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事被人当众揭穿,怎么会不介意?

    忌讳也无济于事,不留余力拼一把,若是失败,当送繁花一程,亲眼见过花开,不拥有也不算太过遗憾,不勇敢,才会遗憾。

    叮~

    江温无欲无求拿出手机,她的信息跳出来:【你在哪里?】

    江温瞥了眼车窗外的景,回了句:【去高桥了。】

    听同学们说在高桥边上有条街,专卖一些画架,水彩,油彩,笔纸,寒假活动,学生能打八折。

    程琂抱着资料和合同站在公司一楼大堂,皱眉看着短信,高桥?不就是她上次见客户的地方吗?

    程琂走到公交站,低头回信息:【在那找个地方等我。】

    江温以为她不放心自己:【你安心上班,我买点东西就回去了。】

    程琂:【上次见的客户重新约了今天见面,再谈谈。】

    十几分钟前,她打了卡开早会,站在队伍里被乔立富瞧见问了句“这是今天上岗的新人吗?”,直到大家好奇打量,那瞬间,满脑袋塞满逃离两个大字。

    乔立富瞪着虾米大的眼睛惊喜盯着她,调侃:“咦,这不是我们的程琂吗?我以为是哪个新人今天上班就站这来了,这么好好一收拾,人模人样的,还有几分姿色啊,休息了一天,跟改头换面似的,看来是真下定决心要把这事情做好了。”

    程琂闻言,四肢僵硬,头越来越低,目光紧紧锁定靴子鞋尖。

    “按我说,你们也学学她那精神,业不业绩的先不说,就身上那股坚韧的劲,这身职场装扮,你们就得学着,给客户这第一印象很可能是你们成功路上的敲门砖,有空向她请教请教,别老穿皱巴巴的西装打个破领带,腰都挺不直,有公司给你们做背景,不管谈没谈成,都给我挺直腰板来,别出去丢人,你们代表的不仅是个人,更要体现公司的专业和形象。”乔立富站在她面前抓着这点不放,口沫横飞发表一番激昂的言论,趁机给他们打鸡血,提升公司员工的形象。

    而程琂脸颊红得像滴血一般,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听到他提到业绩的环节,让她觉得这身新衣服滚烫到肌肤发疼,惨淡业绩配不上这身好看的衣服。

    乔立富:“相信大家都知道程琂,是我们公司一个特别的存在,有多特别呢,特别到没什么业绩,但在这种淘汰制的环境,依然能站在这里跟我们开会,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众人概不出声,静静等着他继续。

    乔立富手左手撑在水桶腰上,右手一挥,声量大如洪钟:“因为,我乔立富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什么狗屁性格不适合这个行业,吃不了这碗饭,在我这里做不下去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没业务能力的人,一种是浑水摸鱼的闲人,你要愿意努力干,公司就有实力给你提供大平台。”

    “我不养闲人,没说不养努力活着的人,想努力奋斗,又开展不了业务,公司的后勤多的是你们能呆的位置,现在公司空了几个领头羊的职位,你们真以为我招不到有学历有能力的人?”

    “我是为你们负责,给你们留一个内部提升的机会,别说我过河拆桥,我就是把桥架在那里,能乘多少人过,全靠你们自己努力,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公司的用心良苦,明白吗?”乔立富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们灌输公司决定都是为他们好的机会。

    众人异口同声喊道,眼神忍不住飘向那个头发微卷的清秀女生:“明白!”

    “程琂,你手上那个客户,昨天打电话过来让我们重新给他安排个专业的人去谈谈,他对我们公司是有一定兴趣的,对于有意向的客户,相当于是上天的恩赐,今天这个机会,我再给你一次,别让我失望。”乔立富拿着蓝色的文件夹,站在程琂面前,语重心长:“你不要光改变个样子,你脑子和嘴巴也得要变通,这条路不行,你就换一条,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谈不下来,我就给别人了。”

    程琂脸皮薄,被乔立富这几句话说得无地自容,可眼下不允许她逃避,也有一丝庆幸,江温没跟她上来,否则,没脸见他了。

    读书成绩,努努力认真钻研,多刷几套题总能跟上,可业绩,是一种无处努力的现实,像只无头苍蝇怎么撞都找不到出口。

    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那么蠢的一面,总怕他会用那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着她。

    哪怕知道他不会的。

    散会后,她感觉他们露出的神色都充满讥讽,每一句在耳边鼓励的话,都有恶意。

    卫顺跨部门来找她,眼眸也一变再变,最终给她落了玩笑话:“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这一天就三十六变啊,害我差点都不敢叫你了。”

    程琂捏紧文件夹,牵强扯了抹笑意,转移话题:“有什么事吗?”

    卫顺经她提醒,终于想起正事,不在意是不是在大厅,没想这么多,顺着就把话给撂下:“前天签那合同,我们今天要过去交涉,这件事我也跟上面提了你的功劳,等这项目稳了,我跟他们从这要你过来,到时我们还是搭档,你只管跟着,我带你吃香喝辣,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你小子整天往我部门跑,原来是想要人啊?”同为男人的招商部门主管方贵,伸手顶了顶鼻梁的黑框眼镜,大大刺刺站在他们旁边。

    卫顺没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更理直气壮:“可不是吗?人就在你们这暂时放放,总要到我们那去的。”

    方贵故作叹气,摇了摇头,斜视了眼程琂,一脸坏笑:“以前我觉得你眼睛近视应该挺高,现在才知道是我眼拙了。”

    离他们近的同事,顺口接了句:“方主管,就你那眼镜摘下来,都瞧不见路了吧,能不眼拙吗?”

    “卫顺可没真近视,小小年纪就签了几十万的单,这也怎么算得上年轻有为,以后的路长着呢,要个人陪着也是正常的。”

    大惑不解的几句话,风向变得明朗。

    程琂听了个稀里糊涂,只觉得那张张熟悉的脸,变得陌生不已。

    卫顺这人精,这些年不是吃素的,意思意思笑了下,把这风还给始作俑者:“哦?听着你们这话还是挺羡慕的,羡慕什么呀,你们也可以呀,喏,看见没,你们主管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当上部门主管了,这要给我,我可当不了,没人家这本事呀。”

    “你们说他不近视谁近视,天天熬夜给你们想办法招商,提高你们部门的进度,好让你们争取拿到奖金,你们能有这样的主管帮着,不也挺幸福的吗?”卫顺把话全都倒回去给他们,半开玩笑一句话挑清他和程琂的关系,以退为进:“我们家程琂啊,没你们聪明,我一个做哥哥的再不帮妹妹,说不过去了吧,回去不得被我家人打死?”

    他这不算撒谎,被曲筱筱知道他不帮,闹起来可是要命的,家里人都捧着呢。

    “方贵啊,你们部门不行啊,怎么感觉乌烟瘴气的,那话叫什么来着,什么上梁下梁来着?”卫顺皱着眉挥了挥手,佯装想不起那什么词。

    程琂啊了声:“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对对对,就那个,就上梁不正下梁歪。”卫顺收起嬉皮笑脸,拍了拍方贵的肩膀:“人啊,别把路走窄了,没意思,知道吧。”

    方贵脸色铁青,连瞪了几眼刚才搭话那几个人:“”

    他们匆匆低头,装作工作很忙。

    这两个部门的业务不在一个方向,平时交涉不多,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卫顺铁了心要把程琂带过去,没给那些人脸,说话也不留余地,就这样,当着方贵的面把人给带走,话里话外都在光明证大影射某贵:“走啊,不是要见客户吗?哥跟你说面谈的要点是什么,我们见到人,要分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程琂愣愣回头看了眼站在那的方贵,脸色阴沉,平时的和善全都消失了。

    卫顺见着走远了,直呼晦气:“真是什么样的人,脑子就装什么样的东西,没一个有用的,我看你们那部门,熬不久了,很快就换血了。”

    程琂:“谢谢你。”

    卫顺摸了把后脑勺,面对全然不同的程琂,有几分不自然,只好搬出曲筱筱:“谢什么谢,我们这是革命友谊第一,利益第二的搭档,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让你跟我跑来跑去,害你喝醉了,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曲筱筱那疯子闹起来,可不是我能扛的住的。”

    程琂惦记江温在楼下,藏了私心:“她不会的,我现在还要去见客户,可能今天不能跟你过去那边了。”

    “行,你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卫顺清楚她想自己成长,就没有过多干涉,道了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琂不禁失笑:“你跟筱筱说的话,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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