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怀中的玉人了。

    依据他所了解的行为习惯,反手搂他是宣宁的特点。

    因为之前跟宣宁相处时,她对自己的依赖性很强,总是喜欢搂着自己,位置丝毫不差。

    神情羞涩是永宁的特点,她看起来清冷,其实那只是长久生活在皇宫中伪装出来的,只要有亲密接触都会很羞涩,而这恰恰是宣宁没有的。

    语气直接更像是甘宁的特点,她是暴力性人格,做什么事情都干脆直接。

    所以刚才的动作神情同时包含了三个人的行为习惯,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们的人格开始融合了。

    其实从蛮荒回来那次见面关宁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

    那时宣宁已经会说话了。

    本质上拥有三重人格是一种病,是心理精神受迫影响造成。

    当她们跟了自己,脱离了原来的环境,心情处于放松状态,病情逐渐好转,终将能够治愈。

    该走到哪一步,关宁也不清楚。

    本来这种情况也极其少见。

    不过关宁能大概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完全治愈。

    造成这种情况发生的根源是隆景帝幼年对永宁的欺压迫害,只要隆景帝死了,或许就会完全好了。

    那时三个人格会融合,不再会有各自独立的思想,但会有各自的行为特征和性格特点。

    她是永宁,也是宣宁,也是甘宁。

    可甜可萌可御,那就真的是三倍快乐了。

    平时叫永宁就好了,毕竟永宁才是主体人格。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快睡吧等会天都快亮了。”

    “都怪你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有多长?”

    “讨厌。”

    屋中渐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怀中的玉人就进入了梦乡,可关宁并没有睡着。

    就要成功了!

    这是一种预感,在他武力逼迫和舆论施压的情况下,可以想象到上京城内会混乱到什么程度。

    一定会有一场大事发生,导致混乱彻底爆发,那就是他的机会。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心的等待即可,并且不需要等待太久……

    远方的天空刚泛起了鱼肚白,天色微亮。

    众多朝臣们穿戴整齐从家中匆忙出来赶往皇宫。

    昨天夜里接到司礼监的通知,今日举行朝议。

    上京城内,除去有要务在身不得离守的官员,其余只要身有要职有一定的品级都要参加。

    必然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连日来上京城内人心惶惶,舆论肆虐,陛下也确实该出来稳定朝局稳定人心了。

    人们脚步匆匆,哪怕相互见到也不打招呼,甚至都不多看一眼。

    内城街巷都有一队队的禁卫军巡视,门口处有专人把守钦点记录进来官员。

    有不少官员都在外城居住,等他们进来之后,内城门就要关闭。

    至于普通民众都不会让他们上街。

    “父亲,没什么问题吧?”

    申国公府门口处,高仓义出来送自己的父亲高廉。

    他被撤了军权,本应该遭受到问罪责罚,不过还是被高廉给保了下来。

    之后高仓义就窝在了家中,基本很少出门。

    此刻他面色肃穆,他知道父亲今天要做什么,所以很是紧张。

    成功了,他的家族会更加辉煌,若失败了,恐怕申国公府的牌匾也保不住。

    “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又问了一遍。

    因为这件事情太重大了。

    “为父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不能再犹豫了。”

    高廉这都觉得晚了很多。

    其实他早就应该下定决心,不等隆景帝决断,就强行南迁。

    结果现在被困在上京城中,还面临极大危险。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在隆景帝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需要,一种是不需要。

    用的着你的时候就会重用,不用你了,就会直接放弃。

    用他来平息关宁,赢得缓冲时间?

    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没关系,为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真以为这么多年的国公是白做的?”

    高廉的信心就在于此。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勋戚可不单是两个字,而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他不是个人,背后有庞大的集团。

    想到这里,高廉心头起了一抹阴霾。

    勋贵集团已经分成了两部分,有一部分靠拢到了杨素那边。

    若不是这样,隆景帝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

    思绪闪过。

    高廉沉声道:“我走后立即紧闭府门,若有意外以府兵坚守,不得让任何人入内!”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陛下安排了禁卫军巡查控制,却不知道其中有人已经被我买通了。”

    “我们会小心的。”

    “嗯!”

    高廉又交待了几句,然后上了车驾赶往皇宫。

    “等为父的好消息。”

    段盎交待了几句,也上了车驾。

    同一时间,有不少人在离家时都做了交待,好像是交待后事一般。

    连日来,各种积压的矛盾都会在这场朝议中爆发。

    他们都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咔!”

    内城的城门被关了起来。

    “都点完了吗?可有遗漏?”

    负责守卫的是一个有着络腮胡的大汉,他名为张五,是禁卫军统领。

    内城门这边正是由他守卫控制。

    “都点完了,按照名单一一对应过,外城居住的主要官员都已经进来了。”

    “好!”

    张五看着名单上各个名字后打的对勾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份名单是昨天晚上司礼监送来的。

    这些官员都召集在皇宫,有什么事情也可直接控制,不会生出乱子,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城门一定要坚守好,没有陛下的命令,不能打开城门,我们的任务就是外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

    张五已经预感到有事情发生,把事态控制在内城,就不会影响到外城的守卫。

    都这个时候了,还瞎搞什么?

    “是!”

    所有人都应着。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内城也称为皇城,也是最后一道防御,只有一道城门,且其上还装有铁闸。

    现在铁闸都已经放了下来,还有各种守卫措施,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攻破!

    “都打起精神。”

    张五大喊着。

    这时有人过来禀报。

    “大人,那边有督武司的人来了。”

    “督武司?”

    张五看了过去,有十来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比较特殊,他穿的是鲜亮的花袍,其脸白皙狭长,有种浓浓的阴柔之气,他就是督武司司首,花星河。

    他们来这干什么?

    ps:天冷了,大家注意保暖,要穿秋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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