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单手扶额,出声询问:“时青,你不能开个买菜的车吗?”
自从北川先生的马甲掉了之后,她在滨城也算小有名气,她向来不喜欢高调。
这会给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时青歪着头恭敬的说:“夫人,这就是咱家买菜的车。”
顾北笙:“……”
豪横!
眼看着与哥哥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没有多想,打开车门上了车。
时青又恭敬的问:“夫人,现在去哪儿?”
“北阳区,东十四街三十九号。”
“是。”
顾北笙仰靠在椅子上,想到小洲的病情,有些担心。
叶管家将饭菜送上去后,她还问了他小洲看到他时的反应。
叶管家说,小洲一直低着头,卷缩在靠墙那边,不愿意与他交流,甚至不看他。
这不是个好事。
久而久之,小洲会越来越自闭,很可能丧失语言。
思及此,看向时青:“你以前有见过小洲吗?”
时青只觉得头皮一紧,生怕被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和两三个佣人住在公寓里,身边有个大学生陪伴了他四年,后来那个姑娘出国留学了,换了个年轻的月嫂。”
说到这里,时青脸色都变了,咬牙切齿的说:“结果这个月嫂是个坏人,小洲少爷会越来越自闭,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顾北笙听着,一颗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有些疼,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月嫂叫张怡,是傅爷高中语文老师的亲戚,傅爷和陈老师感情还不错,回到商城后,去探望陈老师,陈老师推荐张怡过来工作,主要是照料傅爷的生活起居。”
时青顿了顿,想起了那天亲眼目睹的事,眼底尽是愤然:“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直陪着小洲的徐小姐大学毕业考研,被保送去了国外,傅爷就让张怡去照顾小少爷的生活起居,谁知道张怡是个野心勃勃的混账,因为这件事,傅爷至今还很愧疚。”
顾北笙听后,也不觉得有什么毛病。
傅西洲看人一向很准,至少没有哪个白莲花能在他那得到好处。
他的高中老师,定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才会如此信任。
换做是是她,也会选择老师推荐的人。
顾北笙本不想再刨根挖底,但是想到小洲的自闭症,了解一二,可能会有些帮助。
几番思量下,继续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时青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大嘴巴跟夫人提起张怡。
他犹豫了一下,没回答。
他怕说得多,错得多。
夫人可是个人精,万一察觉到什么不对的,知道了小少爷的身世。
她能接受固然是好,但是她不接受给小少爷当后妈,直接离婚收场……
傅爷非要扒了他一层皮,那就不是贴瓷砖那么简单了。
想想都害怕。
顾北笙见他犹豫着,换了个方式问:“我想治好小洲的自闭症,需要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听言,时青顿时动摇了:“你可以治好小少爷吗?”
顾北笙抿唇,眸色凝重:“我擅长治疗身体疾病,像心理疾病以及情绪病都是我的短板,我也在努力学习中。”
如果她精通,傅西洲的人格分裂症也就不需要拖这么久了。
正是这样,她才迫切的想找到爷爷。
爷爷医术高明,无论是身体疾病还是生理性疾病,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时青惊了一下,忙问:“你要治疗小少爷的自闭症,以此做实验吗?”
顾北笙摇头,解释道:“小洲太小了,我不会轻易去治疗,我会在有把握的时候去医治,你不用担心。”
她经过缜密的思虑后,打算先拿傅西洲的人格分裂在做实验。
好几年都联系不上爷爷了,在没找到他之前,她需要看爷爷留给她相关病情的书籍自己学习。
如果她能治好傅西洲的人格分裂症,那么,小洲的自闭症,她也能迎刃而解了。
小洲毕竟是个孩子,只能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如果能找到这方面的专家来医治更好。
不过,她感觉,只要认真去研究爷爷的那些医书,不会出什么问题。
时青见她目光坚定,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件事,是发生在上个月的月初,有一天,我和傅爷去看小少爷,张怡支支吾吾的,我们才知道,小少爷偷偷跑出去了。”
顾北笙眸光一动,回忆起上个月的月初……
正是她遇见小洲的日子。
“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可把我们吓坏了,还好,后来他自己回来了。”
“当时,张怡一脸关心,那时候,小少爷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对张怡也是一脸冷漠,我们想到徐小姐将少爷照顾得很好,所以少爷在徐小姐面前很放松,与面对徐小姐时完全不一样。”
“所以,傅爷猜测张怡可能虐待了小少爷,故意给她涨工资到三倍,让她飘了,放松警惕,之后假意离开,其实我们躲在在门边偷听。”
闻言,顾北笙脑海里浮现起傅西洲偷听的画面。
他对小洲还算是细心。
只是一颗心也跟着时青凝重的眸色揪了起来。
时青看着前方的红灯,踩了刹车,随后看向顾北笙,愤怒的说:“当时我们更希望是错觉,但现实真如傅爷所说那样,张怡苛待小少爷,一个劲的骂他是哑巴,是智障,还有更难听的,说要嫁给小洲的爸爸,给他爸爸生个健康的儿子之类的,之后让小洲趴下,要打他屁股……”
“够了,别说了!”顾北笙脸色苍白,不忍再听下去,出声打断他。
她的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怒意。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穿,疼痛不已。
时青也不忍心再说下去。
张怡说过更难听的话,他都没说。
什么想嫁给傅爷给小少爷当后妈,还有什么傅爷就不小洲等等……
这涉及到小少爷的身世,他只能避重就轻,越过这一方面。
顾北笙眸色寒冰,怒斥道:“小洲的生父是干什么吃的?他是死了还是残废了?为什么不能把小洲养在身边?导致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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