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深夜仍亮着灯，亮白银光镀得人脸色煞白。
白阳夜不能寐，双眼大张，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
值班的医师已经休息，病房内只听见机械的微微电流声，和闪着的微凉蓝光。静的能听见呼吸，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他正仔细观看系统给出的数据。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白阳才会把系统叫出来，给他说几句话，聊聊天，解解闷。
“被摆了一道。”白阳轻笑，嘲讽道。
“这是剧情需要。”系统冷漠回答。
“偏偏要在我体内放个追踪器，还真是看得起我。”
“这也是剧情需要。”
“最后被炸死的反正不是你。”白阳呛了回去。
“呸呸呸，我看你精神有问题，这次任务完成我就向上级申请……”系统被惹恼，声音也十分愤怒。
“干我这行的，哪里有几个正常人。”白阳白了系统一眼，虽然跟白空气差不多。
系统咬牙切齿：“你真是……语出惊人。”
白阳笑道：“谢谢夸奖。”
只要人摆烂到一定程度，那么某种意义上便获得了无敌的盔甲，任何激将言语过激行为都像马戏团的杂耍小丑一样——滑稽又可笑。
他是真的不相信陈莉莉对他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这位敌国间谍的演技是在是太厉害了，怎么看都像是刚毕业不久找到工作的青春期恋爱少女，热情奔放又有一些小小的莽撞。
白阳评价：大好人，如果她不叫陈莉莉就更好了。
“什么评价？别忘了！她也是个重要角色。”系统愤愤不平。
“感谢热心路人女士推动剧情。”白阳又加了一句。
……
晏符州回去时已经很晚了，临近深夜，抬眼一看明天一大早的课程，草草换完衣服，两眼一黑就昏……哦不，睡了过去。
可怜的孩子，明天上午的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他需要充足的睡眠，而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
当然，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刚叫醒睡眼惺忪的宿管，请求让宿管帮忙开门，放人。
两边扯皮扯了很久，越吵越急。眼睁睁的看着事情从学生和宿管之前的小冲突上升到扰民大事，差点就被临着近的一层同学起来投诉，本来也是晏符州不守规则在先，这下直接捂着脸灰溜溜地偷偷溜进去，大爷也轻悄悄地开门放他进去，晏符州在楼道里都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声响。
他晏符州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也只有在宿管大爷面前抬不起头来。
大爷心狠，说不给进就是不给进。
要不是他临时说了几句好话，大爷也纠缠烦了，就放他进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猛地清醒，宿舍的灯已经拉下，黑魆魆一片。
总不能失眠了吧？他心想。
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让他有点心烦意乱。晏符州拿起手机，让屏幕照亮在黑夜中清明的双眼。
他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他睡不着了，无论怎么闭上眼闷上头，还是数羊，从一二三开始默念。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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