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麦你刚干嘛来我，为什么不让我揍那个女人。”
“你没看到她那副嚣张的嘴脸吗，真是气死老子了。”
“也不知道常叔到底喜欢她哪，她就是一个——”
宋昭话没说完，挨了一脚，“你踢我干嘛。”
林麦踢完人，又追过来打他，“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还学会打人了。”
“欸，你别打我。”宋昭避开的时候和林麦眼神对视上，见她眼睛一直往常皓身上瞥，瞬间明白了什么，吞咽下口水，转移话题道，“皓哥，你累不，要不我帮你拎？”
常皓肩上背着两个书包，一黑一白，黑色的是他的单肩包，白色是周漾的，周漾脚疼走得慢，听到宋昭的话后，伸手去拿常皓肩上的白色书包，“我自己来。”
常皓没给她，肩膀偏了下，不知是在回答宋昭还是在回答周漾，“不用。”
宋昭竖起大拇指，“大气。”
常皓挑了下眉梢，眼睑垂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周漾脚上洗的泛黄的运动鞋，鞋口缝着线，看线的颜色，有新有旧，应该是缝补了好几次。
眉梢轻蹙又松开。
他收回视线，缓缓抬起头，下过雨的路上到处都是水洼，他对着宋昭勾了下手指。
“有事？”宋昭屁颠走过来，在他靠近后，常皓一脚踩在了最深的水洼上，宋昭边跳边叫出声：“操，我新买的耐克。”
宋昭鞋子是昨天新买的，今天第一次穿，这个时期的少年对白色运动鞋有种特殊的喜欢，鞋面上沾染上泥点，宋昭心都碎了，脱口而出：“皓哥，你赔我。”
不可能真的让常皓陪，也就是过过嘴瘾。
“你把我老婆弄脏了。”宋昭哭丧着脸说。
“好，”常皓勾了下书包带子，朝前看了眼，前方有家耐克鞋店，“赔你。”
“卧槽！”这下轮到宋昭吃惊了，“你真赔？！”
常皓眼角余光打量周漾一眼，只停留了一秒，一秒后，收回，淡声道：“赔。”
林麦勾着周漾的肩膀，在一旁搭腔，“校草，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常皓：“嗯。”
林麦：“！！！！！”
进店前，宋昭还在那叭叭，“皓哥你真赔呀，其实不用的，我洗洗——”就行。
后面两个字没说完，也不知谁推了他一下，他踉跄着走了进去。
少年对鞋子没有免疫力，看到的那刹，人飘了，店员领着宋昭去选，他揪着林麦的辫子一起朝前走去。
林麦拍打他，“松手，你快给我松手。”
他们在前面选鞋子，周漾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灯光兜头照下来，映得她脖颈越发白皙。
她抬起右脚，借此减轻脚趾的疼痛感，其实作用不大。
脚上的鞋子是去年还是前年买的，她记不太清了，她和奶奶靠低保生活，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则省。
反正还能穿。
想事情想得太投入，没注意到常皓什么时候走开的，直到眼前出现一把椅子，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青隽的脸，那双眼睛比星辰还亮。
“坐。”
好看的人很容易成为焦点，店里又进来了一波客人，几个女孩子，看到常皓后，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好帅呀。”
“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好想要他的微信。”
脸最红的那个被其他人推出来，抿着唇慢慢走过来，“那个，同学。”
一班女生曾私下里投票给了常皓几个标签，高冷王子，清冷校草，行走中的制冷机，自动降温空调。
在大家眼里，常皓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物，皱下眉都有人心跳加速。
宋昭最近给他加了个新标签，变脸王，新标签来源是有理有据的，就是吧，他发现，每次常皓面对周漾时总会多了些耐心，可当对方不是周漾时，屁的耐心，什么都没有。
他皓哥，依旧是高冷boy。
高冷boy，在和周漾说话时，眼神是柔和的，虽然话还是那么简短，但肢体动作透着一抹亲近感，他讨厌不熟悉的人靠近他，但这些人里不包括周漾。
红脸女生刚说完，他扭头去看，这一看，把人小姑娘吓了一跳，哆嗦着唇不敢再近一步。
脚一点点后退再后退，最后连鞋子都没法，灰溜溜跑了。
常皓转回头，见周漾没坐，又把椅子往前移了移，“怎么？要我扶你坐？”
周漾颤着眼睫迎向他的视线，一时没分辨出他话里的真伪，见他缓缓向她靠近，摇头：“我自己可以。”
话落，她侧身坐在了椅子上，速度很快，好像生怕他会扶她似的。
常皓见状，唇角莫名扬起，笑到一半又收住，周漾低着头，什么也没看到，宋昭火眼金睛，回头时看到了，拿着鞋子朝这边走过来。
“操，皓哥你刚是笑了吗？快告诉弟弟，什么好事？”
常皓白了他一眼，“挑好了？”
宋昭举高鞋子：“这双怎么样？”
常皓：“还行。”
林麦穿着新鞋走过来，在周漾面前转了一圈，“漾漾，好看吗？”
周漾点点头，眉眼弯弯道：“好看。”
她停住，“你怎么没去挑？”
周漾脚下意识朝后退了退，“我不用。”
“什么不用。”林麦弯腰拉起她的手，小声说，“校草送，机会难逢。”
周漾没收别人礼物的习惯，仰头看着她，“我真不用。”
常皓看了宋昭一眼，宋昭会意，加入游说，“小周周你看咱四个一起来的，你要是不要，我和麦子怎么好意思要，你忍心见我没鞋穿？”
宋昭没鞋那绝对是屁话，他鞋多的一面墙都放不下。
他悄悄踢了林麦一下，林麦晃着周漾胳膊撒娇，“漾漾，要么，要么。”
周漾有自己的坚持，最后还是没要，当然，林麦和宋昭也没买成，四个人从耐克鞋店出来，又走了一小段路，来到另一家鞋店。
不是牌子货，价格也很亲民，林麦眨着眼哄人，“漾漾，这家店里的鞋你可以要了吧？”
周漾刚要说什么，林麦抬手阻止，“我不管，我去给你选。”
林麦扯着宋昭衣领走了，只剩周漾和常皓，身边人存在感太强，她扯着衣摆有些局促不安。
常皓侧眸，视线落在她身上，想起了她在麦当劳店里说话的情景。
原来…
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林麦一下子拿来好几双，周漾选了其中最便宜的一双，刚过百，是她能承受的范围，她打算有机会还回去，鞋子穿在脚上，很舒服，她唇角浅浅扬起。
林麦抱胸说：“好看。”
接着看向常皓，“校草，怎么样？”
宋昭打岔：“这种事你别问我皓哥啊，我皓哥对这种——”
常皓：“好看。”
宋昭：“！！”见鬼了吧。
常皓说好看，林麦拉着周漾的手，道：“校草都说好看了，那一定好看，就这双了。”
周漾点点头。
付款的时候发生了小插曲，宋昭抢着付，“皓哥，你跟常叔都那样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付，我来。”
常皓目着脸怼人，“你钱谁给的？”
宋昭：“我爸。”
常皓拿着手机对准收银台上的二维码扫了下，边低头付款边道：“钱，我自己挣的。”
“……”操，又刺激人。
常皓生活开支，除了常树林固定支付的外，还有她妈生前买的那些基金股票，盈利的钱每个月都会打进他账户，另外还有他兼职的钱。
宋昭记起他兼职好像是做软件之类的，具体什么他也没问过，反正很牛逼。
四个人买的同款，一起穿着出了店，走在大街上比风景线还招人，路上行人纷纷看过来。
常皓习惯了注目礼，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周漾不行，下意识朝身侧躲，一不小心倒在了常皓身上。
常皓扶住她，少年手指修长，相贴的地方隐隐传来灼热感。周漾说了声：“谢谢。”
红着脸站直，怕再次出现失误，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前方有个障碍物，常皓越过时，朝右侧移了两步，不动声色间和周漾的距离再次拉近。
宋昭没眼力架，“皓哥，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啊？”
“……”常皓没理人。
宋昭一脸受伤，“行吧，明白了，你喜欢挨着小周周。”
常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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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补习，时间不能浪费，最后他们去了宋昭的另一个住处，小公寓，一室一厅，装修的不错，没有对外出租，偶尔宋母会过来打扫。
宋昭把人带进去，又是准备吃的又是准备喝的，林麦第一次来，四处转了转，周漾坐下后没动，趁他们谈笑的时候，拿出了物理卷子。
常皓从卫生间出来，手上挂着水珠，他边走边轻甩了几下，走到客厅，一眼看到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周漾。
那天的天色很暗，四周笼罩在黑压压的乌云中，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压抑感，少女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眸子里缀着光，唇角若有似无扬起。
压抑感像是瞬间被撞开，清爽的气息蜂拥而来，似乎还裹挟着其他什么，常皓甩动的手指蓦地停住。
他听到她说：“常皓，能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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