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关,历经几代帝王修筑,关墙高大宽厚,常有重兵把守,是前朝大康,也是当前大宁第一雄关。
此关完全为阻挡蛮族所建。
早前蛮族多次入侵北方,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正适合蛮族骑兵肆意发挥。
危机严重时,直逼上京。
后来便修筑了平章关,关分内外,自从修建以来,也有数次蛮族打到此地,但从未被破关。
平章关也成了守卫上京,乃至全国的最后一道屏障。
就是这第一雄关。
却在几年前被关宁攻破,也因此成就了他的威名。
身立关下,关宁不由想起当初起兵时的情形。
他率兵到此,守关者是时任首辅高廉之子高仓义。
关宁采取火烧水浇之法,使得石墙崩裂,直接破关。
往日情形,历历在目。
那破损处已经被修补好,关宁还在这里长驻了兵力。
过了平章关,就是真正到了北方。
关宁并未长时间停留,只是检阅了守关军队后便离开。
驻守平章关的守将名为许烨,他本是前朝将领,被关宁打败后率部投降。
当时关宁还给了他们一个番号……正义军。
有起义推翻腐朽王朝之意。
新朝建立后,建制依旧保留,番号改为烈阳军。
长驻平章关基本不会面临战事,因为在边境还有镇北军驻守。
真到了这一步,也就意味着北方几个州都失守了。
但这个屏障不可不留。
考虑此,关宁也将他们定为军屯兵。
闲时为农,战时为兵。
平素他们除了日常训练后,就会参与到农耕建设中。
这几年下来,开垦出很多荒地进行种植,不但满足自身消耗,还能上缴朝廷……
在这边短暂巡视后,关宁并未耽搁,继续北上。
经过月余赶路,也到达了此行目的地之一的云州。
云州跟蛮族接壤,是镇北王府的大本营,也是镇北军主要驻地。
前朝时期,镇北王府并没有明确封地,但多年下来的经验,云州实际上就是镇北王府的封地。
朝廷任命的云州州牧,无一不亲近镇北王府,还必须要听从。
因为不听从的都被关重山打回去了。
关宁记忆中有这位便宜老爹的霸气事迹。
据说曾有一位州牧,受朝廷委派抑制镇北王府,处处作对。
被关重山直接找上州府,一脚踹死。
这位是隆景帝安排,听后愤怒不已,派人前来问责。
关重山根本就不理会。
隆景帝也没有任何办法。
当时拳打御史,脚踢尚书的事情可没少干。
这就是关重山的霸气。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隆景帝不能容忍,才起了谋害之心……
关宁这一路上都听母亲讲述他父亲关重山的事迹。
到了云州,明显感觉到不同。
路两边不时见到有百姓出来迎接跪礼。
亲切感十足。
这就是长久形成的底蕴,关宁现在是皇帝了,哪怕他不是皇帝,一声令下,这些人也能赴汤蹈火。
自从镇北军建立,蛮族就未曾大规模侵犯到此。
镇北王府在这里的威望太高了……
关宁直接到了云州州府。
车架在一座府邸面前停下。
这座府邸整体呈黑灰色,充满着厚重感。
正门之上,有一块宽大的牌匾,其上写着镇北王三个字。
回家了。
或许是受到原有记忆的影响,他对这里有种很强的亲切感。
门口处有着一队卫士。
这些人都是从镇北军退下来的老兵,然后成为王府家臣。
在最前方,是一个老人。
他已是古稀之年,身体单薄瘦弱,颤颤巍巍的站着。
见到关宁后,膝盖一软,就要作势跪下。
“老奴叩见陛下。”
其声音虚弱,但足矣能让人听清。
未等他跪下,关宁便提前上前将之扶住。
“吴管家,我还是听你叫我小王爷比较顺口一些。”
听到此。
吴管家有老泪流出,激动道:“小王爷。”
“哎。”
关宁直接应声。
跟别人用摆身份,跟吴管家就大可不必了。
吴管家是镇北王府的老人,曾被关重山安排到京城,掌握着家族暗中力量。
关宁刚去上京,孤身一人,一直便受吴管家照顾,后来起兵之前,他跟钱大福提前转移,再之后上了年纪,便留在了云州府内。
听到这应声。
周边人都笑了起来。
陛下虽然做了皇帝,但还没有忘了以前的身份……
“走,回家!”
关宁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府内。
镇北王府主宅并不豪奢,充满着军旅之气。
武器架,演武地随处可见。
这才是武勋世家该有的风格。
看着就很舒服。
进府后,关宁直接到了后院祖祠。
已经有了这个身份,该做的也应该做。
“吱呀!”
厚重的门被推开,并未有一丝灰尘浮起,地面一尘不染,打扫的很干净。
镇北王府还有很多人留着,还有专人主持,自然不会落下。
入眼,就是被供奉的牌位。
关宁走到前方,点燃三柱香,进行祭拜,随即才细看了起来。
第一代,关世文。
第二代,关坨。
第三代,关元白。
第四代,关忻。
第五代,关勇毅。
……
这些可都是关家英烈。
关宁一一看去,他才注意到并没有他父亲关重山的牌位。
“?”
他转身看向旁边的杨娴。
“你父亲的情况特殊,他是受皇帝迫害,我们镇北王府本有忠烈之名,所以暂时没有立牌位……”
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
人死为大。
尤其是这种古老家族更注重这个。
人都死了,连个牌位都不立,这怎么能说的过去?
“你父亲的尸首毕竟一直都没有找到。”
杨娴或许觉得不合适,又补充了一句。
“当初父亲出事以后,镇北王府离得这么近,就没调查出什么吗?”
关宁有意询问。
“十万镇北军将士难道就真的无一生还?”
“详情你不是也知道吗?”
杨娴开口道:“调查了很长时间,确实是没有音信,也没有踪迹。”
她的口吻很平淡。
正是这样,关宁才更加确定他心中所想。
“您说父亲有没有可能就没死,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露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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