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要调查乌丸集团、又要执行任务的情况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变得越来越忙碌,与此同时却还要维持住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担心被琴酒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之处。
不过好在,很快琴酒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追查这件事了。
他们在据点见到了压抑着杀气和怒气的琴酒, 但琴酒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 直直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抓着一位朗姆的下属的衣领问:“朗姆呢?他在哪里?”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因为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而面面相觑。
但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毕竟他们在朗姆身上设下的暗线总有一天会爆发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执行下一步,琴酒竟然就先被惊动了。
降谷零只是稍微在情报网中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原因。
最近朗姆的脾气越来越无法控制了,他只是因为在路上被一位上班族的公文包勾到了衣角, 竟然就因此杀害了这位上班族一家人。这种杀害普通人的事件怎么也不可能瞒过警方, 第二天就有人报了警, 案发现场很快就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搜查一课几位熟悉的警官围着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进行采样取证。
“这是灭门惨案啊,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怎么会沾惹上这么恐怖的事情”
因为案发现场的惨烈情况远超搜查一课的警官们的想象, 原本安排了调休的伊达航又被临时叫了回来,顺便在请示过警部之后,又带上了正一起聚餐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两个家伙在听说“是很不同寻常的作案现场”之后非说要来帮忙。
裹着黑布的尸体被运走,一家三口中的孩子还只是上国小的年纪, 后背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 地板上镶嵌着从他胸□□入、背后穿出的子弹。伊达航的脸色很难看, 他询问身边的警员道:“邻居们有说什么吗?”
“邻居还在外面问话,但是他们也都很惊讶, ‘这家人完完全全就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可能会有这么凶残的仇人’, 每一位都这么说。但是还有一间房间并没有人在,可能是外出了。”
“知道名字吗?”
“已经调查过了。”警员翻了翻记录本,“名字是叫诸星大。已经有人在联系了。”
“诸星大”听见这个名字,松田阵平怔愣了一瞬。
看到现场不能用普通凶杀案来衡量的恐怖程度后,伊达航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猜测。他压低了声音问松田阵平:“你知道这个人?”
松田阵平点头,“是那里的人。估计会稍微有点麻烦了。”他暗示般地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说:“我去给零传简讯,你们先去调查。”说完就背过身,飞速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
“没问题吗?”伊达航问。
“没事的没事的,这次如果是意外的话,说不定会成为对零非常有用的一次机会。”萩原研二搭着伊达航的肩膀把他往房间里带,路过的警官都和他友好地问候了两句,人气比在搜查一课任职的伊达航本人还旺。
但他脸上的笑容在穿过玄关、看到房间内的情况时就褪得一干二净。
六叠大小的居室内,最显眼的是地上尚未干涸的三滩暗红色的血泊,处在房间的三个角落。
“这有点奇怪。”伊达航环顾了一圈,“案发时间是凌晨的话,一家三口的尸体应该会处在同一个地方才对。按理来说,有人闯进家里来,他们惊慌之下会选择抱作一团,而不是像这样分散开来。”
萩原研二蹲在墙边观察了好一会儿,又在询问过搜证官之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发现了什么?”搜查一课的警部问道。
“看起来凶手似乎是在戏耍他们。”萩原研二手比出握枪的姿势,在房间中寻找和
墙壁上的弹痕以及喷溅状血迹所对应的开枪位置,“惊慌之下确实会抱作一团,可是如果先在这里杀死了父亲,母亲会带着孩子极力躲避,”地上是从东南角蔓延到西南角的血液拖拽的痕迹,萩原研二对着西南角又开出一枪,“然后在这里又杀死了母亲,孩子想逃跑,结果在门口被击杀了。”
他不忍地皱起眉。“凶手给了他们逃跑和呼救的机会,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给了他们呼救的机会的话晚上那么安静的情况下,有人呼救,邻居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一定有某种原因。凶手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被发现,尸体也没有任何除了枪伤之外的伤口,死者应该是大声呼救过的。”
警部没有对萩原研二的判断产生怀疑,立刻嘱咐了警员再去仔细询问邻居。
那位警员出去的同时,发完讯息的松田阵平进了房间。
他把墨镜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里,镇定地扫过室内的狼藉,给萩原研二使了一个眼色。
萩原研二跟着他到了门外,询问道:“零说什么了?”
“他说诸星大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听零说他邻居被杀害了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惊讶——不过这一点并不能确信,刚好就是他邻居这件事也太巧合了。诸星大等一下会过来。”
萩原研二打量着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松田阵平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清祐也会过来。”
“清祐?”萩原研二惊讶地挑眉,“他为什么会?”
松田阵平的表情很微妙。“听说我们在这里之后,那小子怎么说也要和诸星大一起来凑热闹。”
“啊,确实也很久没有见到清祐了。不过,他们竟然没有劝住他吗?那两个可都是看起来好说话,实际非常固执的人,竟然愿意让清祐参与到这种事里来吗?”
“因为他们没办法参与进来,所以清祐算是代替他们来收集线索的。”
“竟然变化这么大”萩原研二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们态度上的变化从何而来,“是已经把清祐当作是‘同伴’了啊。”他笑道。
“除此之外,零说这件事是朗姆做的。他是组织里一个很重要的成员,组织不会轻易放弃他,一定会想办法摆脱他的嫌疑,最大的可能是推出一个替罪羊来解决这次案件。就算没办法借此机会抓住朗姆,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件事和朗姆联系上,所以我们会需要清祐。”
“真好呢,‘会需要清祐’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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