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逸能理解自家男票大受打击以至于性情大变,可是……好端端的细心体贴又爽朗大气的男票,忽然变成这副无赖样,这就让人……接受就接受嘛!男人应该大度点!
宁真逸笑嘻嘻地想。
殷华清在旁边咳了两声,成功拉回二人的注意力。接下来,殷华清完整地给他的“二妹妹”讲解了一番镇国公府现状,以及宁真逸跟自己的关系。
过了许久,凌若毅,啊,不,殷淑雪完全理解了现状,并且开始思考:“你的意思是,由于雪雪和你的联系不能暴露,所以他不能主动上门求娶我?那要怎么办?我主动吗?”
殷华清以手掩唇,用咳嗽掩饰他的笑声道:“对,没错,是这个意思。你不但得主动,而且还得主动得人尽皆知,让你家雪雪,咳,被迫娶你。”
殷淑雪点点头表示理解,殷华清看这位兄弟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打了个招呼先走了,把空间留给这一对遭遇坎坷的情侣。
闲杂人等全走了,宁真逸高高兴兴凑过去,像上辈子那样在男票脸上“吧唧”落下一个大大的亲吻,被男票一脸冷酷地推开:“臭男人莫挨老子。”
但宁真逸克制不住自己时隔四年再次见到男票,欢呼雀跃的情绪,把头靠在她肩上:“哎呀,亲爱的,别这么生气嘛~”
冷漠。
宁真逸委屈巴巴:“我都过来四年了你才来,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哼。
“哎哟别气啦,你上辈子不是跟我说‘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替你痛’吗?现在你真的可以替我痛啦,你为什么又生气了,你当初都是哄我的吗?”宁真逸憋着笑挤兑她道。
上辈子自己姨妈痛的时候,男票就在旁边一边给自己灌暖水袋,一边心疼地说“恨不得替你痛”,如今竟然成了真!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千万不要笑出声,不然男票真的会爆炸。宁真逸忍笑忍到内伤。
“啊!”殷淑雪大喊一声“好气啊!”然后转过来想要像上辈子那样把女朋友抱进怀里,结果发现,由于体型差异,自己只能被女朋友抱在怀里……
真是哪哪都郁闷,哪哪都憋气。
宁真逸看见男票伸出双臂的动作,知道他已经不不怪自己了。虽然这事原本确实也不是自己的错……但是男人嘛,应该大度点。
于是宁真逸又作死地凑过去:“亲爱的,既然穿越了,有件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你的。”
“嗯?”
“从今以后,你就是雪雪了,阿逸这个称呼,是我的了,你千万不要喊错啊!别人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的。”
“走走走!你给我走开!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
“哈哈哈哈哈……”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在旁边哈哈哈狂笑了起来。殷淑雪原本还在生气、郁闷,见女朋友笑得那么开心,没有撑住,抿唇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男票穿越过来以后,宁真逸整个人都轻松了,有那么个人在,哪怕什么也不做,都让人感到安心。
以前男票不在,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因为没有人能帮他照顾家小,他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就怕自己一倒下,弟弟妹妹被人欺负。如今男票来了,哪怕以后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至少弟弟妹妹肯定会有人帮忙照顾了。
穿越这四年以来,他一直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开心地笑过。
宁真逸笑完坐下来,情侣俩对视许久,最终还是抱到了一起。
至于这个拥抱的姿势,还是不要纠结了。
鉴于宁真逸实在是太想念自家亲爱的了,他这天晚上是留宿在殷二小姐房里的。至于不合规矩这种事情嘛……
殷华清是早就回屋过他的洞房花烛夜去了,但他留下了足够多的暗卫,宁真逸没有离开之前,没有外人可以进入殷二小姐的房间。
从前的殷二小姐脾气不好,导致她身边的丫鬟没一个是忠心的,自家姑娘出事,她们毫不担忧,甚至暗暗期待主子能把她们调走,哪怕去厨房、去洗衣房、去花房……去哪都比待在二姑娘身边来得好!
所以这天晚上,殷二小姐房中,一个旁人都没有。
……
甜蜜地互诉衷肠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宁真逸依然要回去收拾行李。
殷华清已经体贴地吩咐牡丹花集团的车队下午再走了。起码得让自家兄弟和下属演完“殷二小姐偶遇宁秀才,当街示爱。”的戏码,才能让宁真逸“逃离京城”。
对于镇国公府来说,虽然昨晚遇到了糟心的事情,可第二天,该有的新妇认亲环节还是不可能少的。亲爱的雪雪要见过新嫂子才能出门。
宁真逸离开前,把飞白放在殷淑雪那里,让她出门前把飞白放出来,自己见到飞白,就到街上买买买。
不过,殷淑雪抱着飞白两眼放光的样子,让宁真逸很怀疑她到底听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宁真逸试着又喊了她几声,只得到了不耐烦的“嗯嗯嗯知道了。”附带敷衍的挥手,仿佛在说:“你走吧,别打扰我玩鸟。”
这……上辈子倒是不知道他喜欢猛禽。不过知道了也白搭,在天/朝,这些猛禽多半是保护动物,私自饲养犯法。
宁真逸摇摇头走了,留下殷淑雪独自抱着飞白摸来摸去,似乎嘴角还有可疑的透明液体留下去。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宁真逸在银楼取前几日定制的、预备送给真琦的整套头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语气跋扈,却因为音色过分迷人而让人根本无法生气的声音:“前面那个小子!对,就是你,别往旁边看了。”
附近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天啊西京二混又出来闹事了!”
“殷二少已经不混了,只剩下殷二姑娘,啧啧啧她这么顽劣,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哦!”
“诶你听说没有,殷二姑娘昨天傍晚在南风馆跟莫家那个弃妇抢男人,殷二姑娘还不慎掉河里去了!”
“嗨,还有谁不知道吗?殷二姑娘这身子骨真是强健,昨晚落水,今天竟然还活蹦乱跳的。”
“她是不是在喊那个俊小哥?我见过他,那俊小哥前几日在周家的银楼里,差点被长公主强抢回府了。好不容易逃过了长公主,又遇见了殷二姑娘,可怜哦!”
……
宁真逸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却听那位漂亮女孩儿,亲爱的殷姑娘,骑在马上傲慢地抬着下巴道:“本姑娘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我看上你了,你现在可以选择派人到镇国公府去提亲,或者本姑娘把你抓回去做赘婿,你选一个吧!”
宁真逸果断抱拳:“告辞!”转身就跑。身后,殷姑娘在对她的侍从喊:“给我追!”
回到小院,骑上胭脂,宁真逸仓惶逃出城。嗯,真泽、王靖还有他们三人的行李已经提前送到车队那里了。
车队其实已经出发了,好在胭脂的脚程快,很快追上了车队。
到达车队,宁真逸还要“心有余悸”地抚胸:“西京的姑娘们真是太可怕了!”
护卫队长骑着马凑过来问:“宁秀才,你怎么来得这么慢?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逃出来的……”
宁真逸皱眉道:“我在京中一家银楼定了一套头面,本想取了头面立刻赶上来,却差点被抢亲了!京城的姑娘实在太可怕了!”
护卫队长尴尬地问:“是……殷二姑娘吗?”
宁真逸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额……这,内什么,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护卫队长打了个哈哈溜了。开什么玩笑,哪个缺心眼儿会当众说东家的妹妹坏话?
西京城里,八卦已经满天飞了,继“长公主强抢民男被弹劾”、“殷二姑娘抢男人掉下河”之后,又多了一个“宁姓秀才五日内被两位贵人强抢”的话题。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跟宁真逸没有关系,他已经踏上了回柳怀州的路程。
虽然车队走的是官道,但官道也不完全太平的。
跟着车队走在官道上的宁真逸,敏锐地听见了官道两旁草丛里传来了几十道不同的呼吸声,从频率和力度来听,应该全是壮汉。
但车队已经过了一半,那些潜伏在草丛里的人愣是没有一个跳出来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经典劫匪台词。
其实护卫队长对此处的气氛也有所感应,显得有些不安,但一直没人跳出来,他倒还能心存侥幸。
远处的树上,忽然有人用轻功高速奔来。那人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车队众人倒也没想到来人会是歹人。谁知那位用轻功狂奔的人靠近车队后,忽然来了一句:“哎呀,这个车队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刚好没盘缠了,抢点银子来花~”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车队正前方:“打劫!把你们的钱全部交出来!”
这个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随身带的东西,都在充分表达“个性”二字。
头发用一根布条扎了个奇形怪状的发髻,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短打,脸盘子又大又圆,五官却小小一点点,挤在面部靠中间的位置,还有他腰间那把刀,是连绵不绝的s行,好像一条蛇。
两旁草丛里的人齐齐吸了一口气:“青蛇剑!是‘五步蛇’万鲁!”
可怜的护卫队长这时候才弄明白,两旁草丛里确实有人。
宁真逸越众而出:“不知是何方英雄?我们是牡丹花集团的车队,要去柳怀州,路过此处,不知英雄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冷笑一声:“谁管你什么牡丹花、鸡冠花!我是来抢劫的!要么留下钱,要么留下命!”
“看来沟通失败了?”宁真逸照样冷笑了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话音未落,宁真逸抽出佩剑跟来人打在了一起。
两把剑“铛铛铛铛”连续响了起来。
两旁的劫匪还在小声讨论:“我们要不要趁火打劫啊?”“我们要是趁机抢了东西就跑,那五步蛇会不会追上来把我们全杀了啊?”
没等讨论完,宁真逸已经给“五步蛇”来了个一剑穿心。他一边把剑从“五步蛇”心口抽出来,一边对安保队下命令:“把那些劫道的全抓了,等我们到下一个城镇,把人交给官府。”
劫匪们大惊失色,赶紧从草丛里爬起来跑路。
众安保响亮地答了一句:“是!”各自骑着马追上了那些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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