥和三师姐正和离要将她抬起来。

    明玥见是他,急忙喊道“快去请大夫。”鲁老爹又不在家里,只能从外面喊大夫了。

    顾宴听到她这话,就晓得他娘这一次晕到,不是掐人中灌茶水就能醒来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忙找人请大夫。

    宫染夜等人也赶紧进来,同明玥他们一起把顾夫人给抬到隔壁的暖厅榻上躺着。

    那顾淡浓这个时候才有些害怕起来,但又觉得她娘身体那样好,肯定是假装晕到吓唬自己的。

    毕竟林郎早前也揣测过,必然会有这样一幕。

    想到这里,也就冷静了下来。

    顾夫人晕到了,大家也就自然不管她,只留了阿酒在这里看着。

    大夫来得很快,又是诊脉又是扒拉眼皮的,最后只说是气急攻心,又加上心中有事,怕要成重疾。

    这话着实把顾宴吓得不轻,只朝明玥拿主意,“要不,还是打发人通知我爹提前回来吧。”

    正说着,顾夫人那里似有感应一般,醒了过来,“不要耽误你爹的正事。”只是说这一句话,好似用了她的所有力气一般。

    说完后脖子一歪,人又昏死了过去。

    大夫只说是心焦肝有躁火,给急的,当即只抓了药,让吃着调理。

    一旁的灼云有些想要欲欲跃试,觉得这样的症状拿针扎两下,兴许是有用的。

    所以大夫一走,便同明玥说。

    说起来自家这大女儿学医也是有些时间了,明玥当然愿意信她,但却不敢替顾夫人做主。

    没想到这个时候顾宴开口道“扎吧,我便是不信灼云妹妹,也相信鲁爷爷的医术。”灼云是鲁老头的亲传弟子,哪里会差得了的?

    得了他的话,灼云立马就喊人来了自己的针包,当下只将人都遣出来,就留了顾宴帮忙。

    明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去问那顾淡浓,本来刚才想叫大夫去给她诊治一回,好断她那话是真假。

    不想叫三师姐看了出来,“我们习武之人,脉象还是能摸一二,她没说谎,只是想来才没多久,脉象不到明显。”

    这话让明玥只觉得好似降入那冰窖中一般,浑身冷得厉害,口中只有些恨铁不成钢,“作孽啊,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十五岁还没到,那林福生是个畜生吧?

    当下便问“那母子关在哪里?”

    “马棚那里呢!”三师姐见她气得不行,只连忙帮顺着气,“你也冷静些,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实在不值当。”

    的确是不值当,明玥也劝自己冷静些,正想让人将那林福生带来,就听得里面传来顾夫人的哭声。

    竟是醒来了。

    只是一进门,就见着她榻前的毯子上好大一团淤血。

    “如何了?”那么一大团淤血,是吐出来了,可明玥还是担心不已,朝灼云问。

    灼云回头看朝她,“没事儿,养一养就好了,只是万不可再动气了。”她当着这顾家母子俩是这样同明玥说的。

    只是等收拾了针包,她趁机将明玥喊到外头,神情明显是不对,“娘,也不知是不是我学艺不精,我总觉得顾婶婶的身体,怕是不大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玥眉头蹙成一团。

    “想是年轻时候没养好,亏损得厉害,这如今一气,从前隐藏的旧疾全都引发了,怕是往后想要养好,难得很。”灼云说罢,又跟明玥解释,只说这人的身体,五脏和脑子里最是重要的,偏这些地方病了又瞧不见,世人只能看到那断手折腿的觉得严重,没有见血的便不当回事。

    久而久之,不去注重,这身体自然是出了大问题。

    话已到了这一步,明玥自然没去怀疑灼云的话了,只自我安慰道“没事,你鲁爷爷回来,请他帮忙看看,没事的没事的。”

    说罢,一面要转身回暖厅,不想竟然看到顾宴直挺挺地站在门后,一时也是吓了一跳。“你,宴儿,你……”

    “我都听到了。”顾宴的声音这会儿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灼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宴哥哥。”

    “这事不怨你,灼云谢谢你。”只是顾宴看似平静,但其实那声音里满是疲惫之态。又朝明玥母女看去,“这事,劳烦你们帮忙瞒住,不要叫我娘知道。”说罢,便下了台阶。

    明玥总觉得他这样有些不对劲,“他要作甚?”又喊了顾宴两声,却是没答应。

    见此,急忙喊了人去跟着。

    又去看了顾夫人,劝着她几句,便问她“你如今是怎样打算的?我没敢叫大夫给她诊脉,但我三师姐说,八成假不得,你拿个主意吧。”

    顾夫人躺在床上,只觉得这副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声音明明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可是传到耳朵里,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劳烦弟妹把那孽障带过来。”

    片刻后,阿酒便将顾淡浓领了过来。

    方才大夫来时,一阵人仰马翻,她确实是有些担心的,只是随即想到林福生的话,便觉得是故意吓自己的。

    加上这会儿地上的毯子已经收拾过了,又点了熏香,屋子里半点血腥味都没有,所以她进来看了榻上的顾夫人一眼,便跪下来求道“娘,反正我和林郎如今是分不开了的,您就帮我求求爹,允了这婚事不就好了,大家都皆大欢喜。”

    顾夫人大概也没想到顾淡浓进来会说这样一番话,气得在榻上挣了两下才冷静下来。

    只是也不去看地上跪着的顾淡浓,“你要是叫我娘,就回家,咱们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但她话才到这里,就被顾淡浓坚决的语气给打断,“不,我不可能和林郎分开。”然后她一脸费解地问道“娘,我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如今我嫁了我喜欢的人,难道不行,就非得要你们给我挑一个不知根底,又不曾见过的人么?”

    作为旁观者的明玥,觉得这女儿可以不要了。

    那叫知根知底?而且要真是良配,是断然不可能哄她私奔的。

    难道他们就真不知道娶为妻奔为妾?

    顾夫人被气得咳了几回,觉得嘴里一阵腥甜,但也没当回事,又不好喊明玥过来扶她吐了,就给吞了回去,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被吞回去的液体,使得她那声音一下变得粗哑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当顾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话,顾淡浓竟然也不急,反而松了一口气,“果然和林郎说的一样,娘你们是不是就是嫌林郎穷?可是咱家又好到哪里去了?”

    又想林郎也说过,身上掉下的肉,怎么可能真不要了?不过是吓唬自己,气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于是索性就起身来,也不跪了,只朝明玥看过去“那劳烦婶婶放了林郎他们吧。”

    所以这就完了?明玥朝床榻上的顾夫人看过去。

    顾夫人没看女儿,只闭上了眼睛,“可以,只是我好好的女儿,叫他们骗了去,就这样放了,我心中也不解气。”

    她要明玥让顾宴去,打断那林福生的腿。

    听着是有些解气的,但是明玥觉得顾夫人有些意气用事了。这会儿气头上,说断绝关系,但过几年还不是要认回来的?何必叫顾宴去做这坏人呢?再有,真就叫顾淡浓这样跟了林福生,名声撇开不说,确定顾淡浓能得好日子过?

    她还欲去劝,却不想外面传来煌月的声音,“娘,宴哥哥把那林福生打了。”打了个半死,他们没拦。

    觉得那样獐头鼠目的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所以看了一会儿才来报信的。

    不但如此,还拦住了明玥打发过去看着顾宴的人。

    这可把顾淡浓急得不行,马上就要跑出去见情郎。

    明玥要拦,顾夫人却只费力地抬起手,“不要管她,叫她去。”

    哪里能不管?只是明玥看顾夫人如今也没精力去思考此事了,决定还是让人去给顾大人送信。

    至于这林家母子也不能送出府,继续留着等顾大人来了再说。

    只是嘴里却答应了顾夫人,说顾淡浓和那林家母子走了。但却是瞒不住顾宴,便同他说道“且不说你娘是不是在气头上做的决定,但就算是真要叫你姐和那林家母子走,也不是这样走的道理,等你爹回来,好歹婚书要有一封,正儿八经叫她出了门,再想断绝关系再断绝。”也免得影响了这一对父子。

    又见着顾宴如此懂事知人情,一样的爹娘养的孩子,怎么他姐姐和他就是天差地别了?

    其实这事儿要是明玥做主的话,肯定是要想办法让顾淡浓看清这林家母子的真面目,然后趁着月份还小,肚子是断然不能留。

    反正那林家母子能做出拐骗人家小姑娘的事来,可见思想和觉悟也不好,能是什么好人?这样就算是将他们打个半死扔到哪里去,也是合情合理了。

    最起码免得他们再去骗旁人不是。

    不过这不是自家的事。但看着顾宴还是提醒道“你爹那乌纱帽终究是戴着,那林家母子要是没有一点所图,谁都不信的,你与其再拿那林福生出气,不如趁着这几日想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若是你姐晓得他原来是什么本性了,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那你这个姐姐,也是没有认的必要了。”

    顾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垂着头‘嗯’了一声,接下来几日自然是请了假。

    隔天就将他母亲带回家去,至于顾淡浓和那林家母子,暂时托给了明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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