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玉土的名字传遍长安的街头巷尾之时,好事的人们开始好奇一个问题:这个广寒宫的当家人是从何处而来,怎么言行举止都不似大唐人士。

    也有人像李隆基一般,暗中寻找十玉土的家世渊源,可却没有人找到答案。

    这个长安新星的来处,要从那桩神不知、鬼不觉的奇事说起……

    数日前。

    虫洞尽头,迷雾消散。

    玉土慢慢睁开双眼,明媚的阳光从茂密的槐树叶间洒下。她已经十年没有生活在这样的阳光之下了。

    她所生存的世界已经被毁灭了。

    作为组织培养了十年的特种兵,十玉土、胖坨坨、瘦坨坨与狄教授不得不执行最后的人类移民计划—虫洞穿越。

    玉土成功了,她真的活着走出了虫洞。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时空有一种独特的幽香,她很喜欢。

    待玉土再缓缓睁开眼睛时,她不再觉得光线刺眼。她打量左右,眼前的时空古色古香,雕梁画栋。放眼望去,街上行人如织,往来不绝。她恍惚的站在路中间,只见一个白脸女人有如日本艺伎装扮,肤白唇红,眉头之上有一抹鹅黄。路上行走的男子们均是圆领宽袍,头戴黑帽。

    “让开,让开!休要挡路!”道路远处一个骑马的男子挥着鞭子横冲直撞,玉土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对着自己大喊大叫。玉土忙不迭地从马路中间移步,躲到路边的一个牌楼下面。片刻间,那喊叫的男子卷着尘土,从玉土身前策马而过。

    “咳咳咳…”玉土被扬尘呛的不停咳嗽,她挥了挥手,将浮尘挥去。待确认安全后,抬头一望,只见眼前的牌楼上写着两个大字---东市。

    玉土长在童子军中,狄教授曾特别给她们讲过唐朝历史课。课上讲过东市是长安城的市场。只是大唐历史悠久,目前还不知晓此时是哪个时代,谁当皇帝。玉土想着,当务之急,先要搞清楚这千年古城中的大致状况。于是她径直走进了东市,准备找个健谈的生意人聊一聊。

    玉土进入东市后,放眼望去,看到右手边的第一家店面上挂着“刁家印刷”的招牌,走进门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失望。这小小印刷店可真是够落后的,没有现代化的打印机和电脑不说,连个灯也没有,黑乎乎的。店里坐着一位店家,似乎是高度近视,眯着眼睛辨认来人的方向。玉土想着这个时代定是没有眼镜的,若是以后真在这里久居,开个眼镜店肯定能赚翻天。她正要上前攀谈,可是那店家伸出黑乎乎的双手,摸向玉土,吓得她一闪身跳出门了。

    玉土站在街边继续观察可以打听消息的铺子,她看到几个贵妇陆续进入一个店中,便跟了进去。只见那几个先进门的贵妇都直奔书架上取书,玉土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拿起一本书翻看:“将干橘皮、白瓜子和桃花碾碎,用筛子过滤成细粉末,每天服用3次,每次1勺,共服用30天。”“农历七月七日,将全身全脸涂抹鸡血……”

    玉土翻了几页,吃力的将文言翻译成白话文。她放下书,又四下打量店中陈设。原来这里是个古代的美容店,这书里写的都是时兴的美容方子,柜上还摆了一些瓶瓶罐罐,想必是一些古代美容用的面膜粉,难怪这么多贵妇人走进来。

    玉土的近旁站着一位女子,正捧着一本美容秘籍独自阅读。玉土仔细观察唐朝美人的装束,看着很是华贵,那美人上身穿了一件绯红衫子,下穿一条绿色及地长裙,肩披紫色披帛,发髻高耸,额间有花钿,脸颊绯红如霞,面相看起来和善好说话。玉土凑到美人身边,瞄了下那美人手中正读的方子---“取3颗桃树上的桃花,碾碎过滤成末,将粉末与酒混合,每天服用3勺……”

    玉土心下有了话题,便主动向美人搭讪道:“若是想要肌肤细嫩光滑,可以直接用鸡蛋清敷脸,每日早晚各一次,7日后,肤如凝脂。”

    那女子听闻玉土也懂美容之道,转过头来问道:“哦?此法果真有奇效?”她的话音刚落,便被玉土的奇异装扮吸引到。只是唐美人颇有一种见过世面的古代贵妇风范。虽露惊奇,却也矜持着,没有少见多怪的咋呼起来。

    玉土见这美人对她的美容言论有兴趣,便知可以搭腔,于是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一下,请问今夕何年?”玉土努力讲话符合文言措辞。

    美人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玉土不入流的装扮,猜想玉土定是初来长安,所以也便好心的为玉土解疑。玉土穿越到的时期确实是唐朝,只不过不巧,恰好碰上风雨飘摇的年份。

    此时的皇帝是唐高宗李治。大唐周边的蛮族时不时的在边疆烧杀抢掠,捞够了就跑,不胜其烦。边疆不宁虽然没有影响大唐的根基,但也让朝廷颇费周折的反复镇压。除此,这古代的科技不发达,随便一个天灾就会夺走很多人的性命,什么干旱洪水,地震泥石流此起彼伏,这些天灾对于管理辽阔疆域的帝王来说,是难以安眠的挑战。唐高宗李治已经年过半百,疲病交加,如今和皇后一起搬去了东都洛阳,说是为了养身体,可是去了之后,身体却越来越差了。李治为了祈祷这一年大唐风调雨顺,自己龙体康健,年初便颁布了“追尊圣祖”的诏书,加封了所有大唐先祖的尊号,高祖李渊被追封为神尧皇帝,先太穆皇后被加封为太穆神皇后;唐太宗李世民被追封为文武圣皇帝,高宗的生母文德皇后被追封为文德圣皇后。除了为已经过世的这些李唐皇族被加封以外,皇后武媚娘的祖宗也被封了个遍。

    当然,死人加封只是噱头,重点是开天辟地的改称皇帝为天皇,皇后为天后。

    贵妇人向玉土热心的介绍着帝都的大事。

    玉土心中明了,这是唐朝向武周转折的关键一年,也是武后向武则天迈出的重要一步。古往今来,只有武后这位皇后成为了“天后”,可比什么文德圣皇后的封号还要尊贵,直接比肩天子。

    不过,玉土好不容易离开了末日地堡,她穿越虫洞来此地,可不想接近什么大人物。扭转历史这个使命,还是交给有志之士吧。既然已经重新活在了盛世之下,玉土此时仅有的心愿就是找到妈妈,和胖瘦坨坨、狄教授重聚,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赚点小钱钱,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

    玉土听美人说,现在的长安沦落为“陪都”,真正的帝都是东都。天皇天后不仅两人走了,还携带着满朝文武迁居到繁华的洛阳,长安虽也算热闹,可这里只留下了不受重视的皇族后裔以及商贾百姓。玉土觉得这样很好,离天子远点才自在。

    唐美人说完就急着回家去,玉土再三感激,和美人依依惜别。

    玉土已经确定了虫洞穿越到何年何地。她想着狄教授说过,虫洞会扭转时间,他们四人是分别踏入虫洞的,不知多久才能再次相聚。如今玉土是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她自认为肩负着为大家找到落脚之地的任务。想到这,玉土便不敢再耽搁。她开始快速的在东市里行走,一来熟悉这座古城,二来找一个适合一家人居住的地方落脚。

    玉土路过了常平仓,平淮署,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默默走过。看到肉行,味道有点恼人。她又路过了铁行,笔行,凶肆,整整走了一条街,都没有看到可以住店的客栈或古代租赁房屋的中介。她怕再无头苍蝇的找寻会耽误时间,于是便走进一个锦绣彩帛行去打听。玉土走进彩帛行中,店里只有几件成衣高高挂着,丝质的圆领束腰外衣,麻布的宽松裤子,各色的长裙,看着都让人喜欢。

    小二见玉土进门,招呼道:“娘…娘子今日可…可要做…做新衣?”这“小二”有点结巴,他看着玉土周身的打扮,心里实在纳罕,不知道这身份是高低贵贱,穿的既不是衫,也不是袄,更不是裙,但是却很考究,样式也从没见过。小二猜想恐怕又是哪个公主贵妇琢磨出来的新样式,怕自己没见识,也不好多问,只是客气的招呼玉土进门。

    说来这小二心思如此,也不稀奇,自武氏做了皇后以来,大唐的女性地位大大提升。长安城中的女人们把衣服妆容发展的千奇百怪,在这个时代最为富庶的都城中,女子穿什么出门的都有。尤其是一些皇家贵女,她们每日里闲得无聊,都把心思花在了穿衣打扮上,竞相攀比。玉土这现代的一身运动衣,若论针脚剪裁,确是上乘,所以虽然玉土打扮奇特,却也被小二当作是贵女。

    “你是哪里人?”玉土听着小二的口音奇怪,好奇的问道。

    “大…大食(yi)…人。”小二自知自己口音不地道,还结巴,所以挠挠头,害羞的答道。

    “大艺人?!”玉土不解的反问。

    “不,是大…食…人。”小二再次重复一遍。

    “大医人?”玉土又问。

    “不…不…不,大…食…食…人”小二答。

    “蚁人?”玉土再问。

    “不,大…食…”小二答。

    玉土此时已经无语。

    这小二年龄小,汉语说得有些怪。玉土和他说话是鸡同鸭讲,这么交流实在太费劲了,玉土决定放弃在这里打听,还是再去寻个能交流的人问吧,于是叹了口气告辞出来,又走进了旁边的一间胭脂铺。

    “老板,”玉土走进胭脂铺后,先开口找店主,她不知道大唐是否有“老板”这样的称谓,但是也硬着头皮的先说出口了。

    “哎?”一个胖嘟嘟的妙龄娘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只见那女子头梳倭堕髻,额绘花钿。上身穿着一件梅花纹深绿衫子,搭配一条素色披帛,下身穿着一袭折枝花纹红裙。那娘子的红裙随风吹动,如同敦煌墙壁上飞天的仙女一般。

    玉土竟是怔怔的看呆了。

    无独有偶,妙龄娘子回身看到玉土时,也望出了神。她见门前站着一个不施粉黛、清新脱俗的小娘子,上衣的红色如初升的太阳,耀动的火苗。那正红色衬得自己的红裙竟然没了生气。下身着黄色,那黄色不似皇家所用那般明亮,却像毛笔蘸了颜料,又在水中重重的化开一般。再看小娘子脚上的那一双履,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布料做成的,不似常穿的履那样笨拙,竟然能看到脚型。不像是人做出来的,倒像是从脚里长出来的一般。

    店主迎着玉土走到门口,指着玉土的衣着说道:“娘子这一身装扮好生新鲜,窄袖襦裙剪裁合身,没有盘扣固定,看着却结实。下衣着实新鲜,不是裙,却像…”她饶有兴致的绕着圈的打量玉土,一边打量,一边啧啧称奇。

    玉土心中感念,想必作为这个时代的国际大都市,长安包罗万象。自己这身现代运动服只是被当作新鲜服饰来看待,看来并不会引起什么穿越人士风波。于是她主动介绍道:“这叫运动衣,运动的时候穿着方便舒服。”

    “运动?运动是何意?娘子是从哪里来?”妙龄娘子问玉土。

    玉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从哪里来?她不想骗人,可若是如实说自己从千年以后来的,怕定要被人当作疯子撵出去。于是玉土想了想北京在大唐时期可能叫“幽州”,于是贴谱的说自己从幽州而来。玉土怕眼前这娘子再追问幽州的事情,她的历史课只是及格水平,唐代的幽州什么样,她可不知道了。

    怕穿越身份暴露,玉土赶紧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衣着上:“运动的意思就是,不是静坐着。出去跑步,骑马,踢球都算运动的。我们那里运动的时候就常穿运动服。”

    “原来如此,幽州地处边疆,没想到还有这般衣料。想来或许是边疆胡夷混杂,巧思颇多。想来那里的女子常在荒野走动,着常服确是轻便。”胭脂铺店主倒也没纠缠幽州之事,一边欣赏着玉土的衣着,一边为这身运动服自圆其说。

    玉土听着这位唐朝美人的话,觉得实在有趣。北京在现代是一国首都,在唐代只是被当作胡夷混杂的边疆。自己这身二十一世纪的运动服,直接被当作落后的胡夷装扮了。也好,总比把自己当作流民的好。

    眼前的妙龄娘子对玉土的装扮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正巧铺子里没有人来买货,她热情的留玉土喝茶。只见唐美人不容拒绝的走到炉边煎茶,招呼玉土到她近旁聊天,玉土以为这妙龄娘子是想找找商机。自己正想熟悉长安城的风土人情,她毫不怀疑的跪坐到茶案边和唐美人聊了起来。

    起初,唐美人只问了玉土关于幽州服饰的不同。玉土则是滔滔不绝地给唐美人讲着各种能想到的现代服饰装扮,听的美人连连拍手,像是抓到了发财的大商机一般。

    玉土整整说了半个时辰,两人聊得甚是投机,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彼此介绍名字。玉土礼貌的自我介绍道:“不知是否可称呼您姐姐,说了半天,忘了介绍自己,我叫十玉土。”

    唐美人给玉土的茶瓯里倒上煎好的茶,又撒上了一撮细盐,笑盈盈的说道:“十玉土,倒是个别致的名字。只要妹妹不嫌我家道中落,以姊妹相称便好,家中只缺你这样可人的姊妹。妹妹就叫我婉姐姐吧。”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婉姐姐果然名如其人。”玉土的生存之道,就是求人时一定要不吝赞美。“婉姐姐,玉土初来乍到,可否为妹妹介绍下这长安城?”

    婉姐姐听着玉土的夸奖很是受用,她对长安城太了解了,文不加点的给玉土介绍起来:“长安城被三十八条东西南北的街道分成了一百零八坊,各坊内自成一方天地,人们在坊内居住,买卖,往来。坊与坊之间以坊墙和街道分隔。夕阳西下后,各坊门关闭,坊中之人不可再出坊门,不可再上主街行走。”女子见玉土的茶瓯又空了,于是边说着,边又给玉土的茶瓯中添水。玉土看着眼前这位婉姐姐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貂蝉西施也不过如此。

    玉土不知是否这长安的女子都是这般才貌双全,婉姐姐说话自带一种高贵的魅力。添了茶,她又娓娓道来:“宵禁是要小心的,这是长安与蛮夷之地最大的不同。除了岁初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人们拿着通行证,可以在街上赏灯,其他时间若是敢半夜出门,非奸即盗。”

    “原来如此…”玉土还想再接着问,只听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鼓声。侧耳细听,鼓声渐密,玉土露出不解的神色。

    “暮鼓响了,长安的宵禁要开始了。听到鼓声,各坊的人皆要回到自己的坊内。东市离皇宫近,所以这里先听到鼓声。”婉姐姐见玉土还是不解,又给她细讲了些:“长安城啊,冬夜的五更三点,夏夜的五更二点,在承天门城楼上,第一声报晓鼓响起。而后各条南北街的鼓楼依次敲响鼓报,鼓声从城内传到城外,宫门和坊门依次开启。晨时,各大寺庙也会敲响晨钟。听到报晓鼓和晨钟,人们便起床梳洗,准备开启新的一天。同样,听到暮鼓,便是告知众人劳作的一日结束了。提醒人们在宵禁之前要赶回各坊。说到这了,姐姐还不知玉土妹妹住在哪个坊里?日后要常来到姐姐的胭脂铺坐坐才好啊。”

    玉土听着暮鼓,发愁的说道:“婉姐姐不知,玉土今日才到长安,并未找到落脚之处。还望姐姐指点一二。”

    “玉土妹妹在长安有无亲友可投奔?”婉姐姐若有所思的问道。

    “实话告知姐姐,玉土来长安为的是寻母,今夜还未找到客栈。”玉土回复道。

    “哎,原来妹妹也和姐姐一般,是个无人依傍的可怜人。玉土妹妹,虽然你我才相识,可姐姐觉得与你甚是投缘。姐姐这胭脂铺也是新开的,正愁如何安身立命。方才听妹妹对装扮风尚颇有见识,不如留在小店如何?”婉姐姐好意挽留。

    “谢过姐姐,只是…”玉土有些犹豫,毕竟穿越是为了寻母。找个客栈住还可以四处走走,若留在这胭脂铺,一则恐怕接触太多,穿越身份会暴露。二则玉土也怕有了责任,每日不干活总往外跑不太合适,所以只好推辞:“玉土此来,对长安一无所知,怕不能为姐姐效力。再有,妹妹寻母心切,也怕辜负姐姐的美意,添了累赘。”

    婉姐姐听后,没有再强留,只是拿出一贯钱递给玉土,并且贴心的给玉土指了坊内的一处客栈的方向。

    玉土再三谢过,虽然囊中羞涩,也不愿白拿人家的钱财,起身告辞,顺着婉姐姐手指的方向去找客栈了。

    当玉土的身影消失在客栈方向时,一个胡人男子从这个自称婉姐姐的妙龄娘子身后走了出来。

    “内舍人,不是说要留下那位娘子,为何又让她去住客栈呢?”胡人不解的问。

    “要做的不留痕迹。她初到长安,没有牒文,怎能住店?让她去碰碰壁也好,如若是她自己寻回来,留下才踏实。去让武侯跟去那家客栈查公验吧,没有公验碟文,不想住大牢,她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回来住下。”婉姐姐望着玉土身影消失的方向,收起方才柔和的神情,板着脸对身后的胡人说。

    “喏,奴家马上派人去找武侯。”胡人男子行礼后,起身要走。

    “慢着,让你的人都知道她来了,暗中保护。记住,她的性命就是你们的脑袋。没事有赏,有事,没命。”婉姐姐那张依旧美艳的面孔,此刻只剩冷峻决绝。

    她身后的胡人想必早就知道这冷面美人的厉害,吓得“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奴家一族性命皆是内舍人所护,今日终得报偿,定不负嘱托,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玉土娘子周全。”胡人又抬头看了一眼,似想起先前内舍人强调的话,后重复命令:“小的护玉土娘子周全,定会隐去行踪,不让她察觉。”说完胡人便起身退去。

    此时的玉土,正顺着东市的街道一路向前找寻,终于找到了婉姐姐给她指的那家客栈。客栈门面不大,里面小二见门口有客人立足。赶忙出来招呼:“敢问娘子可要住店?”

    “是,可有上房?”玉土想起史书中打尖住店的古话,跟小二说想要一个上房住。

    “有,有,请娘子给奴家看下公验。”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对玉土说。

    “公验?是个什么玩意儿?”玉土反问。

    “娘子这是考奴家呢?公验自然是娘子入城门时,门卒查验的牒文。”店小二无语,觉得这娘子若不是从天而降,那必然得带着公验进城啊。

    “我若没有呢?”玉土试问道。

    “这…若是没有…依大唐律法,没有公验入城,是私渡关律罪。至少要判一年徒刑。不仅娘子,放娘子入城的门卒也要获罪的,私放没有公验的人入城,是流放苦役之行啊。若是收留也要获罪…”店小二嘴里虽然说着官话,可是手指却活动起来。

    玉土明白了,自己没有“身份证”,所以不能住“旅店”。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若要住,就得贿赂这小二。

    可就在这时,两个膀大腰圆的武侯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武侯看了一眼玉土的奇怪装束,跟另一个武侯对了下眼神,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把公验拿出来。”

    两位武侯的凶相吓得店小二一声不敢吭。玉土也有些心虚,毕竟她刚知道没有古代“身份证”,是要被关起来判刑的。她心中一阵阵的发紧,好在打小心思活络,玉土急中生智,那个胭脂铺刚认识的姐姐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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