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来过一次南京。
只是这次再来,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孟柏峰,为南京汪伪政权高级官员,核心人物。
而他,居然“叛逃”了。
这一出,让汪精卫面子丢光。
日本人震怒不已。
整个汪伪集团内部,都开始了内部调查。
不少汪伪集团的官员,被抓捕,被审讯。
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孟柏峰的通缉令,贴满了南京的大街小巷。
这个时候,孟柏峰居然还敢回到南京?
虽然说,日本人想不到,但毕竟南京目前的环境太危险了。
万一呢?
而且,还要营救在日本宪兵队的任英豪?
怎么救?
一路上,法正设想了很多种计划,但却没有一个能够行得通。
他也不再想了。
一到南京,立刻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进南京检查的时候,一个伪军的队长,看他是从上海来的,还特意多问了几句。
总算法正表现的非常冷静。
问题是,现在怎么联系到孟柏峰?
法正在小旅馆里整整住了一天。
没有任何人来联系他。
法正有些心神不宁。
第二天一大早,门便被“砰砰”的敲响了。
法正一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伪军。
“徐正?”
伪军一张口,便说出了法正的化名。
“老总,是我。”
“跟我们走一趟,带着你的行李。”
伪军冷冷地说道。
暴露了吗?
法正并没有惊慌。
外面,已经有一辆轿车准备好了。
自己在孟绍原手下不显山不露水,认识自己的人都不多。
这次任务,也是绝密级的,
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一路上,法正都在思考着。
车子开了很久。
轿车停了下来。
“下车。”
居然到了南京郊外了。
这里驻扎着伪军的一个连队。
法正被带到了连部。
一进去,就看到有个伪军很脸熟。
这不是昨天自己进南京的时候,检查自己的那个队长吗?
伪军队长对他笑了笑,然后便离开了。
“曹连长,徐正带来了。”
“知道了。”
曹连长面无表情:“去吧,一会领赏。”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曹连长看了一眼徐正,也没问什么,一指连部角落的一间房子:“去吧,那里有人等你。”
法正满腹疑惑,,来到了屋子前,小心的敲了敲门。
一会,门打开了。
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只是脸上有伤。
“把门关上。”
姑娘的汉语说得很蹩脚。
法正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一个男人,半躺在那里。
一共三个女人。
开门的,和另外一个女人,帮男的在腿上和小腹的伤口换药。
另外一个估计三十岁左右,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喂男的吃着水果。
这小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吧?
“坐吧,你是法正?”
“是我。”
男的“哦”了一声:“我是孟柏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法正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孟柏峰?
那个满南京在到处通缉的孟柏峰?
他居然跑到伪军连部来了?
而且,身边还带着三个女人?
法正只觉得不可思议。
“东西,带来没有?”
“带来了。孟先生,不知道南京的冬天冷不冷?”
法正刚说出暗号,孟柏峰不屑地说道:“我该回答你没有去年那么冷?然后你再问我一堆废话?我孟柏峰要用钱,孟绍原那个小王八蛋怎么那么麻烦,难道还担心给错人了?谁敢黑了我孟柏峰的钱?”
得。
什么叫孟绍原那个小王八蛋?
法正还真不知道有人敢这么骂长官的。
嗯,是孟柏峰,错不了。
他掏出一张支票:
“正金银行的,随时可以兑换。”
然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皮箱:“这里面都是现金,供您用的。”
孟柏峰让黎雅拿过了支票,看都不看,便交给了身边那个喂自己水果吃的女人,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女人“咯咯”的笑着,头直往孟柏峰的怀里钻。
“赶紧的去把事情办了,我在这里等你消息。”孟柏峰一张口,居然是日语:“事情要是办成了,我陪你一整天。”
“哈依。”
这女人虽然恋恋不舍,可还是起身:“孟桑,你一定要兑现你的诺言。一整天,一分钟都不能少了。”
这女人戴上了有面纱的帽子,看都没看法正一眼,旁若无人的走了。
“孟先生,这个人,是谁?”
法正实在忍不住问道。
怎么一个日本女人?
法正懂日语,刚才他们说的都听到了。
很明显,这个日本女人是孟柏峰的情人。
日本情人!
“她啊?”孟柏峰若无其事地说道:“上城森子。日本驻南京宪兵司令部司令上城隼斗少将续弦的老婆。”
法正又咽了一口口水。
开玩笑,一定是在开玩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孟柏峰淡淡说道:“我和上城隼斗曾经是‘好朋友’,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这些日本的什么将军司令,在上海、南京、苏州这些花花世界待的时间长了,安逸惯了,军人的血性渐渐磨去,很多人都在考虑如何在中国赚钱。
我既然和上城隼斗是‘好朋友’,有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他的老婆给我分享,天经地义。我的老婆……所以,我没有老婆。上城隼斗参加过南京屠杀,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血,我这也算是一种抗日手段吧。”
这是什么逻辑啊?
法正有些不太服气,看了一眼陪着孟柏峰的黎雅和阮景云:“她们呢?”
“那不一样。”孟柏峰很认真地说道:“她们?在汉字里有专门形容她们的,叫‘禁脔’,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贬义词。它形容的是皇家专用的,珍贵美好的,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用在女人身上,就是只许我碰,别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法正一声叹息。
他站起身,冲着孟柏峰深深鞠了一躬。
“什么意思?”孟柏峰反倒是奇怪了。
“您和孟绍原长官什么关系?”
“问这个做什么?”
“您可以不告诉我,但我猜,您一定是孟长官的长辈,您和他一样的……能言善辩。”
“你是说无耻吗?”
“我绝对不敢,请先生收我为学生,我从先生身上一定能够学到很多。”
“学到怎么对付我儿子吗?”
“先生之才,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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