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吗？”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呀。”
“你今天为什么会和他们吃饭呀？”
校园道路宽广，这一对黏在一起行走的二人自然成了焦点。
宋渝攸跟在沈雨衡身后寸步不离，一路上都在讲着话，一刻都不曾消停过。
终于，沈雨衡不抵对方的纠缠，放弃了沉默开口说道“你能不说了吗？”
沈雨衡不明白这人话怎么能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就和个小麻雀似的。
从前也没见他话这么多啊，大多数时间就是个复读机，颠来倒去就那几句话。
而宋渝攸呢？在这多日的□□之下已然练就出‘铜墙铁壁’般的脸皮。
被人叫停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因为沈雨衡和他说话后心情大好。“嘿嘿，那我话努力少一点。”
沈雨衡“………”
宋渝攸本身是硬朗型的长相，不笑时冷酷俊逸其实挺吸引oga的。
可一笑就……
沈雨衡看着宋渝攸的脸，欲言又止。唇齿微动，为了不打击这个alpha，沈雨衡最终还是忍下了心中想要说的话。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句无奈的话语“算了，随便你吧。”
沈雨衡加快步伐想要快些离去，可宋渝攸早在这么多人的跟随中适应了这一变数，‘对答如流’般地适时调整，迅速适应新步伐。
路上的学生不少，宋渝攸的眼睛虽然一直在沈雨衡身上，但避让路人时却毫不耽误。
明明只有一双眼睛，可地面哪有碎石哪有台阶他都一清二楚，甚至能在沈雨衡要踩空时先一步拉住对方。“我送你那个饼干为什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我和你讲，我最近学习可认真了，笔记都记了好几本。”
“我最近学做菜来着，但是不太好吃，等能吃了你尝尝行吗？”
“不要。”沈雨衡果断拒绝宋渝攸，随后走进教学楼内。
门口的通道很小，宋渝攸为了不挤伤沈雨衡只能等人走进去后再跟上。
得了拒绝的他也没有气馁，反而愈发有斗志。“为什么不要？我会做的很好吃的！”宋渝攸说的很是果断，追上去的步伐也很干脆。
沈雨衡前脚刚坐到位置上，宋渝攸后脚就进了办公室。有了上一次的拜年经验，这几次的宋渝攸都是坐在椅子上和沈雨衡对话。
宋渝攸搬着小凳子坐到沈雨衡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直做好，模样极其乖巧。“要睡觉吗？”
沈雨衡没有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眼罩和帽子。
他睡觉见不得光，有一点沈雨衡都睡不着觉，入睡前他听到些嘈杂的声音也会睡不着。但沈雨衡也没那么麻烦，只要睡熟了，也就还好。
沈雨衡戴上耳机，定了个一小时后的闹铃以及二十分钟的音乐。这个闹铃是会在上课前二十分钟响起，这二十分钟足够他缓和以及徒步走到教室的了。
沈雨衡本以为宋渝攸会识趣的离开，却不曾想他弄这一切后宋渝攸却还是稳稳坐在原地，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不走，难道还要看着他睡不成？
沈雨衡脸上‘直白’，即便不说宋渝攸也明白沈雨衡的意思。
“我不打扰你，我就在旁边坐着，不会看你睡觉的。”宋渝攸怕沈雨衡撵自己走，于是又补充了几句想要打感情牌。
宋渝攸的腰弯了一些，让沈雨衡看向自己时，自己的视线能在对方下面。说话时刻意压低了些语气，往日最烦娇柔如今倒是做作无比，掐着声线让自己显得可怜“主要是我没地方去了，我下午又没课，班上同学我也不熟悉，根本没人收留我。”
“没有课你就回家。”沈雨衡不为所动，他又不是傻子，不会那么容易被宋渝攸绕进去。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换做从前宋渝攸被拆穿后说话肯定会支支吾吾的，如今却将花言巧语拿捏的透透的。
宋渝攸脸不红心不跳，直言道“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回家啊。”
之前一说这些话就双腿发抖，脸颊发红。如今有了椅子的加持外加熟能生巧，宋渝攸可算将之前愧对的那些偶像剧童年找补回来。
只是沈雨衡这人似乎天生对这种情话免疫，原以为沈雨衡听了这话后会害羞叫停，却不曾想对方压根没有反应。
宋渝攸眼瞧着沈雨衡抿住唇，看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没多久沈雨衡就不太自然的低下了头，像是想要隐藏情绪“随便你，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随后沈雨衡靠在躺椅上，将额头上的眼罩拽了下来，就这么准备睡去。
换做旁人在场，沈雨衡还会因为警备心而提心吊胆的睡不着。但宋渝攸他有什么可怕的？都朝夕相处那么久了，除了没真睡其他什么都干过了。这时候再找那些当借口，就真显得矫情了。
可沈雨衡虽然沈是答应让宋渝攸留下，但也只是答应留在，其余的什么都不给宋渝攸。
宋渝攸真就坐在一旁看着沈雨衡睡觉，其他啥也不能干。
其实宋渝攸很想问问周然和张艺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沈雨衡一起吃饭。
但宋渝攸又怕自己问了后沈雨衡不但不告诉自己原因，反而还会嫌他烦。
况且他看得出沈雨衡的不适，中午午休时间就那么短。他要是再揪着沈雨衡聊天，那这人就更没时间休息了。
思来想去，宋渝攸也就呆在原地安静坐着。能安安静静地看会沈雨衡，似乎……也挺好？
沈雨衡是真的累了，每一次哮喘后他都会疲惫无比，基本上给张床就能睡过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沈雨衡的确很依赖宋渝攸的信息素。这人虽然看着不靠谱，可做人做事却极其稳重，连信息素都是沉稳内敛的，闻着很是可靠。
不管是a还是o，熟睡时都会无意识的散发出信息素。从前沈雨衡没少拿宋渝攸的信息素当催眠剂用，对他而言乌木味远比市面上的所有安神香都要来的有用。
这一点宋渝攸虽然不知道，但他明白沈雨衡并不讨厌自己的信息素。
他没什么可以让沈雨衡依赖的，也不敢上前用手去‘哄’对方睡觉，但放放信息素当个安抚剂还是可以的。
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乌木香气，虽然很淡，但仔细闻还是能察觉得到的。
这种安抚性质的信息素与发情期时的信息素完全不同，一个像是柔雅绵长的温酒，沁入心底‘齿颊留香’。另一个却像是凶辣狠厉的野兽，用自己的气味无声嘶吼，标记领地。
沈雨衡显然很吃这一套，没一会呼吸就变得绵长，身体完全靠在椅子上俨然已经熟睡。
起初的宋渝攸真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雨衡是真好看，他全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不同于周然，沈雨衡看人时冷冷淡淡，可宋渝攸就是能从中看出款款深情。虽然……是以前。
可现在即使遮住了眼睛，沈雨衡也还是好看。
察觉到沈雨衡睡着后，宋渝攸这胆子也就大了些。他蹑着手脚压低脚步走到了沈雨衡的身旁蹲了下来，抬手盖在沈雨衡的脸上比划了两下。
也不知是宋渝攸的手太大了，还是沈雨衡的脸太小。这么一比，沈雨衡的脸居然只比宋渝攸的手大一点。
这段时间沈雨衡的精神虽然养好了一些，可这脸上的肉到底没长多少。
宋渝攸看着心痒，没忍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
原以为会是那种尖尖的触感，但这骨骼却远比看上去要温柔，摸上去圆润的很。
挺立的鼻梁勾勒的弧度很是完美，唇又薄又粉。宋渝攸慢慢贴近，用手撩开沈雨衡的鬓边发。手中的触感柔软，裸露的脸庞线条流畅。
“沈雨衡？”宋渝攸戳了下沈雨衡的脸，叫着对方的姓名。
然而沈雨衡戴着耳机，似乎被音乐阻隔了听力。
宋渝攸的手攥紧又放松，默默深吸口气。闭上双眼，耳垂发烫。
眼前一片漆黑，但唇部的触感柔软。宋渝攸不敢深吻，只敢浅尝辄止。
这其实就是宋渝攸一开始的目的，他现在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沈雨衡，也是真的真的很想抱沈雨衡。
宋渝攸知道这个行为很可耻，很龌龊。或许他从骨子里就是个变态，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总是想干这种事情。
之前沈雨衡亲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情。他其实……很喜欢。
但当时他就是拒绝了，现在又开始后悔。
或许就是贱的吧。
恍惚间，宋渝攸似乎闻到了白檀味。原以为是因为闭上双眼，是嗅觉增加的错觉。可睁开双眼，这个味道却并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浓，撩的人心猿意马。
宋渝攸离沈雨衡很近，对方耳机内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此时听不见任何声音。按理说人睡着时不会放出这么多信息素的……
宋渝攸看着沈雨衡，眼中流光暗动。良久，他低下头，轻启双唇咬住沈雨衡的唇轻咬一番。
明明不该有味道的，可宋渝攸就是觉得很甜，很醉。亲的他神智发昏，想要将沈雨衡抱紧怀里。
他伸手拽下对方的耳机，将唇贴在沈雨衡的耳边，耳鬓厮磨。
“沈雨衡，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信息素的味道，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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